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 作者:谈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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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抱住筱竹亲了一口。
说实在的,欧阳筱竹压根儿看不上这个比她大好几岁,又浑身上下显得有点土里土气的年轻人,尽管他也长得高大魁梧仪表堂堂。她对工厂本能的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也许这与她的出身有关,她认为他们只会像机器一样地工作,素质低没文化,生活中了无情趣。从来没有想过会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一个在工厂里工作的人,哪怕他是一厂之长。她爱好文艺,她的理想中人应该是善解风情懂得浪漫的白马王子,只有这样才般配才好白头到老比翼双飞。李辉虽说不是她的理想中人,但对她低眉顺眼言听计从,千方百计讨好取悦自己,倒也差强人意。父亲执意把田鹏远介绍给她,她不好当面顶撞年老的父亲,可心里却暗自好笑得不行,她认为这真是天底下最可笑最滑稽不过的事情了。然而她却没有想到,田鹏远一见到欧阳筱竹便被她的迷人气质和美貌所吸引,以至于魂不守舍。田鹏远很清楚如果能够进入这样的家庭,其后在个人前途上所带来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将是不可估量的。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征服这个桀骜不驯自以为是的公主,不择手段也一定要得到她占有她。之后,他对欧阳筱竹采取了与李辉完全迥异的追求方式和手段。
田鹏远先是按兵不动,他是个富有心计的人,他洞察晓筱竹心高气傲,似李辉这样的男人终不是她所心仪,日久必有分歧。况且情侣之间必有争吵,这本是再也寻常不过。他要静观其变,然后再乘虚而入。即使李辉百般忍让,不使筱竹生气,他也要暗中滋生事端,制造矛盾,釜底抽薪。也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把欧阳筱竹追求到手,成为欧阳书记家的乘龙快婿。他对自己的这一策略洋洋得意,并不为用阴谋手段而感到有愧于心,相反,田鹏远心安理得,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男人手笔。试问,历朝历代,江山美人,哪一个不是由此而得?
过了几日,欧阳筱竹偶感风寒,李辉去探视,田鹏远也去探视。李辉是日间天气明媚去,田鹏远是选择在夜间冒雨而去;李辉手持鲜花和水果,他嘘寒问暖,情话绵绵,还带去了一首激情澎湃的情诗,毫不顾忌地在病房里给筱竹大声朗诵。田鹏远却是两手空空,沉默寡言,只是一脸焦灼,且浑身上下让雨水淋得精湿。他伸出手想去摸一摸筱竹的额头,看是否发烫,手刚伸至她光洁的额前却又停下,心事重重地慢慢又退了回来。他似乎有些自卑,心里犹豫不决,惟恐此举会冒犯了面前这个骄傲的公主,他缩回了手,再一次伸出,这次他拿起了床头的暖水瓶,摇了摇,发现里面水已不多,又一次冒雨到外面的开水房去打来了开水。这一回他的头上、身上越发的精湿无比,但他目光炯炯,全不在意,丝毫不显狼狈之相。他倒好了一杯白开水端到了欧阳筱竹的面前,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她,看得筱竹心里发虚、发毛。田鹏远静静立了片刻,也不道别,拔脚就走。
欧阳筱竹一一将田鹏远的举动瞧在眼里,她也不作声,她心里觉得挺好玩的,一前一后两个男人来,都对她大献殷勤,极尽讨好之能事,这一个回合下来,两人似乎是平分秋色。但对于她来说,鲜花和情诗已是熟视无睹,虽不至厌烦,却也提不起多少兴趣了。田鹏远这一次却独出心裁出手不凡,给她留下了与众不同的印象。较之李辉和学校里的其他男生,田鹏远身上更有一股成熟的独特魅力。这样一位成熟干练的大男人,在欧阳筱竹这样涉世未深却又充满了盲目自信的女孩面前又稍稍显露出了一点自卑,无疑会使她对他的内心世界产生好奇。又联想起老父亲对田鹏远的极力推荐,她初次觉得田鹏远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了。
田鹏远初战告捷,便开始执行第二步计划。他开始耐着性子等待时机,可又过了半月有余,欧阳筱竹和李辉却仍是一副情投意合难解难分的模样,不见二人争吵,虽有几次欧阳筱竹欲发小姐脾气,李辉连忙唯唯诺诺,赔着小心不让筱竹生气。
又过了一阵,恰值一个周末,欧阳筱竹和李辉相约去布丁河郊游。郊外的河边,青草如织,垂柳依依,两人玩捉迷藏,正玩得高兴之际,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几个流氓,嬉皮笑脸地迎面走了过来。流氓们将欧阳筱竹和李辉团团围定,嘴里吐着污言秽语,开始对筱竹动手动脚。欧阳筱竹情急之下,一面愤怒地大声呵斥流氓,一面把目光转向李辉欲觅求保护,却不期然看见李辉早已是双腿如筛糠一般,就差跪下向他们求饶了。流氓们几下把李辉扯到一旁,不顾光天化日,就欲对欧阳筱竹非礼。李辉万般无奈下上前反抗,不几个回合就被几个流氓拳脚相加恶狠狠打翻在一边。李辉被打得鼻青脸肿,哀嚎着翻滚在地下喊救命。也亏得李辉的这几下反抗和喊叫,换来了一点时间,一拨儿游人闻讯过来,流氓们一见来人,才悻悻地走了。
