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跑大姐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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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饶富深意的看着她。回心转意了?女人,他太了解了,他低笑。
在他眼里温柔大概只够得宠两三个星期,最多不超过一个月,懂得把握良机才是聪明的选择。
没等他下达指令,她已乖乖的躺回床上,闭起双眸,像等候处决一般。唉!其实她早料想到终究会有这一天,快刀斩乱麻面对才干脆。
等了好久,等不到易昊勤采取行动,他不会这样就对她没兴趣了吧?
浓密卷翘的睫毛轻轻地眨呀眨,她迷惑地睁开眼,想瞧瞧他到底为何按兵不动,怎知,一张开水眸,他那帅气飞扬的面孔就映入眼帘。
近在咫尺的鼻息,令她原就不安的情绪益发惶恐。她呼吸急促的鼓动胸脯,像是在催促他尽快占有她,她愈是想安定心绪,愈是调不匀气息。气死人了!
他讥诮地问:“很难下定决心?”
“是不太容易。”她老实回答。
“诱因是什么?”他食指指腹沿着她挺秀的鼻梁,缓缓下滑至如丝殷红的唇,揉搓良久,流连再三。
“那套祖母绿的首饰。”温柔言不由衷的说,却很符合他所下的定论——人为财死,女人尤其明白个中滋味。
他笑了,亲着她的嫣颊,含住她的朱唇,用她精致的五官、美好粉嫩的身躯来取悦自己。
“总……总经理,”临到关头,她又有问题了,“可不可以先暂停一下下?”
易昊勤无言的瞪着她。
“我去包包里拿个东西。”她歉然地从他身下溜出来,再跳下床。
他不再发怒,斜侧着身子,一手枕在脑后,欣赏她秾纤合度、几近完美的身材。
温柔把“东西”捏在手心,趑趄的不知怎么递给他才好。
“你……你可以,呃,愿不愿意套上这个?”虽说她是牺牲小我,也没必要冒着生命的危险。与狼共枕已经很危机四伏了,若安全防护措施再不做好,万一被他传染上什么病,或不小心怀了他的孽种,岂不惨兮兮。
他讶然失笑,“保险套?你担心怀了我的孩子?”
“也不尽然是这样。”好个坏男人,避重就轻。“不过,也是啦,我知道自己的分量,能当上你的情人已经是祖上积德,要是妄想更上一层楼,就是痴人做梦了。因此,挟孩子而自重这一招是万万使不得,到时还得花钱费力伤身体的去打掉,岂非多重损失。”
骄傲自负的男人,总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想尽办法要拴住他,偶然遇到一个仅守分寸,不敢过度奢求的她,自然疑窦乍生了。
“希望你不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这也有错吗?”她笑吟吟地说:“能让你宠爱得久一点,赏赐多一点,不就是我们这类没见过世面的小女人唯一的希望吗?”
“很聪明的想法。”将她拉回床上,他的身子很快的覆上去。
“还没啦!”她急着喊卡,“你还没……还没……”她话都没说完,便坠入万丈深渊,束手无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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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连稍稍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朝阳从厚重的窗帘细缝中偷偷跃进,闪闪亮亮如精灵般的光点,搅扰她痛楚又快乐的春梦。
怎么会有一件这样的事情,让你欣喜让你忧,让你沉沦又让你登至辉煌?
望着床上的落红,她羞涩的把头脸埋进被单里,想哭,却流不出泪来。
易昊勤什么时候走的?她发现床头柜上留有一张字条,要她下午三点准时去上班。
好个苛刻的大老板,现在是正午十二点,身为他的新欢,别说额外放一天假,连迟到的特权都没有,真逊!
到浴室冲澡时,发现镜中的自己两颊居然红晕艳艳,眼中春情灿灿。唉!
要是被她妈妈看到她这副德行,不当场口吐白沫才怪。
坦白说,她并不觉得太糟糕,易昊勤是个中好手,调情的功夫一流,她甚至从中得到了相当大的欢愉。
完了、完了!她竟然回味无穷哩,这还得了,出师未捷身先陷,第一回合她算是一败涂地,还好意思在这里评论仇敌的做爱功力。
赶紧穿好衣服,准备回到秘密基地,重新研拟对策,希望下次对决能挽回些许颜面。
咦!颈子上一点一点的是什么?从镜子里仔细一看,老天!是吻痕,易昊勤那家伙在她脖子上种了一堆草莓,这要如何是好?
