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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征服 作者:谈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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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莹心里又是一惊。 

田鹏远叹了口气道:“来者不善,他是别有用心呀!要是让他从你身上顺藤摸瓜,得知汪洋的事情,那汪洋可就彻底毁了。” 

祁莹沉思了片刻,然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田鹏远道:“切记,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他救你是想要利用你,从你嘴里掏出他想要知道的东西。” 

祁莹回想起刚才对钟慨产生的好感,道声好险,差一点就让人家利用了。思忖间不知不觉出了一身冷汗。 

田鹏远瞥了眼祁莹,不怀好意道:“莹莹,要不要随我到别墅去,那里清静,我给你做几样可口的饭菜,吃完后你就在别墅好好休息休息。” 

祁莹摇摇头拒绝道:“不。我今天太累了。还是把我送回雷迪亚公司吧。” 

田鹏远正想再继续劝说,手机忽然响起,他按下接听键,里面传出欧阳筱竹软绵绵的声音:“喂,是我。吃过饭了吗?你什么时候回家?” 

田鹏远一本正经道:“还没有。临时有一个紧急会议要召开,部署扫黄打非,也不知道会忙到几点。也许会忙一宿也未可知。别等我,你先睡吧。” 

欧阳筱竹不情愿道:“我一个人实在是睡不着,鹏远,这一阵子我老是失眠。就算是好不容易睡着了,也睡不踏实,老做噩梦,梦见你被别的女人抢走了,那女人长得是又年轻又漂亮……” 

田鹏远有点不耐烦地打断妻子的絮叨,哄道:“别胡思乱想了,快睡吧。我马上就要开会了。会议有纪律,必须一律关机。好了,我办完事会尽快赶回家的。晚安。” 

田鹏远听妻子有气无力地说:“好吧。那你早点回来。”随后他就把手机关闭了。 

田鹏远自嘲地笑了笑,对祁莹道:“怎么样莹莹,还是跟我到别墅去吧。今天晚上,我相信我会送一个好梦给你。” 

祁莹神色黯然道:“不。我真的好累,我想一个人安静会儿。请你送我回公司去。” 

田鹏远望了一眼身心疲惫的祁莹,竟也莫名地隐隐产生几分心疼,当下心中盘算道,我不勉强你,我一定会把你征服,让你乖乖地主动地对我投怀送抱。主意已定,遂大大方方道:“那好吧。我不勉强你,更不会乘人之危的。” 

祁莹一怔,这倒令她始料未及,她原以为他又会纠缠自己意有所图。不由得感激地看了田鹏远一眼。对他微微一笑。 

这一瞥一笑直让田鹏远心花怒放。 

车到了雷迪亚公司门前停下,祁莹走下车,正待离去,又忽然被坐在车中的田鹏远叫住 

了。祁莹转过身来,茫然地看着田鹏远。 

田鹏远走下车,走到祁莹面前,顿了一下,目光痴迷焦渴地望着祁莹的嘴唇道:“莹莹,能不能让我吻你一下?” 

祁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正在犹豫间,田鹏远已如醉如痴地向祁莹的樱唇吻了过来。 

“不行。”祁莹一着急,她脸色通红,连忙伸出小手把田鹏远的热吻堵在了半途。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夏利出租车徐徐从眼前驶过。车窗内,一个女人神情幽怨、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 

田鹏远背对着路面,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祁莹眼尖,余光一瞥,她马上认出了这位女士是谁。深入骨子里的一种东西倏地窜了出来,她当下心念一转,把手放开,回手指着自己光洁的额头,对田鹏远娇羞道:“不许吻别处。只许吻这里。” 

田鹏远怔了一下,随即欣喜若狂,他果然依言俯身在祁莹的脑门上陶醉地深长一吻。 

不等田鹏远细细品味,祁莹突然摆脱开田鹏远的热吻,似羞臊不已地转身低头,一言未发地跑进了大门里。 

田鹏远目送着祁莹腰肢款款,风摆杨柳般走进公司大楼,伫立片刻,随即也心满意足地上车,掉头,汽车咆哮一声,很快隐入茫茫夜色中。 

那辆夏利出租车随即也在前方停下,司机手扶方向盘,通过后视镜问后座上的女人道:“哎,大姐,还跟不跟那辆车啦?” 

女人把视线收回来,有气无力道:“不必了。” 

司机有些同情这个女人,打抱不平道:“你别怪我冒昧,我猜那是你老公对吧。这位大姐,我劝你也别太难过。眼下这种事海了去了。你想开点。你条件这么好,大不了再找一个更好的。这世道,他妈的,有谁没谁呀?……” 

女人皱眉掏出一些钱,递给司机道:“谢谢你了师傅。这些钱不成敬意,还希望你能把今天的这件事忘掉。” 

司机接钱在手,兴高采烈地边数钱边点头道:“您也太客气了。不瞒您说,干我们这一行的这种事一年里能遇上八百回,早就见怪不怪麻木不仁了。您放心,就冲这钱老大的份上,我今天绝对是失忆。” 

这女人正是欧阳筱竹。 

那雨心正要离去,却听得背后传来一声闷响,原来是汪洋被那几个痞子七手八脚地抬着,下了台阶,重重扔在了舞厅外面的空地上。 

痞子们拍拍手,笑骂了几句就转身回去了。 

汪洋无言地爬起来,歪歪扭扭地走了几步,又往前一扑,跌倒了。 

那雨心同情心顿起,她走过去将他搀扶了起来。 

那雨心担心道:“不要紧吧?” 

