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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别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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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这招逼她说真话,好贼呀!

    刚才是危急之下,她才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这时候要她当着他的面,再说一次,怎好说得出来呢,太肉麻了!还是随他去猜吧。

    “你不否认,我就当是真的喽。”他还在奚落她。

    偏偏她老神在在,盘腿而坐,下巴一抬,头一斜,高傲地说:“随便你!”

    他挨近她,湿衣服黏上她的身子。“真的?!我要你当我的女人,你也随便我吗?”他得寸进尺地要求。

    蔺舫被他的话语吓了一跳,当他的女人?!一个杀手的女人?!

    她不知太子是说真的,抑或在开玩笑逗她,只是那些话太沉重了,不是年纪轻轻的她所能承担。

    “骗你的啦!”太子哈哈大笑,与刚才的他判若两人,兀自得意地说着。“吓到你了吧,哈——”

    她是真松了一口气,她想,太子看出她的犹豫吧,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打圆场,这样对他们两人而言,都好。

    她也故意气鼓鼓地追着他打。“好啊,你敢骗我,太过份了!”一路追着他跑,像特意配合着消弭两人之间的尴尬似地。

    哈哈——

    别跑——

    嘻——

    呼!蔺舫被块石头绊倒了,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太子收住笑声,兜回身,整个人罩住她,脸色发白。

    “有没有受伤?”连忙动手翻看蔺舫的全身,检查伤势。

    “哇——哈哈——骗到你了吧。”换她得意了!

    太子神色僵住片刻,没有表情地躺在地上,成大字型,一贯的率性。

    蔺舫内疚地靠过去。“你怎么了?”他的表情凝结住周遭的空气,是她玩笑开过火了吗?

    他两眼直视灰蓝蓝的天空,思索良久,终于出声。

    “蔺舫,你几岁?”眼睛望着空中那一片遥不可及的白云,那白云,像蔺舫。

    她也学他躺在脏兮分的地上,但不像他那么粗野。

    “问这个做什么?想帮我过生日呀?”她第一次躺在男生身边,有点脸红心跳,才讲得俏皮些,化解紧张,也故做轻松。

    他转向蔺舫,又是认真地注视。“我想知道!”他的眼神令她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哦!”她轻吟一声。“过年后就二十岁了。”四目相望,一切尽在无声中,太子的唇,一点一点地逼近她,她的心跳则越来越急促,快到不知道该怎么亦?

    “那你呢?”刚刚一刻,她几乎以为太子要吻上她的唇了!

    他的唇停在三寸夕卜,不再趋近了。“我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哪一天。”

    “怎么可能不知道——”

    哎呀,她忘了他自小就是个弃婴!

    糟了,她又失言了!

    赶快,赶快说点别的,转移他的情绪,她咬牙急思,激荡脑力。

    有了!

    “没关系,后天就是元宵节了,我就帮你把生日定在元宵节,而且那天我还要帮你过生日喔。”一定从没有人帮他过过生日。

    太子顿住了!两颗跳抖个不停的黑瞳仁,在她眼前差点逼出男儿的热泪。

    她又急了,不能让他流眼泪,别破坏了气氛,快,快,再想个话题。

    她看呀看的,看到太子挺直的鼻梁上,有个斜斜的疤,若不是那么近距离看,实在也很难看出那道疤。

    好吧,就问这个。“咦?!这里怎么有个疤耶?”哇,同得好白痴呀!

    太子勉强笑了,可能是被她无聊的问题给打败了。

    “那是我小时候,走路不小心撞到墙角留下来的疤。”说着,他用手去摸了一下那道疤。

    走路撞到墙角?鬼才相信。她噘着嘴,心里暗自猜臆着,一定是年少轻狂时,和人家扌丁架,被砍到的,否则怎会被关进少年感化院。

    “还会痛吗?”她看得心疼,好像那疤是长在她身上。

    他笑抿着嘴。“早就不会了,只是有个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她听说凡是骨头受过伤,以后每逢下雨天就会酸痛。

    太子坐起来,颀长的身材,弯成一个直角。

    “因为当时撞到的力量大猛,伤到右眼的泪腺,所以。”

    “所以怎样?”她皱着眉掐着心在听。

    “现在只剩左眼会流眼泪而已!”他又抿嘴一笑,那样云淡风清。

    她却心疼地流起泪来。

    他抚着她的肩笑说;“别哭,我知道你两边的泪腺都很正常。”他见识过了,只是他觉得真正的男子汉,绝不能让自己喜欢的女人流泪。

    太子越说,她就越是哭,还越哭越大声,像个呱呱落地的婴儿,哭声震天。

    “恩,你的肺活量挺不错的。”他又笑她了!

