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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困而知之-第89部分

小说: 困而知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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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此时,六一稍稍好了一些。
陆晓凯看得清楚,是一名警察,胸前还有警徽。他在尸体前后照了照,看清地形后便从尸体下肢部位跨了过去。“过来!”
“叔叔,我怕,我想吐,回去吧?”
“不行!小伙子,听我命令,过来。”
六一跨过后一个趔趄撞在陆晓凯身上,两人又紧紧抱成一团,此时,洞内寂静无声。他俩互挽着向前,可刚跨出几步陆晓凯便拽住了六一。“小伙子。”他用手电在一个旮旯处晃了晃,静静地说:“又是一具。看清了吗?”
“见鬼了!”
“但愿我们不要踏着尸体前进。”
六一松开手说:“叔叔,点起来吧。”六一从口袋中掏出蜡烛、打火机。尽管光线暗淡,但六一却发现陆晓凯用手电照着第二具尸体并认真地看着。“叔叔,你藏在洞中的蜡烛呢?。”
陆晓凯在一处斜壁的凹口处取出一打蜡烛,点燃后插在第二具尸体边的淤泥中,然后他俩每挪动十米便在淤泥中、软土上插上一支蜡烛。六一在密室中点燃了五六支蜡烛,洞内亮堂了许多。陆晓凯进去后急忙抱开禾草,掀开草席,拉开红包的拉链,看了看之后便又拉上拉链。
“叔叔,让我看看里面是什么?”
“六一,不关你的事。”
“叔叔,这里面一定是好多好多的钱吧。”
陆晓凯想了想之后将红包拎上来,拉开拉链。“我相信你保守秘密的能力。”
“我不看。就让它成为你个人永远的秘密吧。坐,休息休息。”
“休息?”其实,陆晓凯在确定红色旅行包安然无恙后,便开始思考二具尸体。“六一,第一具尸体上有一个明显的东西,不知你发现了吗?”
“没有。”
“可能是一名公安,我觉得发烂的衣服上有一只警徽,就是公安的牌子,不锈钢的,亮亮的。”
“叔叔,会不会是段公安?”
“所以要看看,最好能查到结果。”
他俩一边走一边收蜡烛,很快便返到第一具尸体旁。陆晓凯蹲下身子凑近警号,用手电照着。此时,陆晓凯不觉恐惧,倒有一丝遗憾。
“叔叔,蝙蝠吃人吗?会不会有食人蚁?面目全非。”
“记住号码了吗?”
“放心,回去吧。”
“六一,如果是他,那他是怎么知道秘密的?他进来干什么?那个又是谁?”陆晓凯又转到第二具尸体边上,他蹲了下来,手电光直射第二具尸体的头骨。“六一,你刚才说,你一人来过。”
“来过。去年的这个时候。妈叫我保护你的黑包。我来了。走到一半,我想看看包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我却感觉后边有人跟着似的。我一边往山上爬一边回头看,又没看到什么。我越爬越觉得不对,我就带着包回来了。”
“到哪儿才返回的?”
“快到了。叔叔,我的感觉是对的?真的有人跟着我!”
“六一,你看这人,真可怜,他是冻死的,卷缩着身体。”
“叔叔,这说明,老天就将这个秘密告诉我俩,谁再知道这个秘密,必死无疑。”
“六一,我想这个人我可能认识。你去收些蜡烛来,多收些。”陆晓凯将手电递给六一。
六一刚走,陆晓凯便对着尸体拜了三拜;等六一收蜡烛回来,他点上七八支蜡烛,用小碎石子垒码在尸体四周,然后,他点上三根烟放在岩石地面上,最后,他竟在地上坐了下来。
“叔叔,这里为什么不臭,怪了。”
陆晓凯沉思片刻说:“有二种可能。根据洞内的气流来看,臭气往上走,这个位子低。这是第一种可能;第二种吗,他是个好人。”
“真像过清明,我有酥饼,要不要?真傻,我怎么不吃呢。”
“六一,真的,我看看。”
六一还真的拿出二包酥饼,他给陆晓凯一包,陆晓凯接过后撕开塑料袋放在尸体边上。六一看呆了,他把自己手中的一块也递给陆晓凯。“叔叔,真的认识?”
“也许似曾相识。”陆晓凯接过酥饼又放在尸体边上,然后他又点燃三根烟。“六一,这也是我俩的秘密吗?”
“当然,我保证。”
当他俩跨过第一具尸体后,陆晓凯停下步子,返身又照了照警徽,接着,他弯下身子去解警徽,没想到警徽已与衣物分离,他干脆将肩章上的警微也收了起来。六一在一边“啧”、“啧”地喊着。
当晚,陆晓凯开着小木窗等待田畈寂静的到来,之后,他叫了李秋平,他拿出警微,作了必要的说明。她明白之后泪水便夺眶而出。
“秋平,我要用它祀奠陆大爷和陆小明的亡灵。你去吗?”
