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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水月亮-第39部分

小说: 水月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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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湄听了,心里的石头一下子落了地,却并没有特别高兴的感觉,就冲着彭丹笑了笑,伸出了手和对方握了一下:“认识你很高兴。”她没等彭丹说什么,就面向了彭堃:“彭总,想跟您商量下半年的宣传计划。”说完她停了一下,很有深意地盯了彭堃一眼。
“我有点事还要处理一下,稍后我给你打电话吧。”彭堃这样说着。
林湄不好多停留,就点头退出了房间。
彭丹笑嘻嘻地对父亲说:“我回来几天了,公司上下就只这个林湄还有些气质。本以为老爸近来眼光有进步,哪知只是个兼职。看来,我不回来帮你是不行的。”
“你知道什么。你可别小看她。她的思维,不比刘域差。”
“这么说,老爸很欣赏她了。欣赏没问题,只要别变成什么别的……才好。”说完,她狡黠地一笑。
“越来越不象话,开起你老爸的玩笑来了。”彭堃忙把话叉开。实际上,他已经感觉到了沈文霞的眼光里已经有怀疑的成分,彭丹可能就是她特意请回来考察他的。所以这几天,尽管他很想林湄,可是强压住这种渴念,像从前一样,着力扮演一个好丈夫的角色。林湄昨天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彭丹就在身旁,虽然他很想和林湄多说几句,但只好边看手机边说:“是个生号,一定是打错了。”然后拒绝接听。回了家,他更是早早就把手机关了――沈文霞的警惕性一定提高到很高的程度,他想。
晚上,不知怎么,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偷偷开机给林湄发个短信,又怕心里的话说不清楚。就只能忍着,心里想着今天上班一定要看到林湄,哪怕只是一眼也好。果然,刚到办公室,就实现了这个愿望,可是他觉得林湄的脸上却罩着一层烦恼,为什么呢?是她的店不顺利,还是因为他的冷淡?碍着彭丹在一边,他只好让林湄回去,心里盘算着中午怎样才能找到机会和林湄好好地坐一会儿。
快到10:30的时候,彭丹笑嘻嘻地拎着两个盒子走进了彭堃的办公室,问道:“爸,过两天就是刘域的生日,我给他买件衬衫。顺便也给你带一件,不知道你喜欢不?”
彭堃忙点头称“是”,心里却是一亮:“小丹,惠好徐经理的儿子是这个周末结婚吧。我也没时间,你的眼光一流,不如中午你替我选一件恰当的东西作为贺礼,表示一点意思吧!”
“行呀,不过,我也要一件礼物。一并由你来算帐。”彭丹笑嘻嘻地伸出了手。
“哼,谁也鬼不过你,你是永远都不会亏本的。”彭堃见女儿答应了,心里很高兴。彭丹风一样地又出了门。逛街购物是她永远也做不够的事情,更何况不用自己买单呢?
彭丹走了,彭堃忙给林湄打电话:“小湄,在报社还是店里?11点去梅竹轩等我好么?”
“大老板终于有时间应酬我了么?”电话那头,林湄的声音是幽幽的。
“我就知道你在怪我,到时候,我好好给你道歉还不行么?”
“也好。那我可得用笔记录下来,或许将来给你修书立传的时候用得上呢。”
彭堃下楼的时候却迎面碰上了司机老王。
“彭总,要出去吗?我送您吧。”
“不用,不远,你歇着吧。”彭堃从袋里摸出车钥匙。
“还是我送吧,大嫂说您最近身体不好,要我时刻跟着您呢。”
“是么?有这样的事?”彭堃的脸色微微发青,“我自己开吧。没事。”说着,他快步进了电梯。
老王有点犯难了,不知道答应经理夫人的事情应不应该兑现。想了半天,他还是打了电话给沈文霞:“大嫂,彭总中午有事,自己开车出去的,说是不远,不用我送。”
“好的。我知道。”沈文霞回答着。这些日子已经放松的弦突然又绷起来了。一个人开车出去,会做什么?怎么彭丹也没跟着呢?于是她又拨了电话给彭丹。电话里彭丹的声音是清脆而喜悦的。
“妈,有事呀?我在商场呢。爸爸让我给‘惠好’副经理的儿子选结婚礼物呢。没事,我就挂了。”
看来,真的有情况呀。沈文霞放下电话开始想办法。
“梅竹轩”那边,林湄早就到了,刚点了两个菜,彭堃就大踏步地进来了。他走到林湄身边,拉她起来,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说:“还好,没有累瘦。”然后他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林湄把自己完全粘在他的身上,献上自己的唇……他们的吻,永远任性而痴迷。倚在彭堃的怀里,迷失在这样的吻里,林湄这些日子些许的寂寞和忧怨全都变成气体蒸发了,好像他们从未有过片刻的疏离,沧海桑田也不过是一刹。 
随后彭堃拉着她坐下,问她点了什么,林湄一一说了。
“怎么都是青菜呀,瞧你这么瘦,得多吃肉才成,要个千层肘子吧。吃肉解馋、吃皮美容。要不来个排骨汤,好好补一补。还要个鱼,否则你那些聪明的细胞会饿死的。”
“太多了,吃不掉了,难道你当我是一头肥猪么?”
