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火烬-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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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使人神经系统永久性麻痹的药物?”
“有!”
“能不能使药效延时发生?”
“能!”
“最长能延时多久?”
“胶囊类药品一般是缓释生效,如果作特殊处理,延长到4小时后生效是可以的。”
“假如要求延时6小时呢?”
“应该有办法满足这样的要求。”
“好。我给你一个任务,三天内给我提供20颗满足上述要求的药丸,药名就叫特制泻痢停胶囊。”
“这……”
“有困难吗?”
“困……困难倒……倒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这是组织上交给你的绝密任务,不许告诉任何人。这是组织原则,你必须用党性作保证。出于保密和安全方面的考虑,我不能告诉你这种胶囊的用途,这也是组织原则。”
“胶囊制作后……”
“你亲自送交给我。”
武卫华约见王长江的画面,已经被欧阳华泰截获。
欧阳华泰让聂焱飚看了录像后,探询道:“说说你的看法。”
聂焱飚谦恭地望着欧阳华泰:“能不能先浏览一下王长江的生活轨迹?”
“当然可以。”
聂焱飚点击鼠标,将王长江作为聚焦点固定下来,将时间定为飞鹰山落成之时,然后单击启动,画面便开始流动起来。
聂焱飚全程操控画面更迭的节奏,时而实速,时而快速,多数情况下是快进浏览。
通过对已有记录的粗略回览,欧阳华泰和聂焱飚对王长江的评价是坦诚、正直、党性观念和组织原则强,偶有越雷池的行为,也只是与性相联系。
基于这样的认识,聂焱飚建议道:“我看就从王长江入手,促使他主动向彭刚正汇报。如果这一招不灵,就匿名告诉彭刚正真相。”
欧阳华泰说:“就这么办。你尽快落实吧。”又回头对黄丹瑛:“注意跟踪王长江。”
黄丹瑛指了指屏幕:“他已进了现代黄鹤。”
*****
黄德坤来到大众舞厅吧台,耳膜已经感受到舞曲的震动。
服务小姐彬彬有礼:“欢迎光临!”
他递上免费舞票:“请看看,怎么使用?”
“大众舞池和包厢点费全免,不过,茶点和小姐点费、小费得劳您破费。”
“请介绍一下。”
“小姐点费是80元/小时,小费不拘,一般在100到500元之间。”
“好,给安排一位。”
“您可以亲自点。”
“唉,还是安排吧。”
“外向型?或者内向型?”
“随便。”
“好。12号,有客人。”
12号迎上前来,借着五色灯光,黄德坤稍稍打量,感觉12号个子修长,发型飘逸。细细端望,又觉得其仪表是在端庄中隐含着媚,于清雅中点缀着俗。
12号见了黄德坤,欠欠身:“我为您服务,可以吗?”
“当然。”
“请问,进包厢,还是下大众舞池?”
“大众舞池。”
“请跟我来。”
12号掀开门帘:“请。”
黄德坤随12号进入大众舞池,顿感音响震耳,灯光昏暗,空气昏浊,一时难以适应。
12号在舞池边公共厢房找到两个座位。
黄德坤要了两杯咖啡。
一曲未了,二人边扫视舞池边聊天。
“我叫王春梅,很高兴认识您。”
“我姓刘名德奎,刚从香港来,做生意的。有幸结识你这么漂亮的舞伴,知足了。”
“您是港商?真不该到大众舞厅来。”
“没什么,体察一下民风民情,也能增长见识吧?”
“您什么没有见过,取笑咱下里巴人。”
“哪儿的话,跳一曲吧!”
黄德坤和王春梅踏着音乐的节拍,悠然起舞,在舞池里游弋自如。
四周的舞伴宛若情侣,大都相拥相抱,贴脸擦耳,浑然一体,沉湎陶醉得出神入化。
一曲终了,二人回到厢房坐下。
“替我介绍一下。”
“好,大众舞厅每晚分五节,分别是慢舞、快舞、劲舞、自由舞和狂舞,每节时长约1个小时,每节间歇5分钟。”
正说着,新的一曲已经开始,音量比先前小得多,节奏也显得特别舒缓,王春梅意味深长地望着黄德坤:“陪您跳一曲?”
黄德坤不经意地一挥手:“不啦,聊聊天。”
此曲伊始,舞池显得特别拥挤,不少舞伴互相搂着臀部,和着节拍慢慢移动舞步。
忽然,灯光全部熄灭,整个大众舞厅漆黑一团。
王春梅凑近黄德坤:“刚才来不及介绍,每节结束曲,黑场10分钟。”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方便呗,可以由着性子‘在黑暗中摸索’,只要双方有默契。”
舞池中渐渐传来哼哼唧唧和娇喘媚叫的声音。
黄德坤感到浑身麻酥酥的,漫不经心地扫视舞池,却什么也看不见。
忽然,对面厢房有人摁亮了打火机,借着瞬间闪烁的微弱火光,黄德坤看到了一些舞伴扭曲变形的舞姿和如胶似漆的亲昵。当打火机熄灭时,归入黑暗的舞池显得更黑了,原有的哼唧喘叫声也显得更加肆无忌惮。
黑暗似乎是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够激发人的本能,开启欲望的阀门,让性冲动在瞬间得到酣畅淋漓的宣泄,让欲望之火肆无忌惮地释放出蓝色的光焰。
黄德坤感到,利用自然的社会的条件,搭建一个平台,营造某种氛围,去诱发人的本能,让人在宣泄欲望中陶醉、燃烧以至毁灭,这种力量对整个社会生活的危害,并不亚于直接去抢劫、去杀人!
