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掳娇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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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管家,去把愚儿带来。」
春管家迟疑地打揖躬身。「王爷,老奴怕她的狰狞面容会吓到各位爷。」
「本王是胆小之人吗?」他看向两位兴意浓厚的好友。
段玉稍豪爽的一笑。「本公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臭酸儒,你以为如何?」
「难得吓一回也不错,当作是人生历练。」应晓生扬扇轻笑,一副潇洒自若的文人气度。
「去,把人带来,本王要见识此奴婢口中的美人是何等惊世。」「这……老奴遵命。」
一个丑奴儿值得惊动上位者吗?
勾唇自嘲的柳未央放下花剪,起身拍掉裙布上的叶屑,以指当梳将发梳直,覆盖住易生祸端的左脸,
面无表情的展露孩童夜啼的可怕右脸。
人避鬼神,忌惮魍魉,她在世人眼中两者皆俱,但看退惧的人群便可得知。
一不伤人,二不害人,光是容貌就足以决定人心,瞧这群俗女蠢夫的可笑表情,她若是吃人妖魔,他
们已是一堆白骨。
她,锁上了心,别离了魂,空留一具躯壳而已,活著不过是数云等死,冷寂岁月。
生何欢,死何惧,一场人生罢了。
「愚儿,待会见了王爷别多话,少语少是非,懂吗?」他怎么看都觉得她丑不可言。
「是,春管家。」她不卑不倨地侧点著头,态度不似卑下奴仆。
「你不要以为有云贵妃当靠山就天下太平,王府是王爷在当家,若他一发火要了你的命,没人敢为你
申冤,你要好自为之。」
「是。」皇亲国戚不都是如此,岂有例外!
还未见著面,她已先下了评注。
「王爷脾气不好,说话要斟酌再三才出口,要顺著他别杵逆,王爷对女人的评价向来不高,忍忍就没
事了。」
可别出了乱子,让他难向云贵妃交代。
「嗯。」
「你最好别抬头见人,王爷是尊贵之人受不得惊吓,你自己的丑样自已清楚,不要怪我言词刻薄……
」
他唠唠叨叨的批评她的容颜,柳未央闷不吭气地任由他数落,倒是有人等得不耐烦地低声一吼。
「你说够了没?你到底是贬她还是在羞辱本王无能,连个丑妇都承受不起?」秦乱雨咆哮道。
「老奴知罪,老奴笨拙。」春管家赶紧噤声地带柳未央入花厅。
一盏茶,几盘点心上了桌,三双探索的黑瞳直视低垂螓首的柳未央,各持疑惑地兜著心,她绝不是一
般卑微的婢女,步履太镇定,不见轻浮畏意。
落落大方的举止应受过良好教养,气息吞吐有律,尽管刻意收敛外放光华,但珠玉之彩仍微透,给人
一种心动之悸。
「把头抬起来。」
柳未央轻吐冷语,「奴婢面丑,怕吓著了各位爷。」
「抬、头!」
不容违逆的冷沉嗓音一起,她缓缓地抬起头,长睫低垂地盖住明眸之美。
「喝!的确是张「不凡」面容,咱们多事了。」段玉稍轻佻的一笑搭上秦乱雨的肩说。
他狂佞一挥。「不见得。」
「小心点,别打伤我的俊容,天下美女会撕了你的骨肉。」他适时地躲开,免受皮肉之痛。
「肤浅的皮相,毁了它,可救无知蠢女。」秦乱雨心有点慌,他发现自己无法从柳未央的丑陋面孔上
移开视线。
反之,他竟反常地为她脸上的疤痕心痛不已,恨不得杀了毁害她的人。
初见的骇意逐渐消退,她并不若外表所表现的狞丑不堪,不特意去注视横亘右脸凸出的肉疤,她有著
惊世之美,让人想捧在手心呵护。
「你叫杨愚儿?」
「是的,王爷。」她不卑不亢的回答。
「几岁了?」他忍住想去抚触她脸颊的冲动。
「十九。」
「许了人家没有?」
她眉头微微一颦。「王爷别开奴婢玩笑,奴婢的丑容谁敢夜不惊?」「回答本王的问题,」他蛮横地
要求一个答案。
「没有。」她的心不安地鼓噪著。
「好,本王要了。」「什么?!」柳未央惊愕地睁大翦翦水眸,刹那的美由眼瞳中射出,当场有两道
抽气的声音响起。
段玉稍手中的碧血短刃滑落地面,文人风骨的应晓生折断了造价不赀的羽扇,心口一抽地望著那滢滢
清瞳,谁说她不美?!
