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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翩翩小龙女-第12部分

小说: 翩翩小龙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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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窗进入,身形矫若游龙,翻滚间弹指而出,定住盐铁使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喊。全程一气呵成,宛如行云流水。

「得罪了,王大人!」

王彬生虽名为盐铁使,他真正的职位是漕运大臣,山东、河南、江苏、安徽、江西、浙江、湖北及湖南全是他的辖地,所谓位高权极,权力位势之强悍,可想象而知。

他一身微服,两眼暴睁,显然十分不悦。

烈问寒不打算立即解开他的穴道。

他压低声音﹕「在下烈问寒,冒昧前来拜访,请王大人见谅,点住你的穴道是为了不想惊扰到门外的卫兵,只要大人按下耐心听我把话说完,在下马上帮大人解穴。」

他语气诚恳真挚,没有半点虚伪矫作,王彬生纵横宦海数十年,是识人老手,听完烈问寒的开场白又仔细打量了下他,眼底的怒意总算收敛了些。

烈问寒目光如电,把王彬生脸上最细微的表情也收罗入眼底。

他低旧和他保持着半公尺的距离,挽了个袖花,中指霎时弹出两道气功。

他解了王彬生的哑穴,相对又封住他的曲池穴,令他不能轻举妄动。

烈问寒的举动令王彬生又撤下一些戒心。

「你有什么来意尽管说吧!」

「多谢大人!」

「你年纪轻轻竟是一方霸主,行为气度果然与众不同。」烈问寒的名号他在京城时便时有耳闻,传说中尽多是他冷酷无情、落草为寇、名震黑白两道的事迹。

王彬生头次见识到烈问寒不凡的地方。

单就他单枪匹马独闯县衙来见他的勇气就不是平常人能做得到的,所以他决定静下心来听他要说的话。

对于王彬生的赞不绝口,烈问寒只微微一哂。

「我这次来,是为了官盐被劫一事而来的。」

「哦?」

王彬生不急着追问或发表自己的意见,他想听听这年轻人怎么说。

「我知道王大人还没把这件案子呈上朝廷。」他的消息联络网遍布北中南,只要他有心,全天下没有什么能逃过他耳?的消息。

「烈堡主的消息真灵通。」

朝廷一向对江湖人物礼遇三分可不是没道理的。

「好说、好说!」烈问寒谦虚一让。「王大人知道盐枭向来只贩私盐,并不抢劫或做坏事,世局混乱如此,大家贩私盐,原只为了挣口苦饭吃,大人上体天意,下察民意还请多担待。」

王彬生总算明白烈问寒的来意了。

「私盐买卖,本来是因应百姓需要,盐枭贩私盐我们官府也总睁只眼、闭只眼,但结伙抢官盐,又伤衙役上这件事实在难以压下。」

「王大人的意思我明白,这些人动刀杀人罪难饶恕,但是他们个个是苦人家出身,家有老弱妇小,要不是盐税苛重,没有人愿意过这种担心害怕的日子的。」

「你的意思要本官如何配合?」他也明白烈问寒的话句句成理,但他也有他的苦衷。

毕竟官盐是由他手中丢掉的,真要顺应民意撒手不管,别说他的鸟纱帽不保,就连项上老头都有搬家之虞。

「损失的官盐我愿意全部赔偿,至于那些被抓的盐枭就要请王大人网开一面,大力帮忙了。」

「这批官盐为数不少。。。。。。」

「千金散尽还复来,区区钱财我烈某还不看在眼里!」他一言九鼎,语气甚是豪迈。

王彬生目光炯炯地凝视着烈问寒好一会,问了个题外的问题。

「那些盐枭中可油你的亲人或朋友?」

烈问寒摇头。「素昧平生!」

王彬生凝肃的神情忽而一转,复杂的眼底渗进了几许敬意。

「真是英雄出少年!」

烈问寒不语,静待下文。

「你一个一方霸主都能做到这种地步,老朽为何不能!」他捻须,神情整个开朗,彷佛将多年来的积郁和苦闷悉数拋到九霄云外。

「多谢大人大量!」烈问寒至此才放下一块心石来,这冒险的一掷,总算没有白走一趟。「我告辞了!」

他大手一拂,轻易地解开王彬生的穴道。

「老弟!」王彬生在烈问寒临走前喊住他。

烈问寒挑眉当作询问。

「小心!」他说了句颇富玄机的话。

烈问寒表情变化不多,他只道了声谢,随即纵身掠窗离去。

他明白王彬生送给他这句话中的丰富含义。

张家兄妹的事件和血捕柯一叶在他生活周遭中出现,都不是单纯的事件,他如果一天担任群龙堡的堡主,一天不停止暗中和官府作对,劫富济贫,这样的事情不但不会停止,还会愈来愈多,就算他杀了那指使的人也是没有用的。


前个死了,后面还有更多的贪官污吏等着上台,而他,永远是站在和他们敌对的立场。

烈问寒清楚的很,除非他存心退出这场官与民的战斗,否则杀戳是永远不会停止的了。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想停止

「喂!小龙女妳出来,不然姑奶奶我可要杀进群龙堡里去了!」

铁门深锁的群龙堡外来了一个神气活现的红衣女郎,她姿态孤傲地坐在马背上,指名道姓要见小龙女。

她喊了好几次,却始终无人理会她。

不是守卫眼光如豆瞧不起姑娘家。守卫见她是生面孔,一问之下又没有拜帖,更遑论她不客气的语气了。再怎么说小龙女在群龙堡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她没架子,小嘴又甜,虽然有时胡闹顽皮了些却也不致刁钻不驯,难怪整座堡里的老老少少全把心偏到她身上去还觉理所当然哩!