林湄忙把菜谱从他的手里抢了下来,很可爱地笑着看着他――她奇怪自己的笑神经,好像只在他的面前才能发挥自身的功能。而彭堃的这种发自内心的疼惜,就是她一直寻找的生活下去的目标和勇气。
又点了清炖排骨汤和一尾清蒸鲈鱼――彭堃知道林湄不喜吃太油腻的东西,他把林湄的手扣在自己的手心里,一根一根手指检查着,边看边说:“还好,没有针眼。”林湄把头靠在他肩上,把手抽出来,自己也看了一会儿:“没做布艺花,自然没针眼的。而且,最近,我喜欢上了另一种源自美国的水晶花,也是仿真花,正试着做呢。可是总做不大好,过几天想去浙江专程学学。一定会很有市场的。你信么?”说完,她偏着头瞪着彭堃。
“当然相信,你对艺术的东西很有天份。不知道你将来会成为怎么样的人呢!可是,不管是怎么样的人,你都是我的小湄。对不?”
“那可说不准,你要是不疼我了,就不是了。到时候,我翅膀硬了,就远走高飞。”她还伸出手,做了一个飞的动作。
“千万别,那样,我怎么办呢?我又老又丑,会难过死的。对了,这些天,是不是很怪很怪我?”
“不是很怪,可是有一点点。尤其是昨天下午,我看你和你女儿好亲密的样子,还以为……以为你有了……所以我难受得一夜都没睡好。幸好,不是别人,否则……”
“否则怎么样?不会杀了我吧?”
“那可说不准。你不疼我了,我也不许你去疼别人。”她怱然垂下眼帘,音调也低了许多。再抬头时,眼里闪着亮光。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只疼你一个。对了,我感觉沈文霞在怀疑我了,彭丹、还有司机老王总是跟着我。”
“真的么?那咱们还是少见面吧,我不想给你添乱。只要,只要你能常常想着我行了,或者抽空给我打个电话,也就够了。”
“小湄,你不可以这样想的,为别人想太多,会伤害自己的。”
“我习惯了,而且我是甘心情愿。”
这时,服务生进来上菜,林湄忙在两人面前的杯子里都斟了半杯酒,然后做出一付垂涎欲滴的样子,拿起了筷子。看着心上人的样子,彭堃心里说不出的舒服,酒还未喝,居然就有些醉意。刚蒸好的鱼,散发出诱人的清香。他就拿起筷子一点一点地剔那鱼刺,剔下来的肉全放在林湄的碟子里,然后催促着:“快点吃,蘸些汁,味道会更好。”林湄果真把那一碟子鱼肉全都吃了。然后,拿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彭堃的杯子,一口喝下一半。两个人的情绪都好得很,可就在这时,彭堃的手机响了,他无奈地看了林湄一眼:“想跟你好好吃顿饭也不能够……喂,谁呀……”
他的脸色忽然变了,关了电话,一脸的歉疚:“沈文霞的哮喘病犯了,要我回去看看。”
“我没什么的,你快回去吧。要是事情不严重就不用给我电话了。我吃饱了才走,不会浪费的。”林湄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十分扫兴。可是又能怎么样?自己毕竟不是他的妻子。况且,刚才彭堃说的事,她不能不往心里去,麻烦总要尽量避免才是,否则她又如何安心呢?
彭堃虽是千般不愿,也只得出了门。 
彭堃回到家时,沈文霞安然无恙地躺在沙发上。她像往常一样笑着问:“你回来了。才胸口十分难受,躺了一会儿竟好了。还麻烦你一趟。你要是还没吃饭,我给你热点去。”
彭堃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里不愿意,可是嘴里不能说别的,只是摆摆手:“我吃过了,别费事了。”然后回到卧室也躺在床上发着愣。林湄独自吃饭的冷清的样子像一幅画似的立在眼前,让他难受。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这么难吗?如果以后永远是这样,他可实在是受不了。回想着和林湄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那么温馨美好,他舍得下这个家,也舍不得那种感觉呢!可是,真的要舍了这个家么?他一想到这儿,就有点不敢往下想了。家是用时间的砖瓦和感情的泥沙一寸一寸垒起来的呀!
