劫火-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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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小苹,这样的人可不容易遇得到的。我说啊这大概就是你的姻缘给注定了这个时候来。”
小苹却满面愤慨,咬着牙从嘴唇缝里迸出个:“不。”
“为什么?”阿祥嫂大惑不解。
“阿祥嫂,你这不是让我卖身去做婊子吗?这见不得日光的主意亏你会想得出来。”
阿祥嫂刹时通红了脸,边往门外走边口吃着低声说:“可,可是、你、你们已、落、落难了,我我这、这是为了你、你娘。”她被小平的满脸愤慨弄得很是不好意思地回到家,心里叹息着:小苹啊小苹,别心高气硬了,你家都落难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有什么好心高气硬呢!
阿祥嫂走后,小苹一时间气不能平,闷闷地手绞着衣角红着脸坐着。躺在床上的她母亲喘着显得吃力的呼吸问:“小苹,阿祥嫂来和你说了些什么话把你气得?”
小苹一字不漏地把阿祥嫂给她出的主意说给母亲听。她母亲听后,长吁短叹,没有话说。
到了吃晚饭的辰光,村长送了一百元钱过来。阿祥嫂又来了,她对村长说:“我的五十元我我不要,给小苹吧。”
村长也说:“我的五十元我也不要了,反正我老婆和二个孩子已能得到一百五十元了,少我这五十元算不了什么,况且这钱本来就是白白得来的。小苹,我的五十元也给你。”他递出二张百元币让小苹接着。
小苹不敢接,问道:“为什么竟会有这钱?一下子的就是二百元。”
村长解释:“是阿祥嫂家的客人,叫做什么个川的。”
阿祥嫂补充说明:“就是那位川哥。”
“对对对,云川,川哥。他拿了一万三百五十元钱出来,分给我们村里二百另七人每人五十元。”把二百元塞进小苹手里,村长坐到小苹母亲的床前,端起小苹还未喂完的饭喂小苹母亲吃。小苹母亲连忙摇着头大喘着气说:“小苹你快来,别让村长大伯做这事。”
小苹忙收起钱过来拿去村长端到手中了的饭碗给母亲喂饭。村长叹息了一声:“唉!”然后说道:“难啊,小苹娘病成这个样子了。”回过头来对阿祥嫂说:“再不去医院住院,怕真的要。”
阿祥嫂幽幽地说:“住院看病的钱在什么地方呢?”
村长摇着头叹着气地走了。
阿祥嫂见小苹故意的只顾给母亲喂饭连声招呼都没有,知道她为下午的事还在生气。阿祥嫂也摇着头叹着气地走了。
小苹用云川给的那二张百元去泽库街给母亲买药,回来时顺路进丰泽禅院给佛菩萨烧香跪拜,希望母亲会好。然而,药吃光了时,她母亲病情恶化,似乎比没吃药之前更严重。看着呼吸吃力的母亲,小苹心如刀绞,咬咬牙狠狠心,走进阿祥嫂家对阿祥嫂说:“你上次说的事,我答应。”
阿祥嫂却说:“川哥已有六七天没来赌了。不知道他干啥去了。”
小苹犹如丧了魂落了魄。
阿祥嫂安慰道:“他会来的,他肯定还会来的。小苹,这样吧,他下次一来,我就给你和他说,然后我来叫你。”
“可是,我妈的病已不能再拖了。”
“小苹,你放心。你等他三天看看,三天后他川哥还不来的话,我另外给你找一个。”
“不行。不能另外找人。就你上次说过的那个叫川哥的人。”小苹脱口而出,已认定了川哥似的。川哥会拿出一万多元钱分给素不相识的村里这么多人,可见他是个好人。其他的赌徒们谁知道都是些怎样的男人?
“可是,要是这三天川哥都不来呢?”
“我,我,我……。”小苹一跺脚,哭了起来。
阿祥嫂很是为小苹焦急,望眼欲穿地等着郑云川来赌博。两天等下来,把她等得心都灰了。第三天,云川仍是没来。阿祥嫂去问小苹:“怎么办?”
小苹看着奄奄一息的母亲,泪如泉涌。
“明天,我给你物色个体面的,后天我就来叫你,行吗?”
小苹只管流泪,什么话都不说。
阿祥嫂心里犯着难的回到家,自言自语:“我该给小苹挑选谁好呢?”赌爷们经常换。在她家里往来过的人面起码有二百多,其中经常来的则只有二三十个。在这二三十个财大气粗赌起钱来认认真真地任一大笔一大笔的现钞进进出出却面不改色的赌爷中挑选心地善良有同情心的人,这可真是一件很为难的事。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竟是凭着人面去找。如果找得个不好,那就是把小苹推进了火坑!
