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不要说离婚-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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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明天下午可不能失约噢！两点在翠竹站等，不见不散。”谢珊珊沮丧地说。　
“再失约我是小狗！”唐炜信誓旦旦地说。　
第二天早上，唐炜一家子到了粤海大厦二楼，唐海涛挑了一个当眼的位子坐下了。　
几分钟后，蓝洁和她妈妈出现了。　
爸爸一看到蓝洁的妈妈龙伊梅，眼睛乐得再也不看别的地方，赶紧上去跟她握手，又连忙把筱雪和唐炜介绍给她。　
蓝洁很礼貌，对着唐炜的爸爸和阿姨甜甜地笑了，说：“叔叔阿姨好！”并向唐炜大方地问了好。　唐炜暗暗骂自己太窝囊了，怎么见到蓝洁还有些紧张。　
大家都坐下后，唐炜的爸爸对蓝洁和唐炜说：“你们小孩子喜欢吃什么就去点什么吧。”蓝洁和唐炜也不客气，一起去了，一古脑儿点了数十个点心，唐炜发现自己的口味跟蓝洁挺像的，有时还不约而同指着同一种点心，那个时候两人就会相视一笑。整个过程，大人们就顾着聊天，小孩子就负责点食物。大人们什么话题都聊，聊在大学的难忘时光，聊参加工作后的历程，聊其他老同学的轶事，聊社会的热点问题。小孩子就顾着吃，也只能是吃，偶尔用诧异的眼神望着讲得唾沫横飞，表情多变的大人。怎么他们的话匣子打开后会如江水奔泻，两个孩子就仅成了摆设？　
撑得很饱的唐炜说：“我想出去走走，看看有没有书店。”　
唐炜的爸爸点点头，蓝洁的妈妈看了一眼唐炜，又看了一眼蓝洁，然后问：“洁儿，你要不要跟你同学一起去？”　
蓝洁想了想，点点头，站了起来跟唐炜一起走了。　
他们出了门，站在台阶上，望到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写字楼，而走过马路对面，再走几分钟就可以到东门。　
“去东门？”唐炜问，心想下午要跟谢珊珊一起逛东门，现在跟蓝洁先去看看，可以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礼物，到时买给谢珊珊。　
不一会儿，他俩到了人潮涌动的东门步行街。　
“东门真热闹呀，东西那么多。”第一次到这里的蓝洁由衷地赞叹。　　　
27、是真情还是假意？（2）　　　
唐炜问：“说实话，你们女孩子最喜欢什么东西？”　
“洋娃娃，装饰物，漂亮衣服等等。凡是那种毛绒绒软乎乎或者金灿灿亮晶晶能给人带来温暖感觉或很美丽的东西，大多是女生的至爱。”蓝洁说。　
“你喜欢什么？”唐炜问。　
“我喜欢书，还有飞机模型。”蓝洁说。　
“噢？”唐炜说，“女生会喜欢男生玩的东西？”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蓝洁说。　
“萝卜青菜都属素菜，我觉得的是‘萝卜荤菜’，更有所爱。”唐炜说。　
蓝洁扑嗤一笑，不说了。　
唐炜望了一眼蓝洁，心想：“你究竟知不知道现在站在你身边的人给你写过情书。”　但是望望蓝洁的表情，她似乎一点杂念也没有。　
“蓝洁，我想给我表妹送一件礼物，你说送什么好？”　
“她多大呢？”蓝洁认真地问。　
“比我小一点点吧。”唐炜说。　
“送装饰物，围巾、帽子或者是钱包，书包都可以呀。”　
“噢。”唐炜留心听留心看。　
走呀走，突然，两个人都觉得眼睛一亮，眼前出现了一个粉红色的世界。　
“哇，大漂亮了，Hello　Kitty！”蓝洁说，“我太喜欢了！”这纯粹是女孩子的天地，粉色的抱枕，粉色的挂钟，粉色的文具，粉色的饰品等。夹杂着有少许淡淡的蓝色，浅浅的红色。又不至于显得单调。　