该死,他还敢叫她三点准时上工,七点准时上主播台,这得涂多厚的粉才足够遮掩?她忙打开粉盒,扑上二层又一层,总算模糊了那些激情印记。
一通电话在她忙乱中打了进来。“喂。”
“温柔,你在哪儿?”是季和谦,听来口气满急的,“快到公司来,今天晚上七点游院长将接受我们的专访,总经理指名要你上阵。”
“啥?”怪不得易昊勤要她准时去上班,原来他做了这样的安排。是厚爱唷!
“别哼呀啊的,一个小时内我要见到你的人。”说完他马上挂电话。
手机断线了一会儿,她还愣在那里,不敢相信方才听到的是真的。
凭她一个才人行一个多月,大人物犹见不到几个的小小无名记者,竟然能够担负采访行政院院长的工作,这简直就是太……呃,太抬举她了嘛。
温柔吹着口哨奔出饭店,回到自己的公寓,精心打扮后,上班去也。
手机又响了,心想准是季和谦打来催她的。唉,人红连城墙都挡不住。可定睛一看荧幕上显示的数字,不是他,是山井叔。
“喂,山井叔,是我。”该不会家里出了什么事吧?
“阿柔啊,你妈妈有急事找你,要你晚上拨个空回来一趟。”山井叔的口气听起来挺着急的。
“晚上不行耶,我今晚——”该死的手机,竟然发出快没电的警示声,“山井叔,我待会儿再打给你。”
“不行,你无论如何得回来一趟。”
断讯了。温柔望着没电的手机,不知怎么才好。
此刻一点五十六分,如果先赶回淡水,再冲回公司,时间耽误得不多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老天保佑,她妈妈千万别给她出难题,否则她就功亏一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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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水别墅的总部如往常一般,四周俱寂,如披着一袭过重的厚裘。温柔很讶然以前怎么不觉得走进这栋大宅院,就会不由自主的呼吸困难。
山井已等在门边,看到她回来,高兴得像什么似的。才几个星期不见,他两鬓的白发似乎又增添了些。
“我妈到底有什么事?”电话中语焉不详的,急死人了。
“其实也没什么。”他笑得一派轻松,“那么久没见到你,想你是很正常的嘛。”
“就这样?”温柔前脚一绊差点跌倒,她冒着触怒易昊勤的风险火速赶回来,居然只是为了解她妈妈的思念之苦。“山井叔,你知不知道,我今晚就要当上主播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你想当主播呀,那容易,我跟立明他们说一声,明儿就去买个电视台。”他仍是呵呵的笑。
“唉,不是、不是,”她把鞋子脱在玄关处,来不及换上拖鞋就走进去。“那家电台是易昊勤开的,并且由他亲自领军,我进去的目的是——”
“柔柔,回来啦?”温凤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轻快的叫唤她。“快来见见福伯和皓匀哥。”
原来有客人,年老的叫白添福,年少的大帅哥叫白皓匀,是妈妈台中娘家的老厝边。
做梦也没想到,她妈妈催魂一样的把她叫回来仅仅是为了让她跟那姓白的相亲。
温柔相信她全身的血液已统统流窜到头部,准备由七孔狂奔而出。
“妈,我不能多耽搁,我公司还有急事。”一边跟福伯父子赔不是,她一边已走到门口。
“你给我站住!”温凤火大了,这是什么待客之道?长大了,翅膀硬了就可以没规矩了?“今儿你得在家里吃晚饭,哪儿也不准你去。”
“妈!”她都快急疯了,“别这样,我说过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比我这个妈还重要?”温凤大姐头当久了,每句话都深具威严。
她干脆一头撞死好了。温柔沮丧的垂下双肩,黯淡无光的眸子本能的瞅向早不来、晚不来,偏选这节骨眼来的白皓匀。
谁知他竟然勾着漂亮的唇型,朝她笑得一脸灿烂,简直帅极了,她承认他是个如假包换的大帅哥,但她实在一点感觉也没有,尤其在这么紧急的时刻。
“伯母,不如由我送温小姐回公司好了,也许我们可以在她公司附近吃个便餐。”
这些话深得温柔的心,她马上点头如捣蒜。“就这么办,妈不是希望我和皓匀哥做好朋友,正好趁这个机会,让我们彼此多了解了解,算是一举两得。”
“但皓匀难得来,怎么好意思怠慢人家。”
“没关系,”福伯也客气的帮腔,“他们年轻人有他们的话题,没必要教他们留下来听我们讲二、三十年前的陈年往事。”
温凤见客人都不介意了,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她走向前,望着女儿低声问:“你这阵子在外头都好吧?”她来匆匆,去匆匆的,连想讲几句体己话都没办法。
“好、好得不能再好了。”心虚地拉扯了下领子,希望她老妈没注意到她颈子上的吻痕。
“没骗我?”知女莫若母,她很了解女儿打落牙齿和血吞的逞强个性,所以不免要多问几句。
“我哪敢。”温柔笑咪咪地搂着她到大门口,确定白氏父子没往这边瞧,连忙在她脸颊上用力的亲了一下。“相信我,三个月之后,我保证让你和所有的叔伯们刮目相看。”
她愈是这样说,温风愈不放心。
“见到易昊勤了?”本来她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温柔竟肯定回答,吓得她一口气提上来久久吐不出去。
“放心,她又不知道我是谁,不会有任何危险的。”看着手表,快五点了,她再不回去准会被易昊勤剥下一层皮。
“皓匀哥,我们快走吧。”
“等等。”温凤还是不放心,偷偷塞给她一张金融卡,“别饿着了。”
“妈,我有薪水。”老当她是长不大的小丫头片子,又是帮忙租房子,又是给钱,她几时才找得到空档转大人呀?
