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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水月亮-第7部分

小说: 水月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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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娶你的男人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得情调的浪漫男人。哪知…。。”
“我爱的男人,不属于我。爱我的男人,我不敢嫁。想一想,就顺其自然喽!生死相许的爱情是梦幻世界的水晶,你我凡人如何能消受得起呢?柴米夫妻才最长久的吧。况且,不会心痛。这点,难道你不懂么?”林湄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被角。
“原来,我是不懂的。现在懂了,所以我一定会再嫁的,嫁一个老老实实的没有想法的男人。”刘云婧边说边员嗤嗤地笑,“不过,像你这样的女人会守着这一份平淡到终老,我可也不相信。”
“是啊,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结婚那会儿是这样,现在也还是这样。我总觉得我的血液里有一种不安分的分子,让我无法过一种安分的生活。”
“其实,你得承认,你是适合记者这个职业的。你的文化气质和快速的反映,都是与生俱来的,但你又不屑于沾染你周围的记者们的庸俗和世侩。这让你显得格格不入。你们的职业所形成的圈子让你们的生活多姿多彩,这也是公开的秘密。你是圈内人,应该知道新闻单位四大名‘记’的美名不是空穴来风吧?”
“呵呵,你不是在给我上职业道德课吧?我觉得,只有没有才华和能力的记者才会采取你所说的另类的工作方法。那四大名‘记’我也领教过,跟电影里那些交际花的距离倒是挺近的。至于我呢,说多了也没用,大家走着瞧吧。”林湄的眼神又望向窗外。
这时,房间里一下子暗了。阳光把云彩的影子投到了林湄的床上。
真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她是真的没有做过计划。这样反倒好,没有什么成功与失败的分别,没有心理负担。
二十七
从林湄家出来,高其昌心里老大的不乐意:多好的机会呀,偏遇上了刘云婧?否则,他可以长时间地呆在林湄的家里,充分展示自己男人的温情。女人的心总是软的,在她生病的时候,在她孤独的时候,正是展开强劲的攻势并容易取得胜算的时候。前一阵子,他已经错过一个大好的时机了,如果他知道她急需钱,干脆地拿出几万块钱,此刻,怕她已经倒在自己的怀里了。偏巧那时他没在家。现在,她老公不在家,她又病了,又是一个机会,他不希望这只小白兔总在陷阱边徘徊,他要她主动跳进来,跳到他的怀里来。
他想得正美,手机响了。电话里是一个女声――电台的单小霞,一个很受男人们欢迎的女记者。
“高总编,明天公安局有一个会吧。你们报社谁去采访呀?听说他们有大行动,您帮我说说,把你们的稿子借我参考参考。好不好嘛?”
“哦,应该是韩飞吧。你不是认识嘛!就凭你的魅力,这点小事还不就是一个句话?你要是跟刑警支队的王队长联系一下,说不定还能给你点内部消息,让你露一大脸呢!”高其昌的眼前出现了单小霞那付前卫的装扮,咽了一下口水。
“王队长?他不买我的帐!上次我让他赞助点电话费,他都推三阻四的。他当他是多大官?这点事都不愿做,以为我真差那三头两百的电话费?多少人排队要给我买单,我都没干!我不答理他,他求我的机会多的是,到时候,看我怎么对付他。得了,不说他了。今儿这事,我就托你了,咱们老交情,照顾照顾,回头我做东。就这样定了。再见!”单小霞的语速快得惊人,如果换成写稿子的速度就好了。
高其昌摇摇头,可又什么办法?这个单小霞,别看水平不怎么样,社会关系可野着呢。有些事还真得靠她,犯不着跟她过不去。这样的女人不仅要交往,有些时候还要贴上去,关键时候要不惜血本,但就是不能娶回家做太太。“四大名记”哪个都不好惹。他妈的,像林湄这样的女人怎么这么少?他恨恨地又咽了口唾沫:我就不信我拿不下她!一定要让她知道我的手段!