“哇，太温馨，太可爱了。如果一个女孩子房间放满了Hello　Kitty，；那简直是天堂。”蓝洁惊叹。　
“你不是不喜欢这些花俏东西吗？”唐炜问。　
“女孩子最原始的感觉会在某种环境的刺激下油然而生吗。”蓝洁矜持又俏皮地说，“不过，不适合我，太贵了。一包纸巾都要14元。”　
“我表妹挺可爱的，我要勒紧裤带送礼物给她，只要她不想把Hello　Kitty统统搬回家就可以了。”唐炜说。　
蓝洁又是扑嗤一笑，说：“该回去了，时间快到了。”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了出来。背后那个粉红色的世界把蓝洁衬托得更纯洁更美丽。　
“谢谢你陪我逛东门，我请你吃麦当劳。”唐炜说。　
“吃不下。”蓝洁说。　
“雪糕？”唐炜问。　
蓝洁点点头，唐炜立即飞奔到对面排队买扭纹雪糕。　
几分钟后，唐炜高举两支扭纹雪糕，乐滋滋地回来了。可是，他傻眼了，蓝洁的身边多了一位漂亮女生，这女生吓得唐炜想逃之夭夭，或变成土行孙找个缝钻。她是谁？正是怒目圆瞠的谢珊珊。　
谢珊珊发出了让空气结冰的声音：“唐炜！”　
唐炜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手里扬着两支雪糕，尴尬地咧嘴一笑，说：“不够分，我不知道你来了。”　
谢珊珊冷冷地走到唐炜面前，用可以杀人的眼神死死地盯住唐炜，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我可知道你来啦！”说完，她立即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跟它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狠狠地把它掷到地上，“唐炜！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嘣”的一声刺耳的巨响，惊倒了路人，也吓白了唐炜的脸。　
谢珊珊还嫌不解恨，一把夺过雪糕，把它们狠狠地砸到唐炜脸上，充满仇恨地说：“要分手尽管说，我最恨人脚踏两只船！还骗什么跟爸爸一起！算我瞎了眼。狗屁，一文不值！从此我不认识你。”　
谢珊珊用同样充满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蓝洁，咬牙切齿地说：“蓝洁，你小心点！我最讨厌别人抢我的东西！”　
说完谢珊珊高昂着头拂袖而去，充满仇恨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单落寞。望着谢珊珊扬长而去的背影，唐炜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她的反应。唐炜连脸上的雪糕也来不及擦就追上去，谢珊珊一个巴掌刮到了唐炜脸颊上。唐炜吃惊、生气、愤怒、伤感，满脸雪糕目瞪口呆地粘在原地。　
蓝洁愣愣地走近唐炜上来，递过纸巾，小心翼翼地问：“谢珊珊是你表妹？”　　　
27、是真情还是假意？（3）　　　
唐炜眼睛直直地说：“从现在开始可能不是了。”　
唐炜安慰蓝洁：“我会跟谢珊珊说清楚的。她不会伤害你的。”　
想到谢珊珊恶狠狠的样子，蓝洁确实有些担心。　
唐炜像机器人一样和蓝洁走着，一路忙着打电话给谢珊珊，每次，谢珊珊一听是他立即把电话挂了。　
唐炜发了短信给谢珊珊：“珊珊，你要相信我。我爸爸跟蓝洁的妈妈是认识的，我们两家子出来喝早茶，中途我找蓝洁出来一起挑你喜欢的东西。”　
手机回信里立即出现两个字：“放屁！”　
之后无论唐炜再怎么解释谢珊珊都置之不理。　
心里滴着血的谢珊珊，找到了朱婷婷。　
“男的都不是人。”谢珊珊绝望地说。　
“珊，任老师也不是人吗？”朱婷婷说，“或许唐炜说的是真的呢？”　
