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 作者:谈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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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雨心成心不理睬他,将头摇得浑似拨浪鼓一般。
小白脸搭讪道:“姐姐,舞跳得那么飒,是不是吃了摇头丸?”
那雨心白他一眼:“你才吃了那鬼东西呢!”
小白脸涎着脸:“交个朋友如何?我可是从火星上下来的人。”
那雨心停下舞动,斜着眼睛看他:“此话怎讲?”
小白脸冲那雨心飞了一个媚眼道:“我热情奔放,情浓如火。住在水星的女孩子一见到我就会融化掉。姐姐是不是住在水星?”
那雨心有些气恼,问:“喂,你想干什么?是不是觉得自个儿长得挺帅的,就以为天底下的女孩子都会喜欢你?!”
小白脸自鸣得意地说:“不错,人生得意须尽欢,人不风流枉少年。”
那雨心眼睛一转,说:“我倒是挺喜欢交朋友的。不过,你这样的不适合本小姐的胃口。”
小白脸不解,问:“为什么?”
那雨心不客气地说:“因为我不喜欢小白脸。”
说完,嘲讽地一笑,抛下那个小白脸,回到女伴们中间。
小白脸讨了个没趣,耸耸肩膀,似乎并不沮丧,也自我解嘲地笑了笑,转身离开,又去寻找另外的女孩子去了。
那雨心跳了没一会儿,又被一个大黑塔般的青年拦住了。
那雨心觉得今天真是有趣儿,刚打发走了一个白的,又来了一个黑的。这回是真黑,不光脸黑,身上无处不黑。是个地地道道的黑人。这里离青川大学较近,所以有一些外国留学生也时常光顾这里。
黑人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赞美那雨心道:“你真漂亮!”
那雨心戏谑说:“你也黑得俊俏。”
黑人说:“交个朋友怎么样?我可是个外国人。”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个外国人居然跑这儿来泡中国女孩子来了!那雨心脸上挂着笑,不动声色说:“外国人好啊,我们这儿好多的女孩子都想嫁给外国人呢!”
黑人听后,喜不自禁道:“这么说你同意了?咱们一会儿就去开房间好吗?”
那雨心似有些犹豫,说:“是不是太快了。”
黑人不以为然道:“不快,不快。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那雨心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说:“好倒是好。就是怕我的男朋友知道了。”
黑人豪气地一拍胸脯,道:“怕什么,有我呢!……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
那雨心小声地说:“是警察。”
黑人一听,矮了下来,口中嗫嚅道:“哦,警察。那就算了,算了。”
说完就要走。那雨心装作不舍地挽留说:“外国人,你别走呀?”
黑人摆摆手,边离去边自言自语地说:“不走?不走等警察来抓我呀?那我不成傻帽了么!”
那雨心把这件事跟同伴们一学,逗得大家都笑起来。一个女伴这时却一惊一乍地惊叫起来,说不好,今天玩得太晚了,回去一定会挨老妈的絮叨了。
大家就嘻嘻哈哈地相拥着往外走,门外,大雨兀自下个不停,早已过了公交车的末班时间,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来了一辆出租车,却又被后来的人眼疾手快,抢先坐了上去。那雨心没有抢到那辆车,心里忿忿的,几个女伴嘴里也叽叽喳喳地说着气话,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一时间却也毫无他法可想。
那雨心想来想去,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歪主意。
不一会儿,一辆110警车鸣着警笛风驰电掣般地驶来。
警车停住,问:“是谁拨打的110?”
那雨心站出来,说:“是我。”
警察打量了那雨心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那几个吓得惊慌失措的女孩子。
“那个抢包的歹徒呢?”警察又问。
“跑了。”那雨心冷静地答道,“钱都让他抢去了,我们没法儿回家了。”
“几个歹徒?”警察又盘问道。
“一个……哦不,有、有二三个吧……”那雨心暗暗叮嘱自己要沉住气。
“看清他们的长相了吗?”
“看……差不多吧……天黑,也没太看清……”那雨心毕竟有些心虚,话也随即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警察目光盯向那雨心,待了一会儿,忽然反身钻进了警车。
“都上来吧。”警察面无表情,在车里向那雨心她们招手道。
天哪!那雨心总算松了一口气。姑娘们欢呼雀跃着争相钻入了车里。
警察把姑娘们一个个地送回了家,轮到最后的那雨心时,警察把她给留住了。
“你胆子可真不小呀,你以为人民警察是那么好糊弄的吗?”警察突然一咧嘴,笑着说,“走,跟我们回一趟局子吧!”
