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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弈网恋人-第15部分

小说: 弈网恋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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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燕青看了一眼杨松,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有很多年,那小女孩一直存在于自己的记忆里。由最初一种刻骨铭心的痛逐渐演变成悠长的怀念。特别是他沉迷于回忆中的那一段时间里,女孩甚至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现在开始吧?”见燕青沉思不语,杨松手指轻叩桌面提醒说。“猜先吧。”
“还是让先吧。”燕青突然回过神来,他谦逊的对杨松说。
“不,还是分先。”杨松态度坚决。这并非仅仅是对燕青的一种认可,而是杨松骨子里的棋士精神自然流露。是一种惺惺相惜。象燕青这样的棋士是不能被让先的,那样无疑是一种侮辱。杨松就是这样认为的。棋道需要一种仪式感,这种感觉有时甚至是神圣的。现在,他想将燕青引入这样氛围里,而最好的方式就是一种尊敬。只有这样两人才能互动着进入一个围棋以外的美妙世界。或许对手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此。
“好。”燕青心领神会说。两人眼神一碰,然后分开,如同两片轻盈的羽毛悄然飘落在棋盘上。猜先后,杨松执黑先行,他坐正了身子,目光低垂默然不语。
一个侍应生进来添水,门一开,外面悠悠传来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月光、是月光啊……燕青暗自私语,他的心在游弋的音乐里轻旋,如同一片飞舞的落叶,他不知道要飘到何方。门轻轻一关,音乐戛然而止。侍应生走了过来,从燕青身边走过的时候,燕青无意一瞥看见他的手里似乎拿着一本杂志样的书,封面上有个熟悉的人一闪而过,燕青正迷惑中,杨松已经拈起棋子,姿势优美依旧,右手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清脆的落子声如晨钟暮鼓一般余音缭绕,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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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总……”燕青刚拈起一粒棋子,丹突然插话。他和杨松诧异地看着她。话一出口丹似乎也感到有些冒昧,她瞥了燕青一眼,然后面带笑容看着杨松,很阳光。似乎是对打破对局气氛的一种补偿。杨松象婚礼上正在拜天地的新娘被顽皮的孩子突然掀掉了盖头般有些不快和无奈,但很快,他就被丹定格的笑容所感染。
丹具有一种均衡的美,热情又理性。沉静下来的时候,她如同白雪覆盖的阿尔卑斯山,冰冷、高贵;而嫣然笑语又象碧波荡漾的夏威夷海滩,明媚、灿烂。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种无法抗拒的美丽。
一直以来,燕青漂浮在丹如水的美丽里,却无法沉浸。丹始终站在一幅不透明的幕布后面,幕布上折射出高贵与美丽,却遮挡了触击燕青灵魂的东西,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感受,如同音乐,却比音乐更微妙;仿佛是光,是在一瞬间穿越狭长的隧道,然后在隧道的另一头看到的天堂之光。这柔和的光啊是如此的美妙!燕青看到过,是在花容一闪而过的忧郁眼神与憩睡中恬静的面容,那就是爱啊!现在燕青深信不疑。
爱是一种无比轻柔的抚摸,用灵魂之手。是一种性灵的拥抱。谁都无法阻挡!对花容,他别无所求,仅仅是为了感受一刻爱的光辉!即便那个女孩属于花荣。他能怎么办?谁让上帝将他的心灵之匙偏偏挂在女孩的脖颈!但是,燕青认为自己还是幸运的,在以死亡为目标的人生旅途上,他毕竟是被爱之光照亮过的人,是上帝的宠儿。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杨松笑着对丹说。
“我想知道那个女孩后来怎么样了?”丹面容平静说。这完全是直觉性的发问,仿佛受某种神秘力量的支配。
丹一直认为爱是可以培养的,就象小王子驯养那只狐狸。小王子只有一个,而狐狸却很多。她认为爱情就是将一股情愫投入到某个对象。而对象是不确定的,仅仅是一个表象,所有的内容都是她自己去填补,用自己的心。她的痛苦就是因为将这股情愫投入到了燕青身上却不能收回。不过,她从来没有因此失去过自信与高傲,因为丹认为,爱情实质上还是爱自己。但现在她突然发现,燕青身上散发着一种神秘的魅力,那是一种与自己的主观想象一点也无关的客观存在。她迷惑了,她发现自己并不是自认为的那样,是爱自己,而是爱着燕青这个真实的人!丹顷刻间动摇,她已经平复了的心又动了起来,她感到一种难以控制的痛,那么失落、无助!虽然现在看上去面容依旧平静。
燕青一怔。丹的问题这也是他想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杨松语气低缓说。“那次比赛回来不久她就发病了,是心脏病,先天的。医生说这孩子必须手术,不然很难活过20岁。”
“那她动手术了么?”不等丹发再问,燕青马上说。他的心突然怦怦怦加速跳了起来。“她是不是一个孤儿?”