林湄一个人坐在饭店实在无趣,就让服务生把菜打了包,拎着回了店。小惠刚好也没吃饭,两个人就对付着继续吃了起来。吃完了,林湄对小惠说:“下周,我想跟报社请五天假,去浙江学学做水晶花的技术,这周我再给你上点货,你好好照应着吧。”小惠点头称是。
到了傍晚,林湄从店里出来,突然接到彭堃的电话,她以为沈文霞的病情很严重呢,哪知彭堃却说:“我在街上呢,她没什么事,我想是察觉了什么蛛丝马迹,故意要我回家的。我好想你,所以就打了电话。如果以后没机会见面的话,我就这个时候给你打个电话吧,我特想听你的声音,哪怕是几句也好。否则会睡不着觉的。”
林湄停了一会儿,才说:“好啊,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就发短信吧。”
“不,我要听你的声音。”彭堃话晨竟充满了孩子气的执拗。
两个人又聊了一阵,才挂了线。
林湄走在石板铺就的人行路上,觉得那些方格子把她的脚都困住了,想不踩到那些纵横的边线都不可能。这格子和婚姻又有什么区别呢?束手束脚的……“围在城里的人想冲出去,城外的人想冲进来,婚姻也罢,职业也罢。”这样简单而经典的句子竟把世事都说得透彻。而她是在城里,还是城外呢,一时间,她有些恍惚起来。
周五的时候,林湄真的请了一周假,她决定明天就去浙江,下周五赶回来。她不在这个城市了,彭堃的压力也许会减轻些,可思念的份量却会更沉重起来,不过能够思念一个人也是一种幸福。傍晚,她给彭堃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的安排。彭堃很是无奈,却又不能说别的:“你不在,就觉得周围都是空旷的,你在,也不能好生和你呆一会儿,是我的不好。你去吧,早去早回,我在这里想你。”
五月中旬的江南,早已脱了春来江水绿如蓝的胜景,换了夏日满眼的翠绿和幽深,但林湄没时间赏景,在预先联系好的酒店住下后,就一门心思在一个学习班里学起了制作水晶花的手艺。几天下来,她进步很大,已经能很好地做出成品来,只是花朵徒有其形,没有神韵。但师傅说,几天内就做得这样,已经是相当的不易了。 
这几天,每到傍晚6点多钟,林湄的电话总会如时地响起,彭堃那浓亮的充满关切的声音就像一把玉质的梳子一句一句地梳理着她纷乱不安的思绪,她的渴盼而浮噪的心随之在那匆促的时空的河水里沉淀下来。但是这样的一通电话哪里够呢?她还想伏在他的怀里,让他的手环成一个港湾,她要沉在其间随着呼吸沉浮。这样想着,她的眸便虚掩着,心里的渔火却随波闪耀。 
周三的傍晚,她又给彭堃打电话,在等待对方接听的功夫,她看到原本细嫩的手上粘满了已经干燥的花胶树脂溶液,指甲边上的皮肤倒刺如丛林般地直立起来,就一下一下地揪起来。那边彭堃的声音响起来了,她便跟他叫苦,其实这点苦对她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可是女人的本能让她寻找一个撒娇的对象。他呢,便隔了千山万水温言软语起来,挣扎了一日,有烫心的话听来,正是千金不换的熨贴,想着夜里又将工作到半夜,然后独自辗转,泪意不免又要涌起。那边,他要收线了,她连叫了几声“不”,却知道这几个“不”是什么也留不下的。除非,天也荒了,地也老了。
离彭堃远了,想事情的机会便多了。刘云婧的话,她不是没往心里去,究竟“怎样继续这段感情,应不应该继续”的想法总会在不经意中冒出来,可她是一个已经决心溺水的人,挣扎着伏出水面不过是本能的一刹,最终,是宁肯死去的。但是这些想法,她自己都没有认真地想过,这些年来的日子,在她心底堆砌出一尊叫做“渴望”的雕塑,男主人公的位置是空的,女主人公就是她自己。好容易有个令她心仪的男人出现在那个位置上,她只记得欣喜,忽视了将要付出的代价。彭堃带给他的那种如丝如缕的疼惜与支持,把蛰伏在她内心深处的长久以来渴望被爱的情绪,绚染得如火如荼,就算她林湄是一块千年的冰雪,也情不自禁地要去燃烧。至于要不要一个结果,她更不敢想,年龄的差距,地位的差距,家庭的羁绊各自化成了潜伏在地下的铁索,如果把覆在上面的草拔去,哪一根都够她摔一大跤,莫不如就糊涂着把它当成止渴的毒药一点点地喝下去,就算是痛苦来临,也不会有遗憾存在。人,不过就活那么几十年,也许还更短些,为什么偏要让遗憾主宰了去呢?更何况,她只要简单的相爱,没要求相守。这样想着,林湄的心里就全是传奇一般的古老的坚决。
回C市的机票已经订好了,就在第二天中午。她在灯下把旅行包收拾好,将采购的原料打了包,然后拿一本花卉杂志看了起来。当初喜欢水晶花完全是因为它那如梦一般的光泽,花瓣和花叶都是晶莹剔透的,仿佛多彩的琉璃,让人不忍心向它呵气。它们美得单纯而干脆。而布艺花朵却沉着而朴素,因为各种面料的质感而营造着出人意料的美。如果用女人来形容,水晶花是花季少女,布艺花则是中年美妇。林湄觉得自己对花卉有一种天生的敏感,每一片娇嫩的花瓣都会令她的心柔软起来,让她有一种要模拟它们的冲动。这样的花,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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