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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一头会说话的猪-第6部分

小说: 一头会说话的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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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麻将桌上的休闲活动正热火朝天,三十岁的尤金大队长已经输了差不多半个家产,脸红脖子粗,嘴里的烟因为心情激动口水上涌潮湿了一半。他的弟弟尤二倒是赢了不少的钱,面前的桌上堆着一大摞纸币,不过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这些钱是尤二的,不属于尤金。屋里的墙上挂着一片猪肉,血红的水珠滴滴嗒嗒,墙角湿了一片,靠门口的一张大桌子,上面放着几柄短刀,还有四五把长长的鸟枪,看上去十分威武。

    他们爹早就饿死了,死在许多年前的大灾荒中,埋在村前的河边,风水充足,有蛤蟆和水蛇来做他的邻居。自从他们的娘因为受不了守活寡的罪,投井而死之后,他们俩人就永久地告别了称兄道弟的好日子。当初我的外祖父提出组建联防队,两兄弟积极响应,他们不等有人帮忙,就连夜赶工,在这块荒地上盖了四五间大房子。当然,仅凭二人之力是不可能完成的,外祖母为他们找来了帮手,并且在完工以后送给了兄弟俩一头大肥猪。

    尤金呸地一声把烟头吐出来,因为烟头烧了他的嘴唇。他眼球外突,一把拽过身旁的老娘儿们,高声地叫道:

    “仙娘,你的理发店开张大吉那天,我没有去光顾,有点可惜,不如今天你叫几个小妹儿过来吧,照顾一下你的生意。”

    吉米舅舅马上面红耳赤,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子。而屋里的男人一阵欢叫,几个身穿铁皮一般的旧式军装的小青年借势把手伸进了裤裆揉来揉去,对着仙娘叫道:“大姐哎,回去叫几个姐妹过来吧,今天咱们消费消费!”

    那个叫仙娘风骚地对着大家伙儿一拉上衣,一对圆鼓鼓的大奶子展现出来,几个家伙马上就盯直了眼睛,恨不得上前喝她的奶。她笑嘻嘻地说:“这当然好啦,有生意做嘛!不过姐妹们就怕你们干完了不给钱。”

    尤二在旁边讥笑道:“当然了……”

    话音刚落,威严的联防大队长尤金马上就吼叫了起来:“他妈的,家有家法,行有行规,我看哪一个他敢不给钱!”

    一屋子的人顿时鸦雀无声,面面相觑。干完了小姐不给钱,这是联防队员们两年来的一贯作风了。村头的几间理发厅,他们全去逛过。莫说不给钱,就是给钱她们也不敢要,不给钱她们才放心,给了钱她们的心里反而不踏实,总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报答回来。

    听我爷爷说,在那时候的理想村,有两样东西天下闻名,一个是猪,一个就是村头理发店的女人。而仙境理发店的开张大吉,说明理想村真正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一个卖肉为生的时代。女人们把身体献给男人,而男人把身体献给炮弹皮。

    削瘦的吉米感到了恐慌,他站在房间里,沐浴着温暖的夕阳,身旁是令他躁动不安的女人。他一直看着那个女孩子,两个人的脸都红了起来。

    很快,仙娘一溜烟地叫来了四个女孩子,以前从未在村里出现过的年轻女人,不知道她们来自何方,仿佛刚从地里生长出来,忽然就出现在了村里。她们的长发披到腰间,走起路来一扭一晃,让人浮想联翩。

    她们看到了我的舅舅,纷纷媚笑着围拢上来,在他的耳边说着刺激心跳的话儿,十几根柔软的手指无声无息地进入吉米的裤腰带,轻轻地揉搓,抚弄他的身体。吉米的内心一片惶然,局促不安,只好抬眼望对面的那个女孩。
第十章
    十

    仙娘看了吉米一眼。“哟,这还是个处男吧?不要紧的,我准会找个合适的女孩包让你满意的。”

    吉米嗫呶不语,心底却在仔细琢磨。

    尤金队长哈哈大笑,说道:“你小子真有福气,怎么,今天不发狂啦?不造飞机啦?想起找女人来啦?”他嘴里叫着,已经开始行动,和几个男人各自领了一个女人,到隔壁的值班宿舍里去。

    他们的动作非常自然,没有一丝尴尬和生涩,活像一只只充满兽性的小老鼠,灵巧而快速地相拥着滚上了床。他们统一躺在一张大床上,非常团结地紧挨在一起。在床头的墙上,挂着许多块从河边拾来的炮弹皮,青黄色、尖锐的闪光的钢片成各种形状挂在旁边。但这不妨碍他们喷发出动物的本能。透过二十厘米的砖墙,传来他们的欢叫声。

