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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绿色爱情-第16部分

小说: 绿色爱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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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停的全是歼六,那边是歼七,远处的大家伙是轰五,可惜今天不训练,看不到起飞和降落”,老乡边走边自毫地介绍。走近了,仔细看看,用手摸摸,这就是保卫我们国家领空不受外来侵犯的飞机,心中不由自主地对这些铝钛合金制成的大家伙升了敬意。正感慨不已,这时,却见枫出人意料地三两下踏上了一架“歼六”,站在长长的机翼上,双手张开;高高举过头顶,嘴里微微动着,好像是要飞翔,又好像在招唤,在祈盼,在倾听,风衣被风鼓起,围巾也被风向后拉直了,蓝蓝的天空,飘逸的红衣的少女,银灰色的战鹰,好一幅绝妙的风景,好一个天人合一!王良马上拿出个“傻瓜”相机,蹲在一边“咔嚓”地照起来,嘿嘿,想不到他小子还有这套,我根本不知道他带了像机……

    许多年后,在电影院里看美国大片《泰坦尼克号》时,那男女主人公在船头甲板上的相拥着飞翔,怎么看怎么熟悉。再后来,看我国自产大片《黄河绝恋》,宁静演的女主角也在黄河的瀑布边做了个很熟悉的飞翔动作,于是就让我想起了1991年4月的一天,在长春一军用机场,在一架“歼六”飞机上,枫的这次飞翔……

    “混蛋!混蛋!机翼上怎么能站人?!下来,快下来!”这时不知从那钻出来一个戴硬牌的志愿兵,冲枫大声地吼骂着。枫马上就从天上回到地下,忙跳了下来,一下被骂的六神无主,如一头受惊的小鹿,两眼满是无助委曲看着我,我顿时气冲脑门,伸拳挽袖,就要上前胸纠纠冒一把男子汉气概。老乡忙上去解释半天,那老兵才息了怒,说:“你们也是,应该知道这机翼上是绝对不能站人的……这位小姐,刚才,真有些对不住了……”枫有了台阶,也马上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老兵,我不知道你们的规定。”老兵也觉得刚才的态度很不好,为了将功补过,就上去打开一架歼击机的驾驶舱,让我们一一进去坐一下,千叮万瞩我们里面的各种东西是碰不得的,还拿来了一顶飞行员头盔,让我们用手指比划成ok或者胜利的姿势照相留影,在枫的要求下,老兵还和我们一起合影了几张。

    整整两个胶卷,终于圆了我们没有飞起来的梦。
绿色爱情(十九)
    绿色爱情(19)

    那场昏天黑地的酒是从中午一点开始的。虽然给我的身体和心灵带来的伤痛至今都无法愈合,我却仍以一种痛并快乐着的姿势,把那看成是自己青春时的伤口,谁在年轻时又没有犯过些错误,更何况是那么美丽的错误呢?就宁愿忍受在今后的日子里一次次的感情的恣意泛滥和在湿润的夜里让胸口隐隐作痛。

    两个多小时的参观游览结束后,老乡让我们先休息一下,就找人打开了场站的党委会议室。里面的桌上已摆上了水果、瓜子和红塔山香烟,规格好似在接待地方的党政代表团,大家都天南海北的闲扯。已过了12点了,怎么还不吃饭?我问,老乡含混地说,现在饭堂还没有腾出来。我们吃我们的,腾什么饭堂?我不解了,有人小声解释道,我们聚会总要喝点酒,喝酒让人看到总不太好。我只好把一根大大的香蕉塞进嘴里,早上进的那点粮食早就化成几泡尿撒了出去,肚子早咕咕叫了几遍了。

    我们进去时,饭堂已打扫过了,地板还被水洗的干干净净,在墙角的一张起码可以坐10多个人大圆桌上,摆满了菜,上午在机场见到的几个兵已坐下等我们了。靠旁边的一张小桌上放满了酒,琳琅满目,走近看看,哦,简直就是“八国联军”!有陕西的西风酒,有湖北的黄鹤楼,还有湖南的酒鬼,长春本地的只有个德惠大曲,嘿嘿,肯定都是兵们探家带回来的,怎么都被老乡搜刮到这来了。其实,从打今天上午参观起,我就已看出了这个老乡的本事不小。对了,他姓毛,四川简阳人。

    入座后,毛老乡首先站起来发表祝酒词:“小波、王良携美女机场一游,我等老乡的脸上都光彩四射,为了表达我们的谢意,大家起来干一杯!”10几个专门装葡萄酒的高脚杯倒满了各色白酒,每杯估计有3两多,伴随着一声如雷吼的“干”字,碰到了一起,只听“咔嚓”一下,一位老乡手中的杯脚断了,酒杯顿时掉到地上摔个粉粹,酒也倒了一桌一身,有腿快的,边拿杯子重倒边说:酒落地头红。又是一个“干”字,人人杯子见底。枫端的是饮料,她说不会喝酒,我也的确没有见她喝过,老乡不好太劝女士。酒规很严,喝完后都要把杯子冲下,掉一滴罚一杯,毛老乡一个个监督完了才坐下。

