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的森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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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接着就应该不再憔悴了，所以，我还是会好好地过。
镜子里我还是我自己，我笑了笑，其实我应该笑的，因为是在这个世界里。除了悲伤还是悲伤，那么
我为什么不笑呢？
我拧开了水龙头，然后用水小心地洗了洗脸，因为我发现自己好久没洗脸了，要是在家里的话，我一
定要闹个你死我活的，到外面来了，人就不同了，什么都不讲究了，但是不讲究的时候是和他在一起，现
在还是要讲究一下，毕竟餐厅里还是有不少的人。
出来的时候我就惊讶了，他不见了，我当时就特别纳闷，然后也特别恐惧，不会是进了传说中的黑店
了吧，我就特别害怕，然后我就看见那老板朝我走来，凶神恶煞地，我想，他要干吗，我紧紧地捏了一把
汗，时间过得很慢，我什么都不说，然后就那么看着，气也不出，就像是遇见了吸血鬼一样，他来到我身
边的时候我就大叫了一声，整个餐厅都在震荡，我说你要干嘛，我从来没这么恐惧，接着我就看见了他从
一个小屋子出来，然后很快地跑到我面前，把那老板推开，接着他就用英语和那老板说了几句什么，然后
那老板就走了，我当时就特别害怕，然后也特别感激他。
他拉着我进了那个小屋子，我问他这里的人怎么都这么奇怪，接着我看见了一桌好吃的东西，我当时
真的是感动，还有就是条件反射，唾液就在嘴里打转，我问他刚才那人怎么那么凶神，他说我想多了，其
实那个人是来叫我到这个小屋子里来，只是我不习惯这里人的样子，我说是的。他说以后就会习惯的。然
后我问他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他笑了笑，然后什么都不说。
我吃东西的时候他就一直看着我笑，我问他干什么，他说我很像伊拉克难民，我说是的，我妈也这么
说过我，梨莲也这么说过，我看着他吃饭简直想拍死他，一小口一小口的，还要把很小的东西咬得更小，
喝酒的时候就抿着喝，我当时就瞪了他一眼，然后就说他干吗装绅士，他说不是装，而是真的，我说是啊
，傻子一样。
我想，其实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事，比如享受这些美食，比如说可以和帅哥在一起吃饭，比如说可以到国
外旅游，还比如说可以坐在这样一个安静而温馨的地方，其实这就是一种很大的享受。
吃饭总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但是越是美好就越走得快，所以吃饭的时间就像是白驹过隙一样，时光不留人
呀，我突然就想起李白的什么“奔流到海不复回”的那句诗，每次我能很快点联系实际然后用诗句表达出来
的时候我就特别高兴，因为我觉得自己的文才那么好，其实我这辈子学中文还是没学错，因为一个人才就是
这样的，只有走上自己最正确的道路才不会悔恨一生，所以到现在我都没悔恨自己当初学中文，因为现在用
上了实际。
我不知道如果梨莲在我身边听我这么说的话她会是什么表情，是一声不吭还是连拍我三掌呢，我倒希望
她连拍我三掌，只要她现在就出来，我宁愿被她拍死。
但是很多时候时间就是那么的残酷，把我们每个人的记忆都冻结，然后留在最后一个寒冷的季节里才把
我们释放，但是那个季节里什么都没有了，就像把我们冻结了，又在残酷的季节融化，但是当我们融化出来看
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就流泪了，因为我们还是那么冷，这个世界还是没有给我们一点温暖，其实我们真
的累了，一直哭，我们好悲伤，因为我们被遗弃了，遗弃在寒冷的季节，我们就像是没有归途的流浪者，在这
个季节里到来，在那个季节里离开，离开时，伤感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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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我们到底是不流浪汉，他说不知道，就当是吧，我当时特别气，我才不想一天就这么流浪着呢，还是
要有一个固定的住处，至少有安全感，这样，我就想起了乞丐，想起了乞丐我就想起，我就想起了和梨莲在天
桥上看见的乞丐，然后又想起我们自己当乞丐的样子，我当时就对着天空发呆，那个梦想不会真的实现吧。
很多时候我都像白痴一样把不会实现的事拿来担心，我妈就说我是神经病，说这样下去过不了好久就会
得忧郁症的，我那时就会瞟她一眼，我说一个老人家怎么这么说自己的女儿呀，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外面