    女人们哀叫和欢畅的声音,夹着男人大口的喘息,活像一首颇具韵律的曲子。

    这曲子让舅舅重新生满了力量,由于冲动,他突然过去牵住了那女孩儿的手,眼睛渴求地凝望着她。

    “我叫天香。”她的手没有动,任由他捉住,脸一红,说道。

    “天香……哈哈,我看你们都还是小孩子呀,脸都红了。”仙娘在一旁挖苦道:“你们头一次见面,随便了,愿意去哪儿去哪儿——天香,别看吉米兄弟年龄小,他可是咱理想村未来的联防大队长哟,你的前程就在他的大腿根儿里挂着呢!你可要好好孝敬他。”

    天香开口说:“姐姐,知道了。”

    尤金大队长的弟弟尤二没有找到合适的女人,已经觉得今天不宜再在这个场合露面。他本来看上了未成年的小天香,但是偏偏吉米聪明地过来捉住了她的手。他是小孩子,又不好和他抢,真把吉米得罪了,不知哪天发明出个什么怪东西,偷偷要了他的命(这可不一定,他想)。

    他的哥哥在隔壁嗷嗷直叫,因为血缘关系,他血流加速,导致心情不佳。因此,他决定去别的地方找女人,喝酒,再回来打牌。他挥挥手说:

    “吉米,你他妈的表现好一点,别给联防队丢人,去吧,院东第二个门就是我的宿舍,比你那破屋强。我从没在这里住过,门没锁。”

    我的舅舅赤红着猴脸,走到天香的跟前儿,瞅了她一眼,小声地说:“走吧。”他们俩人一前一后,去了尤二的宿舍。

    “我的二队长,你去哪儿呢?”仙娘从后面拉住了要随着他们出门的尤二。他回头一瞪眼,说:“我去找个干净的女人!”

    说完,他踹了趴在门口的看院子的狗一脚,又问:“有事啊?”

    “这钱……”

    “什么钱?”尤二一瞪眼,凶狠地说,伸手摸了一下腰里的匕首。

    仙娘老脸一拉,不说话了,她歪着屁股,双脚交错,坐到了一张椅子上,目视着尤二大步流星地出门而去。这时,这间屋子里只剩了她一个人。她突然垂下眼皮,叹了口气。

    对于我的舅舅来说,这天晚上经受的生命体验,比他这十六年来的任何一次发明给他的意义都要重大。

    他们两个人进了尤二那间从没睡过的房里,关紧了门,他看着天香低着的头,突然有种莫名的不安从腹部涌了上来,整个身体的神经都在发硬。不是那玩艺儿发硬,是那玩艺儿上面的神经发硬发直。他并不把她当做妓女,所以他很紧张。这一刻,他想笑两声来缓解自己的紧张状况,比如微笑着问她先谈点什么轻松的话题来调节一下气氛,或者和她讲讲自己研究那两条狗的故事,自己试飞神奇的滑翔机的经过,但是他的声带和舌头似乎不听使唤,做足了准备吐出声来却只是沙哑的两句:

    “咱们——开始吧。”

    “嗯——”天香这小姑娘嘴里应道。

    她的心里其实非常厌烦,脱衣服的时候忽然想放声大哭,蹲在地上捂着嘴痛哭。但她说不出是什么原因。这样已经不错了,她的第一次能幸运地卖给像吉米这样的年轻男人,而且他还这么老实,看样子一点经验也没有。虽然早就听说我的舅舅是个怪异的人,但是在对待女人这方面,没有经验就不会有霸王硬上弓之类的事情发生。她背对着正粟粟发抖的吉米舅舅,一件件脱下了衣服,最后只剩下一个红色的三角裤头。她停住,望着门愣了一会儿,最后,三角裤头也脱了下来。

    天有点冷,虽然门窗紧闭,但风是挡不住的。她垂着脸,双手羞涩地捂住了下体,绕过吉米上了床,钻进了那床薄被。

    她强忍着被窝里发散出来的快要发酵了的腥臭味,对着犹自发呆的我的舅舅柔声地说:“大哥,快点吧。”

    吉米望着她的身体,早就魂飞天外,眼睛像是失去了控制,一直盯着她的下体。听到召唤,赶紧手忙脚乱地褪光了衣服,把它们扔到了屋角的一片狼籍之处。那里堆着几台尤金兄弟俩没收来的旧杆称、几辆旧洋车、几把旧的杀猪刀……

    他颠三倒四地钻进被窝,跪在了赤身裸体的小姐天香面前,心里痛骂着自己没有经验,没有气魄,没有男人相,同时又发现自己的跪姿让人耻笑。于是他干脆坐下,手没地方搁,似是无用之物。被子刷地一下从他的脖子上滑落。他看到了自己的那玩艺儿仍然萎糜不举,活像一根刚出生的猪尾巴,暴露在这个女孩儿的眼皮底下。
第十一章
    十一

    他一抬头,和天香四眼相对,发现她正怪异地望着他。这几乎是一种接近黑暗的眼神,空灵无物,就像是容纳了浩如烟海的想像,而把他淹没的,却是与之相对的他自己的惶恐和不安。

    由于紧张,他结结巴巴起来,脱口说道:“弄吧。”

