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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弈网恋人-第4部分

小说: 弈网恋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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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努力不让自己躺下,一手抚在胸口上,看上去十分的痛苦。燕青心乱如麻,他不知如何是好,赶紧把自己的背包松下来放在花容的身后,轻轻扶着花容的肩让她仰靠在上面。花容面色苍白,全身几乎被汗水湿透了。怎么了?花容?你没事吧?燕青焦急的问。花容紧闭着眼睛微微摇摇头,意思是没事。
过了好一会,花容的喘息才慢慢轻了一些,她吃力的伸出手抓住燕青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再让我休息一会。她说。燕青任凭她抓着自己手,看花容好了一些,他的心已没有刚才那么紧张。怎么会这样呢?看着花容陡然憔悴的面容,燕青心里充满了十分的疑问。
“天!好歹过去了。”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花容突然睁开眼睛头仰在背包上看着蓝天说。
“怎么了?兄弟?”燕青略微调侃着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花容依旧握着他的手。她抬起头看着燕青笑了笑。好了,现在好了。她象是说给燕青,又象是说给自己。我已经完全好了。
“你知道么?燕青,我和你说过我和花荣是怎么认识的吧?”
“在医院里,你说那时你们恰巧都在生病住院。”
“是啊,我们几乎一样,都有先天性心脏病。他手术后基本没事了,我却不行。”花容看着远方幽幽地说。“或许我会象树上的叶子一样,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落下来。”
“不会的。”燕青似乎明白一些,他不知道该怎么宽慰这个女孩,只是喃喃地说。“不会的,你会好起来。”
“以前,每次下班的时候,我总会路过一家瓷器店,每次我都会进去待一会,那里有一套茶具,很多见过的人说,那是很普通的茶具,并不是特别的美,而我却觉得精美的不得了。心里那个喜欢呀简直无法形容。或许喜欢一件什么东西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
“是啊,不需要什么理由。你为什么不买下来呢?”燕青感觉自己被握那只手的手心象泉眼一样往外冒汗。或许是因为太热,或许不是。
“那套茶具价格贵得离谱。我一直舍不得。后来有一次,我因为赶一篇稿子两天没休息好,夜里突然犯病。第二天缓过劲来,我马上把它买了回来。”
“对自己的奖赏和安慰?”
“是呀,也不全是。我想既然生命这么无常,喜欢做什么就该快去做,不要遗憾。所以,每次生病我都会去做一件自己一直想做却迟迟没做的事情。”花容微笑着看着燕青说,样子恢复了一点俏皮。她稍用力握紧燕青的手说。“现在我就用这只手来犒劳自己。这是一只多么伟大的手啊,把棋子敲得山响。这是一只真正棋士的手啊!对了,快和我说说你和那个业余七段比赛的事吧。”
“以后再说那些吧,我现在想你说些别的。”燕青依旧有些担心,花容的气色好看了点,但还是有些苍白。
“好的,说什么呢?”花容意味深长的说。那眼神慧黠又孩子气。让燕青无端的感觉象一只斗志昂扬的小麻雀。
“你经常这样犯病么?”
“也不是,要是休息不好又太累就不行。”
“都怪我,让你跑的太快。”
“没有拉,主要是昨天没休息好。”
“那也怪我,因为我打嗝让你没休息好。”
“那到真该怪你了,对了,你怎么会打嗝呢?怪人。”
“还不是那碗面,我吃东西快了就会打嗝,百试不爽。”
“那不会慢一点?”
“慢不来,只要一紧张我就吃的快。昨天吃饭时,你看得我有些紧张。”燕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时候,我最害怕和陌生人一起吃饭了,刚到省围棋队出去参加比赛的时候,吃饭都是和一些成人棋手在一起。紧张得我了不得。结果一参加比赛就开始不停的打嗝,把那些对手搞得心烦意乱。甚至有一个找裁判理论,硬说我是盘外招。简直冤枉死我了。”
“哈哈哈……”花容忍不住笑起来。“想不到你这么胆小啊,你比我小时候差远了。”
“哦?你小时候时怎么样?”
“小时候,父亲经常生病,他有心脏病。我大概是受他的遗传。所以母亲就把我送到全托的幼儿园里。那时我个子矮,力气又小,吃东西总争不过别的孩子,也不如别人吃的快,所以总吃不饱。后来我想了个好办法,就是分点心或者水果的时候,我会先拿起一个咬上一口,多弄上一些湿湿地口水,让别的孩子嫌脏不吃。而我呢就慢慢的先吃别的,最后再吃自己咬的。怎么样,够聪明吧?”花容不无得意地说。
“啊?”燕青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由衷的说。“你真厉害,我简直崇拜死了。”
“去你的吧!”花容嘻嘻笑着说。“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总不能饿死吧?!”
