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魔-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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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口这时没什么人了，只有那名保安还在外面抄着俩手，吊儿郎当的在门口是门卫室边徘徊。
刘蒙恩抽着烟走了过去，“兄弟，抽一支。”他让了根烟给那名保安。然后帮他点上了。
烟雾升腾了起来，那个保安眯着两眼，笑殷殷的猛吸两口。“大哥，谢谢了。”这个保安大概有十**岁的样子。长的獐头鼠目。整个形象猥猥琐琐。尤其是双眼睛，目光游弋不定，给人很油滑的感觉。他问刘蒙恩：“你们来看病？”
“不是，有个朋友住院了，来看看。”
“神经病？”保安也在没话找话。
“恩、、、医生说是、、、、、只是精神有点毛病。”
“呵呵，还是神经病、、、、、、其实，在医院治治只能叫病轻点。这神经病是治不好的！”
郊外的北风很大，刮的人冷飕飕的。而且把尘土扬的漫天都是。刘蒙恩倒吸一口凉气说：“哎呦！今儿还怪冷的。能不能到你们屋子里坐会？”于是保安领着他到屋子里避风了。
门卫室内燃着煤炉，暖烘烘的。另一个年龄大点的保安坐在窗口的桌子边上正在看书。刘蒙恩和他打了个招呼。就搬了个椅子坐到了炉子边烤火。不一会他就感觉身子暖了许多。领他进来的保安也坐下来烤火，俩人就这样聊了一阵。刘蒙恩从这个人口中得知，他们俩人一班，每班工作八个小时，昼夜不停四班三运转。工作虽然不累，但是需要熬夜。
“一个月工资多少？”
“四百、、、、、太少了。”这个保安抱怨着说
刘蒙恩笑了笑说：“刚开始工作，工资都不高。慢慢的就能升上去了。”
那个保安骂了一句，然后哀叹着呆呆的望着窗外。刘蒙恩也觉得他们的生活实在没什么希望。比较让人同情。
刘蒙恩又问：“夜班能不能睡觉？”
“前一段时间还行，后夜班还能眯两眼。就是最近这一个月老他妈的查岗。搞的我们打个盹也担惊受怕。”
那个看书的保安听了也愤愤不平的说：“怪不得这里是精神病院，那个马院长和他们有几个医生经常是神一出，鬼一道的。老是在后夜，我们俩人困的要死那会突然蹦出来。而且有几次是猛的下从你身后冒出现。我都纳闷了，他们进咱房间时，这个门怎么一点声音都不响。”
“你个傻B，人家那么大动静还怎么当场将你逮着。”他们俩人不知不觉的抬起了杠。过了会，看报的保安觉得吵的没劲就不再理他了。烤火的这个家伙则泛起了困。脑袋靠在椅子上慢慢睡着了。刘蒙恩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就在这个简陋的室内晃悠着乱看。这个屋子很小，估计顶多有四个平方，水泥地面，发黄的白墙壁。但那个窗户和门却是新近才安装的。迎着大门的墙壁上挂了个镜框，刘蒙恩以为是什么奖状之类的东西，但离近一看才发现是们门卫的制度条例。刘蒙恩走到桌子旁边问：“看的什么书，这么专心？”
“玄幻小说。╳╳写的。”这个保安把黄色粗糙的书皮翻过来，让刘蒙恩看了下。
“╳╳是谁？”
他看着刘蒙恩就象看外星人一样。“╳╳你都不知道？！”接着就又继续阅读了。刘蒙恩看见他手边放了个棕黄色的本子，上面用钢笔写着“11月门卫值班记录”。他拿起来随便翻着看，只见上面几个不同的字体写着千篇一律的措辞。也没有记录发现什么异常或者偷盗的事情。尽管这样，刘蒙恩还是非常仔细的看了他们前半月每一天的记录。除了发现有两个人的字写的很好外，什么新情况也没有。刘蒙恩觉得这个值班记录似乎很不真实。好象是摆个样子给人看的一样。
“我看你们的记录上没有发现什么偷盗的事情，这儿还怪安全里？”
看书的保安边看边回答说：“安全个屁！附近庄上的痞子们来是来医院偷东西。院子里面还有人值班呐。夜里老是喊上我们巡检。”
“记录上怎么不记？”
“最近医院不是才升格为综合医院，卫生局什么的老是来验收检查，马院长就不让我们乱写，怕影响不好。”
刘蒙恩哦了一声，他扭头朝窗外望去。忽然他看见窗户和门之间的墙壁上贴了张纸。他走到跟前，见上面眉头写着：“精神病院处罚通知，”内容是：第一条、11月5日，马院长凌晨一点到单位查岗，发现门卫李阳擅自外出吃饭，门卫赵鹏班中睡觉。两人不遵守门卫值班规定，而且被查处时认错态度不够端正，强言自辩。在医院同事中造成了恶劣的影响。现决定给予警告处分，并处罚款五十圆。 第二条、护理科护士张文玄当晚串岗，并且参与赌博、、、、、、”