王春梅并不知道这位客人此时此刻在想什么,只知道他与此情此景不协调,便职业化地揣测对方可能期待自己的主动。于是,一只手试探性地搁在他的大腿上,并悄悄往上摸索前进。
黄德坤按住王春梅的手:“别……”一抓,向下移了移。
出于礼貌,黄德坤的手并没有急于松开。
王春梅也没有急于缩回手:“您是我见过的最儒雅的客人。”
“不。”黄德坤找了个托词:“这儿不方便。”
王春梅笑了:“您来自香港,曾经沧海,与大众舞池,与下里巴人,终究是有距离的。”
“哪能这么说,只是有些不习惯。”
这时,音乐声停止,哼唧喘叫声也骤然消失。约一分钟后,灯光复明,舞伴们手拉着手,十分满足同时也百般疲惫地疏散到厢房。
舞厅工作人员开始清扫舞池内大量散落的纸团杂屑,整个舞厅显得十分安静,只是偶尔有人低声耳语,属于典型的暴风雨后的那种平静。
快四曲调骤响。
一对对舞伴犹如吃了兴奋剂,一下子适应了欢快的节奏。
王春梅见黄德坤没有下舞池的意思,便陪着聊天。
“按常理,我应该粘上您。”
“哦?为什么?”
“您是款爷呀,半个多世纪以来,傍大款一直时兴,经久不衰,不仅妞儿们傍,官爷儿们更傍。”
“是因为款爷儿口袋里有钞票?”
“对呀!本来,我对男人没感觉。到这儿来的男人大同小异,为的是找乐,找满足,找发泄对象,我们侍候男人已经麻木了。”
“既然对男人没感觉,为什么成天在男人堆里混?”
“为了钞票呗?对男人没感觉,有什么要紧?只要对男人口袋有感觉,就行。”
“这么打发日子,岂不累得慌?”
“累呀!不仅身体累,心更累!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累,钞票从哪儿来?每次得了小费,领了工资,尽管心里不免有些酸酸的,但还是觉得值,觉得踏实,毕竟没有去偷,去抢,只是卖脸,卖笑,卖春,卖波——依!”
“波——依”的音发得很低,节奏很缓。王春梅用最文雅、最优美的表达方式说出了那个痛心疾首的脏字。
“我注意到,你刚才说过‘按常理’、‘本来’之类的话,似乎在暗示什么?”
“依呀,您蛮细心哩。我的确说过,但却不打算点破。”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不配!”
“……”
“不过,要点破也行,您得答应一个条件。”
“说吧。”
“您不能取笑我,更不能贱看我。”
“我答应。”
“我应该粘上您,却不愿粘上您。我对任何男人都没有感觉,却对他们的口袋有感觉。我唯独对您有感觉,却偏偏对您的口袋没有感觉。原因只有一个,您——与众不同。直观地看,您不是来寻求刺激和发泄的。理性地看,您至少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我仰慕您,钦佩您,却自惭形秽,这就是答案。”
“谢谢你,从见面开始,我就十分尊重你。听了你刚才的表白,我更感到欣慰,我对你的尊重同样值,因为你保留了女孩与生俱来最珍贵的东西——自尊和自爱!”
“哈哈,别忽悠我了,小心我控制不了,对您投怀送抱。”
“只要水到渠成,有什么可怕的。”
“您别虚张声势,我量您也不敢。”
“说正经的,今晚就到这儿。”
“听您的。”
“改日约你到房间去,能接受邀请吗?”