二十八
成文斌终于踏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林湄也冠上了“留守女人”的名字。
转眼半年就又过去了。成文斌一般每周打一次电话,通告家人自己在一家餐馆打工的情况,再了解一下家里的事情。最初的两个月,林湄还有些不习惯,夜色刚刚降临,就会进入等电话的状态,后来,她把做晚饭的时间向后拖延了一小时,在小健写作业的时候做家务,小健上床睡觉后,她才坐在电脑前写稿子。几乎每天晚上她都要写到半夜。守着电脑和月亮度过漫长的夜晚成了她的习惯。
那本书已经初具雏形,林湄几乎承担了一半的工作,算一算字数,已十万有余。高其昌对这本书的前景十分看好,市里某些重要人物和知名企业都成功地被他收进书里,名利双收是不成问题的。
现在,除了社里的日常工作外,他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时间在对书的修改、校对和后期工作上,比如设计封面,请著名作家写序,找市长题写书名。自然,逢人就自吹自擂也成了重要功课。现在,他和林湄走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起来,一些不需要他亲自出马的事情就全权让林湄去处理。林湄也确实没让他失望,件件有条不紊。于是,他私下里不止一次地对林湄说:“小林,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想办法调你到社里工作,你比我们那些一线记者强了不止百倍。现在,你已经很有名气了,出笔不凡。社里的李总编已经58岁了,按道理该二线了,如果我占了他的位置,这件事就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就算他不退,这本书出了,再有个一年半载,咱们也可以运作,我看能成。”林湄听了很高兴,这几年的格子总算没白爬。不过,她向来不喜欢把没有实现的事情看得太重――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嘛。况且,如果完全靠高其昌的力量进了报社,后患必是有的。
成文斌走后的这段时间,林湄几乎天天都要与高其昌见面,她尽量避开晚上的饭局,总是拿孩子做挡箭牌。高其昌好像也改变打法了,对她并不强求,甚至有时,还主动劝她回家。有几次中午吃饭的时候,高其昌还带着不同的女人出现,有报社的记者和广告员,也有说不清和他是什么关系的女人。碰到熟人需要介绍,高其昌总是笑嘻嘻地说:“这是我姨家的妹妹。或者说是新请的作者。”林湄觉得又搞不懂这人的想法了。
高其昌自有他的想法。他的日子不能缺少女人的点缀,不能因为喜欢林湄就一心一意地等下去,那他岂不是太蠢?这个社会哪有天长地久的爱情,男人和女人的关系都是明明白白的,没有好处的事情,谁都不会干。林湄虽然好,但让他就此结束从前那种多姿多彩的生活也是不值得的。林湄要靠他在这个圈子里闯荡,所以就不会逃到别处,而且就算哪天话说开了,林湄不同意,也不至于令他难堪。这个女人要占有,更要利用。这本书赚钱的事已经定了,按照这个思路,再出个三本五本,也不成问题,有了林湄,就有了文字量,况且她老公出国了,三十几岁的女人一定耐不住寂寞。到那时,哈哈,他越想越开心……
二十九
事情进展得出奇的顺利。
一个月后,书就正式出版了。林湄捧着书,使劲地嗅着油墨的芳香,感觉这种味道就应该命名为快乐。一万元钱的稿费虽然不多,林湄拿着它却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她的第一个反应是还刘云婧的钱,可刘云婧却说不急,倒陪着林湄逛了一天的街,添了几套衣服。林湄喜欢逛街的感觉,就好像在万千人海里寻找自己的知音。最喜欢那种对某件衣服一见钟情的感觉,就好像那是一个恋人,已等待自己千年万载。
从最后一家商场出来的时候,林湄已经迫不及待地换了刚买的服装。时间正是初夏,一件淡黄色底子上印着橙色郁金香的无袖连衣裙,将她的修长的身材衬得袅袅娜娜的,压着橙色蝴蝶结的白色高跟鞋更是将她纤细的脚踝显得步步生怜。刘云婧在她的旁边连声地叹息:“怎么什么东西你穿上都好看?我的衣服倒全像是偷来的?上帝真是不公平!”林湄笑了,拉她进了路边的咖啡店。
咖啡店里和外面根本就是两个世界,没有大大的太阳,开着冷气。举止高雅的侍者在舒缓的音乐的河流里飘来荡去,醇香的咖啡香让林湄有点怀疑自己是在梦中。一年来,生存的烦恼巨石一般地压在她的肩上,她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台赚钱的机器,除了写字和讲课之外,没做过别的事情,而今,那一切终于成了过去,她也由机器蜕变成了一个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生活着的人。
咖啡还没有喝,她居然就有了醉了感觉,她冲着刘云婧摆一个优雅的POSE,扬了一下眉毛,眼里就流淌出了三十岁女人特有的风情。刘云婧隔着桌子拍着她的胳膊:“别气我呀!否则我要你加倍还债。”林湄这才坐正了身子,轻轻啜了一口咖啡:“我要过这样的生活,属于我自己的生活,就是要。如果可能,我还要做真正喜欢的事情,不是写字的机器!”