李秋平咬牙点头。
田畈这头刚有些头绪,陆晓凯又想到了陈小寒。他相信这些是自己欠下的一笔笔孽债。他求谷小保,在这个没有距离、没有空间的社会中,陈小寒在哪里?他意识到陈小寒并不像谷小保、吴义林说的那样在国外。
转眼元宵过去了。吴义林又到了田畈,陆晓凯发现吴义林神采奕奕的同时还透露几分自信和满足。他深情地握住李秋平的手说:“大姐,孩子我今天是肯定要带走的,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我要给你一个一周和孩子们团聚一次的机会。我说到做到。”吴义林不管李秋平的感情变化。“这不是遥远的事,你必须在一个月内做好准备。我保证,你有绝对的人身自由。明白了吗?”
“朋友,保证孩子母亲的自由尤为重要。我想信你能做到,并做得很好,不仅让孩子和孩子的母亲放心,同时也让我放心。我保证在一个月内为孩子的母亲做好心理、物质准备。”陆晓凯在心里笑着,他笑自己不仅推波助澜,而且还有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之意。
李秋平非常难过,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两个孩子被一个在她的印象中纯粹是油头粉面的家伙带走。如果说第一次来田畈送孩子的吴义林是可以接受的,那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不敢卸去她的担忧,特别是当吴义林贪婪的目光在小雨身上掠过时。而这恰恰又是吴义林在陆晓凯的煽动之下创造的艺术效果,这也是李秋平拒绝陆晓凯为她做出的到海西去生活的结果。
然而,陆晓凯还不放心,当吴义林的车子驶出视线之后,他说:“秋平,我的朋友是个好人,但是,我只能对他施加影响,我不可能规范他的言行。我建议你早做安排,尽快给我一个交待,到海西去与孩子们团聚。”
可怜的李秋平仅用了十几分钟便收拾完东西,她理好二只包放在陆晓凯面前。“大海,好了。”
“好了?你说什么?”
“东西收拾好了。”
“对这里,你就没什么要交待的?”
李秋平摇摇头。
“就这二只包?”
“大海,一包是小寒姐的筝干,一包是我换洗的衣服。我们现在就走,我们去追他们。”
“那怎么行。也许我朋友还没准备好。但是,我保证一定送你到海西。”
李秋平进房间插上门恸哭起来,哭声又是那样的凄凉和悲惨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女人怎么顶得住这种威胁、恫吓。
陆晓凯顿感不妙,他后悔自己和吴义林的戏演过头了,他担心她产生邪念,于是,他将刘晓琳找来。恰在这时,温新华拎一只大公鸡进来,他告诉陆晓凯,这是山庄的厨师送的,是真正的土鸡。中午,二个男人便猛喝了一顿。
陆晓凯醒来后,天已全黑,当他正计算时间等待吴义林回到海西给他回电时,他接到的却是谷小保的电话。谷小保要他立即赶往成都,而且谷小保警告他,从现在起不准与任何人通话。
陆晓凯意识到陈小寒有问题了!
四十一
    当天,苏国庆在办公室得知陈小寒病情。起初,他准备派位身边的工作人员去一趟成都,就在他拿起电话的那刻,他又觉得处置方式欠妥,可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来,唯一的希望便是妻子徐涛了。
刚进家门,徐涛便看出三分。“烦烦燥燥的,不对劲。”
“入木三分啊,是一件不太好处理的事。”
“我能知道吗?”
“不但能知道,而且,”
“吞吞吐吐,我最不喜欢你这样,江浙人就是不如楚蛮子。”
“陈小寒,复兴医院的,只有几天时间了。”
“陈大夫?”
“谁都他妈的都不信,可这是事实,回天无力。”
“什么病?”
“我也不清楚。”
“住哪家医院?现在就去看看她,回来再吃饭。”
“她在成都。我是不可能见到她了。”
“噢,知道了。是,”徐涛沉默了,“你同学,我怎么啦,国庆,我转不出来了。”
“徐涛,我估计基本上是你想象的样子。下午,谷小保跟我一说,我觉得我苏国庆有必要。”
“我去,我代表你去,我赶快去还可以见她一面。”
“徐涛,你的代表性能更广泛一些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没必要。”
“好吧。我下午写了一副对子,你看看。”苏国庆将他用毛笔写好的一副挽联拿出来放在桌上,轻声读起来。“寒窗十载铸身晓义苦为乐,医德医术倾国荡城海为田。冬雷震震当为凯歌比日月,孑然一身重庆复兴映西海。怎么样?”
“这不是你写的东西。”
“不容易了,我不能做得太明显。徐涛,你最好在她最后时刻读给她听,也许她会安详地离我们而去。此外,”苏国庆拿出一张纸递给徐涛,“记住,如果,如果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把这给他看。”
“怎么去?”