就在那掀睫间,她掳获了三颗非凡男子的心。
「本王要纳你为妾。」眼一沉,秦乱雨先一步地揽住她的腰。
手一碰触,瞬间的柔感软化了他嘴角的刚硬,自然而然的浮现温柔笑波。
她是他的。
「不。」她可以一掌击裂他的心脉,可是此刻的她是「平凡女子」,不该识武。
「不?!」他不接受拒绝地拥紧她。「本王就是要你,你没得选择。」
「我很丑。」他到底看上她哪一点?她毁得还不够彻底吗?
他低头吻上她的疤。「你很美,我看见了。」用他的心。
「不,奴婢配不上王爷。」她冷静地吐著兰芷香语,企图逃脱这团混乱。
这是怎么一回事?戏弄吗?
「配得上,我要你;配不上,我也要你,你今生只能是我一人所有。」他狂妄地下著宣言。
「王爷不怕旁人笑话你纳丑妾?」她的心起了颤意,怕沦陷。
他邪肆地一笑。「谁敢笑我?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临淄王爷。」
「你……妻未娶先纳妾,长平公主不会谅解王爷的作法。」她必须找著挡心墙。
「一个真公主我都不放在眼里,西贝货又奈我何?不如你来当我的正妃。」嗯!不错的主意。
他……他太蔑视王家礼涨。「奴婢当不来千古罪人,王爷请三思。」
「愚儿爱妃,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他两眼一觑,笑得令人发麻。
爱妃两字让柳未央心生警惕,她眼神一闪地假装双腿发软一滑,趁他弯身一扶之际退後五步,快得教
人眼花。
愚者不贪富贵、不恋荣华,安全的庇护所一旦出现了裂痕,危险将随之而至,她必须潜潭出海,溯溪
而东流,不教寒冬冰冻了潭心。
先决的一点,接仲儿出宫。
「过来。」
「不。」
「别让我说第二遍,愚儿。」秦乱雨阴鸷地狠瞪著她,手臂往前一伸。
「爷与婢不该成双,没人会赞同此荒谬婚事。」她坚不上前。
「谁敢反对?」他冷厉的一喊。
「我。」
不约而同的两道男音同时逼近,一右一左的站在他面前。
「你们想跟我抢她?!」段玉稍和应晓生相视一凝。
「美人多娇,君子惜之。」「卷中黄金屋,只求一白梅。」
…
第3章
三人对峙,暗潮汹涌。
多年情谊可能败於世人视为丑女之手,可叹、可悲、可笑!
秦乱雨的狂佞邪性,段玉稍的风流潇洒,应晓生的温尔卓越,三个男人三种令女人爱恋万分的超凡极
品,却为同一个女人心动。
他们看透她眼底的灵性,捕抓到凡夫不识的美丽,她是个能让百花憔悴的绝世佳人,谁都不愿放手。
一声猫似的呻吟声引起柳未央的注意,她定神一瞧,竟是……
「杏花儿,你不舒服吗?」她本能地伸手按住她腕间脉门。
「痛……」她痛得说不出话来。
「狮子吼?你们居然对一个不会武功的弱质女流使出狮子吼——」她忘了身分地朝三人大叫。
三人微愣了一会儿,表情古怪地盯著她,似乎要研究她是何许人也,为何会得知武林几近失传的狮子
吼?