欧阳筱竹对李辉的这次表现大为不满,撅着小嘴有好几天赌气不理他。
在这期间,田鹏远仍不时来欧阳书记家串门做客,对筱竹也从不穷追不舍,大多时候只是冲着她温情一笑,一副不强人所难、耐心等待爱我所爱无怨无悔的姿态。欧阳筱竹憋不住把郊游遇到流氓的事情告诉了田鹏远,言谈中对李辉的所作所为露出了失望。她满以为田鹏远会借机表白自己,并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向她发起猛烈的进攻,不料田鹏远仍只是淡淡一笑,对李辉的行为非但未加指责,反倒表示理解,为其开脱。说在那种生死时刻,对方人多势众,力量对比如此悬殊,李辉情不自禁表现出了怯懦也是人之常情和人的本能使然。欧阳筱竹一听,鄙夷地看了一眼田鹏远,当下心里冷笑一声道:说什么怜香惜玉,说什么护花使者,平时吹得天花乱坠,一到节骨眼上就露出了本来面目——原来你们男人都是些个贪生怕死假惺惺的货色,连你田鹏远也不例外。
这次交谈的结果令欧阳筱竹大为失望,本来她也是一时冲动之下才去对田鹏远说,看看田鹏远作为一个男人会怎样评价此事,谁知碰了一鼻子灰,甚至比碰了一鼻子灰还要让人沮丧。她决定不再理田鹏远,也不去理李辉,这两个人她都不想再见到了。
这之后,李辉对欧阳筱竹仍是软磨硬泡,而田鹏远却倏地消失了。这又令她感到有一点吃惊和神秘。
忽然有一天,田鹏远打来电话,约欧阳筱竹在城关南门口见面,说有要事请务必来,他要送给她一个意外的礼物。欧阳筱竹本不想再搭理这个懦夫,又经不住这意外礼物的诱惑,就去了一趟。没想到田鹏远见了她,二话不说,扯起她的胳膊就去了近在咫尺的一个派出所。在那里,欧阳筱竹出乎意料地见到了那几个对她欲行非礼的流氓。
原来,田鹏远这几天一直在布丁河沿岸一带明察暗访,最终掌握了他们的行踪,举报并配合民警将其一网打尽。从派出所一出来,欧阳筱竹一下子对田鹏远另眼相看了。不过,她此时爱情的天平还是向着李辉倾斜的。毕竟和李辉日久生情,又是同学,共同语言自然也较为多一点。
这伙流氓关了两天,不知怎么搞的,只是简单的经过批评教育,又处以了一定数额的罚款,最后又给放了出来。
学校里最近出现了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怪事,女生宿舍连连丢失了几件内衣内裤,甚至丝袜。一开始她们不愿意声张,此事毕竟听起来不雅,但丢得多了,都是花钱买的,谁的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学生们又没有几个钱,这事便嚷嚷起来,以为出了内贼,惊动了校方,查来查去,竟从学生会主席李辉的床铺下找到了那些失物,上面渍有斑斑精液。学校一时大哗,皆为此人的变态而愕然,而忍俊不禁。精神文明建设之地,岂容藏污纳垢?校方一气之下,决定免去李辉学生会主席的职务,并将其从学校开除。
李辉大喊冤枉,无奈百口莫辩,只得含恨离开了校园,继而离开了这座城市。
他在走之前,最后一次找到了欧阳筱竹,他问她是怎么想的,他想要筱竹和他一起私奔远离这个城市。在众女生的眼里,此时的李辉已是众矢之的,臭名昭著成了跳梁小丑一般的人物,不论相貌丑俊,人人惟恐避之不及。欧阳筱竹很干脆地回答他说不可能,你别做白日梦了,我没想到你会是这样一个肮脏下流的坯子!从今以后,咱俩一刀两断分道扬镳,怪我瞎了眼,我再也不会理你了!……
李辉愤愤地走了,谁也没想到这之后他还不时地潜回来。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把那个栽赃污陷他的家伙找出来!他要报复,疯狂地报复!凭直觉,这个暗中作祟的人定是情敌田鹏远无疑。
这一天傍晚,欧阳筱竹头一回愉快地接受了田鹏远的约会,两人在一条僻静的林阴小道上漫步,经过攀谈,她发现田鹏远说话风趣,知识也渊博,尤其对历史上的一些政治掌故了如指掌。交谈正欢,两人沿着林阴路来来回回地走,这时那几个流氓却突然从树后闪了出来,截住了两人的去路。
不用说,这显然是流氓们心怀愤恨,俟机报复二人来了。
田鹏远更不打话,他沉着应战,伸开双臂让欧阳筱竹隐在他身后,利索地抽出腰间皮带,和这几个流氓奋勇展开了搏斗。田鹏远少年时练过武术,只见他将一条腰带舞得虎虎生风,毫无破绽,那几个流氓竟然奈何他不得。欧阳筱竹起先恐惧万分,她浑身战栗,吓得花容失色,怕又像上次一样遭到侮辱,只是这次恐怕没有上次那么幸运,四面望望,左右俱无人迹,惟独她和田鹏远二人,而她又是一个一点也帮不上忙的弱女子。及至见田鹏远大显身手,简直就像看武打电影一样精彩过瘾,而田鹏远就像功夫明星李小龙一样棒。她禁不住为田鹏远连声助威加油,田鹏远听罢,高啸一声,直如猛虎下山,越战越勇。那几个流氓本是乌合之众,见田鹏远骁勇剽悍,难以占到分毫便宜,于是发一声喊,落荒而逃。欧阳筱竹有惊无险,见流氓远遁后,情不自禁地上前一下抱住田鹏远,她心中钦佩不已,与奶油的李辉相比,田鹏远单枪匹马,竟将几个流氓打得抱头鼠窜了。这样的男人夫复何求?
