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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困而知之-第121部分

小说: 困而知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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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比我的生命更重要。陆晓凯谢谢你了。”
“我的晓凯,别那么客气。我从没见你现在这样,悲伤、感怀。”
“小冰,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海西吗?”
“我听说因为你的工作作风你得罪了不少人。我想你准备换一个生存环境,我知道你正在努力。”
“这个话题等等再说。那是托词,那是我制做的一只面具。小冰,我是不法分子。十几年来,我受贿、贪污、挥霍。如果我前期及时进入角色、后期又依然如初的话,那么,丧失政治权利不在话下。”
“晓凯,我肯定这是你的真心话,我肯定这是你第一次说这话。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说!”
“你也看到了最近发生的情况,什么工作方法,也不是我得罪人,事实上,我的朋友遍天下。其实,我没读太多的书,我更不知道我受了何种影响,但是,如果我能放下心中的某些观念,那么,我的朋友肯定更多。”
“什么观念?是不是人格观念?”
“我常常自主创新,我创造某些无名有形的概念,或者自然适应某些环境。譬如说环太平洋、亚太经合、东盟十加三等等,这时,我就是中国;具体地说,就是创建并不断积极努力地参与那种心照不宣的经济联盟、政治联盟、价值取值联盟、相对等的人格意识联盟、相近似的生存发展联盟以及不同观点、意见的沟通机制。有了这些联盟和机制,我就拥有互动、协调和沟通的能力,与各个方面有了理解和谅解的可能,当然也就有了推广我的观念和意识的可能,因此,无论是对朋友、对手、第三方而言,我的生存与否就变得较为重要,我甚至能左右一些联盟未来的发展方向。”
“让我想想。晓凯,我想起来了,你是中国,你确实是中国的象征。你挺厉害,难怪流行中国威胁论。原来如此。”
“错了。当今中国的发展和成功与过去的中国相比是惊人的和耀眼的,但是,这仅仅说明当今的中国在世界上变得重要了,这只能推测中国今后存在的潜在力量。而这并不能说明目前中国经济、军事的强弱程度和本质情况,至少现在,中国的经济和军事不至于对任何国家、组织构成威胁,更不存在中国威胁一说。再打一个比喻,夏冰女士一年中能弄到一百万人民币这个事实只能让知情者根据夏冰进展的势头猜测十年、二十年后夏冰女士可能的能量,而并不能确定和说明拥有一百万在中国社会的地位和本质情况。”
“哈,哈,有你这样打比方的吗!”
“小冰,昨晚,在小木屋,当我看到红盖头的一刹那,”
“晓凯,为我戴上发夹。”
“我非常愿意。”
两人迈着舞步到了镜子前。
“好好看看,你我虽相依而笑,美不胜收,但是,我显得气宇宣昂,而你却显得形态拙劣,而且,你的笑容也特别难看。”陆晓凯突然大笑。“记住了,今后永远别照镜子。”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败下阵来,又为什么束手无策?”
“不知道。也许是你自然而然的、对所有的一切持毫不在乎的那副神态。小冰,我想如法炮制,可事与愿违。有时,我认为陆晓凯之事不能成为海西的千古之谜,可当我看见那些辛辛苦苦干了二三十年却因为一朝不慎而悔憾终身的人们的自白和表情后,我就发誓我决不能成为二十、三十加一等于‘零’的‘零’。我常常处在矛盾之中,我一定要做些什么,我一定要留下些什么,我不甘心就这样离开。”突然,陆晓凯猛地推开夏冰饱含激情地说:“夏冰,你太年轻,非常善良,过于执着,现在陆晓凯有一点必须作特别说明。无论你将来做什么,有二种人绝对不能做。第一种人,我不想作特别说明,那就是卖国贼,就像汪精卫之流;第二种人,我要特别说明:只知道上级的屁,不,不,只知上级的大腿根部是白,是黑,是香,是臭而不顾下边的冷暖、死活的人。江姐、徐云峰崇高伟大,徐远举恪尽职责,甫志高不缺人情,这就是现实中的性情中人,这些人一定比我刚才述说的那二种人高大、强壮。只要你记住这点,你便能在世上坦坦荡荡,即便你是一位普通的凡人。”
五十七
    尽管这时,焦音之的枪手和枪手的行动已是出弓之箭,但去无回,但他企图继续以此讹诈王国基和徐茵。他不停地打电话给徐茵,而且脏话不断。王国基也没少受到他的骚扰焦音之找了几个女人嗲声嗲气地打电话到王国基家中,气得刘华将电话直接砸向王国基的脑门,气得王国基的血压和血糖继续攀高。这段时间,王国基显得憔悴不堪。当然,王国基还不得不精心调度,他又为焦音之弄了几笔订单,以便稳住焦音之而度过眼前的难关。