“那是,那是。”燕青快乐地说。
十二
游完中山陵,花容和燕青在夫子庙旁的饭店里吃过午饭。看到花容疲惫的样子,燕青执意不再游玩。他们静静坐在秦淮河畔的一家的茶室里歇息。花容点了两杯滋味鲜凉,气香色清的南京雨花茶,窗外秦淮河水波荡漾,游船穿梭;桌上茶香暗动。
每次喝茶燕青都会想到岛田。笃信茶道的岛田每次下棋之前都要给燕青泡上一杯好茶,有时是日本的粉茶,有时是台湾的高山茶。燕青知道岛田的父亲是日本的一个株式会社社长,家境宽裕的他虽然平时生活并不奢华,但在饮茶上却出手阔绰,他总是喝最好的茶。燕青跟着他喝过各种各样听都没听说过的茶。有一次燕青受凉发烧甚至喝了一杯棋子茶,岛田洗净了两枚围棋黑子放在一个陶罐里,然后象掷筛子一样乱晃,弄得燕青眼花缭乱,过了一会岛田取出棋子,在陶罐里冲上热水让燕青慢慢喝下去,一盘棋过后燕青居然退烧了,他匪夷所思的以为那是日本的巫术,过后岛田才告诉他其实没什么神秘的,因为黑子是犀牛角做的,燕青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最让燕青难忘的还是兰花茶。兰花茶说是茶,其实并没有茶叶,而是用特殊方法腌制的春兰花朵。那次岛田用木镊从一个精美的小罐里小心翼翼地夹出四朵兰花,分放在两个玻璃杯里,冲泡上沸水后兰花在杯子里慢慢旋转着舒展开来,象醒来的睡美人一样露出嫩绿的容颜,同时一股令人难以置信的浓郁花香冲溢而出。燕青简直呆了,那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玄妙!
“喜欢么?”花容眯着眼用一种夸张的、顽皮的笑容问,内容模糊,不知道是问他喜欢这里,还是喜欢这茶或者喜欢谁。
“喜欢!”燕青意味深长地回答。“喜欢一切的一切。”
“还会回来?”
“也许。”燕青突然有些伤感。或许是因为花容,或者是因为花荣。很多东西你不在乎的时候不会有这种感觉。只有享受了某种依赖性的欢欣,才会突然知道那欢欣的背后竟藏着锐利的痛。
“你是在南京长大的?”燕青看着女孩握着杯子的手问。那是一双漂亮的手,柔苇般的手指、光洁的甲。
“是啊,不过现在家里人只有我自己在南京。”花容的语调微微一变,象一首旋律从大调的快乐变到小调的忧伤,燕青敏锐的感觉到她的手指微微一颤。
“那你父母呢?”话一出口燕青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敏感的问题,因为他看到那手突然紧紧的握住了杯子,用力地象要捏碎一般。他赶紧抬头看着她,但她脸上并无异样,面容依旧是一种淡淡的微笑、看着窗外。
“有一次,长年住院的爸爸出院回家,妈妈高兴的不得了,就把也我从幼儿园里接了回来。那天妈妈做了很多好吃的菜,吃饭的时候爸爸一直把我抱在怀里,我想,那是我们家最快乐的一次聚餐。比过年还要快乐。”过了好一会,花容依旧看着窗外轻轻地说。“第二天早上,妈妈发现爸爸竟然在睡梦中永远离开了我们。最快乐的和最痛苦的竟然在一夜之间难以置信的发生,妈妈痛不欲生,她变得精神恍惚,没过多久在上班的路上出了车祸。从此南京就剩下了我一个人。”
燕青怔住了。他想不到答案竟是这样的!看着花容平静如水的诉说这一切他感到难以置信,世界上竟有如此残忍的事情。一种似乎早已存在着的隐隐约约的悲情骤然涌上心头,眼泪不知不觉中竟涌了出来。
“嗨,兄弟,别这样。”花容一转头看到了燕青的样子,她微笑着伸过手用食指勾着他的下巴,象一个纨绔子弟调戏花街里新来的粉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燕青一扭头去看窗外。
“对了,燕青,你说没有岛田就不会认识我,为什么?”看到燕青样子,花容赶紧岔开话题。
“因为没有他或许我就再也不会与人下棋,不管是在现实里还是网上。”燕青回过头来说。风已经吹干了泪。“如果我不在网上下棋呢就不会认识花荣,不认识花荣当然就不会认识你了。”
“其实人生就是一盘棋,经历的每件事、认识的每个人或许都不是偶然的,是环环相扣的每手棋吧。”花容看着他说。“而并非仅仅一个岛田。”
“也许。”燕青若有所思地说。
十三
窗外暮色渐渐开始弥漫,秦淮河上华灯初上。坐在这曾经让六朝金粉情生情灭的地方,不知为什么,燕青不由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想到生命如此脆弱……”花容轻轻的摇了摇头迟疑地说。“我会急切渴望得到一些东西,什么顾虑都没有。可有时候,我想树叶落在地上何尝不是一种完美的归宿?!或许受到伤害的是树吧,因为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一部分离开。它不能动,它什么也做不了。”
“可你不是落叶,而且你已经得到了你该有的东西。”燕青看着花容说。她的样子是柔弱的,晨空一样的澄净、水一样的清纯。额前的发,随着微风一动、一动。刚才的那点男孩子气消失得无影无踪。燕青控制不住地有一种想抱抱她的念头,象抱着自己的妹妹,象抱着小时候的自己,象抱着一阵无依无靠的风。但他不能!于是他闭上眼睛,试图用想象来填补现实里那咫尺的距离。他在感觉中疑惑:难道………?
