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火烬-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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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月桂扶陆翔宇走出一号总统套房。
陆翔宇摆摆手：“去，替我陪好欧阳——总。”
冀月桂领悟了陆翔宇的意思，也会按照他的指示去做。只是顾影自怜，叹息女人的命——太贱。
当冀月桂把女人的暧昧循序渐进地奉献出来时，欧阳华泰在最关键时刻刹了车：“谢谢，我不能对不起陆总，更不能伤害你。”
欧阳华泰走后，冀月桂忽然产生了失落感。在女人主动进攻下能守住堤防的男人并不多见，欧阳华泰竟然能做到！这需要多么大的意志！想到这儿，她从心底里钦佩欧阳华泰。
于是，掏出手机，主动拨通了欧阳华泰的电话：“欧阳总，没有服好务，不要见怪哟。”
“哪里，哪里。”欧阳华泰明显在压低语音平抑语调，“谢谢你。你具有难以抵御的魅力，不由人不逃之夭夭；尤其是在酒喝多了以后。”
“真会说笑。我正纳闷，怀疑自己是不是人老珠黄了。”
“别，别……越离开你，越觉得你魅力四射……如果因为我的逃避，反而害你造成错觉，实在不该……如果你……愿意接受补救的话……要不，要不……劳你移动金驾，——我在腾龙别墅等你！”
“好吧！”冀月桂口里应承，心里却在想，毕竟是男人，只是比别人多下了一个台阶，多拐了一道弯。
第二十四节
2058年11月18日是飞鹰山电视台落成庆典的日子。
飞鹰电视台办公大楼坐落在飞鹰山腰，正面仰视，显得十分舒展流畅，就像一本对开的厚书，两翼流线型摊开，既棱角方正，又线条柔美，散发着“摩登”气息。电视发射塔矗立在飞鹰山顶，钢架结构的塔身上铆满了错落有致的圆形抛面体装置。
参加庆典的人早已挤满大楼前的广场。
欧阳华泰缓缓进入停车场，从容地停了车。
欧阳华泰在人群中穿行，不时同认识的人打个招呼。
他挤过人群，径直来到大楼右侧的“不管部”门前，专职门卫没有阻拦他。
约摸两秒钟，门上的微型探测器亮了绿灯，两扇玻璃门同时向两侧滑开。
欧阳华泰一走进“不管部”，门旋即自动关闭。
“不管部”工作厅分成五个有隔栏的工作室，整个工作厅空无一人。
欧阳华泰来到靠墙角一间工作室，将左右手的食指同时按在电话机识别屏上。约一秒钟后，电话提示：“请输入密码”。欧阳华泰熟练地摁下10个数码，原本浑然无痕的墙体打开一道门。他进去后，门便自动关闭。
另一个同样的工作厅展现在他面前。他径直来到正中间的工作室，按照同样程序操作后，从滑开的“墙门”跨进一个方柱体空间。待门自动关闭后，他在操作界面上按下一组数字，这个封闭的方柱体便开始下降——原来是个电梯。他离开电梯，里面有很多全封闭式工作间，工作间门上都用英文字母作了标识。
他来到A室，围在一台34英寸电脑前观看的工作人员，纷纷回过头来，热情而谨慎地向他打招呼。
“欧阳副部长好！”
“欧阳副部长早！”
他挥挥手，算作回礼。
“不管部”部长张学军也主动同他握手：“欧阳先生，初步调试情况比较理想，成像清晰，声感真实，识别性能强，可机动变焦，完全收到了预期效果。”
欧阳华泰平静地说：“好，辛苦了。离庆典仪式开始还有点儿时间，咱们去聊一会儿。”
他俩来到w室，里面比较宽敞，豪华老板桌上一台34英寸电脑显示器最引人注目。
落座后，欧阳华泰说：“张部长，我的真实身份决不能让员工们知道。从今天起，w室就是我的主要工作平台。‘不管部’的工作也就是飞鹰山地堡的工作，包括技术保障、人员和工作监管、地面上工作和地堡内工作的协调等，都由你全权负责，你只需向我汇报阶段性执行情况就行了。当然，紧急事情则必须即时请示。特别要告诫员工，各司其职，独立工作，不准横向交流，不准向任何人泄露地堡内的情况，不准任何人私下从事监视活动，违者将采取非常手段果断予以处置。这一点，决不能含糊。至于具体工作的部署安排，员工管理的程序和措施，请你尽快草拟方案，交我审定。另外，请即刻在所有成像窗口对地堡和腾龙别墅实行加密管理，因为一些重要活动往往在这些地方开展，我们不能让地堡内部分工作人员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情况。”
张学军点点头：“好，我马上去落实。”
欧阳华泰站起来：“慢，今天晚上召开台长会，地点在腾龙别墅，请你通知一下。”
