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而知之-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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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一只大的帆布包。“赵妈,这是给你的,是爪子,各式各样的口味,有好几种,还有花生糖,是低糖的,你是最辛苦的人。这是桂圆干,吃了美容,这是目鱼干,吃了美容,这是绿色食品野生香菇、黄花菜。这是什么?噢,还有今年的西湖龙井,这玩意你们不吃没关系,我吃。”
“大海,蛮懂事。”赵妈挺高兴。
“大海,这些都是你老家的特产?你真是四海为家!让我看看还有什么。”赵磊不由分说便伸手在帆布包中翻了起来。她弯着腰,一只手伸在帆布包内,抬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陆晓凯问。“大海,这是什么?”
“什么?没什么了,还有吗?”
“充电器?”赵磊仍然一动不动。
“嘿,嘿。”陆晓凯笑着。
“是充电器,还有手机。”赵磊一把将手机和充电器一同拎了出来。“看不出来呀,花匠,现代化了。”
“小磊,我看卖肉的,扫垃圾的都挂着,我也想弄一个玩玩。”
夏冰急死了。她看着赵磊的表演,知道她故意逗陆晓凯,但她不知怎么说;她不时看看陆晓凯,可陆晓凯根本就不看她一眼。实在没办法,她说:“赵妈,我帮你把这些东西拿过去。”
没想到赵磊这时真的摆出一副阿姨的相。“就这点东西,赵妈嫌它轻了,不用你帮。赵妈,你自己拿。”
“是的,小磊说得对,轻的。”赵妈高兴地笑着。
“夏阿姨,是不是我赵磊现在去帮赵妈整理东西呀。”赵磊看着夏冰一字一句地说。
“你演完了吗!”夏冰在赵磊胳膊上捏了一把,然后看着陆晓凯:“大海,我帮你泡杯茶。”
“最好用西湖龙井。哎,用这个,是新茶。”
夏冰出去了。
“看着我,大海,我请你正眼看着我。你不是护花使者,你是真正的窃花大贼,不但速度惊人,而且水平高超。老鬼!不过,我佩服你鬼迷心窍的本事。好在你早点暴露。”
“小磊,有的事我没法解释。”
“你还有第二步计划吗!不要让我太为难,不要让我措手不及,大海,如果,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当小冰孩子的阿姨的话,请你早点告诉我。”
“对不起,小磊,真的对不起,我始料不及。”
“始料不及?你听清楚了:陆大海!你口是心非。”
“陆大海!你,”陆晓凯呆呆地看着赵磊。
“小磊,帮帮忙。”夏冰用托盘端着三只玻璃杯进来。“看样子还得再坐一阵子。大海,累吗?”一看陆晓凯的样子,夏冰面无表情地说:“小磊,你别太过分。大海不好过,我也好不了。我警告你。”
“小冰,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说就是了。大海,其实,我也没说什么,是吗,我不说了。”
“大哥,你要谢谢小磊,要不,我们都过不好。”
“谢谢你,赵姨。”
“别叫了,再也别叫了,不阴不阳,难听死了。大海,小冰叫你大哥真好听,可你叫小夏多难听,今后你就叫她小冰。”赵磊朝夏冰挤了挤眼。
“小冰,谢谢你。”
“大海,不请我们抽支老乡的烟?是不是放在那只包中?”
陆晓凯真的从另一只包中拿出烟,递给赵磊。
“什么烟?北京卷烟厂的。”夏冰接过烟,看了看繁体潦草字,便将“实事求是”的事故讲了一遍,大家一笑,气氛自然好多了。
“大海,既然回来了,就在这里好好干,安心当花匠,绝对不能三心二意。有些专业知识你懂,譬如说,名贵、娇嫩的鲜花经不起风雨。希望你像一只暖房,用心看护。”赵磊竟拍了拍陆晓凯的臂膀。
陆晓凯忍着,什么也不说。
“大海,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赵磊说错了。噢,我忘了告诉你,今天来了个骗子,也许真是你父亲派来的。他说你老婆、孩子都好,家里还住老房子。我看这一切都是子虚乌有,包括你说的。最后,我和赵妈笑着把他送走了。”
“小磊,我老乡不懂礼貌,冒犯了你,请你原谅,城里人不计乡下人的过。”
“你错了,你老乡可懂礼貌了,他找你的样子就像海西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来调查取证。大海,我就恨你这点。为什么不能对我们说点真话。总以为我们是小孩子可以随便骗骗。大海,夏冰是我最要好的同学,是皇后级的女人,不但聪明而且任性,你要让着她,我祝福你们。谢谢你的烟。我走了。”
“小磊,不喝茶吗,这是刚出的新茶。”
“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难堪了。”夏冰站在一旁手足无措。“我必须说实话。”
“没什么。今天小磊怎么了?”