吃了晚饭洗了饭碗后,打开电视,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关掉电视躺下睡,却怎么也睡不着。脑里走马灯地交换着二三十个赌爷的面孔,换来换去总是觉得不如川哥的那张面孔可靠。一长夜她总算是睡着时,已是凌晨时分。很快地鸡叫,天亮,她起了床,心神恍惚地烧了早饭吃了,头皮作痛地继续想着如何为小苹挑个可靠的人。
中饭之后,赌爷们来了。阿祥嫂很失望:川哥还是没来。
那么,这些人中该挑选谁好呢?要知道这些赌爷中她认识得名字的竟只有两三个的啊!赌爷们进进出出的来阿祥嫂家赌博,只须带钱来见个输赢,又不是来登记注册,要报上名字、年龄、住址、婚姻情况及家庭情况。
该怎么挑?该挑谁才好?阿祥嫂站在楼梯口,一脚在地,另一脚踏在第一级梯阶上。她犹豫不决。
楼上六张桌子各各四边满座,六个牌局同时开始。发纸牌、抽纸牌、下注,这些声音已被联汇成为一片很有压力的静穆。完全听得出来,楼上前后间的空气都是已被绷紧了的。
该不该现在上去呢?还是等他们赌结束了下来时再临时及时地看到哪个觉得好象适合些就挑选那个?
这时,郑云川姗姗来迟。阿祥嫂高兴得尖声叫了起来:“啊川哥你来了。”
云川朝阿祥嫂点了一下头,边问:“你要上去?”
阿祥嫂挪开身子让出楼梯口:“我不上楼的,我是刚好站在这儿。”
她话未说完,云川已擦过她肩上楼去了。
楼上人们被阿祥嫂的尖叫引起一阵骚动。但见是云川上来,立即恢复平静。有人低声招呼:“川哥,好久不见。”
“家里办了个舞厅,张罗门面,料理场面,忙了十来天。”云川十分简要地作了个回答,便对前间的三个牌局专心地观察起来,看哪一局的哪一门来了风头,然后掏钱去押那门。
二个小时后,赌博结束了。共有八位赌爷被先后输光了他们所带来的钱,合计将近五十万元。这使四个牌局终止,因为放倒了四位庄家,另两个牌局且也告一段落。
——
说书先生纸扇一收,把茶杯盖子“叮”的一声合在杯口上,两手抱拳向听众们说道: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大家既然一起来聚,当然一起散场,来日方长,且等明天大家都带足了钱再来开场。自从上次村民们的要来看看他们在寡妇家里搞些什么名堂让他们吓了一惊,他们意识到一次不能赌得太长,一二个小时或二三个小时就该结束,这样的来得快去得也快,安全,省得被人察觉。因此,他们作出个规矩:六个牌局中只要有三个庄家放倒,就该结束了。
云川摸着口袋里的钱,凭钱的轻重厚薄,大概赢了一万五六千左右。
“川哥,我已给你烧了点心。”阿祥嫂一见云川下来,立即象拦一样地走到他面前。
“我好象没说要吃点心吧。”云川皱起了眉头。
旁边有人说道:“难得祥嫂这么客气一回,川哥你就留下吃这点心一碗吧。”
云川且在她的餐桌旁坐下。阿祥嫂给他勺了一碗汤圆时,来去匆匆的赌爷们已全走光了。
“川哥,你先吃。”阿祥嫂关好前门,从后门出去。
“她怎么神神鬼鬼起来了。”云川冲她背影说了一句。
他一碗汤圆吃光时,阿祥嫂带着小苹进来,边关上后门边说:“川哥,今天有件事要请你来做。”
“什么事?”
阿祥嫂将小苹推到云川面前:“川哥,这是我隔壁的小苹。”
看看脸上现着凄苦和无奈的小苹,云川疑惑地问阿祥嫂:“你带她来见我干吗?”
“川哥,小苹今年正好十八岁了。她从少吃不起好菜好饭,营养不良,长得根本就只象是十五岁的样子。但小苹她确确实实已有十八岁了的,是可以用了的。不知道川哥你看不看得上。”阿祥嫂扯开小苹的衬衫,将小苹的乳房裸露出来:“川哥,小苹她是原包装的女儿身,根本没给男人碰过。川哥你摸一摸就知道了的,她的奶子小小的尖尖的这是第一次给你摸。”
云川吃惊了:“祥嫂,看你平时都是很老实本份的。你竟会拉皮条?”
“不,不是。是我自愿的。”小苹脱掉衬衫跪在云川面前:“我自愿的,是我自愿的。”边说边已流淌出了泪水。
“是你要逼良为娼?”云川伸出手直指阿祥嫂。
“不是。是我自愿的。”小苹站起来,索性把裤子也脱掉。
“川哥,你听我说。小苹这是没办法啊!她家就只有她一个女儿。她爸死得早,她只三岁她爸就把她扔给她娘,她娘千辛万苦把她拉扯到十六岁。川哥你是知道的,我们山后整个村子都穷,没啥门路可赚几个钱来,都是守着田地过日子。她娘儿俩相依为命,一直是过着没钱的苦日子。却二年前她娘生病了。病到现在,已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川哥,她娘才四十几岁的人啊,竟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等死。”阿祥嫂这番话说得声音呜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川哥,你就可怜可怜小苹吧。小苹其实长得漂亮的,只是生错了人家,做不了千金小姐。川哥,小苹这是没办法啊。所以,才要给你用用,求你舍钱给她好让她娘进医院医病。”
已脱得一丝不挂了的小苹再次跪在云川面前。云川站起来,推开小苹,指着阿祥嫂说:“你和她别演戏了。”
“川哥,我难道不知道川哥你是个石联街有名的人?我哪里敢骗你啊!川哥,小苹家就我屋后的那间茅屋,你不相信,等一下我带你去见见小苹她娘。川哥,小苹是个黄花闺女,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求你川哥同情。她娘的确是已在床上连吃饭都是小苹喂的躺了大半年了。”
云川把口袋翻出来,里面的钱全倒出来:“拿去吧。如果你是在骗我,你俩就最好是今天晚上就逃掉,逃到不会见得到我的地方去。”他开门要走。
阿祥嫂忙拦住:“川哥,你人还没要呢。”
“不要了。我还好意思要人吗?”他推开阿祥嫂的阻拦。小苹站了起来,说:“你不要我,我不要你钱。”
云川好笑起来:“你没毛病吧?”