汪洋凄切一笑道:“死不了。要是死了反倒好了,解脱了。” 

说罢,轻轻挣开那雨心的搀扶,又趔趄着努力朝前走。勉强走出了十来米远,又“扑通”一声跌倒了。 

那雨心又连忙跑过去将他扶起。 

汪洋睁开眼,目光哀伤地看了一眼那雨心道:“请你答应我三件事……一、不要报警;二、不要送医院;三、不要管我。谢谢。” 

说完,脑袋一沉,双腿一软,昏了过去。 

那雨心此刻心内如焚,家里已是塌下了天一般,她需要马上回去安慰妈妈和姐姐,却不料在这个时刻,又让她遇上这样一件颇为棘手、左右为难的事情。 

某一瞬间,她突然体谅到了钟慨的苦衷。 

那雨心双臂吃力地搀着汪洋,两人几乎形同搂抱了。 

恰在这时,小李子出现在她面前…… 

本来没有烟瘾的汪洋,在吸完田鹏远送给他的那条烟之后,便烟瘾大发,欲罢不能。刚开始他并没有觉察到是这烟里有名堂,他又在楼下的小卖部买过几盒烟,迫不及待抽过几口之后,身体内仍是蚁痒不止,感到不能过瘾,他还只道是田市长的烟好,还曾暗笑自己的人低嘴高。待他终于耐不住烟瘾的折磨,狠狠心买了两盒同样牌子的香烟,贪婪地吸到嘴里,一支吸罢,如酒鬼饮水。他手颤抖着,一气连抽了十几支,直到舌头发麻,还是难解周身之渴,更休说那烦恼皆抛物我两忘的幻境了。 

他心里暗自一惊,一种不好的感觉不可遏止地涌上心头。他始而怀疑到这烟有问题。 

这天夜晚,他心烦意乱,独自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来回乱走,身体内的啮噬声如阵阵潮水不断,心灵上的巨大痛苦更是难以言说。他只有一个人默默地忍受这来自身心两方面的痛苦和煎熬。 

走到夜精灵舞厅门口,听到里面歌舞升平,轻松的音乐声令他暂时得以忘忧。他生性内向,不喜交际,从未涉足过舞场,此时也不想进去。但音乐却让他着迷,音乐多是当下流行的情歌。更确切地说,是音乐中那缠绵的爱情让他百感交集。 

正徘徊苦闷中,一个贩子模样的男人鬼头鬼脑地过来。他一到夜间,便如幽灵一样出没于歌厅舞榭间。彷徨无计的汪洋早已入他眼中,依照经验,这种人理所应当地成为他捕猎的最佳对象。 

他近前搭讪道:“先生,你好像不怎么开心呀?” 

汪洋瞧了他一眼,没有理睬,接着要走。 

小贩伸手拦住去路,不愠不火笑说:“你别好心当成驴肝肺嘛。怎么样,想不想寻开心?我这儿有‘冰糖’,还有摇头丸,要不要来一颗?” 

汪洋怔住道:“什么冰糖?我不要?” 

小贩有几分不屑道:“这你都不懂,你也太有些落伍了。告诉你,这可是好东西,它可以解除你的一切痛苦,让你忘掉所有烦恼,让你‘飘’起来。看你心事重重的,怎么样,想不想‘飘’一把?” 

汪洋明白了,这是个贩卖毒品的小贩。汪洋气愤地拒绝道:“我没有什么心事,我快乐得很。你认错人了。” 

说完低下头就走,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小贩满不甘心地说道:“没关系,先生。咱们一回生二回熟,买卖不成仁义在,仁义不在信誉在。我叫阿三,你什么时候想飘了,就尽管来这儿找我好啦。” 

汪洋一言不发地走了。他脚步匆忙,如同逃避瘟疫一样快速离开了。 

汪洋知道,他如果不快点走,也许会真的驻留在那里,去用生命和毒品作一场生死的交易。他身体内渴望的似乎正是这样的一种东西。 

汪洋又度日如年地忍耐了几日后,他终于在一天晚上,怀着耻辱、放纵、自虐及欲证实什么等等复杂心情找到了那个小贩。 

当他深深吸上一口后,一下子就找到了那种松弛空幻的感觉。他明白了自己染上的不是烟瘾,而是远为可怕的毒瘾。同时他也最终证实了心中的猜测——田鹏远送给他的那条烟含有毒品。 