“也许……”随着暮色渐浓,花容的样子变得有些忧伤。“你说,爱是什么?是绝对的?是唯一的么?”
“似乎有位哲人说过,原先世上本没有男人和女人,而是有男男、女女和男女三种人,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上帝把这三种人从中间分开了,让他们用一生的时间去寻找自己的另一半,以获得灵魂的完整,于是就有了纯美的爱。”燕青用一种低柔地语气说。他感觉一切微微有些不可思议,仿佛有另一个自己从沉睡中醒来,他感觉自己和自己的声音有一种清晰的距离,他感觉自己不是诉说者,而是一个聆听者。
“有一种迁徙的小鸟,要飞过浩瀚地海洋到达遥远的彼岸。一路之上,它始终衔着一根小木棍,累了,它就把木棍抛在水里站在上面歇息,饿了,它就潜到海里去捕鱼。或许人生就是这样一种注定了的旅程,而爱情就是那根小木棍。”花容看着燕青说。她松开握着杯子的手,慢慢伸过来握住他的手腕,那样子真的象一只抓住木棍的小鸟。连眼神都象,精灵古怪又情真意切。
“为什么?你已经有了属于你的小木棍了。为什么这样?!”燕青迷惑又苦涩地说。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焦躁。语气不再那样低缓。他想快速反腕想捉住花容的手想问个究竟。但那手却突然象一条在睡梦中被他的疑问惊醒的鱼,倏忽又游走了。
“或许我是那种需要两根小木棍的鸟。”花容象是从某种角色里快速走出来的演员,她很快用一种现实的、一如既往的顽皮说。“理论上一只鸟最多可以拥有三根小木棍不是?抓两根,衔一根。”
天色变得更加暗淡,但燕青依旧看到了一丝潮红飞快的飘上花容的面颊,随后又自怨自艾的飘走。燕青后悔不迭。但当他再想到那个未曾谋面的兄弟花荣时,心里轻松了许多。他想起了花容的卧室里张贴着的花荣那张如同海报一样大的照片,优雅、善良、目光忧郁。便遥遥对着笑了笑。还是有点苦。
“说实话。”燕青象是自我解嘲一样说。“我还没见过第二个象花荣那样帅的男人,而且心地那么好。你要牢牢抓紧,而且对他来说,你也是他的小木棍哦。”
“呵呵……是啊,不过对小鸟来说,最悲哀的莫过于飞了一半的时候把小木棍遗失。面对茫茫大海会怎么办呢?”花容站起来说。“我们慢慢走着说吧。”
十四 
两人默默无语跨过几条大道,渐渐地,灯光水影中的秦淮河越来越远。燕青紧紧跟在花容的身后,他看着花容的背影在心里祷念:回过头来看着我,和我说话。但花容似乎没有丝毫心灵感应,兀自走得匆匆。
坐在开往火车战的车上,花容将头扭向窗外。燕青突然感到南京的夜晚全然没有了昨夜的那种诗意。四周弥漫着一种让人失落的浮华。他想说点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出租车在车流的夹缝里绕来绕去,借着轻微的摇晃燕青用肩膀轻轻碰着花容,象微风中的风铃悄悄叩动夜晚的窗。
“燕青……”不经意里花容回过头看着他,面容依旧鞠着淡淡笑意,但眼里分明汪了蒙蒙的泪,燕青一时竟分不出那是高兴还是伤心,他象呆在太阳雨中仰面看着天的孩子,满脸的疑惑。
“你比我想的要傻一些。”花容轻轻把燕青被背包带勒进脖颈里的衣领拽出来说。“我想你从来不看电视什么的吧?”
“难道看电视的人就会比较聪明么?”燕青不解的问。
“那到未必,但我想对你或许有用。”花容意味深长地说。“但愿你聪明的早一点。”迎着燕青的目光,花容大胆的看着他,她的眼睛睁得很圆很大,那是一种不需要面容其他部分配合的眼神,和燕青见过的始终沉陷在笑容里的、弯弯如月的眼神是不同的。不再是溪流样清澈澄净,而是幽幽秋水般波光隐隐。
“记得花荣说你的家乡在北方的一座小城吧?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过了好一会,花容将身体轻轻靠在燕青身上小声问.她有些累了.
“离小城不远有一座山。”燕青脑海里瞬时就看见了那山,有好多年没回去了。想到就要回家可以看到,他微微有一点期盼。“千萤山。”
“千萤山?是萤火虫的萤么?”花容问。燕青点了点头。“好美的名字!”她轻轻赞美说“那山是否漂亮?是不是有很多萤火虫?”
“千萤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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