红衣女郎虽然吃了一鼻子灰的闭门羹倒也不气馁,索性忤在群龙堡门口,存心耗下去了。

红衣女郎被关在门外,但消息可怎么也封锁不住,不消一会工夫,可就传到小龙女的耳里了。

「有人找我?」她可高兴了,从来没人指名道姓找她呢!「有朋」自远方来,当然要热情招待。(她可不知道克尽职守的卫兵已经请她吃过好大一顿闭门羹了)

由于她穿的是宽口的素绸扎腰裤,没有张百蓉那一身累赘的裙懦牵绊,很快就来到大门口。

她硬要守卫把门开了条缝。

既然分不清是友是敌,反正她占着地势之便,先瞧清楚对方再作打算。

她鬼祟地把身子藏在大门旁,露出半个头颅和披泻的长发。

咦,原来是她。

那一身火红的服装很难叫人过目就忘的。

她该不会是吃了风唯独的亏,忿而来找她出气的吧?

横竖那红衣女郎又不是洪水猛兽,兵来将挡,水来小龙女掩,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乎她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红衣女郎看见有人出现,脸上的阴霾没有稍霁,反而更难看了。

一张吹弹可破的俏脸除了臭之外还是臭。

没想到傲视江湖、睥睨天下的群龙堡全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她辛苦地站了大半夜,竟派一个矮不隆咚的小孩来敷衍她,这分明是瞧不起她嘛!

「喂,妳怎么追人追到这里来了?」

大白天小龙女还见风唯独被她追得抱头鼠窜,现在居然有空来「串门子」了。

「我要见柳翩翩!」红衣女郎坚持己见。

她要不是看眼前这小孩单薄得像风吹便要倒,她根本懒的理她。

「她就站在妳面前啊!」小龙女一屁股坐在石阶上,透过幽微的宫灯看着红衣女郎不甚清楚的脸。

「妳?」

这会儿,她终于把高仰的头往下调整了下,但显然发现这样的角度非常难讲话,而小龙女也一点没要迁就她的样子,她想了想,跳下马背。

四目交会,小龙女看清了对方的脸,而红衣女郎满脸俱是惊诧。

从小,包围在她身边的人几乎每个都赞不绝口地夸她长得俊,她自己也颇有自知之明,不料初涉江湖就遇到坚强对手。

小龙女那出尘的美丽,让她惊艳!

「妳就是风唯独口中的未婚妻小龙女?」

「我是小龙女没错,至于是风唯独的未婚妻这一样我可从来没承认过。」她懒洋洋地答。

「我不管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要妳把风唯独交出来!」似乎一提到「风唯独」她的脸色只有变得更差。

「他偷了妳的银子?」她「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不是!」

「偷了妳的马?」

「比这更严重!」

如果小龙女没看错,红衣女郎眼中充满的是欲置人于死地的杀气。

喔哦!人家说惹熊惹虎不可惹到「恰查某」,很显然的,风唯独惹到了最不该惹的东西。

「那个混蛋。。。。。。」她气红了眼睛。「骗走了我的。。。。。。我的绣花鞋!」

好歹她还是个未出阁的闺女,一只贴身绣鞋落到陌生男人的手上成何体统!

为了保护她的「名誉」就算是走遍天涯海角,她也要把那个大骗子揪出来。

小龙女搔搔头。

原来全不是她想象的那回事。。。。。。

可是一只绣鞋有什么好追究的?

可是他风唯独又莫名其妙拿人家的鞋子作啥?

这其中的道理太艰辛,很难想?!

「不就一只鞋子,要不我叫他买一双赔妳?」

「谁稀罕他买,我只要他赔我原来的绣花鞋!」

「这很难耶,他到哪儿去,我根本不知道,除非是」

「除非什么?」她是不达目的誓不甘休了。

「除非他回家去了。」

红衣女郎闻言,既没翻眼也没不耐烦,她迭声催促﹕「告诉我他家的地址。」

好个「追」性坚强的女孩子,但是,她真的找得到风唯独吗?

