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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困而知之-第112部分

小说: 困而知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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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晓凯感慨万千,其实,许多人没有也不需要爱情,人们需要的是真情和友谊,正因此,人们才结成值得骄傲的战友情谊。
五十三
    焦音之比陆晓凯“好”了许多,他虽然“收获”了一大堆处分,但他保住了自由。
焦音之不知父母为什么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但他确实酷爱音乐,无论通俗、美声、现代、古典,只要进了他耳朵便能被他吸收、消化,无论工作多么繁忙、重要,他进办公室的第一件事便是播放音乐;而当他勃然大怒时,唯一能让他收敛、放松的也是音乐。看上去他的实际年龄与他的长相相距甚远,以至于机关会议上人们往往议论他的长相和他的年龄而忽略了会议内容。他到海西任职后不久的二次事情让他觉得陆晓凯是海西第一位有意嘲弄甚至是挑战自己人格的海西人。
第一次是陆晓凯第一次市府找焦音之。当时,焦音之正兴趣盎然地看一位女同志削水仙花,大伙讨论的话题集中在怎样控制花期、光照、叶子造型等方面。这时,其中的一位说:“焦市长,如果刻意控制叶子生长岂不给人一种品种不良的感觉,而且,这一定是对以人为本片面的理解。”说完,这位又特意看着陆晓凯。“你说呢,陆区长。是不是这个道理。”陆晓凯毫不犹豫地说:“我看未必。说不准它的花期更长,能开出鲜艳的花朵,能得到大家的好评。只是名字,哎,我看就叫它矮种水仙花。”这时,陆晓凯看着焦音之,不无得意地追加了一句。“焦市长,矮种水仙花,这个名字不坏。”焦音之当时抬头看着陆晓凯哭笑不得,接着,他当众人的面狠狠瞪一眼那位说话的同志,这引得在场的众人大为惊讶、面面相觑。当然,陆晓凯不以为然。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另一次是焦音之第一次到卢东区政府检查、指导工作。当时苏国庆和苏建华陪着他,刚到会议室门口,焦音之便听到里头正激烈讨论,他踌躇满志地对“二苏”说:不错,热烈的讨论,积极的发言,这是处理复杂问题有效、科学的手段和方法。我早就听说卢东的干部是海西宝贵的财富。这样,在我们进去之前先听听他们的讨论。他当初是想当着“二苏”的面抬一抬卢东,摆一副领导的谱子。这时,只听得里边的一位说:水浒电视剧中武大郎长得太难看,潘金莲怎么受得了;一位说:武大郎的形象并不是《水浒传》施耐庵创造的,它源自于小说《金瓶梅》,而《金瓶梅》如果没有爱欲的释放、淫秽场景的描写,那么它一定是中国的五大名著之一。我以为,作者刻意以丑化的方式描写武大郎有其深刻的、鲜明的思想根原,他肯定想通过高大美的潘金莲与矮小丑的武大郎之间的强烈反差,通过他们的无爱婚姻来讽刺封建社会的残酷、无情、黑暗以及腐朽的婚姻制度;一位说:我赞同这个观点,即便将武大郎的脸谱描写得像焦市长那样,潘金莲的命运也是悲惨的,因为她无权选择婚姻,更无爱情、幸福可言,所以说对武大郎的描写不但要矮小而且要极端丑陋。听着听着,焦音之脸部肌肉便开始痉挛,他瞪着“二苏”突然问了一句:陆晓凯呢?焦音之没听尴尬不已的“二苏”的劝导气呼呼地进了会议室,坐定后环视一圈,他竟发现即使卢东的这帮局长们也没有一位表现出相当尊重新来的第一次到卢东检查、指导工作的副市长的任何姿态,而且,陆晓凯是卢东班子成员中唯一一个迟到的,事后陆晓凯未作出解释更未表示歉意。
焦音之了解到陆晓凯在海西市、区二级干部中的关系和实际工作后,便形成了陆晓凯是只软钉子的印象。尽管发生了这两件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他仍然寻找机会试探陆晓凯,这便是接下来的重新推荐卢东区科学技术分会主任委员一事。事先焦音之与苏国庆作了交流,正式会议上苏国庆、苏建华及各位副区长均谈了各自的意见并推荐了候选人,可焦音之总结时去说:“尽管我到海西时间不长,但是我从许多方面听说陆区长是卢东最聪明的区长,而且,我本人也有这样的印象和感觉,当然,我也充分考虑了各位的建议和人选,但是,我认为国庆的建议不妥,最适合这一职务的是陆区长,陆区长,你看呢。”
