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田园之贵女当嫁-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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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说不定,还有新发现。”
华青弦话里有话,柳侧妃又怎么听不出来,脸色一沉,又对身边的流苏道:“进去看看大奶奶醒了没有?醒了就让她跟我一起走。”
流苏应了,很快就进去唤人。
不多时,杜氏在丫鬟们的搀扶之下‘虚弱’地走了出来,看着她那两条抖如筛糠的腿,柳侧妃黑着一张脸便率先走了出去。
“娘亲,舅母醒得可真快啊!”
华青弦点了点头,十分淡定地说了一句:“这也是一种本事,随时随地,想晕就晕。”
“……”
听到这话,杜氏惨白着脸,脚下一下趔趄差一点又栽到地上,好在泌梅动作快扶了她一把,她才勉强站直了身子,而后,摇摇晃晃地任人扶着走了。——
骆惜玦来的比华青弦想象中要快,她明着是安排她去了云妈妈的屋里替她看病,暗里却悄悄将他带到了云秋烟藏身的那口枯井里。
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唇舌的,但骆惜玦显然是个比较有职业操守的大夫,就算是那样的环境下替人问诊看病,他也不曾皱一下眉头。只是,当他一身从容地从井底上来,他看向华青弦的目光,却多了几分欲言而止的怜悯。
“怎么样?有那么不好吗?”
“有。”
他回答得太干脆,以至于看到他来了后便满怀期待的云妈妈终因支撑不下去而颓然倒在了床上。双眸带泪,云妈妈捂着嘴便哭出了声,那样压抑的哽咽,让人闻之欲酸。华青弦摇了摇头,叹息着将骆惜玦又带到了小颜的房中,小颜自然是没有大碍的,正和哥哥玩得开心,华青弦看着孩子们两眼,一个眼神示意下,骆惜玦又快步和她出了门。
泌竹泌菊为了将功补过,自告奋勇地去柳侧妃那边探听消息去了。泌兰和泌梅在屋里照顾两个孩子,云妈妈在养伤,另四个小丫头都正关在房里做针线。所以,院子里很寂静,除了她们走动时带出的脚步声,什么也听不到。很快到了月华亭,华青弦熟练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她不是故意要挑在这里说话的,只是孤男寡女实在不适合同处一室,她只能找一个空旷的地方,让别人都‘看清楚’她和骆惜玦是‘光明正大’地在说话,而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华青弦恬静淡然地坐在那里,浅黄色的绸衫随着微风轻轻舞动着,云鬓如雾,松松挽着一髻,鬓边插着一支玉钏,上面镶着两粒小指头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绝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明显的表情,只是一对眸子清清亮亮,似能穿透人心。骆惜玦在离她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了脚,也不上前,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神情肃然:“孩子保不住了,至于大人,只看她自己要死还是要生。”
点了点头,华青弦表示理解:“我会让云妈妈多劝劝她的。”
一些凶险的病症就是这样的,如果病人求生的意志力很强大,或者便撑了过去,可若是病人自己都放弃了自己,便是再好的良药,也医不了人心。
骆惜玦若有所思地看了华青弦一眼,很是直接道:“心病还需心药医,最好让华大人过来看看,要不然,怕是谁劝也没有用。”
闻声,华青弦双眸一亮,似笑非笑地看着骆惜玦:“看不出来,你还懂这些?”
她请他来替云秋烟看病,便没打算瞒着他什么,可是,她还没有说过云秋烟的来历,他竟自己说出来了。这是否代表着她这里发生的一切,他尽在掌握?所以今日她让丫鬟去请人,他才这么快就赶了过来?
“我也看不出来,原来你胆子这么大,这种事别人避都避不及了,也就你还愿意沾手。”高门内宅的这些小手段,怎及得上红墙高瓦内的那些宫妃?骆惜玦虽然不爱管别人闲事,可对方是小羿的母亲,又是门主的……虽然觉得自己多事,但还是忍不住提点了一下。
“你没听过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是在做善事。”
挑眉,骆惜玦一脸鄙夷:“做善事?不是惹火上身?”
“我身上的火已经扑都扑不灭了,再大一点又何妨?”说着,华青弦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中,骆惜玦不知为何心头有些荡漾。
抬眸,华青弦美丽的脸庞有如绽放的昙花般皎洁饱满。一双眼睛最是好看,很深的双眼皮,很亮很黑的墨瞳,无论转向任何方向都显得灵动俏媚。心神恍然,他渐渐有些移不开眼,被她黑眸间的旋涡所吸引,差一点便要深深陷入不能自拨:“郡主,你真的要嫁给威北侯府那个傻小子?”
话一出口,骆惜玦自己先呆了,他为什么要问这些?