    “大哥,轻点。”天香的心里也一阵微颤,说道。

    这是仙娘教她的一句话,据说,事前对男人说一下这类表达内心恐惧的话,可以让男人更兴奋,泄得更快,因为男人会觉得自己很强悍。“男人干这种事儿,就是为了找到这种感觉,其它的一概都不重要。”仙娘这样对她说。她不知道这话到底管不管用。她的第一次,就像一个神秘的潘多拉盒子一样,连她自己也不知晓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吉米依靠本能分开了她的双腿,然后伏在她的身体上,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边,胳膊慢慢的有些僵直。他开始试图进入。但可笑的是,他那玩艺仍然像一根面条一样丝毫找不到着力点,在天香的身体上摩擦着、努力着,始终无法勃起。

    天香满怀恐惧,吃力地分着腿,悬在空中,渐渐感到冰冷和劳累。但他就是没能达成所愿。

    天香说:“大哥,你怎么啦?”

    吉米嗫呶一声:“别急,别急。”

    天香说:“我不急。”

    我的舅舅一脸汗水,再次用手拨了一下那东西,又拨了一下,两下,最后疯狂地使劲拨了起来,拿出了试飞滑翔机的劲儿头。他又分大了她的双腿,使她的身体摆成了一个极为夸张的大字形。这个姿势让天香感到十分难为情,她闭上眼睛不去看,甚至努力不去想。她指挥着思想飘出这间房子,离开这难堪的一幕,飞向高空,飞到理想村的另处。飞过我的母亲吉小柔正在苦思冥想的头,飞过外祖母的脚下已经开膛破肚的一头猪,飞过邻居沧水先生惊惶不安的瘦弱身体和他的若神若鬼的微笑。她的身体随着神秘的思想,随着她的不受控制的意愿在空中翻来覆去,一阵迷乱。

    就在她意乱神迷、灵魂出壳之际,突然听到身体之上的这个年轻男人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叫喊:“妈呀——”她猛地睁开双眼,只见我的舅舅跪在她的两腿之间,双手撑在她的身子左右,大口地喘着气,泪水涟涟,活像一只让人怜爱的猕猴。

    “请你把这些事儿全部忘记吧。”那天晚上,吉米痛苦地对那女孩儿说。

    “嗯……”

    “请你一定。”

    “也请你忘掉我……如果我能够活下来,活到二十岁,而你还没有疯掉的话,我一定会嫁给你的。”天香说。

    “为什么?”

    “不知道,我不知道……”

    这话让吉米一愣,裤衩刚提到了膝盖上,他停了下来,歪着头,眼睛闪出熊熊燃烧的火花。这是希望的火花,解脱的火花,欲望的火花,但又是屈辱的火花。

    多年以后,当他率领敢死队,向马疯子盘据的山头发起冲锋时,他仍然惦挂着这个女孩儿,一如这个不寻常的夜晚。那时候,他已经是一个非常自恋的农村政治家(这是吉大刚封给他的称号,他以此为荣,并且无时无刻不渴望儿子战死在沙场)。

    是的,这种丢人现眼的丑事儿怎么能抹去呢?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至少,这在人生中是极其失败的一笔。就像尤金大队长的弟弟尤二的烦恼一样,那天晚上,他在理想村的街头理发厅里呆到深夜,在三个女人的床上轮番工作,汗流浃背,直到凌晨,在女人们既兴奋又痛苦的尖叫声中(无论是年轻的处女,还是颇有经验的老娘儿们),他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停止身体的冲动,积蓄在体内的热血像海浪奔腾,驾驭着他保持着运动的惯性,而他忙中偷闲,望眼窗外,东天的晨星已经亮起,有清冷的晨风吹了进来。

    他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对身体的反应失去了知觉,长时间地保持一个姿势,进行一项工作。

    对他来说,一旦是和女人并排躺到了床上,他就会像一个革命党人,热血澎湃。尽管他听说革命党人的最后下场往往就是吃枪子,但他一听到这三个字,就浑身兴奋,他发现体内有股冲动需要发泄。

    无论是何地的风俗,男人和女人睡觉的方式都是相同的,互相搂抱在一起,躺在一张床上。这个彼此接触的过程一般需要一整个晚上。而他已经换了三个女人,他在三间相邻的房子里轮番串悠,始终找不到流泄的临界点。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因此,他跟我的舅舅一样,产生了痛苦和绝望,他永远处于快感的不远处,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轻舟,努力地冲向浪尖的最顶峰,为的就是体验一把飞落到谷底的感觉,但是他别想触摸到它。这个冲锋的过程让他逐渐地不耐烦起来。而我的舅舅吉米,就是经过这条春色泛滥的大街奔回了自己封闭潮湿的小房子,在他的身后传来女人们几近愤怒和后悔的叫声,就像三只饥饿的小猫。

    我觉得,爷爷在讲述这一段的时候,加入了自己过多的想像,他并没有见过这件事情,只是道听途说。买他糖葫芦吃的小孩子,给小孩子买糖葫芦吃的多嘴的女人们,还有一些至死都鄙夷我的舅舅的那些老头老太太们,他们对这类事情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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