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风-淑女标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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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祖父的命令又不能违抗,只好在路上拖延时间,原本十几天的路程,他足足走了一个月。
宇文拓循著笛声的来源施展轻功,很快便接近目标。
他隐身在树上,低头向下看,在向阳的山坡上有一大片宽阔的草地,绿草如茵,柔软似毯,草地的周遭有许多大树,一个身穿水绿色衣裙的女子坐在树下,背靠著大树,正在吹著一只玉笛。
居然是名年轻的女子!
宇文拓大吃一惊,同时也有了兴致,开始仔细打量起那名女子。
那个模样颇为快乐的少女,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看上去很乾净,鼻头翘挺,肤色白皙,最让宇文拓惊讶的是,少女有一双温柔的眼睛。
宇文拓确信在二十七年的生命中,还未曾见过如此温柔似水的眼波,那么清澄,那么平和,宛如静谧的大自然。
看著那双眼睛,宇文拓原本烦躁的心情竟然消失,只剩下平静与对这个女子的好奇心。
在女子的脚边,站苦一只棕色的松鼠,手里不知抱著什么东西在啃,圆圆的眼睛不停观察著女子。
附近的灌木丛中,一只披著绚丽外衣的野公鸡,也伸著优美的颈子频频向女子这边探望,离野公鸡不远的地方,还有两只小兔子趴在草丛里一动也不动,只有鼻翼在不停翕动,仿佛沉浸在这美妙的音律里。
宇文拓自谢见识颇多,可是他也不知道女子吹奏的是什么曲子,竟然吸引来那么多小动物喜悦地围绕著她,就像一场森林小聚会。
当这段悠扬动听的笛声结束时,宇文拓从树上飘落下来,鼓掌喝采,「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在下宇文——」
宇文拓正想自我介绍,没想到那女子蓦然站起,挥起手中笛子就朝他逼近,刷刷几声,把宇文拓逼得连退十几步,明显感到浓烈的杀气迎面而来。
老天!
宇文拓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有连连後退。
这、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啊?
明明刚才是那么宁静祥和、仙乐飘飘的世界,怎么转眼就充满了杀气?
「姑娘,请住手,在下没有恶意,只是喜欢姑娘的笛声,想与姑娘结识,真的没有任何不良企图啊!」
宇文拓虽然没有好男不与女斗的偏执念头,但是他实在不想与这样娇滴滴的大美女杀来杀去的。
这样优雅的山谷、美丽的时光,应该谈谈风花雪月才比较适合吧?
可惜那女子根本不听他的解释,一个劲儿没头没脑地杀过来。
她的武功底子出乎意料的高,宇文拓一开始还只当玩玩,到最後却不得不使出八分的功力进行闪躲。
那女子的目光没有一点柔和,凶狠凌厉得宛如山中猛兽,强悍得不得了。
「姑娘,在下宇文拓并没有与姑娘动手的打算,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在下不是有意偷听,只是偶然路过此地,听到这美若仙乐的动听声音,忍不住就走了过来……」
那女子依然不听他的话,奋力挥舞手中的笛子,招招皆欲取人性命,极为毒辣。
宇文拓被逼极了,这女子刚刚给他的些微好感全都变质了,他恼怒地说:「即使你是女人也要讲道理,怎么能这样无缘无故的动手?」
女子没有松手,凌厉的笛子攻势将他团团围住。
「原本想你应是隐居深山的奇人隐士,如今看来,也只不过是个不懂道理的疯子,可惜了那动听的音乐。」
宇文拓恼了,终於拔出背後的宝剑开始还击。
他原本想只要他反戈一击,十招之内定能制伏这嚣张的女人,没想到他的宝剑一出鞘,那女子的攻势竟然也跟著加遽,让他大吃一惊,感觉女子的内力像源源不绝的海浪一样,一波一波地向他席卷过来。
宇文拓打了一会儿,决定结束这场打斗,他咬牙使出不轻易示人的绝招,眨眼之间,剑尖迅雷不及掩耳的抵在女子的喉头上。
「哼,你究竟是不是个疯子?」
女子冷冷瞪著他,不回答。
「是哑巴?」
女子更加凶恶的瞪他。
「我叫宇文拓,你呢?」
女子这次偏过头乾脆不看他了。