“还没下聘,所以一切未定。”
比起骆惜玦的失态,华青弦倒显得平静许多,不过,骆惜玦虽没有明说,但她却很清楚他是阿十的人,所以,只当是她在替阿十担心罢了。不过,阿十那厮离去后也没有留下任何的口信,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会来跟她提亲,这么想着,她不由又动了试探之心。俏眸一闪,她幽幽又道:“不过,如若不出意外的话,也只能是嫁他了。”
“你甘心么?”
“不甘心,可那又怎么样?我这种女人,也没几个男人敢要。”
闻声,骆惜玦似是有些意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才慢慢吞吞道:“郡主不必妄自菲薄,你有你的好。”
“真的,你这么认为啊?”没想到骆惜玦会这么劝自己,华青弦漂亮的眸子狡黠一动,故意又逗他:“那你娶我好了?若是你去找我父亲提亲,虽然他看你不爽,想来也是不会拒绝的。”
这大胆之语落在骆惜玦的耳中,竟也让他怔怔愣了许久,不多时,他斜眼望她:“郡主,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她点点头,口气相当的肯定:“当然,你可是当世神医,出诊费随便就是一千两的,我要是嫁了你,可不就等于嫁了个活财神啊!”
“我可不想找死。”她眸底的笑意那样明显,他又怎么会看不懂?只是,门主看上的女子果然是与众不同的,性子这样的‘豪放’,竟是让他都差一点被她给耍了。
“他,什么时候会再来?”潜台词是,阿十什么时候来提亲,当然,这件事她是不好意思这么直接问的,所以,只能这样旁敲侧击一下了。
“门主最近很忙。”
言外之意,他是不能来了么?
华青弦急了,忙追问道:“忙什么?”
“还能忙什么?自然是忙着想办法跟郡主提亲了。”
“……”
闻声,华青弦愣了。
她只想着让阿十赶紧来跟自己提亲,却忘了阿十也可能有家人,就算是阿十自己愿意,她的家人又怎么可能会愿意他娶她这样一个声名狼籍的女子为妻?
——临海轩内,将军夫人夜林氏听完儿子的话,气得差点要拍桌子。
“娘不答应,绝对不答应。”
本来,听天雨说夜云朝想跟自己说说议亲之事,她还欢喜得不得了。毕竟是二十六年来儿子头一回向她主动提到要娶媳妇儿,她又岂能不开心?虽然不知道她看上的女人是何方人士,但只要家世清白,就算是小门小户将军夫人也不介意,可没想到,门户倒是看的不低,可怎么能选那样没有名节的女子?笙华郡主,那可是整个京城最出名的破落户,她怎么能答应给儿子议这样一门亲?
“母亲,您不是一直盼着儿子成亲?盼着抱孙子?”
一听到孙子两个字,将军夫人更生气了,怒道:“娘是盼着抱孙子,可娘盼的是你的长子,娘的嫡孙,不是人家随便弄回来的……野种。”那两个字实难启齿,可被逼到这步田步,将军夫人唯恐自己话说的不重他就不肯听,只能咬着牙说出那样的字眼,只盼着他心里还存着些理智,早早打消这样的念头,只要不是笙华郡主,他以后要娶谁她都不反对。
“如果母亲想要儿子成亲,那就是她了,若不是她,其它那些随便弄回来的,儿子也看不上。”
不是不要,是看不上,不是不成亲,只是非她莫属。
夜云朝将话说得这样满,简直让将军夫人手足无措,到底是怎么了,儿子是什么时候勾搭上那个笙华郡主的?难道,就是那日的荷花宴?想到这里,将军夫人真是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她是怎么样也不会求着儿子去参加那个宴会的,如今两个女儿还没着落,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却挑了那样一个人,将军夫人按着额头,直气得心口都疼了。
“云朝,你是要气死娘才罢手么?长公主府上的三位郡主一个不要,偏偏要这个……破鞋,就算你肯,太皇太后也是断然不会答应你娶这样的女子的。”劝说不得,将军夫人只好拿出了杀手锏,只是,太皇太后四个字一出口,夜云朝脸上的表情却更为轻松了:“母亲,太皇太后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这样的小事别去烦她。”
将军夫人也不是那寻常女子,有个身为太皇太后的女儿,自然操的心要比别人多。目前政局不明,当今圣上年方十二又体弱多病,是以,恭王和雍正在朝中呼声很高,甚至有朝臣要求立其中之一为皇太叔。这样的大前提之下,太皇太后在宫中是处处被皇太后所压制,本身就已如履薄冰,为了不影响两个儿子的政途与立场,她是断不可能插手夜云朝这样身份敏感的弟弟的婚事的。是以,将军夫人会这么说也只是想吓吓自己的儿了,岂料,儿子早就看穿了了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将她的威胁放在眼中。
“不管,反正娘不答应,你听见了没有,不答应。”“既然娘不答应,那就不用去议亲了。”听到他终于做出让步,将军夫人心中一露,未及开口,却听他又道:“对了,其它的几家,娘也一并回了吧!就说我清心寡欲,无心成婚。”
“你,你……你是要逼死为娘啊!长公主那边说好明日来换庚贴的,你现在这样,让娘如何跟长公主交待?”
