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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沙漠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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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的眉目了,果然是个漂亮的妞儿。她的上衣燕尾倒扣,一提步露一下肚脐眼,一落脚抖一下胸前肉;裤脚上卷,不穿袜子,干净利落的原装肉色,鞋边镶彩,脚趾涂油,给人狂野的冲动,也有简约精细的欣赏性。远翔站在那里看呆,他一身粗布麻衣,好象上个世纪的蒸汽机火车,与林伊晴这辆超高速电车撞在一起,不知道谁还能正常行驶。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街头繁华处。”林伊晴的声音充满异国情调。
“此生可待,佳人携手‘雪原餐厅‘中。”远翔的脑细胞正常运行。
林伊晴贴近远翔的脸,远翔看见她丰满的嘴唇上闪光的唇粉。
“你一定小时候玩尿泥,这么矮。”林伊晴眼影里的目光神采诱人。
“是,我小时候还常常尿床。”“呵呵,玩幽默?”“不会玩,瞎玩,听说真正幽默的人都是品尝过痛苦的人,不经历痛苦如何体味快乐?”“你不快乐?”林伊晴开始嗅出远翔身上的痛苦。
“我想快乐,可是快乐不喜欢我。”“你的牙不太好。”“是的,我本身就是个残缺的组合。”“你看我的眼神有一种……一种忧伤!”“有一点点,大俗大雅之人才不会忧伤,我可做不到。”“我希望我们用餐的时候,你能把你的故事说给我听。”“你这么想听忧伤的故事,一定心里也潜藏着忧伤。”林伊晴看着远翔,似笑非笑,她那在日本海滩上被晒成古铜色的脖颈在浅杏色的抹胸上暴露着美丽的诱惑。
“你给我的感觉不错,我们进去说。”她返身走进“雪原”,掉头的刹那,齐肩的发丝甩起轻灵的动感。
远翔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他发现邓玉的话在逐渐成真,看来自己必须抽时间和邓玉讨教一下女人的真理。
“雪原餐厅”的内部装饰是任何一个穷书生都要惊叹出声的,不过林伊晴的存在使远翔把惊叹声咽进了肚里。走过大厅前往雅座,所过处墙壁洁白如玉,梦幻壁灯引人遐思,头顶高悬三盏玻璃晶灯,华光溢彩;顶角雕花刻雀,凹凸玲珑;宽大的落地玻璃罩着淡粉纱窗,别致高雅。这里汇集了各地的名产特长,制成美味佳肴,便连脍炙人口的小吃也在饭后提供。服务质量也是一流的,以便和整座餐厅达成和谐。
形形色色的有钱人坐在这里和情人共度美好的夏夜。
林伊晴和远翔入主雅间,房牌名为“春阁”,听来像是古时的寻欢之所。
女侍应文质彬彬地询问菜目,男茶务殷勤倒茶。
“你点菜吧,随便点。”林伊晴表现大气。
要是秦浪听到这话,那定是毫不客气地大点特点,拣最贵的和没吃过的点,反正有人自愿献身挨宰,点的太经济了倒让东家小瞧。可远翔哪能想到这些,又没进过几次高档餐厅吃饭,当下看见菜谱就犯晕,再看后面的价钱更是倒吸冷气,手指都开始打颤,幸好有菜谱挡着,没被发现。他象征性地翻了几页,看见一道“青川猪蹄”的价钱还令人满意,便点了。女侍应拿笔记,心想这人点菜真慢,穿戴也离谱,对面的女孩却新潮的彻底,这两人在一起不是冤家就是姘头。