“随时恭候垂爱,我的电话号码是……”
王春梅陪黄德坤来到大众舞厅吧台。
吧台小姐将消费单递给黄德坤:“您的消费总额是650元。”
黄德坤将银联卡递上。
吧台小姐刷卡后惊喜地一叫:“您是本中心的银卡消费贵宾。您的实际刷卡消费金额为325元,您看,给您打了5折。”
黄德坤笑道:“谢谢。”
吧台小姐将银联卡及收费票据递给黄德坤,又从抽屉取出一张赠券,递上:“这是赠券,欢迎下次光临。”
黄德坤接过赠券,向王春梅递个眼色,走了。
黄德坤吃过宵夜,回到房间门口,伸手在锁孔上摸了摸,知道已有人开过门,仍不动声色地掏出钥卡插入锁孔,待指示灯亮了绿灯,便一拧把手,推门进去。
黄德坤先打开电视机,调高音量,然后在房间里查看。表面看,房间里没有什么变化,手提箱上的纸条也躺在那儿没动。但细心观察,纸条的位置有细微变化,显然被人移动过。纸条上“小心触动自动报警装置”的提醒,使来者最终没有对手提箱做手脚。手提箱里并没有自动报警系统,但却有自动跟踪摄像系统,探头就隐藏在锁孔内。黄德坤打开两只手提箱,查看里面的监视录像,发现来者是个中等身材的青年人,动作麻利干练,在房间里呆了一刻钟左右,临离开时还在沙发滑轮旁安放了一个微型窃听装置。
黄德坤取出手提电脑,将来人的照片和指纹传送给彭刚正指定的电子信箱,请求查明此人身份。
发完邮件,门铃响了,黄德坤打开门。
楼层服务员将手中银卡晃了晃:“打扰您一下。这是给您的贵宾消费卡,凭这张卡,您在本中心一切消费都可以打五折。”
黄德坤边接过银卡边说:“谢谢。”
“不用谢。晚安。”
黄德坤关上门,刚转身,手机响了,是彭刚正打来的。
彭刚正在电话中说:“爆炸案中使用的华春市的士内,遗留了一些头发和唾液,经DNA检验,现代黄鹤保安李小威的遗留物最多,无论是头发,还是唾液,都含有李小威的DNA,而且还不是个别现象。这至少说明,李小威曾经是该的士的密切接触者。”
黄德坤一会儿“是”,一会儿“嗯”,拿腔做调,最后故意坐在有窃听器的沙发上,大声说:“谢谢你及时提供这么重要的情报,我们在下次谈判中将会处于有利位置。待我回香港以后,一定重重感谢你。好,再见。”
第四十四节
聂焱飚拨打武连奎的手机,武连奎接听后,知道是聂焱飚,心中一喜。
“久违了,武经理。”
“多日不见,到哪儿发财去了?”
“哪能发财哟,混呗。”
“怎么忽然记起我来?”
“想见见你呗。”
“我也正想见你哩,这样吧,今晚我做东,请下午5点到现代黄鹤贵宾餐厅玫瑰包房。”
“谢谢。我从命就是。”
接近约定时间,聂焱飚来到现代黄鹤一楼大厅,只见进进出出的人一拨一拨的,摩肩接踵。迎宾牌陈列在醒目的地方,上面写的是“热烈欢迎全市财税系统的领导!”“向全市财税系统的领导学习致敬!”
迎宾牌是现代黄鹤大型会议接待的窗口,而这个窗口实际上是个走马灯,几乎天天变。
聂焱飚准时进入玫瑰包房。
武连奎已在包房内等候,与武连奎一起先期进入包房的,还有几个五大三粗的男士。
武连奎笑脸相迎:“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欢迎欢迎,请坐请坐。”显然有些言不由衷。
聂焱飚也陪上笑脸:“就我这副模样?您太抬举了!”
武连奎笑得像狐狸见了绵羊,其他几个男士也附和着笑,只是让人觉得皮笑肉没笑。
聂焱飚听从安排,坐上主客的位子,武连奎则紧挨着聂焱飚坐下,其他几个男士也纷纷落座。
待菜上桌酒满杯后,武连奎端起酒杯:“聂先生,我钦佩您的勇气和胆量。敬您一杯,干!”说完一饮而尽。
聂焱飚听出弦外之音,周旋道:“我不胜酒力,真对不起,恕难奉陪。”
武连奎双眼一下子瞪得像猫子见了老鼠:“莫非想吃罚酒?”
聂焱飚本来就知道武连奎的安排暗藏杀机,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翻脸。于是,故意显出一脸怯相:“岂敢。确实不胜酒力。”
武连奎断然地说:“别说是酒,纵然是毒药,也得喝!”
聂焱飚的态度也渐趋强硬:“武经理,这话就不中听了,毕竟是敬酒,不喝也就罢了,怎么能强人所难呢?”
武连奎脸胀得红红的:“牌局上,我还觉得你很牛气,没想到,饭局上竟这么熊。若果真到了某个特别的去处,岂不刹那间吓得屁滚尿流?!”
聂焱飚以退为攻,激将道:“我胆儿小,别唬我,要不,我这就走。”
武连奎像老鼠眼中的猫一样自信:“想走?你以为现代黄鹤是你自家的堂屋,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你以为你真的是什么尊贵客人,想摆谱就摆谱,想显驾就显驾?”
聂焱飚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喝这杯酒还有什么意思?!你看着办吧,悉听尊便。”
武连奎不依不饶:“你与现代黄鹤之间的恩恩怨怨,咱们换个场合清算。这儿我要告诉你的是,人争一口气,给你敬酒,你就得喝。”
聂焱飚犟劲上来了:“偏不喝,你能怎么样?”
武连奎一挥手:“弟兄们,灌他奶奶的!”
聂焱飚起身喝斥:“你们敢!”
正在这时,有人敲包房的门。
聂焱飚坐下。
武连奎示意弟兄们不要动。
进来的是高鹏飞,武连奎在贵宾麻将厅见识过,便主动下位陪笑脸:“朋友聚会,不料惊动了您。”
高鹏飞向聂焱飚“暗送秋波”:“我随便转转,听见喧闹声,就进来了。朋友聚会喝酒,不要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