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要怎么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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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序
生活里存在很大一部分的痛苦,是来自于你所万分看重的事情却被其它人以轻蔑的态度对待之。
就拿写小说这件事来说吧。
最近抽空看了几本世面上所谓畅销级天后的作品,其中真不乏文采丰富、词藻吸引人的作品,不论写情、写欲都有十足的动人情味,足以让读者在心中浅迥低吟、久久难忘。
但在同样一位罗曼史界可说是著作等身的作者的序文里,字里行间却流露出对性爱场面的极度轻蔑,但是翻开这位作者的小说,其中仍然不乏诸多情色的场景,但是相对而言,抱着轻蔑态度所描写出来的性爱,不管作者文字的功力有多幺纯熟,老实说,感觉就是差上一点。
还有一种更夸张的作品,是从头到尾不见主题,唯一的焦点就是男女主角不停的「做、做、做、做……」,在这里看不见情爱,存在的只有兽欲,看见这样的作品,让同样身为言情小说作者的我,为她感到汗颜。
我从来不排斥性爱的场面,也相信肢体间的碰触交流可以引爆意想不到的花火,但是写情写爱、写欲写色,不能是盲目的、不能是无理的,人的情感若没有到达互相引爆的沸点,只单纯为了市场的卖点就写了一大堆粗俗廉价的性爱场面,这样的作者太可悲,读这种作品的读者也太可怜了,因为这种书已经毁坏了罗曼史小说存在的真正价值。
不管是情色或是情欲,情都是摆在不可摇撼的首位,而色与欲只是在情感发生过程中必然会走到的一个境地,主角的性格凸显出来之后,故事的走向便不是作者一个人所能决定。当情到浓处,最后决定拥抱或分离的,往往是小说里面活生生的人物,到头来作者只是变成一个记录者。
情与色都是爱情小说里不可或缺的元素,情色本无罪,那是人性基本的渴求,但是做爱要有理,因为人是人而不是禽兽。
身为爱情小说的作者,绝对有必要认真看待情爱交缠、欲望纠葛这些事情,下笔时不轻蔑、不随便,这样才能写出无愧于己也无愧于读者的好作品。
有情的性与无情的欲的分野在哪里?可爱的读者,擦亮妳们雪亮的眼,一起来做罗曼史小说浪漫世界的守门员吧。
第一章
爱要怎幺说1
没有了妳的身影
我竟不知该望向何方
哪里才是我的方向?
冷盼凝是被滴滴答答的雨声吵醒的。
揉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滑下床,胡乱把睡袍搭在身上,她走到阳台前,抬起头,透过透明的落地窗,勉力睁大无神的双眸望了望屋外的雨帘,然后愤怒的低咒一声,「吵什么吵啊!真讨厌!」说完,她锁紧落地窗,紧接着又奔到窗户旁把半掩的窗户也一并关得密不透风,好象这样做就能把噼哩咱啦的雨声关在屋外。
奏效了,恼人的雨声变小了,她轻轻地笑了起来,心满意足的走回软绵绵的大床边,连睡袍都忘了脱下,「啪!」一声像只软骨头猫眯的倒回温暖的大床上,心满意足的蜷起身子,如丝般的脸蛋还在枕头上磨蹭了几下,然后再度睡去。
窗外雨声沥沥,窗内蜷缩如猫的人儿却睡得又香又甜。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玻璃窗上仍然映着天昏地暗的颜色。
怪,真怪,难得三万六千个毛细孔都睡得饱饱的,天却还没亮?