“你那点收入能做什么?”山井都告诉她,温柔目前薪水一个月仅三万出头,图个温饱都有困难。“拿去,别跟我争。”
“好吧。”她干脆的收下,免得拉拉扯扯徒然让白皓匀取笑,不如先收下来,也许以后用得上。
坐上车,她妈妈又叨念着,“该给你买辆车子的,没车子代步,多不方便。”
老天!“你干脆给我一个司机好了。”最好再加个奶妈、一个厨子,这样她就铁定准备当一辈子的生活低能儿了。
“嘿,说的倒是。山井!”
见她妈妈欣然接受她那反讽的话,温柔急得叫白皓匀立刻开车。
“柔柔,等一下,妈还有话跟你说,以后你每个星期都要回来,还有……怎么就开走了,这孩子,真是的。”
车子以一百五十公里的时速冲向外头的大马路,白皓匀吓得两眼发直。
“喂,可以高抬贵脚了吧?”他气呼呼的把她严重越界踩在油门上的左脚,强行架回原位。
“情非得已,请别见怪。”这个姿势的确很不文雅,但要不是她帮忙踩油门,接下来她妈妈搞不好又要提出更惊人的见解,让她寸步难行。
“别害我跟着你一起送命,我就不跟你计较。”他淡淡的瞟她一眼,“你公司在哪儿?”
“承德路。”顺利“逃离”她妈妈的手掌心,温柔连喘上几口大气,心情转好的问:“皓匀哥,你真的没有女朋友吗?别骗人了。”
除了易昊勤她还没见过比白皓匀更帅的男人,这种稀有的优质男,还愁找不到女朋友,需要千里迢迢跑来跟她相亲?
“没有女友是事实,到府上拜访则是奉家父之命,至于相亲,很抱歉,那是令堂的临时动议。”白皓匀无奈的咧嘴苦笑。
“原来如此,我早该料到的。”温柔松了一口气,郎无情,妹无意,就容易做朋友了。“我代我母亲跟你道歉。”
“没必要,”他露出大哥哥般的和蔼笑容,“能见到你还是很高兴,大学毕业了?”从温凤那儿他得知她现在是某电视台的记者。
“还没。”她闷闷的说:“我办休学了,要不然应该是今年暑假毕业。”
白皓匀微怔,在等待红绿灯时,他讶异的转过头来,盯着她的脸。“一定有很急迫的理由,让你不得不如此。”
“没错,为了稳住家族事业,我身为温家的独生女,是必须做一点牺牲。”
他点点头,体贴的问:“我帮得上忙吗?”
“目前还不需要,将来要是真的碰上棘手难解的问题,再请你伸出援手。”
“没问题。”他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下,“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提醒你,易昊勤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你要格外小心。”
“你也知道易昊勤的事?”那家伙果然恶名昭彰,连白皓匀这种与世无争、长年窝在深山林内的化外之民,对他都不陌生。
“千万不要以卵击石,否则后果难以想像。”他避掉温柔的问题,自顾自的说:“如果你不想身份曝光,最好别过度展露锋芒。”
车子转进承德路,眼看就要到达她公司的大门口。
温柔揣想着白皓匀话里的意思,抬头瞅着他好一会儿,下车后,她才恍然大悟的道:“白大哥,你有事瞒着我。”
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我纯粹出自一片好意,你保重。”
“白大哥!”望着迅速没入前方街道的车身,她忽地一颗心高高提起,久久放不下来。
白皓匀分明话中有话,但又不肯明说,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快来不及了。
“哟!丑小鸭转型成功,现在是黑天鹅了。”蔡丽雯手里抓着便当,从后头跑过来,撞了她一下,“当主播要涂浓妆,皱纹很快就会冒出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