尽管陆晓凯支持苏国庆的建议,而且他本人根本无意担任这个职务,然而,焦音之这番话使他觉得不舒服,他甚至对焦音之光天化日之下有意无意间复杂、微妙自己与各位副区长关系的拙劣言辞和小丑行径感到愤怒。但此时此刻,他强忍着,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我这个副主任委员徒有虚名,果真如此,恐怕不能使科协的工作有较大的起色,辜负卢东科技界的期望。我坚持刚才的观点,这也是绝大多数同志的意见。”
焦音之听后心情并不算坏,但他当即改变主意,他坚持必须有硕士以上学历的人才能出任此职,他坚决拒绝苏国庆等人的提议并要求苏国庆兼任主任委员。而卢东科协的工作由于焦音之不负责任的态度、苏国庆的无力他顾和一位过了点的秘书长的撮合而立即变得名存实亡。一段时间后,焦音之摸到了些陆晓凯的底细,他知道陆晓凯不但有较强的组织观念、倔强的个性,而且,他的性格中存有息事宁人的一面。因为,当他对陆晓凯说那段带挑衅性的话语时,他看到陆晓凯脸孔上明显地写着:愤怒加控制。自此,陆晓凯、苏国庆以及得知此事的李向铁不但怀疑焦音之的工作能力而且怀疑他的道德品质。
几次类似的事情让卢东人对焦音之的能力和所作所为有了较为深刻的认识。当然,卢东的干部决不是任人捏打的软蛋,没过多久,海西便流传出焦音之是海西领导中最有道德修养、学历最高、最有可能接市长位子的说法;当然,“二苏”、陆晓凯等人对此不仅心知肚明,而且听之任之。
当焦音之明确感到海西领导班子对他的的压力后,他便乘陆晓凯向他汇报工作之机:“卢东人显得特别有个性,在许多工作上,往往我说我的,你们做你们的;而我分管的其他部门则没有这种现象。”
陆晓凯说:“焦市长,卢东人对你产生了一个定型印象,他们认为你觉悟程度太高,而且这种印象难以抹杀,根深蒂固。”
“陆晓凯,”焦音之气不打一处来。
最后,焦音之在卢东人面前只能凭其副市长的职权摆摆谱子而已,当然,他不顾一切找陆晓凯出气,对陆晓凯份内的工作不分青红皂白横加指责;针对零三年卢东区高考成绩,焦音之也是逢人便说今年是高考大年,没什么了不起。这家伙狗命好。
焦音之刚下台之时,本想杀回北方,但他强烈的性格又不容他立即离开海西,他找了几位朋友,合伙买下蓝利公司尽管官场失意,但他要在生意场上展现雄风。那时,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败于陆晓凯,他认为自己倒霉,败于德性这在后来的生意场上他总算有所感悟,而这一坎对他今后的人生来说并非不是好事。近来蓝利的汽车生意不错,当然,他抖擞身子时又想到了官场上的一些往事,他冒出了找王国基聊聊的想法。他要让王国基感受一回他在海西的成功,看看王国基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说得明白一点,他这一想法含有刺激王国基神经的意图。
当初,问题闹得沸沸扬扬时,他找了王国基,他准备了二个理由。第一,自己从北方单身来到海西,在海西遇见同学,关系上比较亲近纯属自然;第二,经济上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在诸多方面他并没有大的问题。而王国基却不这样认为,他当时直截了当地对焦音之说:“我观察你二年,我认为你不适合做一名政府官员,做生意恐怕你也不行,因为你德性太差,很多区一级的同志对你都有此看法,更何况你身上这样那样的问题不少。焦市长,你利用了我对你的信任。据我所知,卢东并没有触犯你,如果这种情况下你都不能放过卢东,那么其他同志透过这件事将看到什么,这不恰恰暴露你狭隘的心胸吗!以至于后来,陆晓凯当你的面说你五大郎三寸钉,虽架着眼睛但四眼六珠。我想,他是被逼无奈,他的忍耐是相当不错的,我认为他没错,刘书记对他也持肯定的态度,他将你形容得相当准确,像他这样的性格对你焦音之有相当时间的忍耐,就是一名有修养的好同志。再说,他的个人行为不能代表卢东吗。当然,我不想说他的现状。”王国基说得有板有眼。
焦音之傻了。他不但碰了一鼻子灰,不敢吭声,而且,他让王国基看到了一个王国基从未看到过的与会场上焦音之形象极不相称的邋遢不堪、萎靡不振的焦音之。当然,当时的焦音之实在弄不明白,何以一个官场上浪迹多年的老官僚竟说出如此幼稚、过激、不顾大局的话语,更何况此时此地我焦音之还未盖棺定论。他怀疑王国基是不是生活在现代社会,或者是故弄弦虚,若非,他对我有看法。
“王市长,近来可好?”
“焦,焦,你好。”王国基茫然,对焦音之的称呼上他一时未拐过弯来。
“有时间到我的公司坐坐,咱们聊聊过去的往事。”
“你的公司,哼,在海西?”