冷盼凝伸了个大懒腰,一手揉着眼睛,一手伸到床头上抓了抓,摸了半天好不容易把宝贝闹钟摸到手,拿到眼前,定睛一瞧,这—看不得了。
「哇!」惊叫一声,冷盼凝把脸贴在闹钟上,最后确定闹钟准确无误的走到十点钟的方位之后,她倏然从床上弹跳起来。活像只尾巴被人硬生生地踩了—下的大懒猫,疼得把瞌睡虫和大睡魔全抛在脑后。「惨了、惨了!」她苦丧着一张脸,奔到浴室里,刷牙、洗脸外加大小号,前前后后花了不到三分钟就搞定。
在走出浴室的时候,冷盼凝的手也没闲着,边走边褪着身上的衣物,等她站在酒红色大衣柜前的时候,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小内裤遮身,拉开内衣收纳柜,弯着腰东翻西找了半天,却怎么样也找不到和身上小裤相衬的同色内衣。
「奇怪……到哪里去了呢?」冷盼凝终于死心的从一抽屉乱七八槽的内衣里抬起头来,站直身子,把手支在下巴下方,沉思了半晌,黑亮的眼珠子转了转,转到梳妆台前的瓶瓶罐罐上头,侦探般的眼神陡然射出欢快无比的光芒。
在那里!和身上粉红色小裤同色的胸罩不就在那里吗?没长脚逃跑也没长翅膀飞走,正好端端地挂在她最爱的香水「毒药」的身上。冷盼凝忙奔到梳妆台前,对同样散落在梳妆台上的小裤和乳罩「们」视而不见,独独取了粉红色的乳罩穿上。
「嗯……穿什么好呢?」拉开斗大的衣柜,冷盼凝慎重的挑三拣四着。
明知道那些个老同学没一个欢迎她的……冷盼凝的脸色突然暗了暗,但是暗淡的神情只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秒钟,很快的她又泛起盈盈的笑靥,重新聚精会神的挑起了衣服。
那些老同学愈是看她不顺眼、愈是讨厌她,她就愈是不能称大伙儿的心、如大伙儿的意,虽然要不是看在书玲的面子上,她还懒得跟那些心口不一、专长就是在背后嚼人舌根的老同学见面呢。
书玲可是她在大学里面唯一的朋友,唯一的朋友要嫁人了,她怎么说也不能缺席。
脑子在转的同时,冷盼凝已经挑上一件喜气洋洋的桃红色洋装,穿上洋装,坐在凌乱的化妆台前,熟练的化起妆来,她的化妆技术可不是盖的,不到十分钟,镜子里便出现一张明艳动人的脸,是一张成熟女人的脸,看起来精神抖擞、精明干练,一切准备就绪后,再蹬上二寸高的黑漆皮鞋,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她露出满意的笑容,似乎对自己无懈可击的完美装束十分满意。拎起皮包,她还特地绕到公寓对面的美容院洗下头。
「冷小姐这么漂亮,有约会喔……」美发师艾芬一边吹卷冷盼凝的长发,—边有一搭没—搭的说。
冷小姐是这一带有名的大美女,只要有眼睛、有耳朵的,都知道她在知名大企业当秘书,听说她每天上下班几乎都有男人专车接送,而且还不是同一个男人。
这才是最香艳刺激、引人注目的部分,是否纯属八卦虚构,则是见人见智了。
「嗯……」冷盼凝不置可否。
如果街坊邻里知道她假日最大的嗜好就是蓬头垢面窝在家里睡上一整天大头觉的话,大概会惊讶得连下巴都掉下来吧。
要不是因为今天是大学死党刘书玲的大喜之日,冷盼凝根本不可能从她二十坪大的小蜗居里爬出来,更别提这样大费周章的梳妆打扮了。
浑然天成的美人胚子,略加修饰之后,愈发显得明艳、不可方物。
或许美丽也是一种罪过,冷盼凝从小就没有同性缘,女性朋友少得可怜,大学时代,班上唯一对她比较友善的女生也只有刘书玲,也许是因为刘书玲对自己清秀的外表也颇有自信,所以才能坦然面对总是让人惊艳的冷盼凝吧。至于其它的女生,见男生和冷盼凝多说几句话,就以为她是用「女性的本钱」勾引男同学,更夸张的是只要哪位教授给她的作业分数或是考试成绩高了一点,系上马上又会有新的流言传出来,说她和某某教授走得很近,更甚者说她和某某某上了床。
大家都把焦点放在冷盼凝美丽的外表上,没有人关心她美丽的小脑袋瓜里装的究竟是脑浆还是浆糊,久而久之,冷盼凝也死心了,她不再渴望同性之间的友情,反而周旋在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之间,像是顺着大家的意,成了一只彻彻底底的花蝴蝶,于是在大学毕业之前,她得到一个响叮当的封号,叫做「北港香炉」。
她花了四年的大学青春,彻底学会了「人言可畏」四个字。
毕业之后跻身大企业,冷盼凝出色的外表成为公司里一枝独秀的大美人,走到哪里总会惹来女人妒羡的眼光和男人过度的殷勤。
习惯了,她对这些早就习以为常了,并且摆出一贯不冷不热、不拒不迎的态度,让男同事们个个有希望,却人人没把握,而女同事们表面上称她一声「冷秘书」,背地里依然把她传成一个行为不检点、私生活淫乱的女人。
女秘书嘛……能把大老板「伺候」得舒舒服服就好了……这是冷盼凝曾经在女生厕所里亲耳听见过的流言流语。
人言仍然可畏,人言仍然如影随形的跟着她,老天爷赐与她的美貌,在外人眼中得天独厚的丽质天生,对她来说却像一个最苦难的试炼。
总不能教她去毁容吧……冷盼凝不止一次这样自嘲。
她才不会做那种蠢事,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
「冷小姐……」美发师艾芬连叫了好几次,终于见到冷盼凝的眼珠转了转。