捡的，而且我出生的那个时候，人民的意识都很薄弱，都是重男轻女的，所以我百分之九十怀疑自己是从外面
捡回来的，我记得在初中高中的时候就有同学说我像混血儿，我当时听了就特别高兴，因为混血儿基本都很
好看的，我一直都会把自己的嘴抿得很小很红，然后走路的时候都是很小步地走，所以，小时候的我都知道什
么是美，不像其他女孩子，小时侯总是爱把身上弄脏，然后还不停地哈哈大笑，那多影响自己以后的前途和形
象啊，用古人的话就是“以后会嫁不出去的”，所以小时侯的我为了能嫁出去，就一个劲地把自己朝淑女方
面发展，现在长大了，效果还是有的，因为我发现在我这个世界里，爱我的人还真不少。
一直都担心的一件事是再这样下去我会不会饿死街头，然后还会露尸荒原，还会被秃鹰吃掉，因为都说非
洲这边秃鹰很多，而且非洲很贫穷，人吃不饱，那动物就更别说了，所以我相信，如果就这样和他混下去的话
结局一定是悲剧，而且，我不知道在某个夜晚，他会不会把我扔下自己跑掉，跑掉后还要让我给房间费，所以，
我真的是担心，因为世事难料。
我想着想着他就问我在干什么，我回过神说没什么，然后就一个人傻笑。
他看了看我，然后什么也没说，就丢下两字“笑吧，”因为他希望我一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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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就这么来临了，想起上午的事，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孩和梨莲长得一模一样，但是
我希望在这个世界，如果真的有一个和梨莲一模一样的女孩的话，那么就请那个女孩好好地过，等到有一天
，在这个世界的某个黄昏，和自己心爱的人在这个城市的海港边缘一起看海上的日落，等到黄昏全暗淡下去
的时候，一切都是幸福的开始，然后，所有的都是美好的。
不知不觉就在这个黄昏的下午来到了海边，我问他为什么来到了海边，他说不知道，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在
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走到了一个世界，所以不要去管为什么，来到了海边，就在海边留下记忆吧。
海还是那么波澜壮阔，浪花就在海岸的边缘不停地拍打，然后在一瞬间又消失回去，来回地重复，就像是
生命一样，但是，意义何在呢？
风很大，慢慢的，一切都在飞舞，这个地方，我想，因该是属于世界的记忆之城吧，很多美好的事物都在把
你的记忆深刻，不小心在这个世界里伤感，然后在很多年以后，当你不小心感觉到同样的风的时候，记忆就在
那一刻浮现吧，当有一天，不小心，你又看见了大海，那时，你的一切都会在眼泪中想起，因为，记忆回来了。
碧蓝的海，碧蓝的天，风，柔和，记忆。
他什么都没说，海的边际，夕阳把天空染得一片火红，然后海的世界里就像是着火了一样，所有的都在记
忆的深处燃烧，然后到生命的尽头，但是不经意就离开了，火消失的时候，所有的都不在了。
我看着他慢慢舒展开的脸，就像是神话中的人一样，一切都是那么完美，然后在这个最美的地方，又在这
个伤感的季节，那时，一切都在燃烧，不是天边，而是心灵深处。
“芦寒，这个地方美么？”一句清脆的东西就把宁静的美打破了，什么时候我觉得他的声音就像是划破天
际的雁鸣一样。
“嗯，好看啊，看天边，还有一点余辉呢，看到了吗，在那里，真的很美，我想，要是可以每天都这
么看多好呀。”我指着天际边最深最远的地方，我不知道海浪拍得有多凶悍，也不知道世界的另一端在发
生什么，但是在这个国度，我想，我应该不那样忧伤，我应该好好的。
“机会很多的，这个世界里的夕阳就是为你准备的，所以不要担心看不到，以后我们每天都来看，以后
，你会很快乐，芦寒，请你答应我，不要再悲伤，忘记过去的记忆，那样我们都会很快乐。”一种微笑就
那么挂在了脸上，一切都变成了这个季节里自然而给人一种舒适的享受。
“嗯。”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回答，却包含了我很多意思，因为我不知道我到底要怎么做，是拒绝还是接受
，是和他一起在这个世界好好地过，还是有一天会在一个黄昏悄悄离开，然后回到自己现实的世界，然后宁愿
被伤痛折磨，也要到那个世界里去，为什么呢，不为什么吧。
“芦寒，看到了天边的梦了吗，看，就在那里，看到了吗，好美，你一定会看到的，就在离我们很近的地方
。”他慢慢抬起他的手，然后指向远方，有夕阳的远方。
我呆呆地看着远方，但是我没有看到，我使劲自己的力气看，但是还是没看到，我望了望他，然后摇摇头，
“真的没看到。”