哎呀,不管了,她基于爱护女性同胞的立场,坦白以告,不是存心出卖他的。小龙女说出了一个地址。红衣女郎不疑有它,满脸乌云总算不见了,她愉快地朝小龙女挥挥手。「谢谢妳!我叫梅飞月,有缘再见了!」

笑玻Р'地看着她绝尘而去,小龙女这才发现瑟缩躲在大门内的张百蓉。

真是的,明明同是女孩子,怎么个性会差那么多呢?

风唯独啊风唯独,这下干你真的要「独善其身」自己保重了!小龙女瞧了昏沉沉的天幕一眼,暗忖着。

和小龙女在门口分了手,张百蓉的心口犹怦怦乱撞着。

在她的观念里,女孩子还未出阁,就算只和男人碰碰手指头或四眼交会都已经算是「限制级」的。。。。。。了。

摸着自己还烧红的脸蛋,她不敢置信地又想起方才那一幕。

那样一个雄赵气昂的男子汉一到小龙女的面前就化成了绕指柔,烈问寒那无比溺爱和宠惜的表情涓滴不漏地落入她的眼中。

什么时候,她也能幸运地碰上一个对她好的男人?

这念头还没个着落处,她便看见自己的房门口站了个人。

「张姑娘!」楼雨痕挺不自在地打了招呼。

要说他这辈子自动启口跟个姑娘家打招呼真是少得可怜,不是他长得没人缘,相反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从来没碰上能让他心动的女人。

张百蓉礼貌地还了礼。

「这是帐册,我大致整理好了,请妳再过目一次。」他将用油布包着的帐册递给张百蓉。

她打了手语道谢。

楼雨痕虽不懂其意,但反应总算不是太差的猜出她的意思来,一时少表情的脸竟多了层局促和困窘。

张百蓉又连续比出一串手语来。

但是楼雨痕愣了愣,下一瞬间他居然闷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地离开。

张百蓉大惑不解。

她说错话了吗?

见楼雨痕拂袖而去,她的心不知为什么好象破了个洞似的。她得罪了他吗?抚上那包装得十分平整的油布,她蓦然觉得一手湿。

过了一会她才恍然大悟﹕是夜露。

他等了她很久吗?

她的心突然悬空,美目眺向早无人影的回廊,心湖泛起了阵阵涟漪。。。。。。

楼雨痕板着脸走开,他熟稔地跨着步子,不一会儿来到小龙女的房间。

他很用力地敲门。

因为敲得太专心,门开后他一时收不住势,一个大爆栗狠狠敲上来人的鼻梁。

「雨痕!你怎么回事!」

出师大不利,出来应门的是他们家的老大烈问寒。

「对不起,我。。。。。。但是,你怎么会在翩翩姑娘的房里?」

烈问寒揉着发疼的鼻梁。

「不可以吗?」

楼雨痕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他们大当家对小龙女的好是众人所知的,严格说起来好象自己才是那个不识相的第三者。

「问寒,你不要欺负老实人,楼大哥被你吓坏了!」小龙女探出个可爱的头来替楼雨痕打抱不平。

「我吓坏他?」烈问寒用一种怪异到极点的眼神表示他的不满。

「是啊,你那把胡子半夜拿出来是很吓人的!」小龙女慢慢走出烈问寒的身后,身上是一套斜开边襟,上下二件式的云纱绣紫荷花裤装。

烈问寒的表情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烈大当家这种兵败如山倒的表情别说楼雨痕没见过,他相信就是和他亲如兄弟的纳兰任侠也没有机会见过几次。

他不由得发笑。

「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烈问寒射他一把冰箭。

果真楼雨痕的笑容被冰箭给冻成了冰块。

「我有事要请翩翩帮忙。」

「哦?」发言代理人仍是烈问寒。「什么事?」

楼雨痕不由得怀疑,坠入爱河是不是很容易就改变一个人的行为?

他印象中的烈大当家是绝无二话的,这样「饶舌」的烈问寒教人挺不习惯的。

楼雨痕想得发起呆来,可压根忘记自己的改变比烈问寒还激烈。

「翩翩,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他担心将来有「把柄」落入烈问寒的手中,那他岂不永难超生了。

「就站在这里说,如果你真的有要事!」

烈问寒从没见过这么不干脆的楼雨痕,心中不由得大疑。

好吧!说就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充其量被笑一阵也认了。

「翩翩,我要学手语。」

他语出惊人。

方才他因为不懂张百蓉的「话意」而大生闷气,他气自己「鸭子听雷」的一副蠢像。

小龙女冰雪聪明,一听完就明白了楼雨痕的目的。

「好啊,没问题!」

楼雨痕难得展现开朗笑容的脸突然像被初阳照射似的,灿烂而真挚,笑容漂亮的教小龙女当场花了眼。

烈问寒眼睁睁看着楼雨痕走掉,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跳」着走掉的,这样活泼过了头的楼雨痕让烈问寒有些讶异。

讶异归讶异,他还是把一颗心放回小龙女身上。

「翩翩,我不知道妳会手语。」

「我会的东西可多着呢!」她不是自夸,从小到大她就是好奇心重,看见新鲜有趣的东西一定要设法把它学到手,可是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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