    哇呀——哇呀——嚎啕大哭,有对也是宣泄情绪的一种好方法,她一直这么认为。

    太子最怕女人的泪水,那是一种无坚不摧的武器,每每教他手脚发软,竖白旗投降,得想个法子止住蔺舫发达的泪腺,不能再任由它分泌下去了。

    “那,对了,你不是想学吹口哨吗?”他的中指和拇指一弹擦,撞击出清脆的声音。

    记得是上次骑车载她去海边烤蛋的路上,她好像曾这么说过。

    她还嘤嘤地哭着,像个哭上瘾的小娃儿。“好——啊——可是——我——现——没——空——”

    是啊,她忙着帮她的泪海泄洪呢。

    太子幽幽地说:“想学的话,就把两片嘴唇噘起来,我也是很忙的。”半带强迫性的语气,希望能奏效。

    抽搐的声音渐渐歇了。“好嘛!”谁教她是真的想学吹口哨。

    不管以后两人会如何,她就是想从太子身上留下一点什么,跟她一辈子,记忆这段锥心的相处时光。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元宵节当天,她特别委请阿壁的母亲帮忙烘烤一个生日蛋糕,说是给朋友过生日用的,因村子里买不到,只好麻烦她老人家了。

    她则神采飞扬地在一旁当小助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一刻也闲不下来,却是越帮越忙,终于被阿壁的母亲请到客厅去休息。

    眼尖的阿壁当场质问:“今天是谁的生日?瞧你快乐得。”

    是呀,二十年来,她从没这么快乐过,像只美丽花蝴蝶般飞来舞去的。

    “不告诉你!”她粲笑如莲,身轻如燕地穿梭在回廊之间。

    一想到今晚的盛宴,陪太子度过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生日,她的心中立即涌出如蜜的甜意,像要为心爱的人洗手做羹汤似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一事。“阿壁,不如趁这个空档,咱们再去探鬼屋。”

    “好呀。”

    两人对于姨婆的那些信件,再度燃起兴趣。

    立刻自仓库里牵出脚踏车,拼命地踩着,朝鬼屋去。

    经过前几天那一场大雨洗涤之后,老房舍前的樟树及沿着高墙生长的槐树,变得翠绿许多,像洗过澡一样干净清爽,院内漫芜的杂草也伸长腰肢,欢迎她们的再度光临。

    为了寻找前次来时,怕被雨水淋湿而抛丢入屋的信件,两人绕着屋子的四周搜蔡,寻一处颓破得较严重的窗户,来个破窗而入,总之,这趟可不能再入宝山而空手回了。

    薄舫由左而右找赶,沿着屋檐下的小水沟一路走去,经过荒烟漫革的后院,在一处微微高出地面的幕丛堆里,她的目光被一妹红艳艳的花朵吸引住,旺盛的生命力,绽开得那么狂野,无观于周遭包围的杂草,它兀自挺立着那份万绿丛中一点红的骄傲。

    轻巧地挨近花朵,仔仔细细地观赏它散发出来的气质。

    “阿壁,快来看。”她小小声地唤着阿壁,像怕吵了它似地。

    她全神贯注地凝望着花,忘了来此的目的。

    不知过了多久,阿壁才走过来喝她一声。“她在这儿发什么呆?”原来是朵不知名的花。“花有什么好看的?快啦,我打破一扇窗户,可以进去了。”

    她却舍不得走。“你不觉得这株花很有生命力吗?还有,它身上那股不向恶劣环境低头的气势,仿佛要告诉人家,它在那里!它一直屹立不摇地生存在那里。”

    阿壁露出夸张的表情,促狭地说;“哇,你什么时候学会花的语言?居然还能跟它们沟通呢,快告诉我,它们是讲中文还是英文?”

    蔺舫回瞪她一眼,撇着嘴,一肚子气恼。

    “好啦,我知道那朵花跟你一样漂亮,可以了吧!”阿壁摊着肩一副无可奈何。“咱们可以进去看姨婆的信了吧!”

    原来阿壁把面向后院的整排老旧窗户,全给砸拐,弄出约一人潢长的空间,可以钻入。

    找到那些信件,两人欣喜不己,像记者掌握一条秘密似的开心,她们一致认为这位不断来信人,必定是一位痴情人,从青丝到白发,一直恋慕著白素,虽然现实环境不能让他们两人长厢厮守,但他绝不放弃,就像他的来信。

    只是,邮差伯伯说,去年元宵节之后,就再也没有收到他的来信了。

    她在心里打着问号,为什么呢?究竞发生了什么事,逼得他不得不放弃?