“你没用心看，要用心，知道么，闭上眼睛你就会看到的，感受这个世界给你带来了什么，感受这个世界
在发出什么气息，所以，一定要用心去感受。”一种如流水般柔和的眼神聚到我的身上，像阳光一样温暖。
我紧紧地闭上眼睛，然后感受从海上吹来的风，风扑打在我的脸上，然后不小心从我脸庞划过，离开了，海
浪的声音在我的世界不停地徘徊，一起一落，突然涌到我的心里，又突然流向了很远的地方，在这个世界，我
真的感受到了一件东西，那就是安静地去享受，安静地去聆听这个世界带来的悲伤和欢笑，无论是悲伤还是
欢笑，你必须得去听。
我说我还是没看到那个梦，但是我看到了我的世界很美好，有安静的空气，还有轻松的没有杂念的氛围，
然后那些气息就向我扑来，到了我的世界，不小心就离开了，但是我知道它们还会回来，所以我并不感到惋惜
，所以我希望在这个世界可以等待，然后有一天，它们回来了，我就不用那么悲伤了，是吗？”我看着他，就像
是看着生命里最信任的人，然后就那么看着，我想，我一定在开始改变了，而且改变得如此快，或许我真的该
忘记了，开始新的了，因为这个世界有人在爱我啊，这个世界，有人在等我，有一双眼睛在很低的地方看着我，
眼眸里全是悲哀，然后不小心就流出一滴泪水，那时，雁声漫天。
黄昏渐渐离开了，他一直看着我，像一个雕塑，时间就那么凝结了，天空的海燕还是在飞舞，一直飞，一直
在上空盘旋。
一瞬间，但是却像是一千年，他慢慢扬起他的嘴角说：“你真的是傻瓜，这个世界根本没什么梦，这个世界
也不用去回忆什么，这个世界，好好爱一个人就是最好的记忆，我的世界没有什么值得去悲伤和忧郁的记忆，
但是我的世界却包含了和你所有的回忆，因为我曾经爱过你，因为我们曾经相遇过，因为你曾经感动过我。
”他放开他的眼眸，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傻傻地看着远方。
我不知道黑夜就要来了，我也不知道这个季节在一天一天地过，我也不知道我的世界会不会就这么定格，
但是，这个季节里，我在静静地思考，这个有点悲伤的季节，我却不想去依恋，不想去回味。
73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一个山坡上的小别墅，也是一个山坡，也是一样的别墅，不知道什么时候像是回到
了记忆里的房子，记忆里的森林，一切都那么相似，我傻傻地看着他，莫名其妙，就是那么一个别墅，周围全是
森林，郁郁葱葱的，悲凉到处挂满。
他向我笑了笑，然后说我是傻子，其实没什么奇怪的，这是他自己的别墅。
我当时就傻呆了，他什么时候在这个洲买了一个别墅，而且还是这么一个独立而安静的洋房，我想，住在
这里一定很安静，没什么喧嚣，也没什么哀愁，所以，这个世界，的确很安静。
我当时真的傻掉了，他什么都没说，就叫我不要惊讶什么的，我想，谁看见这个样子不惊讶啊，而且还是
国外，还是非洲，我想，不管是谁都会摸不着头脑的。
他把我带进房子里，很古典的一个别墅，所有的都是美好的，但是我却只喜欢一样，我只喜欢窗户，因为那
里可以看见森林里所有的东西，因为那里，好象有我的过去。
我问他什么时候找到这个别墅的，他笑了笑，然后什么都不说，我一直看不惯他卖关子，所以我就死死地
要他说，我想知道的事是跑不掉的，然后我就缠着他，说什么都不放开，我用手一直拉着他，而且死活不放
开，我叫他说，但是他就是不说，我想，这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高手了，没有谁经得起我的折磨，也没有人愿意
被我缠个几分钟，但是他却和我僵持了一个多小时，从那时起，我打心眼里佩服他。
“你就缠着，其实我还蛮喜欢的，缠着还挺舒服的呢，有一种感觉，叫温暖，就是这个感觉了，还有一种感
觉，叫爱，也是这种感觉吧。”
我听了以后什么都没说就放开了，还脸红了，我想，什么时候我变了呀，变得这么不好意思了，难道我真
的是一个含苞欲放的小女孩，我就说，其实我还是一个很单纯的小孩子。
他说那话的时候我什么都没说，就是脸红，还有的就是全身起鸡皮疙瘩，跳个不停，身体有要爆炸的感觉
，我说你娃注意点，不要乱说话，不好的，毕竟我们都还很小，然后我就不理他了，因为我想安静一下，接着我
就上楼到自己的房间去了，我不知道这个别墅是怎么的，有一种很古典的味道，然后还有一点美好的回忆，
还有一点悲哀的情绪，还有的就是刻满了沧桑的感情。
独自一个人在夜里想，独自一个人哭泣，独自一个人在怀念，这个夜，我什么都没想，只是看着窗外的世
界，窗外一片漆黑，然后就是一点点光，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闪烁，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是星星还是灯火，我不知
道，但是不管是什么我都可以记起一点事，因为我曾经在自己的窗前看到了远方的黑夜，也看到了远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