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火烬-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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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他揣着大批现金，再次启程赶往奉节。
如此往返三趟，当别人蜂拥而上时，他却停了下来，因为华春市市场已经饱和。这次长途贩运，除交了几万元税款外，他净赚20多万元。
当时华春市与全国一样，实行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市场运作机制被严重禁锢，长途贩运被看作投机倒把，属于打击对象。有关部门在审查时，考虑到那次贩运缓解了华春市燃眉之急，并且他也主动交了税款，才没有没收“赃款”。
欧阳跃进凭借这“第一桶金”，开始了创业之旅。别小看这20多万元，在当时竟是天文数字。他几经周折，创建了神力公司，凭借华春市水陆交通枢纽地位，大力拓展运输业务，后来又参与建路修桥，开发房地产，到世纪之交，已经积累了近3亿元资产。
后来，欧阳改革继承父业，向高新技术领域拓展业务，到欧阳华泰出生时，欧阳改革的资产已经达到20个亿。
*****
欧阳华泰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介绍说：“2008年，神力集团总部搬到广州。当年8月8日，我出生在广州。当天，北京正在举行第29届奥运会开幕式，因此我的乳名叫欧阳奥运。祖父和父亲为我创造了雄厚的物质条件，我是在无忧无虑、个性和兴趣自由发展中长大成人的。我从小就对自然科学感兴趣，一些自然现象，尤其是物理现象，常常让我痴迷。还是在初中时，由于受到一些自然现象的启发，我便开始苦思冥想一个重要问题。”
欧阳华泰将烟灰磕在烟灰缸中，又饱吸一口，呼出一缕浓烟，才慢悠悠地说：“我很早就注意到，力量具有穿透特征，如引力、磁场等，尽管看不见，摸不着，但即便隔着很多物体，也能透过一些现象感知它的存在。光波电磁波也具有穿透特征，如移动通讯和卫星信号的电波等，尽管也看不见摸不着，但即使隔着很多物体，也能接收到它的信号。天文学家用天文望远镜甚至可以捕捉到若干年前宇宙深处传来的信息。我还看过一些报道，讲的都是难以解释的自然现象，比如在某种特定时空条件下的自然环境中，可以再现几十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前类似环境中的某些情景。一些科学家解释说，这可能是因为当时的影像被记忆或‘录制’在当时的环境中。当几乎完全相同的环境条件出现时，原来记忆或‘录制’的影像便被诱发再现出来。我认为这种分析有一定道理。”
欧阳华泰又吸了一口烟，并将烟灰磕在烟灰缸中，顿了顿，才说：“综合以上这些自然现象，我便突发奇想，提出了一个科学假说，不管已知与否，各种波长的光波和电磁波都是传输信息的载体，这种信息波可以是单一的，也可能是复合的，而且都具有极强的穿透力。我们之所以没能全面解读信息波，是由于受到两个因素的制约，一是信息波自身的强弱、传输距离的远近都会影响人们对它的认知。信息波越弱，传输距离越远，被认知的难度就越大。二是接收、解析、处理信息的技术能力还没有达到认知信息波所应该达到的程度。”
聂焱飚瞪大眼睛望着，情不自禁地打断欧阳华泰的自述：“您的假说确实有道理。”
欧阳华泰呷一口茶，润润嗓子，紧接着抽了一口烟，才继续说：“是啊。基于这样的思考，从高中阶段起，我就开始研究信息波的传输和解读问题。研究的主攻方向有两个：一是传输载体，如何增强传输功率；二是开发接收、解读、处理信息波的技术装备。直至攻读博士学位时，我的研究才取得明显进展。到四十岁时，我的研究才获得成功。从那时起，我将研究成果分解成若干相割裂的部分，将一些独立技术部件，绘成图纸，交由一些研究所、大学和大型企业制造，然后进行组装。前不久，这套系统和每秒5000亿次运算速度的中心计算机已在这儿组装完成，并开始运行。从试运行情况看，预期目标已经完全达到。”
