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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鼠胆讨债女-第10部分

小说: 鼠胆讨债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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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无关紧要的女人,她是我要的女人。」他特别加重「我要」两字的语音。
            身形微微晃动的耿秋桑逼回夺眶欲出的水光,「不必急著确认,你还可以慢慢找嘛!十全十美的极品可不多见。」
            「九全十美凑和著也算是极致艺术品,你该恭喜我。」他表情一柔地拍拍爱当鸵鸟的怀中人,她服膺鸵鸟习性将头埋在他肩窝死也不抬头。
            害羞了,这个小处女,她准会三天不打算见人,关在房里等脸上的红潮退了才敢出门。
            耿秋桑说不出口。「别逼我言不由衷,谁晓得你又要玩多久,女人对你而言不过是无聊时的调剂品。」
            他怎麽能如此残忍地要她说句恭喜,她对他的心意他岂会不知,多年来断断续续的肉体关系不就明白的告诉他,她在等他。
            面带微笑心泣血,她要用多大的意志控制才不会崩溃,戏谑的调侃句句是无形箭,她要射向他呵宠的女人,先一步以口舌之锋重创其自信心。
            没有女人甘为被玩弄的对象,识趣的人会主动求去,他仍是她的。
            爱情是女人的全部,聪颖如她仍不可自拔的陷入老套窠臼中,违背自己宽怀的气度使小手段,失了做人的原则。
            她一向都能坦然地面对他的多段露水姻缘,惟独此次她大感惊骇,因为不小心应付,极有可能输了这场她坚持已久的耐力战。
            爱他是不由自主、没有理由,仿佛是呼吸一般天经地义。
            说服自己他口中的「要」只是一句玩笑话,女人之於他的价值,无异是一件可买卖的艺术品,他的用意不过是要她少些坚持,不再执念於他身上,另寻春天。
            自欺是女人的可怜处,而她必须沦为自己最痛恨的角色,否则她不知为谁而活。
            「秋桑,你几时染上尖酸刻薄的坏习性,不要让自己的心变丑陋。」警告的意味大过昔日情谊。
            她笑得风平浪静,看不出心中的波涛汹涌。「我是担心又有一个无辜女子惨死在你的柔情下,你向来爱风流。」
            惨……惨死?!耸动的字眼让杜小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有意离开这个「摧花恶魔」。
            「别再造谣生事了,她胆子很小。」真是的,毛毛虫似的扭个不停。
            他轻嚼怀中杜小眉的後颈,威胁她安份些,不然有她好受了。
            果然。
            老鼠胆的杜小眉立刻不敢动,乖乖地趴伏在他身上,像只温驯的宠物任他抚弄秀发,害羞的小脸始终藏著怕见人,一副小鸟依人的乖巧样。
            「怎能说是谣言呢!这些年来你有过的女人可不少,你敢说你没练就千人斩的功力?」耿秋桑故意唱反调的渲染事实,眼底有一抹苦笑。
            他的态度伤了她。
            一个意外介入的女人竟然能得到他片刻怜惜,叫她这从未体会他一丝温柔的人,情何以堪?
            「秋桑,你今天是来搬弄是非的吗?一点都不像平时处事明快的你,别让我有理由赶你出去。」对她,他没有愧疚。
            男欢女爱本是常事,他已不只一次以行动要她死心,自己不看开没人帮得了她。
            耿秋桑震了一下,再度有受伤的感觉。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对她下逐客令,实在太残忍了。「介绍一下吧!」
            「没那必要,以後有得是机会见面,你会吓到她。」他可不想这小收藏品想岔了,反悔要将他「还」给某人。
            眉的思想逻辑和常人不同,太过善良的个性往往流於自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淡周遭的人、事、物,道德感过重的人最麻烦。
            说不定她会搬出不横刀夺爱、不当第三者之类的籍口脚底抹油溜了,丝毫不眷恋迷恋她的他。
            她不只胆小而且笨,要债时楚楚可怜,一遇上感情事畏畏缩缩,名副其实的讨债鬼,专门索讨别人欠她的前世债,一点都不马虎。
            而他大概欠债最多,不得不一笔笔的还。
            「吓?」耿秋桑轻笑的往他对面落坐,举上优雅的凝胰著令人妒恨的对象。
            「我看来像张牙舞爪的母老虎吗?」
            第一次听见的大笑话,她有吓人的隐性特质。
            「收起你的精明能干,她不是你的对手,她只会要债。」江牧风用宠溺的口气说著怀中人。
            「哪有。」小小声的抗议如蚊鸣般轻逸出口,杜小眉不承认自己只会要债,她还会摺各种可爱的纸花娃娃。