远翔又点一道“相思豆”,这小子可真是瞎点,光想着表现自己的儒雅,以为豆子便宜可以说明自己不是爱吃白食的混客,却没料到林伊晴把“相思豆”这道菜的名字想复杂了,心里说:“高远翔呀,原来你也是摘花老手啊。”最后是林伊晴点了“日本竹笋”,再加饭后消暑的梅子汤。
“你常来这里吧?”远翔开始考证邓玉和秦浪二人的推测。
“是呀,这里清雅干净,我喜欢这里。”林伊晴用手摸着头发。
“那么你家一定很富裕。”远翔发现邓玉是女人的克星。
“还好啦,我爸是一家公司的老板。”林伊晴用手指划脖颈。
“你在你爸的公司上班?”远翔后悔没听邓玉多说几句应付女人的计策。
“你可真聪明啊!对,我从日本回来,就直接到我爸的公司上班了,反正很清闲,也是我喜欢的。”林伊晴的腰肢动了动,好象是在桌下翘起了二郎腿。
远翔此时把邓玉佩服的无话可说,人家花花公子就是有经验,都知道不用爬在桌下就可看出对方翘不翘腿,只有远翔这样没和女孩吃过几次饭的笨蛋才要钻桌。
“你是日本留学回来的,怪不得口音……”远翔没往下说。
“是呀,回这里水土不服,嗓子让风吹的嘶哑,皮肤也让风吹的干巴巴的。哪里象日本海滩的气候,柔和怡人,在那里每天都是快乐的,沙滩和大海,海风吹来,让你回到童年的感觉。”林伊晴又扭动腰肢在桌下换腿。
远翔即已认定对方是个放浪的女子,又听适才的话有汉奸的气味,心里不高兴,同时痛恨网络的不真实,下决心今后再不上网聊天。
“你的童年不是在这里度过的吗?”远翔问。
“是呀,呵,我知道你为什么这样问了,以为我不爱家乡是不是?”“你看来比我聪明。”“其实在东京呆的久了,感染了不少开放自主的思潮,那是一个国际大都市,那样的快节奏生活是你不能体会到的,在那里,你要把自己看成是一个国际人,一个超越了国界的拥有广阔胸怀的国际人,国籍在你眼里会变淡,你就是这样去和日本人交流,这样你才能有幸福的生活。”林伊晴不愧是出国回来的博士,说话也有大同世界的脉路。
“国际人?你这样命名自己?很好的向往啊。主张各国的事物都一体化、同步化?异想天开了吧?非洲穷人搬美国住去?那不是找死吗?美国就希望全盘西化你呢,到时候大家都是国际人,唯美国马首是瞻,哪个国家敢不听号令,美国就扁谁,炸他的大使馆,撞他的战斗机,穷国就当孙子吧。”“你误会了。”“我没误会!你就这意思!”远翔挑一挑眉毛,语气生硬起来。
林伊晴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小个子男人,还从来没有人会如此和自己说话,高远翔是第一个。
“你把话题扯的太远了吧?”林伊晴的嗓音像二胡拉出来的低调,“我们能不能不谈这个,说说你的故事,可以吗?”远翔的心情好似正在裂变的核反应堆,脸上也不自如地露出厌烦之色,看一眼林伊晴漂亮的脸蛋,终于纳着性子坐定,就冲着人家美丽的容颜,也得赏个笑容,虽然意趣不投,但总不能甩手而去,不该失去男子气度。
林伊晴为了免除尴尬,劝远翔喝茶,说是地道的闽南茶,又加了莲子,清热去火。远翔低头吞下两口,果真觉得火气下去不少,于是也夸茶好。闽南茶做了救星,使二人的心情又峰回路转,再绕到文学上,就找到了共同点,聊起了兴头。林伊晴别看穿着入流,可是读的书倒是古典名著居多,远翔似乎忘记了方才的不快,大谈德莱塞和狄更斯的小说,林伊晴还说网络文学发展了几年,也没见象样的精品问世,远翔反驳说是有,只不过少人认同。