宇文拓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如此藐视,自尊心不禁受挫,然而他却忽然呵呵一笑,一把将女子拉进自己怀中,俯头吻住她那柔软娇嫩的唇瓣。
女子大惊,急忙伸手想推开,奈何力气不如人,还是被宇文拓紧紧困住。
女子感觉呼吸被夺去,异样的男子气息向她袭来,灼热的炙唇在她娇嫩的唇瓣上辗转反侧,想挣扎,下巴却被宇文拓的大手捏住,在痛楚的压迫下,她反射性地张口,那肆虐的舌便乘机潜入她的口内。
女子气愤至极,想咬他一口,可是宇文拓似是经验老到,单手扣住她的下颚,舌尖抵住她的舌尖,让她无法动弹。
女子的身体被困在陌生而宽阔的怀抱里,细细的腰肢在他的手中不盈一握,男性的气味在她的檀香小口中流窜,强韧的舌极具侵略的搜刮她的蜜津,酥麻的感觉从舌尖流向全身,女子的腰顿时一软。
宇文拓暗暗一笑,更加深了这个吻,巧妙地与那柔软滑嫩的丁香小舌交缠,女子白皙的脸颊倏地浮起两朵红晕,鼻息里发出娇媚的喘息。
「唔……嗯……」随著逸出的喘息,女子在他胸膛上捶打的拳头也渐渐失了力度,到最後简直像撒娇一样。
宇文拓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这是第一次,只是单纯一个吻就让他浑身燥热起来。
但这毕竟是个惩罚,当他觉得应该适可而止的时候,宇文拓用自己最後仅存的一点理智放开女子。
女子傻傻地站在原地,目光娇媚的流转,宛如水波中的宝石一般耀眼迷人,让宇文拓的胸口发热,几乎又想将她拥入怀中。
女子像个小木偶,仰望著比她高了将近两个头的高大男子,他身著一件宝蓝色长衫,长衫的布料极好,是皇宫才能拥有的上等绸缎,上好的衣服衬托出男子伟岸修长的身材,越发显得高贵威严,有一种让人臣服的帝王之气。
男子有一张俊美的脸,那是一种纯粹男性的美。
在这张面容上,每一个线条都很显著,清晰分明的轮廓像是雕刻的石像,古铜色的肤色,增加了野性和阳刚美。
他有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睛,此刻,黑眸里有两簇小小的火焰在燃烧,女子即使无知,也知道那是一种欲望——一种猎人发现猎物时的深沉欲望。
看著女子像被人点了穴道似的直瞧著他,宇文拓扬了扬嘴角,心情忽然间变得极好。
这个女子非常有趣,仅仅是这短暂的片刻,她就已经变了三次样子,先是温柔似水的恬静样,然後是疯狂凛冽的凶狠样,现在又变成了小兔子柔弱无辜的单「蠢」模样。
真是有趣!
「姑娘,在下宇文……」
宇文拓正想再做一次自我介绍时,那女子突然飞快的转身跑走,轻功了得的她,眨眼间就消失在前方的密林之中。
宇文拓再次怔住,伸出的手只抓住空气,他懊恼地皱了皱眉,不禁疑惑这个奇怪的女人到底是谁?
傍晚时分,宇文拓终究还是进了京城,不过,他没有先去拜访御史大夫柳承平,而是去了东凌王府。
听闻好友前来,日理万机的东凌王左秋航亲自出王府迎接。
「拓拓,你怎么有空前来高辛国?」左秋航欣喜万分地上前拥抱宇文拓,也不管一旁手下人惊得快掉了下巴,完全没有王爷的架子。
如今的他们都各自背负著一大堆的责任,已经少有机会聚在一起,尤其是已成家的,拖家带口的总是不方便,所以难得见到朋友来访,简直比过年还欢喜。
六人之中,只剩下宇文拓和沈瑛珞没成亲,其他四个都已是娇妻在怀的幸福男子。
「我想念你那个可爱的乞儿王妃罗!」宇文拓笑嘻嘻地打趣道。
「去你的!」左秋航捶了他一下,「我警告你,朋友妻不可戏,否则砍你脑袋。」
宇文拓哈哈大笑,「颜净呢?」
「她啊。」说起自己的宝贝娇妻,左秋航立即一脸幸福男人的傻笑,「在休养呢,因为行动不便正气得哇哇乱叫。」
「不会吧?」宇文拓挑起了剑眉,「莫非她又怀孕了?」
这已经是第四个孩子了耶!
「谁教我们这么恩爱呢?」左秋航兀自幸福的傻笑。
宇文拓摇了摇头,啧啧,这就是陷入爱情中的男人吗?
一旦触碰到爱情,再神气的人也成了人间的凡夫俗子,连高稚华贵的东凌王爷也不例外。
谈笑间,两人来到了左秋航的书房,这是他专门招待好友的地方。
命人奉上茶来,两人一落座,左秋航便开口:「你这次前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宇文拓耸耸肩,「不都说了,专门来看你的嘛!」
「那我真是感动得涕泪纵横。」左秋航假哭了两声,随即眉毛一挑,「哼,你还想骗我,说吧,到底什么事?」
宇文拓瞪他一眼,知道无法瞒过他,而且他也不想瞒朋友,只好叹口气回答:「来拜访一个人。」
「哦?」能让堂堂黑道少主来拜访的人,会是什么角色呢?