这天中午时分,当焦音之在办公室中从一位身材高大的女人身上得到满足正架着双腿躺在椅子上懒洋洋地一边回味刚才发生的一切一边擦拭眼镜时,办公室门被突然打开,他因为这一突然的开门打断他的回忆而怒上心头,他大声骂道。“混蛋东西,怎么不敲门。”
“焦音之,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这是一个粗鲁的男方口音普通话,而且声音洪亮。
当焦音之还未戴上眼镜时,他的身段已被人从椅子上提拎了起来,接着噼噼叭叭的巴掌便雨点般地落到他的脸上。这一阵劈打直打得他脑穴暴涨,脸颊生痛,眼前漆黑一团,他结结巴巴地说:“兄,兄弟,有事尽管说,请,请,”还没说完,他便感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带向一边,紧接着,他的头颅撞到了沙发的金属支脚上。焦音之不顾一切大叫起来。“来人呀,”当然,他的肋骨便立即得到一阵猛烈地“犒赏”。
“再喊,老子直接要你的命。”这似乎是另一个男人,一把凉冰冰的刀子立即在焦音子脖子上划出一道口子。这一句同样是粗鲁的男方口音普通话,但声音相对低沉些。“老子的刀不长眼睛。”
焦音之瘫在沙发边的木地板上,他摸了摸,感到额颅、脖子、口中、身上鲜血直流。“饶了我吧,兄弟,饶了我吧。”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洪亮男人说。
焦音之吃力地睁开眼睛,可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
这时,大脚又落到焦音之身上。“连老子都看不清楚,竟敢调戏老子的女人,狗胆包天。”
“不敢,不敢。”
“不敢?焦音之,”还是洪亮男人。
“没有。”照旧是阵阵的踢脚声。“啊哟,我不是人,你们是谁?朋友,饶了我吧。啊哟。”
“知道你老子的女人是什么价钱吗?”
“我已经付了,我不知道,朋友,开个价,朋友,”
“你他妈的明明对你老娘说了,你还不知道!”这一回连劈打、蹬踏带碾磨,焦音之顿感腹部火辣辣地疼痛。“说。”
“我说,一米七,五百。我付,朋友,您贵姓?你女人叫什么名字?”
“你老娘的名字叫老娘,你老子的名字叫老子。记住了。”洪亮男人又说。“叫一声。”
“老子,”
“他妈的。”二个男人同时骂道。
“爹,爹,”
流氓遭遇无赖,焦音之被打得一丝声音都不敢出。到医院一检查,肺、肝、肾、颅骨、肋骨全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更厉害的是尿血。
这次意外搞得焦音之的几位合作伙伴从订单的喜悦中一下跌入不知所措的困惑中,他们不知焦音之得罪了何方神仙,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蓝利公司大楼内遭此毒手,关键是他们不知是否牵扯公司业务和未来的发展,他们最大的怀疑是焦音之在合伙炒股方面可能存在问题。
蓝利的老板之一李向铁却不这样认为,他打听到一个消息:可能是陆晓凯所为。其他伙伴听了之后不肯轻易相信:陆晓凯已经几年不见,他竟敢胆大包天,重返海西施展淫威!李向铁对伙伴们说:对这两人我都十分了解。陆晓凯为女人向来不惜血本,因此,女人真心实意喜欢他;相对而言,焦音之无量,竟做出了拖欠“民工”“工资”的傻事,因此,女人与他逢场作戏、敷衍了事。这就是陆晓凯与焦音之的区别。最后,李向铁竟带着几分神秘的色彩说:也许焦音之的某个女人早与陆晓凯有染,而且她不满焦音之的所作所为,拐弯抹角地跑到陆晓凯那里告发了焦音之,接下来,我们这位姓焦的少东家、音之大掌柜才遭此毒辣之手。果真如此,这对公司的业务不会有任何冲击,大家可以放心。其实,李向铁见风是雨、无故栽赃还有另一层意思:他要将焦音之排斥出公司,一来除去可能的害虫,二来公司股东中熟悉政府之事的人便就剩他一人,自己的地位便可愈加显赫。此外,他也是看不起焦音之的区一级政府官员之一。出事后,他明确对个别股东说:公司中有焦副市长,我总是放心不下。
焦音之非常相信李向铁的话。一是几年来他对李向铁的印象;一是李向铁也是老海西,关系网不错,消息相对灵通;一是李向铁将南甸的“南亮”带到了医院“南亮”在对陆晓凯的情况进行了一番焦音之点头称赞的分析之后说:陆晓凯之流传播的是你性格中不光彩的一面,为小的一面,然而,在南甸人眼中,焦市长是一位性格多元化的人物,这从你的成长经历和你在海西的实际工作中便可一目了然。这使我想起了历史上的奸雄,说到奸雄,我想起了曹操,而曹操的名言是宁可我负天下人,而不可天下人负我。何况现在的陆晓凯是个什么东西,他有负于卢东、有负于海西、有负于党和政府。尽管你没有檄文,但南甸人认为,任何人围歼他都不需要理由、更不需要檄文,师出有名,而且一定大获全胜。