“你也知道她是孤儿?”杨松抬头吃惊地看着燕青说。“她一直没有手术,因为当时需要一大笔钱,而且她已错过了最佳的手术年龄,就是国内有名的大医院也没有十分把握。”说完杨松低下了头。“如果是现在我一定能帮她,可是当时大家都无能为力,所以就一直拖着。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现在还是否活着。”
“她叫什么名字?”隐约中燕青突然看到了小女孩的面容。手里的棋子掉在棋盘上,如一枚硬币一般在上面盘旋不止。他突然激动起来,搁着桌子一把抓住了杨松的手问。“是不是住在南京?”
“是。”杨松迷惑不解看着燕青说。“叫花容。”
“啊?”丹失声面对燕青说。“是不是前几天来找你的女孩?”
燕青呆了。他慢慢松开了抓着杨松的手。大家都惊慌不安地看着他。唯有丹隐隐明白这里面的故事。关于一个女孩,关于爱情。还有,一颗星脱离丹的挽留,在茫茫宇宙里流逝,越来越远……看着发呆地燕青,丹感到一种无尽的悲哀,她猛然使劲摇晃他,她想让他醒来,每颗星都有自己的轨道,他不应该这样随意的漂泊。
燕青正仰着头似乎在痴痴看着什么。他看到了小女孩和花容慢慢重合在一起。他喃喃说:“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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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种力量从他心灵深处闪电般散发出来,燕青随之感到浑身不能自己的震颤……命运之神竟然如此启示他!为什么?在这一刻他思绪万千,他想花容肯定知道自己就是当年的那个男孩,可是她为什么又不说呢?为什么?他想不明白。但是他更加清晰地感到了女孩的爱。多好啊!他在心中一声呼喊。一道光亮从遥遥的地方伸展过来,柔和、圣洁。他顿然平静。 
“对不起。”过了很长时间燕青才从思绪里走出,他将那粒从棋盘上滚落的棋子从地上捡起来放进棋盒,然后平静地对杨松说。“我今天不想下了。” 
杨松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慢慢从衣服里掏出名片夹,取出一张递给燕青说:“如果需要帮忙尽管说,不管是你还是花容。”燕青接过来点了点头。“谢谢!”他对杨松由衷说。这当然不仅仅是为了感谢杨松的承诺,更多是因为杨松为他解开了爱的迷雾。虽然现在还不完全清晰,但对燕青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不过,现在他看着杨松,忽然又想起了花容曾经说过的话——其实人生就是一盘棋,经历的每件事、认识的每个人或许都不是偶然的,是环环相扣的每手棋吧。 
燕青轻轻一叹。一种强烈的宿命感让他震撼。但这,还并不是最后的震撼,当阿毛送他们一起出门的时候,刚才为他们服务的侍应生向他们礼貌的笑了笑,燕青心中一动。“我想看一下你刚才拿的那本书可以么?”他对那个男孩说。 
很快,男孩就取来了那本杂志,已经被卷成了桶状,燕青慢慢展开,封面上有一张照片,是个略微忧郁的男人,面庞柔和。甚至有那么一点女性的妩媚。不过整体看上去十分清朗俊秀。 就是花荣给自己发来的那张照片。 
燕青的手有一点颤,但他不再象刚才那么激动了,他知道今天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因为上帝终于受不了他没完没了的祈祷,要把所有的秘密告诉他!于是他笑了笑。 
“这个男人是谁?”他问那个男孩。“我很面熟。” 
“这不是那个韩国的电影明星嘛!”还没等男孩回答,丹就插话说。“叫裴勇俊,现在很多电视台都在播放他主演的连续局《冬季恋歌》,简直是铺天盖地。”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燕青又怔住了。原来是这样的!他眼前立刻看到了自己在南京时的那一幕,他看到了花容对他说,你比我想的要傻一些。女孩轻轻把燕青被背包带勒进脖颈里的衣领拽出来说。我想你从来不看电视什么的吧? 难道看电视的人就会比较聪明么?燕青不解的问。那到未必,但我想对你或许有用。花容意味深长地说。但愿你聪明的早一点。 
女孩在燕青去南京以前就告诉了自己,花荣是现实里不存在的。或许,那时她就已经爱着我吧。想到这里燕青的心开始发抖。一种幸福的热流在他心里来回萦绕,眼泪哗地一下就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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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燕青向公司里请了假,然后把自己刚办理的按揭首付款从公司里退了出来;让小郑帮他存在了自己的信用卡上。当天飞往南京的飞机票早已预售一空,他只好赶坐火车。 
离开公司路过丹办公室的时候;燕青停下来看了一眼。女孩冲他微笑着,优雅明媚一如往日。燕青用手轻轻拍打了几下门框,然后微笑着轻一挥手,慢慢转身离去。走廊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香烟气味。很好闻。 