直到第一道菜“猪蹄”上来,两人停口举箸,照惯例定时给身体补充营养。那猪蹄炖的溜软,吃在嘴里好象会动,还往牙齿外面滑。本来猪蹄就大,经过上等的厨艺烹调,筋皮都膨胀起来,远翔拿筷夹的不易,真想伸手去抓,又没胆量,只好拨到盘里慢慢啃食。
林伊晴力小爱洁,夹不住又怕弄脏手指,勉强剥到一块皮肉塞进嘴里嚼,滑软地好象蚯蚓在舌头上蠕动,觉得不好吃,不再动筷。
二道菜相思豆端上来,林伊晴才用勺子舀来吃。远翔却用筷子一颗颗夹到嘴里。
“你喜欢吃这个?”林伊晴问。
“啊,是呀是呀,我老家就是产豆子的。”远翔哪里爱吃豆,只是点个便宜的菜。
“你们老家是哪里?”林伊晴这才相信远翔不是有心点此菜。
“阴山北麓静底镇。”“哦?我爸有个煤矿就在那里。”远翔抬起头,放下了筷子,“你说什么?那是你爸的煤矿?”“是呀,离那里不远的玻璃厂也是我爸的。”林伊晴骄傲起来。
“那个煤矿死了十几个人……”远翔的眼睛瞪的老大。
“我……我知道,是坍方,我爸为这事特伤心,你……”林伊晴紧张了。
“我爸最亲密的战友赵叔叔死了!”远翔的神情像是要吃林伊晴的肉。
林伊晴惊讶地看着远翔,没说话。
“我小时候,赵叔叔最疼我,有一年冬天,我很想和其他孩子们一样买冰陀螺玩,可是当时家里穷,我爸不给我买,是赵叔叔知道以后偷偷买给我的!我见过他在靶场打枪,每枪都在七环以里,常常打出十环,他能一拳把坏人打倒在地,叫那家伙再爬不起来!我心里最佩服的人就是他,他是个英雄!可是他死了,让你爸爸给害死了。”“不!不是!不关我爸爸的事。”林伊晴也激动起来。
“怎么不关你爸爸的事?赵叔叔后来转业到供销体,但是那单位没几年就关门注销了,他就到街头卖瓜子,可那点钱能供两个孩子上学吗?于是他去了煤矿,你爸爸的煤矿!因为那里的工钱高,却能累死人!我看新闻了,那个煤矿没有应设的保护措施,管理很混乱,早已经被上面警告有危险因素,可是你们这些吸血鬼只知道挣钱,根本不管工人的安危,事故发生后,救援时间也一拖再拖,让矿井里的人死了!你们杀人,杀的是英雄!”远翔喊。
“没有!没有!”林伊晴大叫。
“日本竹笋”端上来了,女侍应见两人吵开了,心道果然是一对冤家,不由佩服自己的眼光。
高远翔站起身,指着“日本竹笋”道:“你最喜欢的日本菜上来了,你慢慢一个人享用吧。”就往门口走去。
林伊晴电打了一般站直喊:“高远翔!你给我站住!你把话说明白了!”远翔回头冷笑道:“林小姐,我说的够明白了,是你自己没听懂!”开门走出去。
林伊晴站在地上吸冷气,心情乱的如同正负电流碰出火花,想了一阵,都不理解是怎么谈崩的,难道自己真有错?什么和什么呀?这个穷小子还挺大的火气,以为自己是谁!
她叫来了女侍应,“结帐!多少钱?”“哦,刚才出去的那位先生已经付过了。”女侍应回答。
林伊晴呆一下,抬头看女侍应的脸,那脸有取笑的意味,她在心里叹口气。
远翔奔出雪原餐厅,直朝家走去,奇妙地想起缨子来,突然在一瞬间,他意识到林伊晴的口吻和缨子很相似,好象她们是一个人,而自己其实是面对着同一个女人,却不知觉。真是可笑的人生,所有的女人都是一个人?那么男人也一样吗?是这样的结论吗?我们藏在不同肉体深处的灵魂和思想正是共同的自私和贪婪,这种共同之处使我们变成了一个人!难道所有一切都是玩笑?远翔看着大街上的红男绿女,他们想的都一样啊,都是金钱和享受,那么他们都是一个人,藏在不同的肉体里在这座沙漠的荒城中游荡!