尽管焦音之躺在医院动弹不得,尽管他想将陆晓凯的情况捅到海西市公安局,然而,他不死心,他要看一看在他亲自组织策划下陆晓凯怎么个死法,他甚至想亲手开上一枪当他从枪手那里得知枪手已经掌握了陆晓凯的活动规律并可以轻而易举地干掉陆晓凯时,他更加坚定信心。他下定决心,身体稍有恢复便立即与枪手会合。
然而,当焦音之到了田畈,看到了石泉山庄与陆晓凯的居住的小木屋后,他立即改了主意,他决定改住新江。当然,枪手向焦音之汇报了田畈和陆晓凯的最新情况之后也谈了石泉山庄的人们对他特殊的警惕这一看法。
温新华算得上大半个幕中人物,他何等精明,查询、搭讪、跟踪之后,他估计情况异常,于是,陆晓凯明白,段德良知情。而且,这次行动过程就像早年茶馆中的不够精彩的说书一样,听了上回便可以推测下回的故事情节。
首先是枪手对枪手的较量。
陆晓凯不服,他也调了一名枪手,此人见陆晓凯时自称关山月。他甚觉似曾相识,而关山月却笑而不答。他对关山月说:这次行动必须无声无息。关山月一副胸有成竹的派头:我将行动命名为“天籁”,就是无声无息。陆晓凯大为欣赏。可段德良却大为惊讶:你想把我老段也拖下水吗!于是,段德良对陆晓凯说了一席话,他划定了界线你的枪手若能成功,这与我段德良无任何关系;若你的枪手遇到了麻烦,那么,我只有请二名枪手一同吃饭直到我的陆老师安全抵达长江北岸。陆晓凯颇为满意,他拍拍段德良说:天助我也。看来在现代化的今天,办任何事都没有太大的悬念,就看你的决心如何。
陆晓凯自然是“诱饵”,其后是二名枪手,再后则是坐山观虎斗的老狼孰胜孰负,他都能得到一杯残羹。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当焦音之的枪手刚进入屏崖北面山脚的东口子时,关山月便紧紧跟了上去,当然,他没能逃脱枪手的视线。枪手看到来人穿西装短裤和一件扎在腰内的“T”恤,不可能对自己构成威胁时,便部分解除了警惕。
“小伟,手气怎么样?”关山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枪手一听关山月直呼其名,顿时大为紧张。
“小伟,别紧张。”关山月在原地转了一圈,笑了笑。
枪手仍然保持高度警惕。“你是谁?”
“朋友。我能理解,干我们这行的都这样,何况你正在执行任务。”
“你,”
这时,关山月双手举在空中,他打了个哈哈,又在枪手面前转了个身子。“请你放心,我绝不会加害于你。”
“你是谁?”
“别问我是谁。朋友,你是螳螂,前面是只金蝉,你啃他不动,即使将他啃下,你也消化不了,而我则是黄雀。信不信由你。”
枪手更警惕地瞪着关山月,但他未有言语。
“怎么,你不信?我知道你的计划和目标。”
“朋友,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小伟,你肯定不相信,此时焦音之在新江等我的而不是你的消息。如果你告诉他你已经完成任务并已安全回到新江,他一定大吃一惊。不信,你试试。”
“朋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说,一个六六年出生、零三年才从监狱放出来的人,带上一支短枪、二只弹夹跑到这个地方来还能做什么呢?做完了之后,你又能干什么呢?”
尽管关山月说出了枪手的出生年份和出狱时间,但枪手还是故作镇静。“朋友,我是游客。你认错人了。”说完,他略显遗憾地看了看三十米开外靠近西口子正看着他俩的陆晓凯后准备向东口子撤退。
此时,关山月却在小路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朋友,走吧,东口子的公安正等着你呢。小伟,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菩萨在此,你竟敢不拜上几拜。”
“朋友,你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你要我干什么?”
“早就这样干脆不就完事了吗。这样,你骗他,我骗他,然后我们将佣金拿到手,远走高飞,不就完了吗。何必要杀人呢。”
枪手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眼关山月开始沉思。
“我估计,你拿到五万,事成之后还有五万。”关山月继续说。
“你估计!”
“这是行业规矩。”
“朋友,你是公安局的吧。”
“我是公安局的还这样跟你说话,看看这里的地形,东西两个口子一封,你插翅难逃。”
这时,关山月的隐形耳机里传来了陆晓凯的声音:“小关,别与他纠缠。动作要快。”陆晓凯挺紧张。
“废话少说,赶紧给焦音之打电话,就说你已经完成任务,看他怎么说。如果他要验尸,让他将钱带上,说不准他准备开溜了。”
焦音之的汽车就停在进田畈的路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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