欧阳华泰又点燃一支烟，神采奕奕地说：“这个系统运作机制是：飞鹰电视台发射塔犹如球心，通过这个‘球心’上的装置向球体各个方向发射超强复合电磁波，这种超强复合电磁波辐射时会梯级式遇到各种物质，一旦遇到便会携带这些物质的复合信息梯级式反射到发射塔。发射塔接收装置则将接收到的复合信息波传输到飞鹰山地堡中心计算机进行处理。地堡内其它电脑都与这台中心计算机链接，分类处理各类信息。最令我欣慰的是，在整个信息处理系统中，还包括相对独立的成像系统。现在，飞鹰山地堡已具有接收、处理半径50公里球形范围内各种复合信息的功能。我们已经把飞鹰山地堡接收、处理复合电磁波的能力称之为‘飞鹰堡现象’。”
聂焱飚情不自禁地赞誉道：“这套系统实际上是苍天之眼，是上帝之耳。有了这套系统，任何丑恶嘴脸都逃不过孙悟空的火眼金睛。”
欧阳华泰说：“对。我不惜巨资研发建设这套系统，就是为了惩恶扬善，造福于华春市，造福于中国，造福于全人类。”
聂焱飚信誓旦旦地说：“我跟定您了，欧阳先生。只要您开口，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让我怎么干就怎么干。”
“好，要的就是这个态度。我正需要像你这样的助手。目前，我正在全面解读现代黄鹤。据初步了解，现代黄鹤是华春市一颗毒瘤，聚赌骗赌只是全部罪恶的一小部分。假如你愿意，从今天起，你就是飞鹰山地堡的正式成员，直接接受我的领导，完成我所交办的急难险重任务。”
聂焱飚郑重地点点头：“无条件服从。”
欧阳华泰说：“从现在起，我俩要保持直线和单线联系，联络工具必须24小时开通，适当时，我将送你到特警培训中心去参训，还将给你安排一个具有掩护作用的公开身份。在你加盟飞鹰山地堡之际，我要告诫你的是，按照现有法律，飞鹰山地堡这类千里眼顺风耳是不合法的。因此，我们只能在确保飞鹰山秘密不被人破解前提下，尽可能采取合法途径和方式，扶危救难，惩恶扬善，这一点十分重要，希望能成为你的座右铭。”
聂焱飚庄重地点点头。
第二十六节
欧阳华泰坐在微机前，点击鼠标，尽可能全面掌握现代黄鹤的情况。
他在想，飞鹰山这套信息处理系统只是使他有了“千里眼”、“顺风耳”，一旦遇到扶危救难紧急情况，还应具备快速反应能力，这一方面必须有所突破，不然，眼巴巴看着歹徒害人，心里更难受。
他点燃一支烟，在烟雾袅绕中，一幅济世救民的远期蓝图已经浮现在眼前。他果断地掐灭烟头，坚毅自信的目光又移到了荧屏上。
他将画面点击到陆翔宇办公室，见陆翔宇、郭纯然和邹洪涛正在密谋。陆翔宇说：“不能让白瑞娜和黄丹瑛继续逍遥在现代黄鹤视线以外。”郭纯然说：“喂狮喂鱼的传统办法还得用，只要抓到手，就应尽快让她们形销迹灭开不了口。”邹洪涛说：“黄丹瑛已处在X县警方监护之中，动手比较困难。”郭纯然说：“可以敲山震虎，逼黄丹瑛离窝。”邹洪涛问道：“能否让武厅长出面将黄丹瑛弄过来？”陆翔宇说：“先用咱们的办法，只有到了万不得已时，才能走白道。”
欧阳华泰看看陆翔宇三人，恨得咬牙切齿。
他立即通知地堡总监控室24小时跟踪白瑞娜。
他点燃一支烟，边吸边沉思。待第二支烟点燃后，他电话通知聂焱飚：“来一下。”
*****
聂焱飚和欧阳华泰凑在荧光屏前，围绕现代黄鹤作了全方位浏览和跟踪监视，共同商定了近期参与侦查、监护活动的方案和预案。
根据欧阳华泰的意见，当天傍晚，聂焱飚溜出地堡，约徐亦捷和高鹏飞到明月咖啡楼小聚。
三楼全封闭式包房内，三人落座后，徐亦捷先切入主题：“阿丽失踪案可望在短期内取得重大进展。”
高鹏飞说：“这要感谢你们。”
聂焱飚说：“我作为热心参与者，只能根据自己的视角和思考，说说值得担心的可能性。围绕阿丽失踪，引发了白瑞娜、黄丹瑛的涉险，目前二人仍处在现代黄鹤势力的威胁之中。从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的事情看，现代黄鹤势力很大，黑道上能一呼百应，白道上也有人撑腰，只要谁损害了现代黄鹤既得利益，他们什么事情都会做，都敢做，这一点最可怕。白瑞娜盯着阿丽失踪不放，他们不惜杀人灭口。因此，我担心阿丽失踪案知情者都可能面临生命威胁。我们必须制定应付各种突发情况的预案，比如，一旦黄丹瑛和白瑞娜再度被抓，咱们怎么营救？一些知情证人咱们怎么监护？等等。”
高鹏飞说：“你的分析切中要害，也正是需要我们认真应对的。从警方来看，我已经离开了阿丽失踪专案组，到系列抢劫专案组担任组长，领衔侦破系列抢劫案，据说还是公安厅长武卫华亲自点将，而阿丽失踪专案组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无法有所作为。”
徐亦捷丝毫没有受高鹏飞低落情绪影响：“我一如继往协助破案，你仍然挂帅，哪怕利用业余时间，战线拉长点，‘微服’破案也成。”
聂焱飚附和道：“对！有事一起商量，一起做，你领个头。”
高鹏飞说：“这件事做起来难度太大。最棘手的是难以对付紧急情况。”