刘蒙恩看了，笑着问：“你们医院还罚款？”
那个看书的保安抬头看了他一眼，才恨恨的说：“是啊，我们俩那晚太他妈的倒霉了。不过，这个马院长心也太黑了，我们一个月就那么一点工资，张口就罚五十、、、、、、”
刘蒙恩出神的盯着那张处罚通知，好象在艰难的回想往事，但他的表情却是微笑的，似乎得到了什么。他有点激动。面带喜悦的看了看窗外。
那个打盹的家伙被吵醒了，他打着哈欠说：“最近老马总是夜里来查，而且时间老在一两点那会开着个轿神神秘秘的跑来。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精神？真是服了他、、、、、”
“11月5日也是开着车来突击检查你俩的？”刘蒙恩问
“恩、、、、是啊。”这个保安对刘蒙恩的关心有点莫名其妙
刘蒙恩只好装作扯闲的样子继续问：“你们医院离市区这么远，他还经常来找你们茬，也不觉得累的慌？是不是晚上还有什么工作？”说着他又给两名保安递了两支烟。
这个小小的贿赂一经释放，就把刘蒙恩想知道的话给引了出来。
看书的保安显然不是很机灵，他还认为是为了整顿纪律。他的同伴作在火炉边笑话了他两句：“你知道个屁啊。他来了好几次，你记得车里带了什么？”
看书的保安把本子扣到桌子上，看着同伴挠了挠脑袋，他好象什么也没想起来。
“我就知道你是猪脑子，成天就记住看书了。老马每次来，车前面的座位上总放着个黑皮包。有一次大门自动装置打不开，我出门去推，离近才看清楚是简易手术器械包。而且轿车的后备箱总是稍微翘着，合不上。也不知道里面放的什么东西。”
“唉呦！人家拿手术器械出去干私活管你什么事了。后备箱翘着又怎么了？真是神经病！”俩人有想开始抬杠。
“我最讨厌别人说我神经病！”
看书的家伙听了就笑着撇了撇嘴。但对方还是有点气不过：“平时下班你什么时候见他往箱子里装东西了？车后面总是好好的，而且合的严严实实。”
“我就知道你心理不平衡，看人家开个车就眼红成这个样子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象咱们这样的人混一辈子也坐不上轿车！”看书的保安挖苦了同伴两句。
这家伙听了咬牙切齿的挤出了几个字：“那可不一定，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宋刚和小周两人从窗户边走过，刘蒙恩见了边忙离开了门卫室。
“怎么样？”刘蒙恩问
宋刚说：“咳！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医院的医生们都陪着来人参观呐。”
小周也说：“是啊，不过我看最好不要去调查了，问也是白问。”
“恩、、、、、、、那好吧，等吴队回来了，和他商量商量吧。”刘蒙恩把想要说的话对又咽到肚子里了。他想还先不动声色。
正文 十、暗夜跟踪＇2＇
正文 十、暗夜跟踪＇2＇
在精神病院门卫室看到的处罚通知深深的印到了他的脑海里。这个日期上的巧合让刘蒙恩感到十分可疑。马院长是名古典音乐的发烧友。他自己头一次进他办公室就听到了那首曲子。当然这个证据狠牵强。但也并非没有可能。只是，一个凶手在杀人的时候竟然很轻松的哼着歌曲，这个举动太古怪了，反常了。说明什么？刘蒙恩没有很确切的答案。有的时候他自己干一件很熟练的事情，比如开着车兜风时也会情不自禁的哼歌。但开车和杀人有着本质的区别啊，他无法理解这种没有正常人性的行为。就象没法理解精神病院的那些疯子一样，也许是这个凶手太熟练了，太兴奋了？是啊，只有熟练和兴奋才能让一个凶手从容不迫，把自己的残暴变成了一门艺术。而且张国栋背部被完整的割去的两块肌肉。这只有专业医生才能干的出来。刘蒙恩记得他姐姐说，精神科的医生基本的医学技能都必须掌握的。
在门卫室无意中听到保安的闲聊，也是加深刘蒙恩怀疑的重要因素，可是。这两个陌生人的话值得信赖吗？而且其中有一个还神经兮兮的。也许马院长深夜摸黑跑到单位查岗只是为了整顿纪律。并没有那个保安想象的那么复杂。但、、、、、、、如果他真是凶手，会不会再控制不住再次犯案？刘蒙恩觉得一个人对于一些本能上的事情总是需要些发泄的渠道，就象队里的李大队长，很喜欢使用暴力，有时候还控制不住亲手去揍那些他深恶痛绝的无赖。有时长期没发泄目标的话就****不舒服，总要找队里那几个会散打的警察切磋技艺。这个老马会不会忍不住了，再次杀人？