世男俗女,祥和的面容遮挡冷酷的内心!在繁华都市的机器里,当你发现了可怜的孤独,发现站在高楼大厦间等于置身沙漠时,发现思想的堕落如同氟利昂破坏臭氧层一样在看不见中进行时,你就会被孤立,被其他的人说成是疯子,在惯性的生活和生命里,哪怕一丝轻微的反抗都会叫你痛心疾首。如果你说一只苍蝇是可爱的,是美丽的,是多情的……别人一定会笑出肠子来,如果他们手边有鸡蛋的话,你更会被强迫用蛋白质洗脸。但是,如果有一天,一群丑陋的外星人拿着先进的武器统治了地球,并且也说苍蝇是美丽可爱的,那时候,恐怕是没几个人敢提出异意的。
远翔更加疯狂地掉进思念的圈套里,逃不出去,又忘记不了。他回到家里,脑子里先乱后静。顶楼又传来撕打的声音,那是无能的丈夫在对有不孕症的妻子饱以老拳,虽然这位丈夫常常对外宣称是支持计划生育,坚决不要后代云云。远翔用枕头压着脸,好象要闷死自己!
他莫名其妙地大口喘气,想起缨子的笑容!假如现在是和缨子生活在一起了,那么可以幸福吗?得到自己的爱情?还是仅仅得到了缨子?是的,也许结婚后,会因为各种突如奇来的矛盾而争吵!爱情生活,就是相互搀扶相互忍耐着并肩过日子吧?想那么远干什么?我究竟是爱上一个人,还是爱上了纯洁的爱情,爱上了爱情本身?或者,更可笑的是爱着一个回忆!回忆?让自己痛苦的回忆,要把你忘记我真的真的做不到,缨子,你到底在哪里?你过的好吗?
你和我都是旅人,漫漫人生路相遇携手一段,匆匆时光后,别离分踏夕阳下的白霜之路,跋涉中充满悲壮,也有血色的景物,再见面或是白头……感觉已近秋分,天将渐凉,听雨的人又要多了。
从昨天傍晚起,红星别墅区就开始下雨,之间没有断过。
雨声是至清至意的,喜欢听雨的女孩,内心也有风儿和松涛之声。
上午的雨如泼如注,鸣金击玉,伟如千军万马交戈于战场;晚上,雨小了,绵绵丝丝,淅淅沥沥,如诉如泣,陡然令潮水般的感伤涌上心头。
缨子倚立窗前,和远翔一别已近两月,她面容有些许憔悴,如黄昏时的云彩。她正看着手上那枚让远翔伤心欲绝的戒指,美丽的结婚戒指,在昏沉的天幕下也发不出光芒。缨子想起了远翔,那个儿时的玩伴,那个可以为她牺牲一切的男人。她忽然又想到自己的丈夫,他被警方传讯有两天了吧?缨子侧着脸看着对面墙上的猫头鹰挂钟,很晚的时间了,自己是不是该吃点东西?她的长发挽起,插着一支蝴蝶夹。她离开窗户,慢慢走到梳妆台前。桔色的灯光柔和地洒在地毯上,照出她美丽的红鞋,血红色的鞋。
她穿着旗袍,高贵端庄,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熟悉又陌生,有时候,她怀疑自己的存在,认为那只不过是一具美丽的肉身。她举起右手,探到脑后,轻轻拔下蝴蝶夹,长发瀑布般滑落下来,那一刻,她是激情澎湃的。再次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瞧,一张年轻漂亮的脸,略微补妆,会更加明媚。她抓起一支画笔,精心地描眉,再把口红转出来,往下唇上涂几下,好了,她对自己的样子很满意。好象少了点什么,是香味,她突然慌张地拿起香水在头发上喷,一瓶洗发液从梳妆台上掉下,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出来。
落地的声音很响,那说明房间里安静的可怕。雨声呢?怎么听不见雨声了?她冲到窗前,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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