    阿壁已经开始拆阅了,她则等不及要知道最后一封信的内容,两只手不停地在那堆密密麻麻有如小丘般的信件里游移,一封又一封地过滤上面的邮戳日期,务必要找出去年元宵节过后的那一封,她要知道答案,

    当时脑子里就只有这个念头。

    “啊——原来一直痴痴爱恋著白素的男人叫仇剑!哇,好杀气腾腾的名字。”

    当阿壁嘴里说出“仇剑”两个字时,仿如有道电流贯穿过她的全身,并向四肢扩散,一直到神经末稍的手指。

    耳里好似还听到电流奔窜的声音,滋——滋——夹杂着火花,还有皮肤表层寒毛烧焦的味道,她,僵硬如雕像,手里还拿着一封信,幸好没挠毁。

    “咦?那封信上的邮截,是去年元宵节后的日期。”阿壁盯着她手上的那封信,狂叫着。

    那惊叫声,触醒了她的知觉,知觉驱走了方才那阵电流。

    “真的耶。”她望着手中的信,等不及要拆开来看。

    “等一下!”

    今天的阿壁很奇怪,动不动就惊声尖叫,偏偏又身处在这么一栋阴风阵阵的老宅院里,乍然听到,真会吓破胆。

    “阿壁呀,我的胆汁都被你吓得喷出来了啦!”她气唬唬地骂回去。

    阿壁撇嘴,装可怜样,求饶。

    “那封最后的来信先别看,等这些看完之后,再揭开谜底,比较刺激嘛!”

    两个人像偷窥狂似地,讨论着偷窥的先后顺序。

    “蔺舫,听到广插马上回来。”

    “蔺舫,听到广播马上回来!”

    是阿壁的母亲在广播她的名字,一定是蛋糕完成了。

    她马上将那封仇剑写给白素的最后一封信放入牛仔裤的后袋里,拍拍身上的灰尘,淮备回去。

    阿壁还坐在地上,反应迟钝地问着。“要回去啦!”信还没看完呢。”

    “恩!”她已经钻了出去。

    虽然她对仇剑和白素的爱情故事很好奇,换成别的日子,她可能会撇开所有的事继续好奇下去,但是今天不行,今天是太子的生日,这件事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好吧,那就下次再来看吧,反正有一就二,无三不成礼。”阿壁叨叨地念着。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骑着脚踏车回家。

    “喂,今天到底是谁的生日?”

    阿壁突然又想起老间题来了。

    蔺舫仍旧是笑而不答,心里喜孜孜的,脚下越踩越快,把脚踏车踩成了风火轮似地要飞了起来。

    **************

    到家门口,两人都气喘如牛,蔺舫先冲进厨房去看生日蛋糕。

    阿壁紧追不舍。“这么神秘?!”她伸出食指朝蔺舫的胳肢窝挑衅着。“再不从实招来,可别怪我这根搔遍天下无敌手的“一阳指,手下不留情——”

    蔺舫边笑边逃命,冲着阿壁的母亲直叫嚷着。“伯母救命啊——”

    她躲在阿壁母亲身后,快要笑岔了气呢!

    阿壁的母亲被两个大女生绕着她团团转,差点要头昏目弦,晕倒在地了。

    持阿壁正要冲过去抓人时,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阿壁快去接电话。”

    伯母总认为,家里的电话是出夕卜打拼的孩子们对在乡的家人唯一联系管道,会打电话回来,必是有急事,或思念家人,总希望能快点听到家人的声音,才心安。所以只要家里的电话一响,伯母必定放下手边的工作,先接电话要紧,她说;“可不能让那位远方的孩子等太久。”

    蔺舫听了好生感动,对于阿壁有一位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母亲,她真的好生羡。

    伯母打开冰箱,对着蔺舫说:“蛋糕做好了!”

    “哇啊!好漂亮喔。”她从没看过那么漂亮的蛋糕,巧克力做成的玫瑰花瓣,鲜奶油淋制而成的花边,像蕾丝一样。

    “一定很好吃!”她看傻了,甚至忘了谢谢大厨娘。

    一会儿,阿壁表惰怪异地走到她身旁来,她还笑着想躲开呢,以防那只可怕的“一阳指。”

    “你母亲的电话。”阿壁平静的声调,像在传一道圣旨般庄严肃穆。

    她的笑容冻结在嘴角,舞动的手足,僵在半空中,整个人静默下来,迎接那道出人意料的圣旨。

    慢慢地荡出厨房,心里耽忧地臆想着母亲来电的目的。

    拿起听筒。“喂。”连称呼都省了。

    “我只让你到乡下去待儿天,你就给我玩野了!”虽然隔着几百公里的遥远距离,电话那端传来的母亲声音,威严的气容,依然撼人。

    她哑口无言,不做任何的反驳,静静地听训,自小就是这样,那是她对母亲唯一的态度。

    “你听清楚,今天晚上我如果没有见到你的话,那个——那个痞子——”嫌恶的语气,几乎不屑说出的粗野字眼,仿佛会污了她的嘴似地。“就淮备去吃牢饭吧。”

    匡——嘟、嘟、嘟那头的电话挂断了。

    她怔仲了!握着听筒的手,一下子发冷、一下子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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