这一切的条件都和马院长符合，但他的动机是什么？如果没有动机，他的行凶就是盲目的。是啊，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否则继续调查有什么意义？马健和张国栋是同事，他们之间也许有过节，或者为了某些职位？刘蒙恩想了一阵觉得很可笑，因为他想到的这些动机只是些莫须有的东西，很难查证。“这和罗织有什么分别？”他叹了口气，对自己好象十分失望。但他一想到这么多巧合和反常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便不再是偶然的事件了。“对！先不要理这些，看看这家伙这两天究竟在干什么？”
吴队长要到下个星期才能回来。刘蒙恩觉得应该利用这段闲暇的时间来单独调行动。。他从认识的医生那儿打听到了马院长的住处。晚上便开始一个人蹲点守侯了。但每天等到后夜两三点也没见马院长的车或者人从这个大院里溜出来。头几天连续的熬夜让他疲惫不堪，好在这些天工作比较松散，白天能在家睡觉。感觉上还能忍受。这天晚上他在大街上溜达了一圈后，就直奔卫生局的家属院了。
正文 十、暗夜跟踪＇4＇
到了地点后，刘蒙恩就把自己的摩托停到对面的人行道上。过一会，不知道怎么了，马路上的路灯忽然都亮了。黑漆漆的路上顿时灯火通明。他自己刚才站的位置尤其亮堂，刘蒙恩感觉旁边的路灯就象聚光灯一样照着自己。于是他将摩托开到了不远处的一株法国梧桐旁边，熄了车灯。法国梧桐上还有些稀稀拉拉的留着些树叶没落完。在地上留下了一大片张牙舞爪的影子。刘蒙恩躲在里面觉得很安全。
时间过的很快也很乏味。他看见除了几个晚归的摩托车开进了卫生局家属院子外，就没见任何东西从这个门里出来了。11：50了，刘蒙恩看过时间后就开始打起了哈欠，瞌睡的眼泪和鼻涕都只想往外流。他点了根香烟，索然无味的望着空荡荡的大街。在街错对面的人行道上，早些天孙宙就在那里被车撞死了。而且死的那样惨，甚至刘蒙恩现在还好象能看到他躺在地上****颤抖的样子。就在当时的那一刻，他还是很同情孙宙的。但过后想想却只是感到有点惋惜，为了钱把性命都搭上了。有什么意义。
对面的小买铺把门关上了。街道这时显得更加冷清。刘蒙恩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阴影里，这种寂寞让他感到几丝寒意。他又看了下表，0：10分，难道今天晚上还没戏？那种习惯性的感觉又找上门来。很倦怠也很失望，就象前不久他查询自己被套牢股票行情的时一样。除了失望还是失望。他问自己这时何苦呐？放着好好的轻闲日子不过，跑到外面自讨苦吃。
忽然，对面卫生局家属院的铁栅栏门开了，里面有两盏灯光由远及近。那是辆轿车，黑色的外壳反射着几道油亮光滑的曲线。伴随着细微的沙沙震动声，它从大门里悄悄的开了出来。它帖着地面，如同从角落里爬出来寻找食物的蛇一样。刘蒙恩甚至能听见它发动机加速时候多余出的嘶嘶声。这叫他很警惕，并且连忙骑到了摩托上。随时准备发动起来出发。但那车头的灯照的他看不清楚车牌。而且自己离对方很近。等车拐到了大街上后，刘蒙恩才从车屁股后面看见了车号。正是精神病院的轿车。刘蒙恩赶忙把摩托发动了，但他一扭电打火，自己的车灯也突然亮了起来。这可把他吓了一跳，他赶忙弄灭了。然后才摇摇晃晃从人行道开到了公路上。轿车飞快的向前冲去，已经开始加速了。刘蒙恩见状也慌忙的把自己油门顶了上去。摩托拉在后面，并且在远处紧紧的咬住了轿车。
开始一路上倒也平稳，但一离开市中心的区域，路面便逐渐开始变的不平了。越往市郊，那种颠簸的感觉越强烈。由于怕被发现了，刘蒙恩的车灯全熄着，但那些偏僻的街道都没安路灯。搞的他提心掉胆，两只胳膊僵硬的紧紧握着把，生怕撞上什么东西。黑暗中他只是本能跟在轿车的后面，黑藜藜的建筑物偶尔射出一两道微弱的灯光，反而让路上的环境更加神秘了。两边的房子越来越矮，街道也越来越黑。他知道这会已经快驶出环城路了。四周非常的静，只能听见轿车和刘蒙恩摩托发出的轰鸣声。刘蒙恩害怕车里的人发现动静了，便又往后拉了一段距离。远远的跟在后面。这时，视野逐渐开阔了起来。天空的密布的浮云也好象散开了一点，露出些朦胧的星光和浓淡不同的光影。附近传了一阵急促的狗叫声。看来离这里不远处可能有座村庄。
那辆轿车在前面转了个弯，刘蒙恩感觉很奇怪，因为那并不是去精神病院发路。那条路，确切是说不是一条真正的路，而是一个布满土疙瘩的小道。刘蒙恩以前路过时曾经匆匆的观察过，那边是些丘陵和岗坡地，长满了杂草和灌木。也没见有农民在那里种地。他很纳闷。开着辆车到荒郊野外干什么？他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了，脚下的路颠簸的他忐忑不安。在自己的摩托拐了那个弯后，轿车正晃晃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