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 作者:谈歌-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天心闻言,她的脸不知为什么,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
那雨心鉴貌观色,把嘴凑到姐姐的耳朵上道:“哦,我知道了。第三者来了。”
那天心脸上更烧了,低声呵斥道:“不许胡说。”
那雨心又悄声道:“我先走了。你要是敢婚外恋,小心我告诉我姐夫去。”
说完,冲着满面通红的姐姐扮个鬼脸,转身格格笑着走远了。
凤凰大饭店旋转餐厅。
魏国立和那天心面对面坐下。
那天心显然是头一次来到这种高档的地方,她局促不安地四下张望。
魏国立把厚厚一沓纸币推至那天心面前,道:“那天若不是遇上你,也许我就一命归西了。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那天心慌得连连摆手,推辞道:“不行,不行,这钱我不能收。”
魏国立一怔,随即调侃道:“不爱钱的女人我还是头一回遇到。怎么,是嫌少还是想学雷锋?没关系,我是曼诗特服装公司的老板,你尽管快刀宰我好啦。或者你明说,你到底想让我怎样报答你才好?”
那天心羞道:“都不是。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压根就没想着让谁报答。你若是硬让我要,那不是违背我的初衷了吗?”
魏国立感慨道:“好,人到无求品自高。要是这样的话,那你就更加可贵了。”
那天心不好意思道:“你这人真会说话,看你说的,把我说成不食人间烟火了。其实我知道我那样做是傻,连我妹妹都管我叫傻大姐呢。”
魏国立不以为然道:“倒是人人夸我做生意精明,可我却觉得我活得越来越乏味无聊了。生意场上尔虞我诈,充斥着虚情假意,弄得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算了,不说这些了。”
那天心好奇道:“有钱人也有这许多的难处吗?”
魏国立笑道:“你这是只看见贼吃肉,没见贼挨揍。”
一句话说得二人都乐了起来。
夕阳西下,黄昏的郊外,倦鸟投林,天地间别有一种安详宁静之美。
坐落在风景区的休闲别墅里,在一楼的客厅沙发上,程北可正在向田鹏远秘密汇报着阳明山所见。
田鹏远联想起日间汪洋说过的话,抬起头道:“这么说,祁莹果真是李辉的私生女儿?”
程北可肯定道:“确凿无疑。我看她在李辉的墓前哀恸至极,试想除了亲属,谁会如此悲痛欲绝?可李辉在青川市并无家眷,并且据我了解,他在南方虽然花天酒地,频频出入青楼妓馆,处处留情,却一直未娶。很显然,他这是居心叵测,一直对你怀恨在心,处心积虑地企图利用祁莹报当年的一箭之仇。”
田鹏远脑海里蓦然回忆起一年前初遇祁莹的情景,此时心中不禁释然。
田鹏远轻蔑地笑道:“这个李辉也真够寡廉鲜耻的啦!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夜总会第一次遇到祁莹,就是李辉在其中充当的皮条客。哈,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厚颜无耻的父亲,居然亲自给自己的女儿拉皮条……”
程北可附和道:“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个李辉,真是禽兽不如啊。”
他又讪笑道:“不过,这在历史上也并不鲜见,三国时司徒王允把貂蝉献给董卓,还有越王勾践将西施送于吴王,都是心怀叵测、居心不良的前例。当然这些典故您都最清楚不过。我猜测这个祁莹,不,现在应该叫她李莹了……八成是李辉特意安排在您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可能爆炸,自古道红颜祸水,您可得千万当心呀!”
田鹏远联系到祁莹这一年来对他不即不离的态度,不禁脸色黯淡,点头称是。他不无担忧道:“这个李辉,真是阴魂不散啊。我当初倒是小觑了他。”
见田鹏远忧虑的神情,程北可做了个手势,面露杀机阴狠道:“要不然来个斩草除根,杀了祁莹,杀了她以绝后患!……”
田鹏远不言语,只是摆手制止。
程北可揣摩着田鹏远的心思,疑惑地问道:“你舍不得杀掉这个尤物?”
田鹏远禁不住笑了,说道:“你说得不错,但却只说对了一半。说心里话,我的确不舍得杀了这个天生尤物。你不是不了解我的个性,我骨子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冒险家,我最喜欢刺激和迎接挑战,她让我心跳和感到浑身上下充满活力。我平生从不轻言放弃屈服认输。不怕你见笑,可以说直到今天,我还没有一亲她的香泽,我岂能如此半途而废无功而返,又岂能如此轻易地就善罢甘休?你知不知道,这反倒越发激起了我的争强好胜之心,我既然是一个喜欢迎接挑战的人,我就一定要征服这头桀骜不驯的小鹿。我一定要摘下这朵带刺的玫瑰。这只是其一。其二,同时我又是一个格外谨慎、处事周密的人,否则我也坐不到今天这个位子上,现在有关我的遇刺一案尚未尘埃落地,我不想把事情再一度弄得沸沸扬扬。那样的话,我的风险就太大了!”