「对不起……」冷盼凝回过神来,歉然的对艾芬笑了笑。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冷小姐不喜欢这个发型呢。」艾芬拿了一面大镜子在冷盼凝的身后比了比,让她可以清楚看见脑袋瓜后面的发型。
透过镜子,冷盼凝看见发丝宛如大波浪的从头顶滑落到肩膀,她满意的笑了,甜甜地说:「好,艾芬……谢谢你。」
「哪里……能为像冷小姐这么漂亮的小姐服务,是我的荣幸。」艾芬望着冷盼凝甜甜的笑脸,惊艳的说。
冷盼凝盈盈地起身,付清费用,走出美容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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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细细的雨仍在下着,不干不脆的滴滴答答着,冷盼凝无奈的叹了口气,撑起雨伞信步的走着。
一部乳白色的轿车缓缓地开到她身边,前座的车窗被摇了下来,露出一张俊挺帅气的脸孔,温柔的说道:「冷小姐……牙齿不疼了吧?」
冷盼凝弯下腰,嫣然一笑,娇滴滴地说:「托宋医生的福,我好多了,你看,脸颊也不肿了……」
宋如风在附近开了一家牙医诊所,医术好得没话说,人更是谦和有礼,冷盼凝到宋如风的诊所看过几次,总觉得那里不像个诊所,温暖的光线、热呼呼的茶水、围坐在候诊室里看卡通的孩子们……那里温暖得像个家,和一般诊所冷冰冰的气氛大相迳庭。
没想到会遇到宋医生……冷盼凝下意识的拢拢头发。
不管流言传得多难听,仍然阻挡不了她对宋如风的好感,她知道他是这附近最炙手可熟的单身汉、好男人。
对这样的男人,她是不会吝啬多给一些暗示、多给他一些机会的。
「那就好、那就好……」宋如风温文的笑了笑。
「宋医生今天不用看诊吗?」冷盼疑问道。
「今天我轮休。」宋如风斯文的长形脸上始终保持着一抹让人心旷神怡的笑容。
「难得的假期啊。」冷盼凝笑得矜持。
沐浴在宋如风温柔的眼神和声调里,她总不忘提醒自己要保持女人的温柔。
「冷小姐说得没错,这真是难得的假期,可以睡到自然醒,悠闲的开车上超市买点喜欢的东西,自己下下厨……对我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奢侈了。」宋如风不疾不徐的腔调恰若一阵温煦的春风。
「宋医生还会做菜啊?」冷盼凝微张红唇,显得十分惊讶。
「只是兴趣而已,真要论厨艺的话,恐怕不及冷小姐的十分之一。」宋如风仍然一秉谦恭的态度。
「哪……哪儿的话……」冷盼凝想起家里贮存的各式泡面,心虚的说。
从小她对厨房就有一股莫名的排斥,听见抽油烟机的运转声,她就觉得头皮发麻,所以即使母亲是个烹饪高手,她却连一点皮毛也没学到,吏别说厨艺了,她连个荷包蛋都煎不好,为此她还曾经被人狠狠地耻笑过。
「怎么样……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宋如风突然问道。
宋医生这……这是在约她吗?冷盼凝艳光四射的小嘴很快形成一个O字形,半天之后才结结巴巴地说:「真不巧……我要去喝老同学的喜酒。」
不容否认的,她对宋医生是有好感的,他温柔的手就像神的手,要命的牙疼经过他的手就不再疼了,而且他温文尔雅,和公司里油腔滑调的男同事都不一样,每次见到他,她的心就不知不觉的平静下来。
她喜欢他,也希望他来追她,这个愿望果然成真了。
原来雨天也有好事情发生,她不该这么讨厌雨天的,不该讨厌到几乎是深恶痛绝的地步。
「这样啊……」宋如风的脸上闪过一抹失望之情,却依然好风度的说:「那改天吧。」
「喔……」冷盼凝愣了几秒,在宋如风摇下车窗前,突然鼓足勇气说道:「还是宋医生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去喝喜酒……听说上高楼的菜做得很不错。」
春风再度吻上宋如风斯文的脸,他连忙下了车,绕过车头,彬彬有礼的打开右手边的车门,如奉上宾的对她说:「冷小姐肯带我一起去打牙祭,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冷盼凝收了伞上了车,安安稳稳地坐在宋如风的身边,听见好脾气的他一边沉稳的操控着方向盘,一边愉悦的哼着歌,彬彬斯文的脸上看起来很是容光焕发。
望着窗外持续飘落的雨丝,冷盼凝的心却开始不安起来。也许她不该唐突的邀请宋医生一同赴宴,毕竟出席婚礼的老同学不光她一个,三年前那些可怕的流言流语一瞬间似乎又响在她的耳边,那些个在她身后指指点点、暗称她是「北港香炉」的老同学……如果她们曾经把她当成是同学的话……
可如果宋医生听见那些蜚短流长,会不会轻视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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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喜宴会场,冷盼凝却开始庆幸身边多了一个宋如风,否则面对一桌携伴带眷的老同学,形单影只的她恐怕才真会显得太过突兀。
「这不是冷盼凝吗?好久不见,上个月开同学会的时候。大家还聊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