欧阳华泰启动电脑，几番操作后，庆典会场的画面出现了。
他频点鼠标，画面不断变化，或全景，或特写，或纵向推拉，或横向扫描，全然随心所欲。他点燃一支烟，饱吸一口，吐出一连串清晰完整的烟圈。
他看见主席台上的市委副书记钟唯物，神采端庄，气度非凡，只是鼻梁上架着一幅咖啡色眼镜，目光显得高深莫测。
旁边的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厅长武卫华则拧眉抿嘴，神情严肃，面部肌肉凝结不动，只是偶尔有个别散漫的肌肉板块颤动一下，让人感觉到有一颗躁动的心。忽然，武卫华眉头一亮，两眼注视着左前方，微微颔首示意，嘴角露出一丝笑。
欧阳华泰想探个究竟，于是轻点鼠标，将时间暂停，拉动画面搜索武卫华专注的目标，只见一个中等个儿的胖子、他的老朋友——现代黄鹤休闲娱乐中心老板陆翔宇——正朝着武卫华的方向打招呼。
欧阳华泰沉思片刻，将画面点击到主持人那儿。主持人正在一一介绍来宾，当被介绍者起立示意时，全场便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是飞鹰电视台台长王广达致欢迎辞，来宾代表致贺辞，市委宣传部长讲话。
欧阳华泰将画面切换到钟唯物那儿。
武卫华正俯首帖耳对钟唯物说：“这个主意好，我一定按照您的要求落实好，决不留后遗症。”
钟唯物不动声色地说：“就这样吧，把工作做细一点。”
欧阳华泰不禁警觉起来，点燃一支烟后，将画面锁定在钟唯物身上，紧接着点击鼠标，将画面倒回几分钟。伴随来宾致辞的声音，武卫华附在钟唯物耳边说：“阿丽专案组已经询问了白瑞娜，所显露的情况比较严重；据X县公安局反馈的消息，黄丹瑛已经潜回老家，当地派出所已经上了监护措施；黄丹瑛的哥哥黄德坤已向阿丽专案组转来一部手机和一只微型泰国象，看来，黄德坤确实也是重要的知情人。”
钟唯物略加思索说：“既然知道行踪和危害性，当务之急就是不要让他乱说话。”
欧阳华泰猛击一下鼠标，静止下来。
他又点燃一支烟，心里有一种难以自抑的冲动。
他当即设立一个加密文件夹，将画面完整保存下来。
*****
夜色里的腾龙别墅一片寂静。
初冬时节的凉意已经很浓了。
欧阳华泰的老伴和儿女都在广州，偌大一座别墅只他一人居住，显得十分空寂。
吃罢晚饭，他散完步后，便一头钻进了书房。
18点58分，欧阳华泰准时离开书房，下到二楼，走进装修豪华的会客室，同热情迎上来的王广达、张学军和另两位副台长一一握手。
落座后，他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扫视一圈，才慢悠悠地说：“今天，台子已经搭建起来，戏也开始在唱，很不容易。怎么管理好这个大摊子，怎么发展好我们的事业，是这次会议的主题。因此主要议题有两个：一是明确分工，强化责任；二是讨论一下电视台发展的走向。谈到分工，首先要正确处理好各位与我的关系。我的公开身份是明月咖啡楼老板，半公开身份是飞鹰电视台‘不管部’副部长，我的秘密身份是飞鹰电视台董事长兼总经理。知情圈只能限定在今天与会的范围，无论现在还是将来，都不能暴露我的秘密身份，这应该作为一条铁的纪律定下来。其次，管理好电视台是你们共同的责任。王台长负总责，你们三位副台长各自独当一面。我要特别强调一点，张学军副台长兼任‘不管部’部长将会直接接受我交办的某些工作，因此，在台内承担的工作任务和责任应该相对超脱一些，主要精力宜放在做好协调工作上。请王台长根据这个意图具体分分工。下面请各位讨论一下电视台的发展问题。”
除张学军外，其他三位台长并不知道地堡内的状况。
*****
主持完台长会，欧阳华泰通知聂焱飚到明月咖啡楼见面。
待聂焱飚坐定，欧阳华泰呷一口咖啡，说：“侦查现代黄鹤诈赌已经取得了进展，我正在准备新的技术装置，等完成技术准备后，我再通知你。”
“我随时听从您的召唤。”
“真的？！假如为了别的什么事呢？”
聂焱飚爽快地说：“也听您的。您怎么吩咐，我怎么做。”
欧阳华泰说：“好，如果你愿意，明天就去飞鹰电视台。”
“飞鹰电视台？”
“对，我除了担任明月咖啡楼经理外，还担任飞鹰电视台‘不管部’副部长。你就到‘不管部’找我，能否找到我，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知道地点，找您有什么难！”
“请你记住找我的程序：明天上午8点10分整，你必须站在‘不管部’门前，识别系统已存入你的头谱，开门后，直接走到最里面一间工作室，在电话识别屏上同时按上左右手的食指，听到允许按键信号后，再依照我提供的密码按键。输入密码后第3秒时，墙体会开一道门。进入这道门后，请进入正中间的工作室，按照相同程序操作。进入电梯后，依提示音要求按键，操作程序是相同的。离开电梯后，到w室找我。”