            「闭嘴,你还敢有意见。」连头都不敢抬,她的咕哝声缺乏说服力。
            「我…我要回……回家。」回家面壁思过,她变成坏女孩了。
            他低笑的轻柔一扯她耳垂,「你敢穿著我的衣服走出去?」
            轰地!她耳根全红了,下意识拉紧身上宽大的男人衣物。
            「牧风,你该不会玩上未成年少女吧!看她活像未开苞的小处女。」不想泛酸,可是耿秋桑一开口满是酸味。
            「她是处女没错,你没看走眼。」至於是不是未成年少女,待会再问她。
            嘎?!耿秋桑讶异地微瞠双眼,「这年头处女不多,你就手下留情别糟蹋了。」
            真处女?说不定是造假的,当今社会找不出几个婚前守贞的处女,为了巴上富贵一生的好对象,人工再造也不无可能。
            现在的女孩一心向钱看,身体已经变成筹码,只要有利可图不惜贩售纯真肉体供人狎玩。
            「她是我的。」江牧风掷地有声的宣示杜小眉是他的专利,也决定两个女人的未来。
            耿秋桑脸色微变地故做镇静。「别小气!我保证不吓到她,你好歹引见一面,大家都是朋友嘛!」
            朋友是配合他的想法,她的定位是情人,可是此时此刻不宜提出。
            「我得问问看。」他低下头朝杜小眉耳後吹气,「眉,可以见人了吗?」
            「不…不要,给我纸袋。」杜小眉语气一颤,听来可怜兮兮。
            好可爱,她的耳下有颗小痣。「乖一点,她不会咬人,先前你不是夸她是大好人。」
            「呃!是你的女朋友……噢!」又敲她後脑,她一定会变笨。
            「工作上的朋友,别乱冠名词让人家不自在。」他坚决将事情简单化。
            「还有世交兼床伴,你别过河拆桥嘛!我们在床上可是如鱼得水,配合得天衣无缝。」一句朋友让她大受刺激,忍不住以玩笑口吻轻描淡写道,公开两人曾有的亲密。
            「秋桑,玩笑话适可而止,她没什麽幽默感会当真的。」眼神凌厉的一射,他保留台阶让她下。
            昔日的种种是年少放荡,以他对美的欣赏和爱挑剔的个性,秋桑她无疑是美的女神,众里寻她千百度的极品美人,肉体会受吸引是必然的事。
            两人的确有一段美好的时光如果她不爱上他造成困扰的话,或许他不会这麽冷情。
            她是他第一个女人,而他却不是她第一个男人——早在他之前,她曾经迷恋上一个乡村歌手,交往了一阵子发现对方有妻室才黯然退让。
            在她失恋的那段时间,由於两家一向往来密切,他常去走动,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和她发生了肉体关系,一直持续到彼此的父母误解他们相爱而有意订下婚约。
            那时他赫然顿悟自己并不爱她,单纯地只为享受性爱快乐而和她在一起,他不愿让两人陷入错误的婚姻泥淖,因此他把事业重心由美国移回台湾。
            爸妈以为他定下心全力冲刺事业,推波助澜地要她「夫唱妇随」投入艺术品买卖的市场,随他回国共创事业的高峰。
            而她的圆滑手腕确实给了他不少助益,在不破坏过往的交情下,他允许她的靠近。
            只不过两人的关系一直摇摆不定,他有其他的女人排遣欲望,而她睁一眼闭一眼的纵容,一味地认定两人会有未来,不时地主动找他上床。
            男人是感官动物,当有极品美女轻卸罗衫极力诱惑时,能保持得住不动摇的没几人,因此他动摇了几次,十次的拒绝有七次在激烈的性爱中结束,她非常擅长撩拨他的欲望。
            但欲望不能构成爱的基础,近半年来,他已能逐渐对抗她的诱惑,将需求降到最低或找其他女人先行热身一番,免得再失去立场,无法狠心的拒绝她。
            她不属於他,正如他不属於她。
            折翼的鸟儿该有复元的一天,她的天空不是他,他必须认真的斩断两人牵扯不清的连系,放她自由。
            眉的出现是大转机,如今秋桑她得自行啄羽疗伤,他的怀抱已没有她依偎的空间,独自飞行是她日後该走的路,他无心,也无意成为她人生旅程的终点。
            「看来你很护著她,当著旧爱的面哄起新欢了。」强颜欢笑,耿秋桑将苦涩藏在眼眸深处。
            他不予理会其旧爱新欢之说。「她的确需要呵护,她是我捧在手心的宝贝。」
            才怪,你一直欺压我。内心不平的社小眉只敢在心里反驳。
            「另一件收藏品?」耿秋桑完全将她物化好平衡心里的冲突。
            爱他难,不爱他更难。
            「一开始是如此,现在我改变了原意。」收藏品哪及得上她带给他的满足感。
            耿秋桑若无其事地点起一支烟掩饰难受的心痛。「你打算出售了不成?」
            「出售?!」杜小眉僵直了双肩,略微仰头一视顶上江牧风的神情。
            他半恼半笑的安抚一揉她後颈,要她放松。「我像是会卖女朋友的人吗?」
            「女朋友……」
            「她?!」
            两道不相信的尖锐女音同时响起,惊愕万分的看向神情自若的男人,心慌和心焦占据了两个女入的意识,表情空白的问道。
            可能吗?