提起遇刺案,程北可不禁眉飞色舞道:“您不愧是个罕见的天才,您这一手策划的自己谋杀自己的案件,一石二鸟,神鬼莫测,真是令人拍案叫绝的大手笔啊。”
田鹏远也不无得意,微微一笑道:“只可惜筱竹命大,又半路杀出来祁莹这个程咬金,致使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仅成功了一半,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事也只好从长计议了。好了,要小心祸从口出,以后要夹着尾巴做人,注意言多必失。咱们俩可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抖搂出来你,也就带出我了。”
程北可嘿嘿笑道:“您还不相信我吗?就算有朝一日东窗事发,您放心,我也会守口如瓶,把事情都揽在我自己身上,决不会出卖和连累到您。我即使是粉身碎骨也会报您当年对我的知遇之恩。”
程北可说到后来,情绪竟有点激动。
田鹏远把手搭在程北可的肩膀,以示欣慰。
程北可感激涕零地抬起头,正待要作进一步表示,却在无意中发现窗外有个人影。定睛一看时,却又一闪而逝。
程北可不觉失声道:“窗外有人。”
田鹏远想起祁莹当时所为,不禁感到好笑道:“你怎么也学会来这一套啦。”
程北可道:“真的,我可不敢骗您。”
田鹏远略一思索,迅速从沙发的靠垫下抽出一把手枪,与程北可一起警惕地走到窗前观察。
依然是枝影摇曳,不见人踪。
田鹏远笑道:“净制造紧张空气,哪儿有人呀?”
程北可无言以对。
田鹏远取笑道:“你别疑神疑鬼的啦。只不过是杯弓蛇影罢了。”
程北可自言自语道:“不对,刚才明明看见有个人……这一阵我总觉得有人在暗地里跟踪盯梢我。”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回沙发从他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架远红外线夜视望远镜。
程北可拿着望远镜,快步登上二楼,他把室内的灯光全部关掉,然后潜上楼顶平台,头低伏着,用望远镜向别墅四周,由近及远仔细观察。
田鹏远不明所以,但也觉出此事蹊跷。他心中一凛,也紧随着程北可其后,亦步亦趋地来到了平台上。
程北可的上半身突然凝住不动,他发现了目标。他压抑着心中的一阵狂跳,小声道:“对,就是这个人。”说着,把望远镜递在了田鹏远的手里。
从望远镜里,田鹏远看到了一个瘦高之人,正猿行在夜色中的野径草丛间。此人不时地回头朝别墅这里张望。待走上一个高堤后,便从地下扶起满载鱼具的自行车,骑上之后便仓惶地离去了。
田鹏远冷冷道:“原来是他。”
程北可道:“怎么,您认识他?”
田鹏远脸上笼罩了一层寒气,道:“原市检察院的检察长,钟世杰。”
程北可倒吸了一口气,不禁接口道:“噢,就是当年暗中调查厂子失火一事的那个钟世杰吗?……这老小子不是早就退休了吗?怎么还像王八似的一口咬着咱们不放!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他还贼心不死妄想变天吗?”
田鹏远脸上的寒气越来越重了。他想起前番祁莹在时窗外出现的神秘黑影,如梦方醒。原先只道是祁莹使诈,却原来不是她使诈,而是借诈。黑影也绝非树影,而是确有其人。
田鹏远深有感触道:“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程北可杀气腾腾请示道:“怎么办,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反正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拼个你死我活,先除掉这老家伙再说。”
田鹏远断然制止道:“不可,我估计他手里头还没有掌握到具有说服力的证据。不然也不会做贼一样地盯梢了。我们暂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程北可惴惴不安道:“看来大祸快要临头了。”
田鹏远无声无息狰狞地笑了起来。
程北可骇异地望着田鹏远。
田鹏远慢条斯理地说:“慌什么,这么多年的惊涛骇浪都闯过来了,还怕这点小小的风雨?你别忘了我是什么人,我是目光远大雄心万丈的大丈夫田鹏远。我能一步步登上青川市的政治舞台,成为可以一手遮天、呼风唤雨的人物,这岂能是侥幸偶然?又岂能是寻常之辈所能为之?凭他们这点雕虫小技,这点微末道行,岂是我田鹏远的对手!今后,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程北可望着目空一切的田鹏远,不由折服得五体投地。
程北可信誓旦旦道:“您放心,您只要一句话,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田鹏远平静下来道:“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我跟你从不见外,当作我的手足兄弟。咱们现在是同舟共济共渡难关,要更加齐心协力,不能有任何纰漏和闪失。刚才我又仔细想了想,觉得你的提议也不无道理。我们不知道钟世杰到底掌握了咱们多少情况,也惟其这样,才更加可恶。钟世杰不除,终是心头大患,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看来他这回必须从这个地球上彻底地销声匿迹,但活儿一定要做得巧妙、干净。要杀人无痕。还有,至关重要的是,既要事不宜迟刻不容缓地消除隐患,同时也要沉住气,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件事情需要周密部署,绝不能轻举妄动。”
程北可心领神会,笑道:“这您尽管放心。自古道,强将手下无弱兵,我一定会帮您拔掉钟世杰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嘿嘿,您别忘了是您刻意把我栽培成了一个律师。我对法律了如指掌,我是专门研究现行法律中的漏洞的。这么多年了,我哪一次活儿做得不干净、不到位?”