在郊外的一幢休闲别墅内,田鹏远正在用手机和某人通话。
“事情办得如何?”田鹏远问。
“您放心,一切都办妥了。”对方谦恭地回答。
田鹏远满意地放下电话,思忖片刻,然后走至客厅一角的迷你酒吧,从柜架上取出一瓶法国红酒,又从酒杯架上拿下两只透明的高脚杯。他把酒瓶的木塞子启开,把两只酒杯里都斟上酒,然后若无其事地从口袋里取出一小包药粉。这是一种来自境外的效力强劲的催情药。田鹏远一点点地将药粉倾入了其中的一只酒杯,他慢慢地晃动酒杯,欣赏一般地看着药粉慢慢溶解于酒中,脸上现出一抹心神摇荡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田鹏远将同样的一包药粉也倾入了自己的杯中。这时,他的笑容显得愈发的得意、愈发的心醉神迷了。
年轻的警员小李子根据那雨心的口头描述,认真地在电脑上给歹徒绘制模拟画像。他丝毫也不知道这所谓抢钱的事件,其实纯属是面前这个女子子虚乌有的编造。
那雨心愁眉苦脸地坐在电脑旁,也不怎么看屏幕,只是双手托腮,从一侧呆呆地无奈地望着小李子。带她进来的那个警察把她往这儿一扔,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又接到了新的报警电话,马不停蹄地赶紧又走了。老天,事到如今,该如何收场呢?那雨心暗自琢磨着,先不管它,既来之,则安之吧。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自己在女伴们面前这下争足了面子,下来还不定会怎么热烈地谈论自己呢。再者说,这里是警察局,是最安全的所在,又不是狼窝匪巢。
这个小李子看来是个新手,对自己这套骗人的把戏毫无觉察,不像刚才那个警察,似乎一眼就把她给戳穿了。
小李子问歹徒的鼻子长什么样,那雨心就告诉他鼻子如何如何;问她眉毛的形状粗细,那雨心就又告诉他眉毛长得如何如何;又耐心地问及五官的其他特征,那雨心也装模作样地一一从实招来。待肖像画毕,小李子忽然觉得很是眼熟,却又一时想他不起。转脸望向那雨心时,只见那雨心初始绷着脸,表情怪怪地也在瞧着他,后来似是实在憋不住好笑,用手紧捂着嘴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雨心的这一笑,小李子方才反应过来,呈现在电脑屏幕上的这不正是自己的尊容吗?小李子本想作恼,可是瞧着那雨心那一副没心没肺的开心样子,也不由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
对这样的女孩子你能有什么脾气?一切只好从头来。这一回,小李子多了个心眼儿,不时地对照着自己面部的相应部位,惟恐又拿他做了模特。不料,待肖像绘好之后,小李子大吃一惊,他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指着电脑上的歹徒,结结巴巴说:“这、这不是咱刑警队的钟队长吗?……”
不到一顿饭的工夫,钟慨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那雨心一见到钟慨,笑嘻嘻地站了起来,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夫”。
这一回却不是假的,钟慨的妻子叫那天心,是那雨心的姐姐。
“你怎么跑这儿胡闹来了……你呀,你都快把你姐姐给急死了!”姐夫拿小姨子更是没有办法,钟慨只好抱歉地冲小李子等人一笑,然后用眼睛狠狠地剜了小姨子一眼,自个儿给自个儿找台阶说,“看回去我怎么收拾你!”
那雨心朝钟慨扮个鬼脸,一点也不替这个刑警队长的面子考虑,当下还嘴说:“你敢,我告我姐收拾你。”
奥迪车亮着大灯在风雨中穿梭,驶入一片山水环绕的静谧的风景区,稳稳地停在了一幢孤零零的别墅前面。
汪洋松了一口气,对坐在后座的祁莹说:“到了,祁小姐,请下车吧。我总算可以向田市长交差了。”
祁莹从车窗里探头出来,打量这幢阴气森森的别墅。尽管她是有备而来,可心里仍然还是禁不住有一股骇怕。
祁莹语带讥讽说:“怎么,你不打算上去见见你的主子,好当面向他报功吗?”
汪洋面上一红,把雨伞递过去,说:“我不方便上去,我的使命到此为止。”
祁莹打开车门准备下车,这时却突然感到有些怨愤和委屈,鼻子一酸,眼里就涌上了一层泪光。她盯着汪洋的后背,咬着嘴唇恨声说:“汪洋,你难道不觉得这是在把我送入虎口吗?”