    这些年,在部队经历了好多的应酬,酒量当然也练出来一些了,喝酒耍赖的办法却学得更多,比如,喝到嘴里不吞下去,找机会喝水或擦嘴就都吐在茶杯里或纸巾上,比如可以等大家先喝,自己千方百计拖到最后一个喝,找机会把杯子打倒,就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在都不行了,就是中途出来上洗手间,把酒用手全扣出来,这一招还是向电影《追捕》里的杜丘学习的。在老乡面前真的不好用这些,见面次数不多,人也不太熟悉,只好到实打实全灌进肚里,还没有吃到什么东西,胃里顿时一抽搐,一股火辣辣的液体又反弹上来,有一多半的酒又重新涌进了嘴,那滋味要多难受又多难受,泪花也滚了出来,忙用手擦了,把酒再哽咽下去,坐下使劲吃菜,看能不能压住。坐在一旁的枫心疼了,忙拽我的衣服,问行不行?不行就别喝了,我还没回答,王良就哈哈大笑了:“小波的酒量大着呢,就是两个字:放心。”这小子,怎么在这这么多人面前揭我的底?我们人少,和机场的老乡拼酒那不是自讨苦吃吗?我埋头吃菜,不理他,枫将信将疑地又看了我一眼。

    毛老乡开始单打,第一个就是我。他从我的长像到现在在部队混的人模狗样等等一一道来,好话说尽,中心意思只有一个,就是喝下这杯酒后,我的前途就会如花似锦,我们的友谊就会比万里长城还稳固,甚至我和枫的感情就也会与日俱增,早生贵子,唯独没有说喝下这杯我会醉……打住,打住,我喝了还不行吗?这杯一下肚,酒劲就开始涌上来了,脸上发烫,舌头变大了不少,脑瓜也迷糊了,说话的节奏慢了许多……当我和王良为了酒发生争执时,已经是喝了第四个老乡的酒,并上一趟洗手间

    我是在实在憋不住了,马上要现场直播了,才去洗手间的。步履蹒跚走进洗手间却一下飞快地关上门,就跑到水池就“哇哇”吐开了。那么多的好伙食化成一股股五颜六色、气味难闻的东西直泻水池,被水冲走,省了平时自己用手扣这道程序。等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用水洗洗脸,人稍微轻爽些了,才出来,当然还是要一幅醉态。这时,王良端着一杯酒过来了:“小波,我们俩喝一个。”我忙使眼色小声说:“瓜娃子,我们一块来的,喝什么?要喝就和他们喝。”这么小声的话也被他们听见了,只见毛老乡也一使眼色,那帮兵就一起用筷子敲着碗,齐声喊:“万水千山总是情,喝了这杯行不行?撒向人间都是爱,小波小波,你莫赖!”在部队就知道有个拉歌,拉号子,就没有见过还拉酒的,瞧他们的默契和嗓门的宏亮劲,肯定他们不仅练过而且还实战过多次。

    枫一下站起来了,脸色都有些变了,拿起酒杯说:“小波真的醉了,我帮他喝了这杯。”那几个小子连说不行,不行,还说今天是照顾女生,没有喝酒,如果非要要帮小波的话,要先把前面的酒补上。枫左右为难,我还是昏沉沉,麻木地挑菜往里嘴里塞,王良就一下火了,黑黑的脸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酒精的原因,从耳根开始已红了大半个脸,上前从枫的手中抢过酒,递到我面前,大声说:“小波,你今天不喝这杯酒就是看不起我,我,我还要替葳讨个公道!”这小子今天是怎么回事?喝酒就喝酒,怎么扯到这事?枫听到了会怎么想?我站起来,准备用手去接,手无力,刚一拿到杯,就脚下一个趔趄,酒杯掉到地上摔个粉碎,王良这小子肯定又要以为我是有意的了,他这时眼珠都要瞪出来了,也把手上的酒杯往地下使劲一摔,冲我胸膛就是一拳:“操!小波,你他妈真不够意思……”老乡见闹酒闹出了情况,有些呆住了,待反映过来后,忙上前七手八脚把王良拉回座位,毛老乡安慰我说,王良这小子喝多了,你不要计较……我会计较么?我知道这个老实人平时是几棍子都打出个屁来,今天怎么也这样的有脾气?是不是葳给王良说了什么?她怎么这样阴魂不散?或者是我没有给王良解释清楚,不知道枫看到这一切会怎么想?回头看枫时,咦,枫上那去了?