两人相视,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田鹏远又眯起眼睛道:“最近老有一个小子纠缠着祁莹不放。我可不想让除我之外任何一个男人占有她。找个机会,你替我教训一下这个不识趣的小子。”
程北可善解人意地询问道:“您说的是汪洋吗?……”
田鹏远胸有成竹地摇头笑道:“不,汪洋你就不用操心了。祁莹是不会爱上一个吸毒者的。是一个记者。”
程北可大惑不解:“汪洋吸毒?他什么时候也染上毒瘾啦?”
田鹏远瞧着程北可,阴笑不答。
程北可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谄笑一下,不无恭维道:“看来,什么也休想瞒过您的法眼,您早就明察秋毫,发现祁莹和汪洋两人眉来眼去的了……自古道,冲冠一怒为红颜;又所谓,惟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您……真是堕入情网了。”
田鹏远也自我解嘲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汪洋窃笑着,乘她不备,猛地将她拉入水中。
谈歌《征服》
第九章
风和日丽的一个周六,那氏姐妹、妞妞、冷梅、钟世杰相约来到了植物园游玩。
那雨心此举别有用意,她一心一意地要将二老撮合在一起,那天心拗不过她,只好两人一边一个,以带妞妞玩的名义把两位老人哄到一起来了。
钟世杰和冷梅领着妞妞走在前面,钟世杰边走边向二人讲解沿途的植物花卉。
那雨心拖住那天心故意落在后边,姐俩望着两位老人含饴弄孙的模样,那雨心朝姐姐挤挤眼道:“若不是打出妞妞这张王牌,这二老才不好意思往一块凑呢。你说,一个是妞妞的爷爷,一个是妞妞的姥姥,要是这两家能合成一家,那该有多好。”
那天心嗔道:“你怎么说风就是雨啊。这事我还没征求过钟慨的意见呢。”
那雨心眼一瞪道:“怎么,他莫非还不满意不成?咱妈哪点配不上他爸?”
那天心迟疑道:“要是万一不成,让二老以后怎么见面呀?”
那雨心嬉皮笑脸道:“成不成咱俩说了不算,恋爱自由嘛,得让二老自己去体会感觉。姐姐,你就别瞎操心了。当心操心老得快,姐夫不喜欢你了。”
那天心呸了雨心一口,笑骂道:“死丫头,谁稀罕他。”
这时二老好像走累了,说笑着和妞妞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妞妞坐在中间,一会儿一个姥姥,一会儿一个爷爷,把二老叫得格外开心。
那雨心扯了一把姐姐道:“怎么样,二老自己坐在一起了。姐姐,咱俩该走了,别在这儿当电灯泡了。”
那天心反应过来,忙不迭道:“那好,我去把妞妞叫过来。”
那雨心急道:“千万别。咱俩是电灯泡,妞妞可不是。你要是叫走妞妞,恐怕二老也立刻就各自打道回府了。”
那天心为难道:“那咱俩怎么跟他们说呢,也不能一拍屁股就走吧。”
那雨心哂笑道:“这有何难?你瞧我的。”
说完走到二老面前,笑着说道:“麻烦你们二老帮着照看一下妞妞,我和我姐去那边买点儿饮料。一会儿就回来。妞妞,你可得乖一点,记住小姨的话了吗?”
说完她朝妞妞挤了挤眼,妞妞也朝她挤了挤眼。然后扭身就走。
冷梅喊住那雨心道:“买点儿饮料还用两个人去?”
那雨心回头一笑道:“谁让我们是姐俩呢。你们别傻等,我姐俩还得说会儿悄悄话呢。”
钟世杰宽厚一笑道:“就让她俩去吧。姐俩也好久不见面了。”
冷梅望着两个女儿走远,心下嘟囔道:“说悄悄话?我自己生的女儿我会不知道?这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