“也许她也爱你。”
“别瞎说,在单位更要注意。快去陪陪她。”
夏冰猛地抱着陆晓凯流出了泪水。
天渐渐热起来,陆晓凯搭好了防晒棚,将暖房的花按品种、规格、习性次第摆放在楼前楼后。远远望去还真有鸟语花香的氛围。
“大海,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这天,赵磊在楼后巡视一圈后在陆晓凯身边坐下说。“大海,你不在乎这点工资,从没点过。”
“我点。”陆晓凯点了点。“小磊,凭什么给我加工资。”
“大海,花无所谓,别太辛苦。”
“我身体好。我一定尽最大努力。”
“夏冰很爱你。你知道吗?”
“她不懂事。”
“不懂事!”
“她没有生活经历。很多事她不懂,她不明白,她不了解我!”
“你才不懂呢。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即便犯错误,上帝也能原谅。大海,为什么不允许她进你的房间!”
“小磊,也许你清楚,我不可能没有老婆孩子。黄毛丫头!一帮毛黄丫头!”
“黄毛丫头?大海,你之所以敢说我是黄毛丫头,是因为那天晚上你知道我在窗外看你,是吗?”
“我记不清了。”
“见过几天世面,就把我们当成黄毛丫头了,是吗?”
“小磊,说句真心话,你出国前我就说了,我希望这里保持原样,我只想风平浪静地当花匠,尽我的能力看护花木,而且我可以忍受一切。小磊,我保证不会伤一草一木。我是没对你说实话,那些大别山什么的都是我编的。我也知道你一直在怀疑我,我能理解,但是有些事我不能说。此外,我佩服你,你没让我看到你的担心,这种情况下你有张有弛,能容忍不明不白的人的存在,这本身就相当了不起,这要有惊人的勇气。你有头脑、有主见、更有胆量。你们是八十年代的人,我是奔五十的人,我是当舅公的人。刚来的时候,我就把你和小冰当侄女看,我把赵妈当大妈看,现在我仍然这样看你们。我说过的话,我保证能做到。你不必给我加工资。小磊,如果你和你父母不能接受,请你告诉我,我可以走。”
“大海,我是怀疑过你,我有过担心,甚至害怕,因此我几乎是强迫夏冰搬过来和我一起住,这都是因为你不像真正的花匠。其实,我不想这样对你,我父母对这里的事也一无所知,而且,我为我让你叫我阿姨的行为道歉。大海,有时我觉得你在这里我好像安全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三十一
这段时间夏冰心中和脸上的快乐显然同时被陆晓凯压到了极限,她就像赵磊说的娇嫩、名贵的鲜花遭到风暴的摧残。有时,赵磊陪夏冰到陆晓凯房间坐坐,然后找一借口一走了之,可还没等夏冰叫大哥,陆晓凯便下逐客令;有时,夏冰不以为然,她天真地认定陆晓凯有某些心理障碍抑或是旧日的往事让他心烦意乱,因此,她热情不减。陆晓凯则非常后悔那个生成事实的夜晚。凭心而论,他不希望这份情感保持下去,但是,他不可能立即将她从自己的情感世界中完全清除,他更不忍心用一种残酷的方式对待这枝鲜活、具体的含苞欲放的花朵,因此,他必须好言相劝。当然,夏冰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能逃过陆晓凯的眼睛,他通过观察、谈话并寻找机会最大程度地安慰她明显受到挫伤的情感、维护她的人格和尊严。
这天上午陆晓凯正在楼前活动,看到夏冰推自行车出门,他跑了过去。“小冰,我帮你。”
“大哥,带我一段。”只要他主动找话,她总是异常兴奋。
“行。”他何尝不是呢,看到她自然的笑,他非常高兴和自慰,他认为她在一步步成长、进步。
这时,夏冰便将自行车重新推回到楼前,然后坐在后座上抱稳陆晓凯;当他刚要骑行时,她不是说自己还没坐稳,就是说落了东西,然后紧紧抱着他静静地想她无中生有的所谓的“落下的东西”。二十米左右的路程,她硬要折腾十多分钟。
一天中午,夏冰突然回来,她先到餐厅打个招呼,然后上楼换衣服,接着,她直奔客厅。“大哥,我有事告诉你。”
“下午不上班?”陆晓凯看着夏冰。
“电视上看不到什么,到处都在搞‘保先’。”
“准备入党了?”
“交了申请。”
“怎么不和我商量,就为这事?”
“那有机会,我怎么跟你商量!现在,我有重要信息,你肯定感兴趣。”说着她便靠在陆晓凯肩头上。
“小冰,什么信息。”陆晓凯捏了捏夏冰的双手。
“亲我一下,我就说。”
“小冰,以前我太激动,是我不好,对不起。小冰,今后我们像兄妹一样好不好。”
“兄妹?兄妹有什么稀奇,不。绝不。”
“要不下午再说,先吃饭。”
夏冰起身走了,但在客厅门口她又停了下来。“大哥,这件事,我是听张书记说的。”
“张书记?小冰,哪个张书记?进来说。”
“张国良。我吃饭了。”夏冰站在门口等着陆晓凯的反应。
“小冰,你等等,他怎么认识你?”陆晓凯把夏冰拉进客厅,拥着她亲了一下。
夏冰闭上双眼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天气越来越热,可你越来越冷,越来越坏。”
陆晓凯又来了一遍。
“大哥,你认识他?”