“我不能无缘无故要你的钱。”小苹走向阿祥嫂的床:“你不要我,我不要你的钱。”
阿祥嫂双手去拉云川:“川哥别走。”拉得云川离开了门口,阿祥嫂身子一钻从云川的胁下钻到门前打开门立即出去随手关上门。
“我是结了婚的。”云川摇着头摊着手走近小苹。
小苹已叉开两腿仰躺在床,闭上眼睛说:“我不管。”
她十分决绝,一定要卖身给母亲医病。见好长时间了云川还不上来,抬起头看他。他被她毛茸茸下面的被两腿的叉开而显现的纯洁之门看得动了心。她直挺挺地仰躺,那个地方就好象是在逼着他仔细看。他无法自持地爬到了她身上。
事后,她起来帮他穿衣。她纤长的手指和细小的手臂进入他眼中时,他捉住她的手。她以为他还想再要,将被他捉住的手反扣住他的手扣在胸脯。尖小如锥的乳房顶住他的掌心,一股颤抖的感受直冲进他的心房,她小得只在他掌心里的乳房传出她的心跳,他只觉得他所握住的是她的心。她再次仰躺下去,闭上眼睛。他再次把身体掩上去。
她身上有股令他无法抗拒的魔力,她的无言和那神态,在说服他让他去为所欲为。他渐渐地狂暴起来,就好象那些力气都是为了给她的。
回到家,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严重地占满了云川的全身和全心。他腰不酸、背不胀、手和脚都不软,却只觉得要站不住了似的,一进房间就往床上躺,很快的睡着了。
醒来时,文华已光着身子躺在旁边不安地用腹部摩着他的大腿。他一把推开她:“滚,贱骨头。”
他的眼睛一看到文华的肉体,脑海里一下子现出小苹,正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他发现,小苹是很需要他的,而他已很值得去爱她。
第二十五章 逐渐惨淡
一个半月之后,小苹的母亲在医院里死了。死得安安静静,在天快要亮的下半夜最阴冷的时分,无声无息地停止了呼吸。
小苹送母亲进文林县第一人民医院时,对着伫立在医疗大楼前面汉白玉雕的白求恩像跪下祈祷:我娘的病会很快医好。但大夫来对她娘作了检查,对她说:“病人已没希望了,顶多还能活一个月左右,因为病人所患的病是肺癌已到了晚期。你娘还是不必住院的好。病已没法治,住院就失去了意义,白白化钱。”她流着眼泪固执地一定要给母亲住院。倒是医院里条件好的缘故,给病人多活了半个月。
云川为小苹造的二间楼房正里里外外都已完工。他见小苹和母亲的确是两个人挤在一间小小的茅屋里,阿祥嫂说的话一字不假。他甩出三万元钱给阿祥嫂,让阿祥嫂雇工人来拆掉茅草屋,造二间象模象样的砖瓦房。
“造房子的事一笼统都麻烦你负责,尽量一月左右就把房子造起来。”
“川哥,我先代小苹和小苹娘向你谢恩。房子我会尽量让工人们努力,快点造好。”
阿祥嫂去和村长通声通气,由村长出面在村里雇工人。村子穷,村里雇工的工价低廉。因此,二间象模象样的楼房只化了二万三千元钱就造了起来。
“川哥,多出的七千元钱,你点点。”阿祥嫂把多下的钱还给云川。
云川十分满意:“阿祥嫂,你这人啊真是尽心。”从七千元里分出三千元就往阿祥嫂手里塞:“拿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阿祥嫂推辞:“川哥,这钱我不能要的,这钱我万万不能要。川哥,这钱你留着给小苹买家具吧。”
这话提醒了云川:“对啊,房子有了,家私还没有,是要给她买些家具的。”
号啕大哭的小苹把母亲的遗体运回来时。云川正好已把家具买来往新房子的楼上搬。他指挥搬运工在楼上摆放家具,听得楼下哭声震天,惊诧十分地下楼。见小苹哭成个泪人了,眼睛肿肿的,嗓子哑哑的。云川立即做起了操办丧事的主持人,不许搬运工人们摆置了家具就走,让他们去为灵堂买白布、白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