聂焱飚探讨性地问：“可不可以联络几个干警，一旦遇到特殊情况能够听从调遣？”
高鹏飞说：“串几个人容易，只要当时闲着，问题不大。但如果正好执行任务就不好办，难以做到万无一失。”
徐亦捷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只要你领头操心就行。”
高鹏飞苦笑道：“这本来是我分内的事，反倒让你们做工作？”昂昂胸，耸耸肩，提提神后，声音也提高了：“这个头，我领。刑侦干警的职责要求我，上司不正常的安排提醒我，阿丽可能已成事实的惨死召唤我，高鹏飞必须挑起这副担子！”
说完，高鹏飞伸出手掌拍在茶几上，随后，徐亦捷手掌拍在高鹏飞手背上，聂焱飚手掌拍在徐亦捷手背上。再随后，三人的另一只手掌也相继拍了上去！
临分手前，聂焱飚根据欧阳华泰的意见，对高鹏飞说：“能否设法从X县弄回黄丹瑛的录像片断？”
“干什么用？”
“想研究研究。”
“好。我试试看。”
“越快越好。迟了可能会派不上用场。”
*****
花山山麓日月湖水面上，有一个水上游乐中心和水生动物馆，都是现代黄鹤休闲娱乐中心的分部。从现代黄鹤大门有一条宽阔大道通向日月湖，湖边有一条5米宽水上长廊与水上游乐中心和水生动物馆相连。水生动物馆分为若干展馆，根据水生动物特性，各展馆观赏方式和视角各有不同。有的是步行在水上廓道内，向下俯视水生动物的游弋戏闹，有的则是沿着水下环形透视隧道观赏，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水生动物馆展出的水生动物，都是世界各地特产鱼类和珍稀鱼类。
水生动物馆最吸引游客的是比立鱼馆。比立鱼原生于拉美国家，个儿不大，却嘴尖牙利，十分凶猛，通常称作食人鱼。工作人员每天分4个时段向比立鱼池投放活食，比如小羊、小猪、鸡、鸭、鹅或鱼类等。水下环形透视隧道从比立鱼馆穿过，游客穿行在水下环形透视隧道，眼看着活食入池，转眼间便被噬咬得只留下残骨剩刺。越看得真切，越不忍心目睹，越体验到一种震撼！因此，不少游客往往会中途退场。但是，越如此，对游客吸引力反而越大。
石旭东是水生动物馆管理员，与杜小强关系十分密切。但是多年来，石旭东却一直同杜小强老婆沈琼芳保持着暧昧关系。
一天晚上，聂焱飚来到水生动物馆管理员办公室，很有礼貌地问道：“恕我冒昧，你是石旭东先生吗？”
正在值班的石旭东有些诧异地点点头：“在下正是。”
聂焱飚开门见山地说：“我是来下请帖的。明天上午10点，请你到明月咖啡楼三楼2号小包间，有重要事情跟你谈。”
石旭东说：“我似乎不曾认识你。”
聂焱飚说：“不认识没关系。去不去由你，我决不强求。不过还是请你听完一段录音再作决定。”
聂焱飚将耳塞递给石旭东，石旭东不愿接。
聂焱飚则笑道：“既然你不愿独享其成，那咱俩就一起欣赏吧。”边说边将递耳塞的手慢慢往回缩，还意味深长地盯着石旭东。
石旭东见聂焱飚话中有话，便伸出手接过耳塞插入耳中。随着聂焱飚打开口袋中的MP6，石旭东脸色不一会儿便有红似白的。
约三十秒钟后，聂焱飚关了MP6：“想不想继续听下去？”
石旭东只知惭愧，不吭声。
聂焱飚嘲弄道：“不听可以，我还有原汁原味原版正宗录像光碟，想不想看？”
石旭东苦笑道：“大哥，您是爷，我是龟孙子，听您的，明天上午准时到。”
聂焱飚笑着补上一闷锤：“早有这么高的认识不就结了？”
聂焱飚走后，石旭东有些纳闷：那些事干得那么隐秘，他怎么知道？不身临其境，能录音录像？莫非沈琼芳与他也有一腿？
正在这时，沈琼芳打来电话：“这两天，你死到哪儿啦？”
石旭东说：“忙工作呗。”
“忙工作？不知是不愿意还是不敢，干脆明说，省得人惦记。”
“琼芳，我的姑奶奶，跟你在一起，是我三世修来的福份，哪敢怠慢呀，我确实太忙，得罪得罪！”
“是不是又想说，今晚太忙？你说，你说呀！”
“好啦，姑奶奶，总得等我下班吧！”
第二十七节
凌晨两点，交接班后，石旭东驱车赶到沈琼芳家。
沈琼芳打开门，见石旭东进来，爱理不理的。
石旭东关上门，热情地扑向沈琼芳，抱起来狂吻。沈琼芳先是半推，再是全就，随后便开始大肆反攻，二人在客厅沙发上抱成一团。
平静下来后，沈琼芳仍娇喘连绵：“去，洗个澡。”
石旭东洗完澡，沈琼芳已在床上虚位以待。石旭东把披在身上的毛巾被往地上一丢，便直往沈琼芳被窝里钻，两个赤条条男女一贴上，便融会贯通起来，从闲云游弋到乌云滚滚，从毛毛雾霾到倾盆大雨，最后终结为风和日丽。
石旭东两眼望着天花板，呆呆地。
沈琼芳余兴袅绕，打趣道：“假如是夫妻，办事会不会这么猴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