“那你说我还能到哪去,我有决心,我在哪里跌下去就要在哪里站起来。不过你放心,我生意很好,我不想借你市长头上的光环。”
“算你有量。”
“我只想告诉你,当初你说了我一通,我在你的激励下,生意做得很好,关键的是做人也做得很好。其实我忘了,这句话我不用说,因为你说过,不会做人就别想做好生意。”
“什么意思,想跟我叫板!”
“不,不,不,王市长。在你的屋檐下生存,你一不高兴就像美国经济不景气,我就得感冒咳嗽,我绝焦音之不可能触怒你。”
王国基思考片刻说:“很久没见,聊聊也可以。其实,你到海西三年就落成这个样子,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久之后,焦音之便约到了王国基。
“哎呀,我叫你什么好呢?是叫你焦市长还是焦老板?”
“王市长,小焦,我就这个小小的个头。”
“焦市长,风光依旧,值得欣慰。看来这一坎是必要和及时的,吃一堑长一智吗。泡沫破灭之后,人们就像是冲了个凉水澡,着实清醒了,很好,真的很好。”
“王市长,我听说,我的问题与你有关,我感到纳闷。今天,我焦音之已是煮熟的鸭子,成不了风浪,不知王市长是否肯指点一二,我好心里明白。”
“这话不像是从你嘴里出来的。就你的问题我早当你的面与你交换了意见,不存在其他方面。道听途说不利于身心健康,也不利于今后的大局。”
“王市长,但愿如此。”焦音之心里明白,他到海西近三年,自我感觉就像是浮在水面上的一只橡皮船,信息不多,特别是到了关键时刻便成了聋子和瞎子,这是他最恼火的。此时,既然王国基这样说,他便觉得罢了。
“我有个信息,只是现在我觉得没必要跟你明说,毕竟事过境迁。”
“王市长,说说也好。”
王国基略微思考后便说:“你的问题当时谁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正常,但是,后来,人们还是发现了,这其中陆晓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这是我自己都不愿想信的事实。”
“咸鱼翻身!这不可能,王市长,这,我不信。即便是他掺和进来,可市委、市政府干什么了!你王市长干什么了!”焦音之几乎是脱口而出。
“焦市长,其实我不该对你说这话,但是,既然已经讲到这个上头了,我也就把话说个透彻,你的事与陆晓凯有直接关系。我说陆晓凯搞你,你信不信?”
此时,焦音之含含糊糊,他绝对不相信,但他不得不说:“王市长,可能性完全存在。”
“当然,我估计你不会动恻隐之心,但是,我告诉你,陆晓凯比你潇洒,你信不信?”
“王市长,如果按你的说法,陆晓凯紧接着就要搞你了。”
“我量他没那么大的胆。”
此时,焦音之不想淌这滩浑水。
焦音之的身影消失后,王国基闷头思考,难道他忍得住?修养在一年之内真有提高?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突然,王国基心中一亮,他有了一计。一天,他主动给焦音之打电话。“音之,我忘了问,你都经营些什么品牌、什么档次的车子?”
凭焦音之的头脑玩玩车子那是太简单了,他立即如数家珍。
“这样吧,我也记不住,我的意思你应该知道。”
“王市长,要不我现在来一趟?”
“看你激动得样子,还是上次的老地方吧。”
焦音之赶到后直截了当地说:“王市长,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音之呀,你可真像位儒商,如果你穿件长衫,我相信我会更喜欢你。你别忘了,我掌握原则,有人会来找你。”
“谢谢王市长关心,你应该是本公司的名誉董事长。王市长,可我俩都不善喝酒,对吃饭也没什么兴趣,我不知怎么感谢你。”
“音之,即便我帮了你,也不存在感谢一说。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不服的事我就要管,我就是要帮你一把,没别的意思。”
“王市长,那天你说的话,我回去想了想,我觉得陆晓凯欺人太甚,他完全做得出来。你说的对。你要认真对付,绝不可掉以轻心。”
“音之,陆晓凯手段高明,有时防不胜防,只有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你才知道疯狗是怎样咬人的了。”王国基似乎感慨不已。
“王市长,看来陆晓凯的事还真的有板有眼了!”焦音之对王国基所说仍然半信半疑。
王国基拿起茶杯,他这才发现没给焦音之泡茶。“哎,周秘书,”
“王市长,这地方怎么可能,我自己来。”
这时,有人敲门,王国基说了声。“请进。”徐茵靓丽的身影出现了,王国基迷着眼,“你看,怎么样,我就是要变不可能为可能。”
徐茵笑笑说:“什么事变可能了?”
什么玩意,敢这样说话。焦音之正盯着徐茵,他嗅出了一些名堂,他放下手中的空杯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徐茵。“没水喝,难道我们正好是三个和尚。”
徐茵又笑笑说:“焦市长,你好。我来。”她接过焦音之手中的杯子。“要茶叶吗?”
“你认识我?我怎么,我”焦音之几乎口吃。
“音之,你太官僚,徐茵是老机关,她怎么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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