            他在开玩笑吧!
            女朋友是多麽重要的角色,岂能随意找个人填上,而且是由一向眼高於顶的他口中说出。
            乱,是此刻的形容词。
            ☆☆☆☆☆ 是她?!
            惊慌、无措、惶恐的情绪快速的闪过,当日的不安如影随形的在眼前印证,那一幕弃她而别择的背影深印在记忆中,时时啃蚀著她的坚定。
            耿秋桑无法忘怀数日前餐厅内的短暂插曲,原本平和的用膳气氛因她的闯入而大为失味,甚至他匆忙的抱著她离开留下怔愕的自己。
            那时心中已有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麽无力阻止的事情即将发生。
            只是刚好有一批艺术品由英国运来台湾,忙於处理装卸之事及联络客户之故,让她有好几天都抽不空来走动,这件事便不了了之的抛诸脑後不以为意,当是自己多心。
            没想到短短的数日他们进展得这麽快,叫她措手不及地迎接一室的火热,两人几近赤裸相对的一幕像锅热油住她头上淋下,当场让她体无完肤、痛彻心扉。
            她知道他追求极品佳人的肉体快感,也晓得不少堪称极品的女人曾与他过从甚密,多金成功的男人是免不了风花雪月的陪衬。
            但是,她没忘了他的原则是好聚好散,有需要时才会接受主动邀约的美女提供一夕欢爱,通常维持不了多久就有新的对象递补,他不是专一的男人,因此也从不带满分的女人回家过夜。
            套句他狂妄的说词因为对方还不够资格让他爱恋。
            从以前到现在,她是少数能进入他房子的「朋友」,她一直认为自己是无可替代的,迟早有天他会腻了再寻笕百分百的极品伴侣而和她厮守一生,她的自傲让她如此充满信心地相信著。
            信心直到这一刻有了龟裂现象,「唯一」不代表永远不变,私人殿堂有了入倾者,可她却没有权利驱逐。
            多可笑的自信,早在餐厅时她就该看出一些蛛丝马迹,聪明如她也有判断错误的一天,这一跤跌得又重又沉,她怀疑得花多少时间才能修补。
            落花有意随波去,江浪一翻飞上岸。
            枉然一片多情,视而不见的冷落是一湖冰池,冻结了心冷了四肢,她觉得惶然、失意,任悲伤冰封住甘为他守候的灵魂。
            痴字好应不好受,她竟也成为愚人之列,兰中自缚挣不开。
            笑话红尘,红尘笑话,抹自嘲排不尽千秋古事,沾爱的男女皆同。
            苦酒半杯入不了喉,只因溘上了舌尖。
            「我见过你,你是追著牧风要债的女孩。」债偿了吧?
            一位我见犹怜的怯弱女子,不是对手,可她却败得没有理由。
            眼神娇怯的社小眉不知该说什麽!只能呐呐地吐出一句话,「对不起。」
            「你向我说对不起?」很意外,耿秋桑竟生不出一丝怨恨,只想扬唇苦笑。
            对方纯净羞涩的水眸映照出她的庸俗,叫人自惭形秽一身红尘味,俗不可耐。
            她有些明白他的选择,可是傲气叫她不甘认输。
            「我……对不起。」杜小眉还是觉得对不起人,深深的愧疚纠缠不去。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太唐突了。」淡然的一笑,她表现出良好的风度。
            不叫嚣、不使泼,聪明的女人是拉拢敌人而非制造敌人,愈是平静愈能理智的分化敌人,吵吵闹闹是最不入流的招式。
            艺术界的怪人特多,她若不能平心静气掌握人心,哪能顺利的立足於艺术品买卖世界,她靠得是圆滑的手腕和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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