“骗鬼咩，我喜欢的东西叫别的女孩子挑给我？笑话！”谢珊珊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　
“婷，我想让蓝洁消失。”谢珊珊望着灰色的天空说。　
“珊，你想……”朱婷婷不知道谢珊珊想做到哪种程度。　
“扁她，叫她滚蛋！”谢珊珊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越快越好。”朱婷婷说　
谢珊珊想了想，问：“你说，如果任老师知道我这么做，他会怎么看我？”　
“珊，不用你出现，我喊人凑她就得了。不会查到你头上的。”朱婷婷说。　
“叫你背黑锅？我不想。有她就没有我，有我就没有她。婷，我再好好想想怎么办……”谢珊珊说。　
“那唐炜呢？”朱婷婷问。　
“对我来说，没有这个人啦！”谢珊珊狠狠地撕着报纸。　　　
28、家家都有难念的经（1）　　　
第十一周的星期一，让同学们又期待又害怕，因为期中考分数要揭晓。　
第一节课上语文，铃声一响，同学们就静坐在位子上，盼着任老师的出现。任老师终于出现了，看他的表情——太阳当空照。　
“同学们，这次考试，你们表现不错！”任老师连“上课”都不喊了，急着把喜讯带给大家，“平均分在全级位居第一，优秀率最高，不及格率最少。”　
“哇。”同学们欢呼。　
“这次语文考试，你们个个同学都进步了，给点掌声你们自己吧。”　
任老师笑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带头鼓掌。　
同学们兴奋地望来望去互相祝贺，一起鼓掌。　
“这次考试，滕俊川和蓝洁都拿到了94分。滕俊川的作文上丢了2分，阅读丢了3分。蓝洁是作文拿了满分，阅读丢了6分。下来，你们俩个可以取长补短，共同进步。”　任老师望着滕俊川和蓝洁说。蓝洁听到这，望了望滕俊川，滕俊川似乎没什么反应，点了点老往下掉的眼镜，有些发愣地继续望着任老师。　
“今天下午，开班会课的时候，就可以知道你们的总成绩了。现在，开始讲评试卷。”　
教室里立即窸窸窣窣响起翻试卷的声音。　
唐炜既关心分数，又关心谢珊珊，可是谢珊珊瞅都不瞅一下唐炜，只留给唐炜一个冷冷的背影　。　
“如果我真得做错了事，任割任剐都无所谓。我最讨厌的是背黑锅。被人冤枉。我们分手也要分得明明白白呀。”唐炜对着谢珊珊的背影又伤心又不服气。　
唐炜无心听老师讲评试卷，用三号大的字写了几句话：“谢珊珊，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说的都是真话，真话！！！”　
下了课，唐炜找个机会把纸条给了谢珊珊，谢珊珊很平静地把纸条打开，看了看，随之从右嘴角发出—抹冷笑，就泄愤地当着唐炜的面把纸条一点一点地撕得粉碎。　
唐炜不甘心，又写了一张纸条给谢珊珊，上面写着：“我爸爸跟蓝洁的妈妈是大学的同学！！！”谢珊珊的反应仍然冷漠。　
唐炜沉住气，又用恳求的口气写了一张纸条给谢珊珊：“给我一个机会，我把真相一五一十告诉你。”又有一抹冷笑从谢珊珊的左嘴角漏了出来。　
唐炜像闷头撞上了一堵高不可攀的墙，难受、心痛、愤怒，又无计可施。看着谢珊珊就在眼前，可是又遥不可及。　
中午放学的时候，唐炜气愤地发现谢珊珊和一个自己不认识的男孩子，亲密地趾高气扬地从自己身边走过。　
唐炜的傲气立即出来了：“谢珊珊，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下午班会课，任老师带着大家的总成绩出现了。　
“成绩情况，大家可以看投影。”　
不用排名，一看就知道蓝洁的分数高居榜首，总分比位居第二的滕俊川高出了11分。　
“哇！”同学们把敬佩和羡慕的目光投在女状元身上，把惋惜又幸灾乐祸的目光投在滕俊川身上——谁叫他平时不喜欢帮助人呢。　
滕俊川一看到总分，像遭到了当头一棒，立刻懵住了，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心里涌起响雷般抗拒的声音：“不可能不可能！匪夷所思。一定是老师弄错了。”　