“啊呀，这么复杂！”
欧阳华泰接着说：“光知道程序还不行，有几点要求你必须遵守：第一，我给你设定的进部启始时间是明天上午8点10分，早于8点9分59秒或迟于8点10分01秒都不行，给你的黄金窗口只有约两秒钟；第二，第一组密码和第二组密码，我明天上午8点整电话通知你，每组密码10个阿拉伯数字。第三组密码跟第一、二组密码有关联，究竟是什么联系，提示语音会告诉你，当提示语音结束时，你必须在60秒内开始按键。第三，10位数的密码必须在5秒内操作完，超过5秒或不满4秒，操作无效，20位数的密码必须在10秒内操作完，超过10秒或不满9秒，操作无效。任何两个数码的间隔时间超过0。6秒钟，操作无效。”
聂焱飚无可奈何地笑了：“您这是考我的时间感、节奏感、精确性和机动应变能力。别担心，我有能力闯关成功。”
第二十五节
聂焱飚离开明月咖啡楼回到莲花别墅后，连夜做了两件事，一是将进门闯关的程序烂熟于心。二是对照秒表反复训练按键节奏，直到满意为止。三是反复测试步行50米的时间，通过调整步幅和步频，使时间长度固定在一个理想值上。
第二天早上，他演练一遍后，带上钢笔和空白卡片，驱车赶至飞鹰电视台。
7点58分，轿车到停车场停下。他掏出卡片、钢笔和手机，随时准备记录密码。
8点整，手机响了。
聂焱飚按了一下通话键，只听欧阳华泰说：“聂焱飚，我将要提供的密码不准作文字记录，也不准录音，你必须凭大脑记忆。第一个30秒，我花10秒钟告诉你第一组密码，留20秒你记忆；第二个30秒，我花10秒钟告诉你第二组密码，留20秒你记忆。然后给你1分钟时间记忆。第3分钟则按第1分钟的方式重复一遍。明白吗？”
“明白。”
“准备好了吗？”
“好了。”
“好，下面开始报第一组密码……”
这三分钟，对聂焱飚的确是个考验，他不想失信于欧阳华泰，硬是凭大脑强记了两组密码。剩下的时间，他将两组密码顺记倒背，了然于心。
8点8分，他下了车。
走到离‘不管部’大门约50米时，他停下来盯住手表的秒针。
当秒针指向预定时间时，他迈着平缓矫健的脚步，走向‘不管部’大门。
按照操作程序，他顺利抵达第四道门，经识别，电话语音提示他：“第一组密码顺向排列，第二组密码逆向排列，请按顺1倒1顺2倒2的编排方式输入。”接近一分钟时，他开始输入合并编排的20数位密码。
顺利过关后，他来到飞鹰山地堡w室。
欧阳华泰站起来迎向他：“欢迎欢迎。”
聂焱飚从闯关时的紧张中摆脱出来，一下子又跌入神秘兮兮的迷宫。
见聂焱飚一脸迷雾，欧阳华泰说：“这儿的一切，我慢慢告诉你。”
*****
20世纪80年代初，欧阳华泰的祖父欧阳跃进是一个刚返城的知识青年，政府没有安排正式工作，自己便托人在码头上找了个搬运装卸的苦力活。
一天，顺江东下的川东农民边下船边议论：“土豆烂在地里，可惜了哟。”
他耳灵，便凑上去问：“哪里？！哪里土豆烂在地里？”
其中一个农民答道：“万县奉节，哪儿都一个样子嘛。”
而当时华春市蔬菜正紧俏。得到这个信息，他鼓足勇气，怀揣仅有的50元钱，到码头上租了三条货船。
50元钱够交租金？当然不够。实际上他一分钱租金也没交，只是红口白牙，开了一张口头支票。
他讲好价以后；才对船主说：“我在川东奉节有批货，运到华春市就能赚钱。但我现在不能预付定金，到时我可以按约定价的150；付运费，你们愿意跑就跟我耍一趟。”
三位船主想，反正没货运，闲归闲，不如跑一趟。
于是，双方达成口头协议，既没有签合同，也没有办公证，全凭个人信用。因为在当时，合同呀，公证呀，都是一般平民没有听过的词儿。
到了奉节，让船泊在江边，他先顾请几个帮手，在码头上摆摊设点，做好随时过秤记账的准备。随后，他便到城里去转圈，遇到谁有土豆便说：“你的土豆我全收了，价钱翻一倍，但要等运到华春市后才能付现金，愿不愿意？”
人们先是半信半疑，后来一想，烂掉白浪费了，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信他一回。人们一传十，十传百，纷纷将土豆往码头上送。
船装满后，他委托当地人继续收购土豆，便押着三船土豆顺江东下。
到了华春市，他按土豆零售价的70；批发给蔬菜商贩，两天时间便销售一空。
第三天，他揣着大批现金，再次启程赶往奉节。
如此往返三趟，当别人蜂拥而上时，他却停了下来，因为华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