“上过电视,瘦高个,管公安局、检察院、法院。他说了什么?”
“今天上午,张书记可忙坏了。张书记说,政协副主席苏建华失踪了,有可能被劫。”
“不可能。他不可能告诉你这些。绝对不可能。”
“张书记脸色都变了,而且相当紧张。”
“小冰,记住,这事与你我无关。不过,你做得很好。”
“这可是非常严重的事件,是特大新闻,现在消息还在严密封锁之中,没什么人知道。大哥,我怎么做?”
“小冰,无外乎二种选择。第一,保持沉默,如果可能,最好掌握些事态动向;第二,向媒体透露点什么,”陆晓凯点了点夏冰的鼻子,笑着说:“可图薄利。你如何选择?”
“选第一种,下午上班去。”
“我认为你的选择完全正确。”
“大哥,你说实话,感兴趣吗?”
“小冰,不感兴趣。下午别去上班了,我们喝西湖龙井。我给你讲讲茶道,我还有铁观音。”
“大哥,你高兴了。我觉得你希望我去上班!”
当晚,谷小保来电话。“晓凯,出来一下。”
“小保,我被三位女人看住了,出不来。”
“笑话,我有急事。”
“小保,你不知道,被女人套住是很麻烦的事情。真要出来,晚上十一点,到海边,老地方。”
这是他们最初会面的地方,一个小山坡边,坡下的淤泥连着大海,没有公路,从赵磊家走过去大约需要十二分钟。谷小保已经坐在草地上等陆晓凯。
“小保,有急事能等上几个小时!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闹笑话了。今天早晨,东海宾馆的苏建华和几个调查人员像集体吃了蒙昏药,全被放倒在房间中;待后续人员赶到时,门洞大开,如入无人之境。从现场情况看,来人可轻而易举将苏建华弄走;据苏建华说,他醒来后,看见二位调查人员睡在沙发上,他就往外间走,看到外间的门开着,也睡了几个人。他觉得情况不对,便用调查人员的手机给纪委打了电话。你说怪不怪,八个人毛发无伤,就像大梦初醒,而且,醒来时均不知所以然。”
借着星光陆晓凯看见谷小保也像吃了蒙药的样子,一脸问号。“会不会是苏建华的铁哥们想救他?”
“怎么可能!果真如此,不就远走高飞了吗!”
“会不会是西北方面长途奔袭,杀人灭口?”
“可苏建华完好无损。西北方面提供的材料大多查无实据。”
“苏建华干吗全招、全认?”
“谁知怎么回事。子虚乌有的他也认,反正要他认,他就认,要他签字,他就签。”
“那么,唯一的解释是开玩笑。”
“你会开这玩笑!”
“干吗这样看我,小保,这事与我无关。”
“晓凯,有开这种玩笑的人吗!”
“匪夷所思。小保,我推测这种冒险的行动总要达到什么目的,可能是个大目的。”
“我觉得此事蹊跷,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方式去思考。”
“但愿虚惊一场,有惊无险。如果建华是外国元首或是重量级人物,那中国、中国警察的脸面恐怕被你们丢尽了。这次失手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你的队伍日常是怎么训练、管理的,整体水平在什么位置上,综合能力如何。这是对你们最好的检查和检验,这也是你们最好的演练机会。”
“张书记够呛,王局也惨,人生之路恐怕走到头了。听说刘委员大光其火。”
“刘委员?什么时候改这个称呼了。”
“据说他喜欢人们私下里这样称呼他。”
这时,陆晓凯突然跳了起来,之后,他围着谷小保转了二圈,激动地说:“知道吗,一百五十年前,江北、江南的绿营不叫太平天国攻破,曾国藩怎么就任两江总督。小保,这正是几多欢乐几多愁。我的意思是,也许新局长认为研究室无研不究,干脆将研究室撤了;也许他碰巧发现谷小保同志风华正茂,应该官复原职;或许新书记到公安局一视察,嘿,还有一位理论知识高超、实际经验颇丰、英语流畅的谷小保,这样的人不当刑侦队长谁还能当,”
“然后,你的事便成了子虚乌有,然后,你官复原职,再然后,我俩邀请一大帮朋友到这淤泥之中回首往事、弹冠相庆。我看可能性微乎其微。这无异于黄粱美梦,正确说,是淤泥美梦。”
“小保,毛主席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正可治你现在的毛病。回去之后,好好学一遍。”
“奇谈怪论。”
“小保,这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一得到消息就给你打电话。”
“太晚了。”
“什么?”
“我说,现在太晚了,回去休息吧。”
“晓凯,这几天你在干吗?”
“小保,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