同学们都认认真真地看着自己的分数，没人知道滕俊川内心的挣扎和痛苦：“我从来就没考过第二。我怎么对我妈说，她一定会非常非常失望的？我怎么办？怎么办？蓝洁呀蓝洁，既生瑜何生亮？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你为什么要让我这么难受？　”　滕俊川不敢让同学看到自己的泪水，把头垂得很低很低，就像小狗一样嗅着桌面。　
“同学们，你们这次普遍都进步了。其中，进步最大的同学是谢珊珊，总分进步了108分。”任老师说。　
奇怪，谢珊珊的脸上找不到喜悦，那对呆呆的鱼眼睛望着任老师。　
下课后，任老师回到办公室，写教学后记。　　　
28、家家都有难念的经（2）　　　
当任老师低着头出神地干着活的时候，突然有个怯生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任老师，我不想干了。”　
“谁？”任老师惊愕地抬头，“俊川，你说什么？快坐下来。”　
“我不坐。”滕俊川点了点往下掉的大眼镜，语气僵硬地说：“我想辞去学习委员的职务。”　
“为什么？不是做得好好的吗？”任老师不解地问，“就因为这次没考到第一名？”　
“嗯！”滕俊川的头低到胸前去了，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难过地说，“我不够资格。”　
任老师站了起来，搂住了滕俊川孱弱的臂膀，鼓励他说：“谁说你不够资格。你对工作认真负责，干得很好。至于这次成绩，老师觉得你还有上升空间。你千万不要因为位居第二就沮丧，你只要奋起直追，就可以重新拿到第一名，你不要打退堂鼓。”　
“我觉得自己不够资格。”滕俊川钻进了牛角尖，固执地说。　
“是不是有同学说你的闲话？”任老师问。　
滕俊川摇摇头，那细细的脖子吃力地支着大大的脑袋，叫人看上去又怜又惜。　
“别想那么多，”任老师安慰道，来了个缓兵之计，说：“这样吧，看你下次的考试情况，如果还是不够理想那到时再说。”　
“谢谢！”滕俊川低着头，弯着身子走了。　
出了校门，滕俊川在公交车站候车，等到车子来了，他又犹豫了，望着车子缓缓离去。　
“我考了第二名，这种成绩在妈妈看来，是不能存在的，这叫我怎么面对妈妈。”滕俊川不敢往下想了，眼前又闪现自己读四年级时发生的一件事，那次，自己因为粗心大意，数学科丢了6分，只得了第二名，结果妈妈四天四夜都不跟自己讲话，像哑巴一样负责自己的食物，那种压抑感逼得自己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后来，老师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变化，劝妈妈要把成绩看开些，妈妈才跟自己讲话。　
“天啊，如果妈妈知道我考了第二名，成绩跟第一名拉开了10多分。妈妈会不会不跟自己讲话？”滕俊川走在街道上，听着穿梭而去的车流声，觉得那些笨重的车子正在碾着自己瘦削的身子，把自己压成了肉浆，然后它们狂笑着绝尘而去。滕俊川被自己的幻觉吓住了，他紧紧地抱住头，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小的灰尘，随风飘浮。　
“我的鸽子呢？怎么还不变成青鸟？如果我的鸽子变成了青鸟，我的愿意就可以实现。我的幸福就可以找到。我要的幸福是什么？很简单，有爸爸有妈妈，像别的人一样有一个家就行了。”　
“街边有一家药店，我是不是可以进去买到足够的安眠药，找个地方偷偷把它全吃了，然后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悄悄地离开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