很早以前,燕青就渴望着在秋天里旅行。当看到野菊花在微风里摇曳、远山的树林色彩斑斓的时候,象一只渴望南归的雁;他会产生一种迁徙的冲动。而人在旅途,会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当身体不停地穿越一层层陌生的空间,心灵就会变得澄静。但是现在,坐在火车上燕青突然想起阿毛说过:人生就是赴约的旅途,而死亡是终极的爱人。一种不详的感觉潮水般涌来,想到花容,他的心骤然沉重。关于死亡,他想花容一定比他认识更深刻。当面对无法接受的现实一个个发生的时候,甚至时刻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女孩是如果度过呢?她的笑容怎么能依旧灿烂呢?!燕青的心为女孩颤抖着,随之,又有一种似水柔情在他的心里回旋,一如车窗外的秋。 
火车到达南京的时候,是早上四点。燕青坐着出租车,凭着记忆在南京市里穿行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花容居住的那一片住宅区。他在女孩居住的那幢高楼下站了一会。时间还早,花容一定还在睡梦中。燕青心想。再等一会吧。他顺着楼群中间的一条小道在昏黑的天色里慢慢走。不远处竟然有一个小花园,里面有鱼池和木椅。 
黎明前的南京悄然无声,坐在长椅上,燕青从背包里拿出矿泉水,一边喝着,一边看着远处高楼上花容的那扇窗。似乎有小鱼儿在水面上嬉戏,鱼池里不时传来小水泡啪啪破裂的声音。燕青忽然想到花荣在QQ里曾经说过,有时在深夜里睡不着的时候,他会到楼下的花园里静静坐一会,他说午夜的花园最安静,甚至可以听到树叶轻轻落在地上的叹息声。就是这里吧。燕青心想,女孩在午夜里就是坐在这里吧?想到这里他感到淡淡地幸福,一种在少年时就存在着的憧憬在他心里荡漾,如春风里细柳拂面,妙不可言。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天已大亮。花园里陆续出现了晨练的人。燕青这才起身向花容住着的那幢楼走去。站在花容家的门口,他一眼就看到门楣上贴着的那张蓝精灵的卡片,很小,有些依稀难辨,但燕青却很熟悉,上次从这里离开的时候,他曾经回头看到过这张小卡片,记在了心里。他轻轻按下门铃,却没有声音。门铃坏了?稍一犹豫他改用手慢慢敲门,开始很轻,等了一会还是没人。燕青的心突然开始急躁起来,他继续敲,很响。 
对面的门开了,一个中年男子露出半个身子,眼睛惺忪看着他。你找谁?他有些不耐烦问。我是她的一个朋友,燕青笑着指了指了花容的家门,微微带着一点歉意。她叫什么?男人不相信地样子问。花容。燕青耐心的回答。听见燕青说出花容的名字,那人语气马上客气了许多。她刚搬走不久,这房子已经卖了,你等一会。说完他关上了门,过了一会又打开,伸手递给燕青一张纸条。这是她所在报社的地址。你出去找个出租带你去吧,地方好找。燕青马上接过来,连声说谢谢。替我向花容问好。燕青离开的时候那人在后面说。 
或许是到了上班的高峰,他等了很长时间电梯才慢悠悠上来。燕青的开始有些紧张。女孩为什么把房子卖了?他心里充满了疑问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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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楼,燕青坐着出租车很快就找到了那家报社,是一个离大路不远的僻静庭院;比燕青想象得要小,里面有几棵高大的雪松。走进庭院深处的办公楼,似乎还不到上班的时间,里面静悄悄。燕青站在办公楼的走廊上,正不知该往哪里走的时候,一个男子夹着公文包匆匆走了进来,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花白但目光炯炯,是个气质不错的人。 
“你找谁?” 那人见了燕青很和气的问,他并没停,继续往里走。“我找花容。”燕青跟着他,在后面微笑说。“她是不是在这里工作?” 
“ 哦?”那人似乎有些意外,他一边用钥匙开着门一边回头仔细打量着他。门开了,办公室很大,有一排书架和一盆很大的绿色盆景。“请进请进。”那人放下包回头很客气对燕青说。燕青走进去坐在写字台侧面的沙发上,有些拘谨。 
“我是这里的主编。姓白。”那人一边在饮水机上为他倒水一边对燕青说。“你是花容什么人?” 
“我是她的朋友,从北京来。”燕青接过水杯点头表示谢意,一抬头,看到对面墙上挂着一副画,仔细一看却是放大了的棋谱,被装裱成的画的模样,上面标着对局手数,很精美。 
“你会下围棋?”见燕青盯着棋谱,白主编感兴趣问。燕青点点头。 
“你和花容是棋友?” 
“不仅于此。”燕青点点头,又很快摇摇头说。他看出那棋谱上是一局让子棋。 
“你们不是很熟?”白主编继续问。燕青一怔,他看了那人一眼。“不;很熟。”他语气十分肯定说。 
“可是你似乎不了解她的近况?”白主编用疑问的口气问。 
“是。”燕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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