事实上,在他亲自点头之前,将军夫人是不敢轻易将他的婚事定下的,所以,听到母亲这么说,夜云朝也只是唇角微挑,淡漠道:“听说长公主府上的两位郡主在荷花宴上表现不俗,母亲一点也没有听说过?”
一听这话,将军夫人面上也露出了犹豫之色:“她们还年轻,有时候难免冲动……”
那日在荷花宴上,将军夫人已亲眼目睹了柔倩郡主的刁蛮任性,自是不喜。至于以柔宛郡主又实在太小,又听说要送进宫里的打算,她自是不会再考虑,唯有柔雅郡主,在勋贵小姐中素有才名不说,长得也很标致。她本是有些喜欢的,可两个女儿在荷花宴上听说了她与笙华郡主的过节之后,纷纷表示柔雅郡主外表温婉实际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若是真的娶回家了,必会后患无穷。将军夫人起初还有些不信,可现在听夜云朝也这么说,不由也有些将信将疑。
见母亲已有所动容,夜云朝再接再厉:“想来,母亲也是见过笙华郡主了,如果不去听那些流言,母亲对她的感觉如何?”
“也就那样吧!”其实,那一日华青弦的表现,将军夫人全都看在眼里了,若不是今日儿子提到要娶她为妻,同为女人,她恐怕还会很同情华青弦的尴尬处境。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她现在是婆婆挑媳妇,立场不同了,自然也不肯再说她半句好话。
“母亲,娶妻娶贤,就算不是她,长公主府上那三位怕也是不适合的吧?更何况,比起笙华郡主,太皇太后应该更反对长公主府上的几位,您要帮我定这门亲,可有知会过两位王爷?”
长公主与驸马是保皇党一派,想把女儿嫁给自己自然也是想拉拢自己,虽然他是恭王和雍王的亲舅舅,但,毕竟一直在朝中保持着中立。只要用姻亲绑住自己的手脚,为了不被诛连,就算他最终也不会加入保皇党,也同样不可能去支持自己的两个亲外甥。长公主打的这样的好算盘太皇太后又如何看不出?是以,就算是让自己孤独终老,太皇太后也绝不会愿意他娶长公主府上的女儿。
“这……”
将军夫人虽不谙政事,但到底养育出了一位母仪天下的女儿。平时想不到的东西,在夜云朝的点拨下也渐渐清晰了起来,一想到这些错缩复杂的关系,最后可能带来的‘后果’,她不由也是一身冷汗。但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又道:“长公主的女儿娶不得,难道摄政王的女儿就娶得了?不一样是‘死对头’?”
“长公主和摄政王的立场虽一样,可笙华郡主与那三个郡主的立场却完全不同。笙华郡主虽还保留有封号,皆因她五年前有自尽之举,而华家的宗谱上,笙华郡主五年前便已被除名,她虽姓华,却再不是华盛天的宗室嫡女。就算摄政王府出了什么事,也断不可能牵累到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女儿身上。”五年前,华青弦出了那些丑事,宗室除名只是摄政王华盛天走的第一点棋,为的便是保下亲生女儿的性命。岂料,华青弦投河自尽,死不见尸,他自觉有愧于心,便封锁了所有关于除名的消息。是以,除了华氏宗室的几位长老以外,得知华青弦被除名之人少之又少。若不是天水掌握着以买卖消息天下闻名的八方寨,恐怕连他也不可能知道这些内幕消息。
“怎么可能,娘可从未听说过。”
“不死已是万幸,宗室如何还会留她?”
闻声,将军夫人似是也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大,对这门亲事的抗拒之意便更加明显了:“既如此,也就更不能娶她了,一个被宗室除名的弃女,岂非连小家碧玉也不如?你若娶了她,日后在人前又如何抬得起头?”
她的儿子是人龙凤,是军中翘楚,是大晋最年轻的一品将军,虽然现在身残容毁,却也绝非那些纨绔子弟所能比拟,她这样优秀的儿子,她如何忍心让他娶那样一位妻子回来让他面上蒙羞?说小了只是家丑,说大了,恐怕还会影响仕途。儿子情窦初开可能会有些冲动,可她身为人母,如何能不拉他一把,他也许现在会怪她,可总有一天,他会体谅自己的苦心。
“再过两日便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