经过这一役,田鹏远在欧阳筱竹的心目中已上升成为了英雄。
当晚,在筱竹的女生宿舍里,她为田鹏远剥去上衣,用酒精棉球心痛地擦洗着一道道伤口,眼泪一滴滴掉在田鹏远的伤口上。这又恰逢一个周末,同宿舍里的其他女生都出去看周末电影去了。
四目相对,无语凝噎。田鹏远偏着头,轻轻地一点点吻向欧阳筱竹滚烫的红唇,欧阳筱竹并不抗拒,她顺从地闭上双眸静静地期待着。田鹏远伸出手悄悄摸到床侧的灯绳,然后“
啪”的一声拉灭电灯,宿舍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
田鹏远缓缓地替欧阳筱竹宽衣解带,欧阳筱竹并不反抗。过了一会儿,屋内渐渐有些明亮了起来。窗扇半开,夜风微送,星辉铺地,月色撩人,依稀可见欧阳筱竹赤裸着的流光溢彩的胴体,和她脸颊上晶莹闪烁的泪珠。此时旧的泪痕未落,又涌上新痕。
就在这一晚,她把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田鹏远,她已经彻底地被田鹏远征服了。
夜风中,不知谁在远处操弄古筝。
筝声清婉缠绵,如泣如诉,是一支《春江花月夜》。
出租车刹车的声音,猛然将欧阳筱竹从回忆中惊醒过来。
她下了车,却并不急于回家,先直奔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在这里,她买了好多种田鹏远爱吃的蔬菜以及肉食。他已经劳累很多天了,她要亲自下厨为丈夫做一桌喷香可口的饭菜。
欧阳筱竹忙碌了整整一个下午,依着田鹏远的口味,精心做出了一桌色香味俱佳的美味佳肴。她给丈夫打了一个电话,丈夫正在开会,手机关机。她又给他的秘书小黄打了一个电话,让小黄秘书转告丈夫,让他下了班后早点回家。之后,欧阳筱竹便一个人安静地在桌边坐下来,她沉浸在往日幸福的回忆中,等待丈夫的归来。
市长办公室。
按田鹏远的吩咐,汪洋又奉命把祁莹接了过来。
田鹏远已经坐上了头把交椅,此刻他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这种差事令汪洋尴尬异常也万分沮丧,一方面是祁莹姑娘,虽然祁莹并没有答应他,但他心里已然将祁莹当做了他的女朋友,他感觉自己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她;另一方面是市长田鹏远,这是他甚至他全家人的大恩人,远在乡下有着朴素思想的母亲曾不止一次地叮嘱他,要求他就是当牛做马也一定要报答田市长的再造之恩。汪洋实在不敢朝深处想,自己在这中间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祁莹还是那么刁钻,对坐在大办公桌后面的田鹏远揖了一礼,说:“田市长,哦不,田书记!草民祁莹叩见市委书记田大人,敢问您找我这个小女子有何贵干呀?”
田鹏远不禁被祁莹逗得笑了起来。
“你呀,总是这么淘气顽皮,永远没个正形。”田鹏远不由得用手指着祁莹说道,“其实,我找你来也没什么别的事,这一阵子你田伯伯太累了,晚上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吃顿饭?”
“那我可不敢,要是您再把我灌醉了怎么办?”祁莹话里有话道。
“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你这个鬼丫头,我倒问问你,上次是你把我给灌醉了还是我把你灌醉了?上次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田鹏远故意绷起脸说道。
“小女子知错了,就请市长大人高抬贵手饶了我吧。”祁莹笑道,“不过,今天晚上真的不行,我还有顶顶要紧的事呢!这样吧,你看咱们改天好不好,让我挑一个最贵的饭店,好好地宰你一回。”
“就这么不给面子?”田鹏远佯怒道。
“不给,就是不给。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祁莹歪着脑袋,嘟着嘴撒娇道。她的娇憨可爱,又令田鹏远心中情不自禁地为之一动。
正说着,秘书小黄敲门后走了进来。
秘书小黄走到办公桌前,毕恭毕敬地向田市长小声禀报了欧阳夫人的来电内容。
祁莹忙竖起耳朵凝神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