“我……”汪洋一怔,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汪洋自幼丧父,家境十分贫寒,是母亲一人在田里苦苦劳作将他弟妹四人养大。上大学后,积劳成疾的母亲倒下了,而那时弟妹尚且年幼,那个家迫切需要他这个长子回去支撑。就在这时,田市长率队来到学校慰问贫困学生,得知了这一情况后,不仅慷慨地资助他,后来还不时偷偷往他偏远的家乡寄钱,使他的弟妹能够继续上学,母亲的病也是靠田市长寄去的钱得以及时医治而渐渐好起来。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一家人都受到了如此的恩惠。为此,汪洋对田市长感恩戴德永世不忘,并且毕业后主动放弃了去北京发展的机会,特意来到了田市长的身边。市政府编制紧张不好进,他甚至不顾专业对口与否而去做了一个小车司机,不为攀龙附凤,只为能报田市长的大恩于万一。
祁莹的这突然一问,让汪洋给愣住了。说实话,汪洋没有想到祁莹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他对她了解不多,只晓得她是本市目前最为风光的一名时装模特,并且和田市长的关系好像颇为暧昧。经过最近的几次接触,尤其是适才的那一番接触,他已经被祁莹的美丽和可爱所打动,而且觉得她似乎并不是当初想象中的那种贪图富贵爱慕虚荣的浮浪的流莺。但他不敢往深里想,身份和地位的限制,使他不敢对她想入非非。他心里一直认为田市长是好人,但好人也有七情六欲,这不过是一个人的私生活罢了,况且这种事情现在满世界都是,甚至连美国总统也不例外。此刻突然面对祁莹的诘问,他真的是无言以对,不由有些愧疚地深埋下了头。
待他抬起头来的时候,见祁莹丢下他递给她的雨伞,已经不管不顾地冲入茫茫雨幕中了。汪洋忽然莫名其妙地有一些失魂落魄的感觉,他发动车子,正打算把车开走,却在无意间的一瞥之下,又发现了一个穿雨衣的瘦高男人的身影,在庭前种植的花草和树身的掩护下,继祁莹走进别墅之后,也鬼魅一般潜入别墅。
汪洋不知不觉地就把车熄了火,他也闹不清是出于什么缘故。他决定等一等再走。
别墅是一幢上下二层的小楼,客厅内,绘着彩色图案的木质墙壁,金碧辉煌的枝形大吊灯,曳地的紫色红丝绒窗帘,意大利棕色真皮沙发,四角镀金的水晶石茶几,以及真正的波斯黑底红花地毯,靠东面墙壁一角里的小酒吧闪着灯红酒绿……
“莹莹。”田鹏远的柔声唤醒了祁莹。
“这是什么地方?……”见田鹏远笑而不答,祁莹又甜声地嗔道,“田伯伯,下着这么大的雨,您这么急着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呀?”
“怎么,莹莹,没事田伯伯就不能叫你吗?没事你就不能来看看田伯伯吗?”田鹏远用和蔼可亲的长者语气说。
“当然不是啦。我是说,您一天到晚的那么忙,忙的都是大事情,我一个寻常百姓,哪敢轻易地去打扰您这个市长大人呢!”祁莹有些撒娇地一笑。
“你这张小嘴呀就是甜,光给田伯伯灌迷魂汤。”田鹏远笑着说。
祁莹又从坤包里取出一条外国高档香烟,甜甜说道:“田伯伯,我不光给你灌迷魂汤,我还要给您抽迷魂烟呢。这不,我这次到国外拍广告,还特意从那里给您带回来一条香烟,口味纯正,绝对正宗。告诉你,我这可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哟!你只能自己享用,可不许送给别人抽。”
田鹏远接过香烟,趁机抓着祁莹的小手,高兴地不迭声笑道:“好好好,我知道这是你的一番心意,既然是莹莹送给田伯伯的,我又怎么会舍得送给别人呢?难得你还想着我这个糟老头子,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祁莹一眼望到茶几上的酒,以及特意为她摆放的女孩子喜欢吃的小食品,马上露出一脸惊喜欢快的表情,她就势把手抽出来,往前走了几步,回头明知故问道:“田伯伯,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这些东西难道是为我准备的吗?”
祁莹一口一个田伯伯,那种随意和不见外的样子就仿佛是他膝下调皮的女儿。这种称呼和态度就像是一条道德上的界限,就像是一道男女之间的分水岭,祁莹利用它把自己精心地包裹和保护了起来。田鹏远尽管心里十分着恼,可表面上却显得若无其事一般。自从一年前应老朋友李辉之邀请小聚叙旧,在夜总会的高级包厢里偶遇祁莹之后,他的心就被眼前这个活泼美丽而又冰雪聪明的女孩子所吸引,以至于魂牵梦绕,夜不成寐。那种难以遏止的欲念和渴望令田鹏远自己都大为吃惊,甚至可以说是大惑不解。作为执掌青川市经济活动首屈一指的权力人物,可以说他的身边珠环翠绕美女如云,但都不能像祁莹这般如此强烈地打动自己的心灵。他也说不清楚这个女孩到底是哪里让自己着迷,总之,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会让他百看不厌回味无穷。换言之,祁莹的出现仿佛一下子使自己回到了青年时期,回到了自己和妻子欧阳筱竹缠绵热恋的年代。
一年以来,田鹏远处心积虑地想得到祁莹。不仅是得到她的人,还想要得到她的心。他知道女孩子大多是贪图富贵爱慕虚荣的。为此,他将祁莹从夜总会打捞了出来,并利用手中的职权将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