    今天我豁出去了,就来个月母子遇到老情人了——宁伤身体,不伤感情。拿了两个杯子,径直走到王良前,说:“王良,今天你胆肥了,老和我叫劲?我们今天就来个不醉不归,不光和你喝,还要和敬我的老乡一人回敬一杯!”王良不敢看我,毛老乡见状,忙说:“好,这杯酒我来作陪,喝了后,今天的什么事都不许再提,出了门,老乡重要……。”一瓶西风,刚好倒满三杯,正要喝时,枫已从外面进来了,手里拿着几个针瓶,她飞快地打掉瓶头,倒进一个杯里,端过来给我:“我去机场的医务室的同学哪里要了几管葡萄糖,你先喝了吧,解解酒!”我一动,挣脱她的手:“喝了葡萄糖再喝酒,那不是埋汰人吗?”此时,嘴里已麻木得品不出任何酒味,只觉得是把一杯燃烧的液体在往肚里倒,咬压,一仰头,就干了这一杯,王良和老乡也干了,这时,我忽然感觉有什么朝我使劲一推,脚已站不住了,就顺势倒在桌下面,在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前,耳边还听到枫一声声焦急的喊声……
绿色爱情(二十)
    “水,水,”我头疼的要死,喉咙里却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在冒烟,想起来找喝水喝,眼睛艰难地睁开,怎么这样黑?我是在哪?身子一软,又倒了下去。

    动静大了,在一旁打盹的枫忙起来,递来一杯水,我眼睛都没有睁,接过就“咕咕”喝干了,她又拿来一杯,我才慢慢觉出甜味来,放了不少糖。人稍稍好受了些,我才看清我是在枫的小屋,躺在枫的床上。这时,枫已经削好了一个苹果,坐过来,用小刀划成一块块的,扎着喂我,我享受着枫的温情,脑袋却像是短了路,记忆中出现了一段长长的空白,怎么也想不起今天里到底发生了过什么,我怎么会来到这里。突然,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一下一下滴到了我脸上,我一看,是枫流泪了,忙抓住她的手,她那柔若无骨的手此刻冰凉冰凉。

    “你怎么一点都不珍惜自己?你今天好吓人,喝酒时怎么劝也不听,醉成那样……你醉了时;坐在地上又哭又闹,我们给你喂了醋,还在医务室里给你输了液,后来用场站的车才把你送回来的,这些你知道吗?”我摇了摇头,现在最多也就想起了我们今天去了机场玩。她继续说,“好在今天我们医院的人出去郊游了,我才敢把你带到这里,你那个样子能回办公室吗?王良说到他们的连队,我不放心,我真的很害怕你会出什么事,你还那么年轻,我们才刚开始……”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又是一连串晶莹的泪落下,她把头转向了一边,干脆把背影给了我,我心里也一阵揪心,自己的眼眶也慢慢湿润了,心中更是滋味万千,这么多年有人这样发自肺俯地关心过我吗?四岁母亲就去世了,基本上没享受过女人的爱意就长大了,十九岁遇到雪,二十二岁上遇到葳,一个是我对人家死缠烂打,一个是别人对我死缠烂打,现在才有了彼此相悦的人,是不是我前身修来的?佛家说:五百年修来同舟,一千年修来同枕,那我们的这段缘是不是千年前就注定要有的?

    胡乱地想着,就坐起来想把她的头扳过来,让她面对着我,一起身,被子一滑,却露出了精赤的身体,我忙缩回被窝,声音有些发颤:“我的衣服呢?”她说:“你还说呢,吐了一身,又坐在了地上的残汤剩水里,全脏了,在床下的那个盆里。”我感觉浑身发抖:“那,那,是你帮我换的?你,不是都看到了?”她一下破啼为笑了,怪怪地盯着我,说:“看到又怎么样?在医院里工作,什么没有见过?!”,我无可奈何了:“那,我明天穿什么?”她一指床头:“喏,那不是王良送来的衣服?”

    “你今晚怎么睡?”,我没话找话。“你是病号,让你睡床,我学你上次,就在椅上对付一晚了。”她边说边起身去拿毛毯。

    我眼珠一转:“好吧,那可辛苦了你,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她一过来,手就被我抓住了,一使劲,她已经倒在我的怀里,她挣扎了几下,也就放弃了,好像是看清了我的狼心狗肺,脸没有来由地红了,眼睛闭上了,头发也乱了,就着昏暗的灯光看去,才真正是诗人徐志摩所说的“如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这应该是我盼望很久的时刻了,就让时间为我们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吧!

    她的脸上不知擦了什么,发出很迷人的香,我深深地嗅了几口,才很小心地低下头,慢慢吻起她来……

    法国著名小说家梅里美说过,构成美人的标准有两个,一是三个黑色:眼睛、睫毛和眉毛;另一个则是三个纤细:手指、嘴唇和头发。用这个标准一衡量,说枫是美人就一点都不过份了。油亮细腻的发丝,瓜子形的脸,宽窄适当的额,纤细整洁的眉,只是那眉下长长的睫毛有些散乱,我用舌头把它一一理顺,鼻子很小巧,吻到了嘴边,她的嘴却闭的紧紧的,牙齿格格地拒绝着我,也拒绝着春天。我连问:“为什么嘛?!”她不语,只见睫毛一动,一颗眼泪滚了出来,在眼角边徘徊良久,良久。嘴,终于慢慢张开,一条饱蘸着思念和爱意的舌迎了上来,马上就纠缠到了一起。

    当两个赤裸的青春的躯体紧紧依偎在一起时,我们却又一动不动,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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