「你是谁?」神情犀利的秦乱雨走到她跟前蹲下,手指似抚似刮地扣住她的下颚。
她身子一僵,镇定的垂下眼。「启禀王爷,奴婢是杨愚儿。」「或许你连名字都是欺瞒。」他愤怒的
说,眼与眉都染上戾色。
「奴婢不敢。」她不卑不亢的语气等於在点燃他蕴含腹内的怒火。
「看著我。」她不驯地扬睫一掀,难掩的光芒冲击著他平静的心湖。
「她对你而言很重要?」柳未央静默不答,她可以加以否认不受人掌控,但是不懂心机的杏花儿会因
为她的违心话而受伤,让无形的言刃所伤。
「她的五脏六腑已被我的狮子吼震移了位,你想救她吧?」他胸有成竹的朝她一笑。
「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不会用卑鄙的手段逼使微不足道的小婢屈服才是。」她暗喻地说。
复杂的神色升上秦乱雨的眼底。「你很聪明,不过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也许我能救她呢?」医谷传人的她能轻易治疗狮子吼,只是她不能自曝身分。
「除非你有相当深厚的内功修为以及过人的医术。」他注视著她微妙的波动,似在压抑什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她不想折服,无心梅当栽在幽谷中。
「装傻,你在愚弄自己,拖延不代表你能脱身。」他伸手欲拨她覆发的左脸看个仔细。
反应极快的柳未央立即侧脸,以掌心一挡。「不要。」
「不让我看?!」
「奴婢的左脸曾遭烈火灼伤而面目半毁,请王爷宽容奴婢的不堪。」
「你……」他有股想杀人的冲动。「谁伤了你?」
谁?她很想放声大笑。「权势。」
「权势?!」
这是什么回答?
「人人都有贪、疑、嗔,愈是高位者愈不知足,王爷不正是在做这件事?」她言语中满是讥讽。
秦乱雨冷笑地扭断已中狮子吼的杏花儿的手臂。「要她代过并不难。」
「你……」她焦急的冷著脸,耳边净是杏花儿的哀泣声。
「要救她吗?」
不该有弱点的。「是。」
「很好,吻我。」他不信攀不下她的高傲。
「是。」
冰冷的唇毫无温度地印上他,柳未央用无动於衷的表情睦视,明显的拉开心与心的距离,咫尺却天涯
,冷漠得教人气馁。
不过,她的抗拒击不垮秦乱雨固执的强横,他嘴角一扬地将她拦腰抱起。
「她是我的小妾,你们还有意见吗?」他挑衅地一睨,表情十足的邪魅。
段玉稍有些不甘的说:「小人,你的手段太卑劣了。」
「我只求结果不问过程,她是我的。」卑劣又如何,他从来就不自认是君子。
「勉强摘下的花不香,你在摧残她的美好。」应晓生责难的说。
「记下你的百谱册,她的人我要了。」谁说她不香,一股冷梅味正微微飘动。
「你确是杨愚儿吗?我的笔下无虚假,写不了你的佚事。」对她,他有种似曾相识感。
秦乱雨低头一视她倔强的眼眸。「你说呢?」「世人皆愚者,要名何用?」她根本无选择的余地。
「哈……说得好,我的愚儿是浊世清流,别忘了标明这一点。」他对百谱先生言之。
是何姓氏不重要,他有的是时间和她耗,不相信挖不出她的心肝肺。
狂肆的笑声彷佛在嘲弄柳未央的无奈,她骨子里那股天生傲气群起窜流,不愿臣服的冲向内腑四肢,
激起冷悍的气流。
「王爷,请接合杏花儿的断肢。」她绝对不会任自己输个彻底。
「杏花儿?!」他不解的挑眉。
「她。」柳未央纤手一指。
已陷入昏迷的杏花儿低吟声不断,提醒著他为达目的的残酷手法。
「你要我亲手救她不成?」他用不屑的目光一眄地上的小婢。
「除非你对我这个丑女没兴趣。」她冷淡地拨发覆面,态度泰然。
「不许再说自己丑,我不爱听。」他口气略带纵容地低喝。
「王爷虽掌一方权势,亦难杜悠悠众口,请纡尊降贵地救个小婢女吧。」不爱听不代表无人讲。
「你……」他气恼地将怀中的她放下。「本王一定要驯服你这颗顽劣的「」
「奴蝉会祷香上苍,愿王爷如意。」她扶起杏花儿,以恬适神色凝望他。
「哼!我会让你心甘情显的跟我一生一世。」该死的女人!竟敢小觑他。
我不允诺永远,柳未央的眼中如此说著。
喀达一声,秦乱雨迅速的接回杏花儿折断的手臂,而昏迷的她痛得睁开眼,无法置信地看著他转身,
随後一掌抵在她後背,她顿感体内一阵阵热气涌入,五脏六腑全在移挪中。
忽地,剧痛让她身一弓,热气骤失。
「好了,你满意了吧?」长臂一伸,秦乱雨再度揽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