“今晚请好假,估计来回一周的时间。明早向谷小保报到。这是一万,我苏国庆一定要做最大的工作。噢,先通知谷小保。”
当谷小保中午接到成都电话时,他便预感到那个时刻到来了,因为他前二天刚与成都方面通了电话。
谷小保首先通知民航的朋友,然后通知苏国庆,当时,他提出与苏国庆面谈,但苏国庆拒绝。晚上,谷小保坐立不安,他正与妻子商量要不要通知陆晓凯。
“你一定要通知他,这是你的责任。”
“我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如果因为你没通知他而导致他没去,陈小寒死不瞑目,他俩变成鬼都要来掐你。你不后悔!”
“我们这次去的人可是要用一条大船,你知道有多少人吗?苏国庆夫人徐涛,吴义林,陈元刚来电话,他和他的法国女友都要同去,夏冰,”
“夏冰是谁?我从没听你讲过。”
“他的小秘,一个高傲的、自以为是的家伙,科尔,还有一位是上次到我们家来过的公安局长,最近不知怎么跑红当县委书记啦。”
“通知他干吗?你可要小心。”
“我通知他!没有他可能陈小寒在成都无立足之地。他算个人物,阿玲,这叫水浅王八多。你想想,这么多人,如果他去,一激动,稍有闪失,大船将即刻倾覆。没他,我们全他妈的是正大光明。”
“你白当队长了,你就想不出一个他既能去又不至于有闪失的万全之策,那我和孩子今后还有什么依靠。”
“阿玲,我已绞尽脑汁。要不,听听吴胖子还有什么高招,我真的不愿给他打电话。”
“快打吧,小保,计较什么胖子瘦子的。”阿玲也激动,她掀起谷小保的衣服帮着拿手机。
为了陈小寒的事,他在傍晚时分不得不第二次与吴义林通话。“吴总,人员就是这些,谁都不能扩大。关键问题是他。”
“你还没通知他?怎么搞的,谷队!这事还要我提醒你吗!不要一说起他的事就谈虎色变。”
“他妈的,大庭广众,谁负责他的安全!”谷小保看了看阿玲来火了。“你小子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口出狂言。谁管得住他!”
“谷队,请息怒。对不起。请你听听我的想法,我是这么考虑的。自我保护意识是大前提,一切都必须依据这个前提。首先,我们将陈大夫弄到可以棺藏的地方,譬如说农村,偏僻的小山村什么的。我已经了解到陈大夫的表姐夫在农村有几位兄弟,那个地方既贫穷又偏僻,而且我正在电话安排,说不定我们没有在成都逗留的必要;其次,我想所去之人与他见面在所难免,但这要画一条下线,这就是不得有二人同时与他见面,其结果绝不能超出心照不宣的范围;再次,我们在那里的时间视情况而定,而他必须以陈离世的那一刻为他的返程时间;第四,为了控制他的情绪,我特意准备了一只王牌,这就是我要带夏冰去的理由;第五,时间上的安排,他是夜猫子,深更半夜全留给他,一来他可以不受打扰静心反思或者一吐真情,二来我们也可轮流值守,劳逸结合。此外,我一到那地方肯定浑身不自在,再崇高的理想、真情都压不下我竖起来的汗毛,因此,我不需要休息。最后,谷队,我要提醒你,通知他,即便出事,我们受一次谴责、处罚,否则,我们在良心上将遭一辈子诅咒,我相信你有同感。”
“那也不行。”
“到时候他发起猛来,我只有如实相告。我等你最后的决定。”
“就是你不通人情。一个队长职务锁了你的一切。”阿玲在一旁指责谷小保。
“你懂个屁!”
谷小保左右为难,于是,他双一次试探苏国庆。没想到苏国庆让谷小保立即到他家里来。一进苏国庆家,谷小保将佯细情况全部汇报一遍。苏国庆拿出挽联。“我原来的意思我想你看了就应该清楚,吴义林说得有道理,有二下子。科尔没必要出场,此外,你要为徐涛安排一个特写镜头,对他而言,这个非常重要。”苏国庆转身说:“徐涛,你也要适时提醒小保。小保,我觉得有时在吸收大多数人的意见之后再做最后决定确实科学。”
谷小保回电吴义林。吴义林的一番话又让谷小保产生了得寸进尺的感觉。
“谷队,我突发奇想,你让我吴义林不自量力一回,这事,我主管,你协办。当然了,你现在想不通是正常的。”谷小保一时未反应过来,吴义林接着说:“谷队,如果你接受不了,我换一种说法,我当制片人,你当导演。”
那么,陈小寒到底怎么啦。
无论陆晓凯、陆小明一家怎样无微不至,陈小寒无法适应田畈。她在火车上的遭遇惊吓与刺激并存、长途跋涉之后又在习俗、环境和人际交往上极度不适、对陆晓凯杳无音讯的不解,这一切使得陈小寒在成都很快生病接着住院并流产;她表姐是中国最早的知青,比她大一轮,是一位既当奶奶又当外婆的“老人”了,老两口均已退休,家境不好,因此,陈小寒在成都的物质生活状况与田畈相差无几;陈小寒是位极为坚强的女人,二十余年的从医生涯使她觉得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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