「就是和你同朝为官的御史大夫柳承平,我最近才知道原来他是我爷爷的朋友。」
「是吗?」左秋航真的有些吃惊,「柳承平虽然脾气不太好,倒是个好官,廉正自律且忠心耿耿,因此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了,依然留他在朝。」
宇文拓漫不经心地听著,对这个柳承平根本不感兴趣。
「不过,他的儿子就不太争气了,不仅只混到七品官,还极为好色,娶了七八房姨太太,闹得家里整天鸡飞狗跳,让老太爷很烦心。」
「他只有一个儿子?」宇文拓问。
「是啊,所以老太爷才很烦,偏偏这唯一的儿子又这么不争气。」
「他的儿子有女儿吗?」
「有,多著呢,呃……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左秋航笑了笑,他对这些家庭琐事向来不太注意,「不过确实不少,少说也有十个吧,儿子倒不多,好像只有两三个。」
「十个女儿……」宇文拓一听差点昏厥过去。
「你怎么对他家的女儿这么感兴趣?喔……」左秋航恍然大悟,「拓拓,你的红鸾星动了喔!」
「啐!我才没那个闲工夫呢,还不是被爷爷逼的。」
「不过听说他们家的女孩真的很漂亮;你去挑选挑选,说不定会遇到一个称心如意的。」
称心如意的……
宇文拓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在山林中遇到的那个奇怪女子,令他不禁微微一笑,「怎么可能,那些官家小姐,我最厌恶了。」
「不要有成见嘛。」左秋航笑得不安好心,「这样吧,明天早上上过早朝之後,我陪你一起去柳府。」
宇文拓想了想,点头同意。
第二章
柳府的面积相当大,在京城之中,算是一流的豪宅,不过里面的建造与陈设却相当质朴,如果主人不是沽名钓誉之徒的话,应该是个相当清廉的好官。
这样的感觉让宇文拓对柳府原先的排斥感梢微减轻了一点。
「哎呀!原来是王爷大驾,有失远迎,真是失敬失敬!」柳承平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但是由於宫职低於东凌王左秋航,所以亲自到大门口迎接。
御史大夫是朝廷监察机构的最高官位,王要负责纠察百官和监督府库出纳,可以说是「天子耳目」,说得更清楚一些,就是专门监督官员的官,一般这个职位的官员,在政誉上必须相当清廉,且为人耿直,才能让大部分的人心悦诚服。
柳承平身材不算高大,且颇为瘦削,但整个人却显得威严与沉稳,是个不容忽视的老者。
「啊!柳大人,还劳驾您亲自出迎,本王多有打扰,还请儿谅。」左秋航心高气傲,真正让他钦佩的人没有几个,但对於这个倨傲的老人却是打心底的尊敬。
官场是个黑色的漩涡,能一辈子为官清廉的人少之又少,像柳承平这样的人,一百年也出不了几个。
能有一个好官,绝对是天下苍生莫大的福气。
「王爷客气了,里面请。」柳承平虽然对於东凌王的突然来访有些惊讶,但当目光落到左秋航背後的男人身上时,他的眼睛突然睁圆,目不转睛地盯著那个身著蓝色锦缎长衫的高大男子。
这个人……有些面熟呢!
男子生得浓眉大眼、隆鼻薄唇,高大硕健的身材非常具有压迫感,而男子身上稳重谨慎和从容不迫的气质,更让人觉得他难以捉摸、深不可测。
这位和东凌王并肩而行的人究竟是何许人物呢?
柳承平正暗自寻思时,蓝衣男子已经走到他的面前躬身施礼,同时奉上一封信函,「柳老前辈,晚生宇文拓奉祖父大人之命特来拜访,这是祖父的手信。」
「宇文拓……」柳承平沉吟地接过那封信,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迹时,脸色陡然大变,声音颤抖地问:「你是宇文豪的孙子?」
「正是。」
柳承平的身子摇晃了一下,身後的仆人急忙搀扶住,他定睛再打量宇文拓一番,然後捻须长叹一声,「果然是他的後人啊,难怪我觉得眼熟。他的孙子都这么大、这么出息了,时光如箭啊……」
他的这一声叹息,似有幽怨又似充满感慨,跟随著他的贴身侍从从没见老太爷这么激动过,著实感到奇怪,不禁猜想宇文拓是来头不小的人。
「咳……」见自己被冷落在一旁,左秋航轻咳了一声。
「啊!王爷,快请进,实在是多有怠慢,失礼了。」柳承平这才从失神中陡然转醒,急忙招呼左秋航,回头又对宇文拓说:「你也快进来吧!」
宇文拓微笑著跟随在柳承平和左秋航的身後往里面走。
左秋航笑著说:「我和宇文拓是好友,他这次前来其实是专程到贵府拜访的,而我因为一直仰慕柳大人,所以就强跟来了。」
「你和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