“你有这样的能力,我相信你。”刘云婧说得很郑重。是的,林湄是她见过的少有的聪慧、能吃苦,而又不媚俗的女人。现在女人要么很懒,要么很笨。
“云婧,你知道么,我想感谢你很久了,从念书那阵子起。我很少有女朋友,你是唯一的一个,我对你无话不谈,你像个姐姐一样照顾我,帮助我,实在是我的幸运。我也曾想,如果没有你,可能我会成为一个变态的女人。”
“也许吧。很多女生都不喜欢你的锋芒,你的聪明,你让她们显得太小了,而我在你的聪明照耀下却开出了花朵。这也是你不知道的吧。”刘云婧边说,边用茶匙搅着咖啡杯里的那些小小的泡沫,那些过去的时光仿佛就在这泡沫间起起伏伏,让她们不胜感喟。
三十
又过了不久,成文斌从美国寄来一些钱,加上稿费,林湄提前还清了欠债。她居然有一种身轻如燕的感觉。紧接着高其昌又通过招聘的形式让她成了《C城晚报》的一名合同制记者。虽然不是正式的,但是毕竟又前进了一步。
签合同的那天下午,高其昌坚决让林湄请客,林湄喜滋滋地答应了,几个熟识的经常在一起写稿子的朋友,男男女女,八、九位闹了一个下午,还策划出了第二部报告文学集的运作方案。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涨,酒已足,饭已饱,却没人提出回家。于是,有人提议唱歌,林湄就挥着手和众人一起钻进了KTV。
歌厅这样的场合,林湄来的次数很少,她总觉得一走进这里,人与人的关系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而她是特别想把人与人的关系弄清楚的那种。尤其是男女关系,要么是朋友,要么是恋人,要么是夫妻。
此刻,混乱而又放肆的喊声充斥着她的神经,令她觉得世界一下子颠倒了过来,歌难道是可以用这种方式唱的吗?想起从前和小肖恋爱时,她挽着他的手臂在山间小路上散步,她边走边用轻柔的嗓音一只一只地唱着情歌。那种感觉怕是再也找不到了,岁月令她的嗓音暗哑!
灯光暗沉沉的,她看不清人们的脸,只见到点点光斑闪电般地在人的身上滑过来滑过去。高其昌捉住她的胳膊跳了一只舞。她不明白这怎么能算是跳舞,只能说是走路,还不是很好的“走”,是被人推来搡去地“走”。高其昌满身的烟味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他的脸离她特别的近,又高又凸的额头在各色光斑的点缀下更是光怪陆离,不是普通的怪诞。她不能想象在这张脸下面,会藏着真诚的感情。一曲末了,高其昌在停下的一刹,狠狠地在她的腰上拧了一把,她猝不及防,心里气得很,又没办法说什么。她暗暗骂道:小人!
于是,她不再跳舞,从果盘里抓了一把瓜籽坐在沙发上剥着,做一个旁观者。这时,她才发现,平日里那些文质彬彬的文化人原来都有另一张面孔……那么她是不是也这样呢?她有些糊涂。
不知过了多久,喝也喝够了,嚎也嚎够了,熬到曲终人息,大家纷纷乘了出租车各奔东西。她付了帐,走到歌厅门口,高其昌正扶着同来的女记者丁薇薇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却是怪怪的。林湄无法预见他的怪,是针对她还是别人,所以就招来一辆出租车,把他们两个都推进了车里,然后付了车钱,说了地点,让司机快走。高其昌刚要冲她摆手,却打了一个嗝,将要说的话憋了回去。林湄笑得有点坏,看着车驶进了夜幕。
31…47
    三十一
就是在林湄刚做了《C城晚报》合同制记者的这个夏天,她遇到了彭堃。
林湄首次对彭堃的专访树立了她在报社的威信。之后,她便常常在喝茶或者是在咖啡的时候想起那个标记了企业家符号的男人。她很奇怪会常常想起他,他们不过仅有一面之缘!虽然成文斌不是她的最爱,但他们毕竟是关系最为密切的夫妻,她应该时时思念才对,而偏偏她很少想到他。
与彭堃再次邂逅在短短的几个月后的初冬,这并不在她的预想之中。她以为鹏达大厦进驻第一批商家的时候才有可能是他们再遇的机会――因为那样她将有机会对他进行第二次采访。
这次相遇来得偶然。政府组织一批企业家赴上海市学习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新经验,各新闻单位都派记者进行跟踪报道。这样的采访没有施展才华的地方,林湄本是不屑于去的,况且第二本报告文学集的采访任务进展颇为顺利,她脱不开身。可是,计划派去的记者突然生病住院,报社一线记者不足,总编亲自同林湄商量,她只好勉为其难,登上了南去的火车。
上车之后,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拿出了一本《现代企业管理全书》看了起来。其他的记者们凑在一起,甩起了扑克,笑声、喊声不绝于耳。林湄望着他们笑了笑,摇摇头,她觉得自己已经落伍了。许多人都不晓得,女记者也要吃青春饭――年轻有朝气的时候要南征北战,车马劳顿,一过了三十岁,尤其是结婚生子后,不定时的工作便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如今,她已经三十二岁,喜欢做的事情跟他们相去甚远。一位同行曾经说:当你无法欣赏流行歌曲时,你的心便已经老了;当你无法沉醉于麻将的围城中,你便已跟不上潮流的节拍。这两样她都不爱,她爱的是中国画、古典曲,所以一动不如一静,至于选择读企业管理,是她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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