难道是田鹏远有意加害?他实在不敢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他想起当时田鹏远曾说过此烟是他人所送。不知这是否为一个托词。如若是真,汪洋忽然有些激动,那自己岂不是无意中替田鹏远解了一场危厄?尽管代价沉重,也许自己会因毒瘾发作而死,但总算是得以报答了田鹏远对自己全家的一番深重恩情。汪洋思前想后,顾虑重重,若将此事捅出,则田鹏远即使与此无关,却也可能会招致收受他人贿赂之非议。他脑海中翻来覆去,置自身于不顾,首先为田鹏远考虑得面面俱到,他惟恐自己一个不慎,冤枉了恩人,毁掉恩人的清誉和政治前途,那他日后将无颜面对家人以及自己的良心。 

夜里,汪洋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他耳边又不时响起祁莹对他说过的话。他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惶惑,他想祁莹对田鹏远的看法也许是对的。他起床下地,打开台灯,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日记本来,如实记录下了自己染上毒品的过程。写到半截,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始东翻西找,终于从床下找到了一个残存的烟头,以及那条烟的外包装盒,那上面有田鹏远的指纹。他要将烟盒烟头和日记一起,在必要时作为证据交给祁莹。 

他万没有想到,这条烟的外盒上除了有田鹏远和自己的指纹外,还有更早的祁莹留下的指纹。 

这条烟正是当初祁莹在别墅里送给田鹏远,欲使其走向毁灭的毒品烟。老谋深算的田鹏远收下烟后,多了个防范的心眼,把烟拆开取出一支后,秘密找人鉴定了一下,得知其中含有较高纯度的海洛因,能使人快速上瘾。他不动声色,把烟又重新封好。并且最终又转手送给了汪洋。 

翌日,汪洋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了。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这是一张单人床,床头迎面的墙壁上悬挂着一个镜框,里面是一张由电脑模拟下载的年轻女子画像。汪洋定睛细看,依稀就是昨晚上前来搀扶自己的那位姑娘。难道这是来到了那姑娘的闺房?他连忙翻身坐起,又接着环顾四周,在依窗的书案上,还摆放着一张陌生的英俊小伙子的小幅相片,那小伙身穿警服,头顶蓝盾,踌蹒满志地冲他笑着。 

乍见之下,汪洋不由吃了一惊。 

不消说,这是刑警小李子的蜗居。自那次在接警中心与那雨心不期而遇,小李子受到那雨心的捉弄,他丝毫不起怨恨和恼怒,反倒觉得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坏坏的可爱。他怀着对那雨心美好的追忆,私下里用电脑给那雨心绘制了一幅肖像,挂在室内,日夜相看,幸福无边。 

汪洋回忆昨夜遭遇,心中暗生感激。 

他将自己睡过的床铺整理好,然后悄然打开房门,不告而别。 

钟慨一家笼罩在哀痛的气氛中,经现场勘验,钟世杰的确系溺水而亡。传说中布丁河今年的死亡名额不幸落在了他的身上。 

在临时搭起的灵棚里,钟慨及其家人垂首为钟世杰守灵。谢虹忙前忙后,照应着前来吊唁的人们。 

钟慨心生疑窦,父亲走得何其匆忙,这不得不让他产生几分怀疑。 

那雨心搀扶着母亲冷梅前来吊唁,冷梅凝视着钟世杰的遗像,老泪纵横。那雨心和姐姐那天心一见,心中酸楚,更是忍不住抱头痛哭。 

钟慨将岳母扶到内室的椅子上坐下,谢虹一见,忙递过一杯茶水,请老人喝。冷梅端过茶杯,却是难过得喝不下去。 

钟慨与冷梅泪眼相对,钟慨悲声问道:“妈,您还记得那次和我爸分手时的情景吗?尤其是当时有什么异常情况?请您仔细回忆一下,我总觉得我爸死得蹊跷。” 

冷梅擦了一把眼泪,果然陷入了回忆。她一边回忆一边陆陆续续地说着,说到钟世杰突然说有事起身离去,这时她说道:“好像有一个人从我们眼前经过,老钟一见,就显得魂不守舍的。那人走了没一会儿,老钟就走了。” 

钟慨迫切道:“那人长什么模样?男的女的?” 

“样子……样子我可记不起来了……”冷梅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说道,“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是个中年男人,好像还戴着副墨镜。” 

钟慨一凛,脱口道:“墨镜?” 

谢虹望着钟慨,也一旁沉思自语道:“墨镜……” 

这时又有人前来吊唁。 

钟慨忙安顿好岳母,走回灵堂,见是局长唐若飞在灵前默哀。他磕过孝子头致谢之后,爬起身来,突然向唐若飞恳求道:“局长,我想对我父亲进行剖尸检验。” 

那天心闻言,抬起泪眼一怔,随即对钟慨哭道:“钟慨,你疯了?莫非你职业病又犯了不成?这开膛破肚的……让咱爸怎么上路呀?” 

钟慨听妻子这么一哭,悲情更是难抑,却继续毅然决然对唐若飞道:“请您答应我的这个请求。我想我父亲在天之灵如果有知,他作为一个老公安,也一定会同意我的想法的。” 

局长唐若飞在灵前伫立良久,他长叹一声,红了眼圈道:“好吧。” 

市局尸检所在昏暗阴冷的地下室,推开解剖室的门,一股福尔马林气味扑面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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