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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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痕推说自己不敢动手就退到了一边，看着唐漓和扬磊两个人，一个摆放，一个点火，然后动作一致的跑开，抬头看着那烟花冲上云霄，爆炸，把漂亮的颜色纷飞开去，留下最美丽的一刻，也同时照亮了下面两个人的脸，一个充满喜悦，一个一脸温柔
　　这里已经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了自己像是根本不存在似的静静的坐着，看着，不忍退出去，只要远远的看着就好。怒可以贪心，无痕拼命的告诫自己，一双眼中永远只追随着唐漓的一颦一笑，又向导了昨天的哪个意外的轻吻，虽然两个人刚开始还有点不自在，但是刻意的忽视就像没事了一样，就仿佛是着烟花炫丽也只是一刹那。无痕不知道的是，那一刻他的眼中一片落寞，玻璃球像是略淡了一样失去了光泽，里面全是死寂。
　　“不开心吗？”
　　扬磊淡淡的问，现在已是午夜一点，三人都玩累了，躺在临时搭在天台的帐篷里，由于很透明的关系，还能隐约见到模糊的月亮，而唐哩已经沉沉的睡去。
　　“没有，我觉得这样一来的热闹不需要我。”
　　大概是夜晚的原因，无痕无意识的说出了心底的话，声音轻轻伶伶的没了温度。
　　“怎么可能不需要你，知识不习惯吧，以后会好的。”
　　“大概吧。”
　　回了一句话就端掉了下文，但是他却还想再说下去。
　　“扬磊，你这几天在做逃兵吧。”
　　“是啊，人总有软弱的时候，适当的胆小也是正常的，而且也给自己喘息的机会，这不是很好吗？”
　　“那你放弃了吗？或者说你想通了吗？”
　　无痕追问一句。
　　“我一开始就放弃了啊，只是突然从爱人变成了亲人有点不习惯罢了，以后也会好起来的。只要能一直这样守着她的笑我就心满意足了，其它的都不重要，现在让我们一起努力吧。我希望以后你也可以完全融入她色生活，这样才不会互相伤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扬磊转过头看向无痕，他们眼神很坚定，熠熠生辉着像是刚刚那场烟火一样耀眼。原来爱一个人也可以是这样的一种方式，不需要完全的拥有只要对方幸福就好。
　　“我知道了，一起努力吧。”
　　无痕对着扬磊释怀的回笑，两个男生在月光下共同立下誓言，决心要一直一直守着纯洁的天使。
意外的意外
　　　　（　十二　）　意外的意外
　　玩的时候永远过得比平常要快，不知不觉间，寒假已经接近尾声了，扬磊特意约无痕和唐漓出去。准备为他们送行。这几天，他也没有刻意露面，一直默默的跟在唐漓的左右，像花儿身后永远跟着大绿叶一样，坚持不失温柔。他大概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吧。无痕也完全对他放下了戒心。他们两人的个性其实有点相似，敞开了心扉之后，反而成了很好好的朋友，无需多少言语就互相信任的朋友。
　　“漓儿，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今天我全程请客。”
　　“我买什么都行吗？”
　　唐漓很激动的拉住扬磊问，她只要一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就会有这种动作。
　　“是啊，想要什么呢？”
　　“我要给磊磊买一套裙子，那种很漂亮的公主裙，穿在他身上一定很合适，你说对不对！”
　　看着一脸期盼的仰着都看自己的唐漓，扬磊还当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可是可是那只可怜的小熊是男生啊，怎么穿裙子，还是公主裙！
　　“愕……那个，能不能换成别的衣服，比如——”
　　“磊哥哥，你对我的审美观有质疑吗？”
　　唐漓很谨慎看了一眼扬磊，有点不爽的说，这可是她计划很久的事情了，上次被室友给强力制止了，说什么这次她也不会妥协。
　　“不是，我只是说，磊磊应该是男孩子，穿女装不好。”
　　其实他想说的是，磊磊可以说是我的替身，被弄成那样不是奇怪了这次可是绝对不能让步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明明是可爱大女孩子！无痕你说是不是？”
　　唐漓不依不挠的说着，摆明了坚持己见，又顺便把一边看得正欢的无痕拉下战场，以前他可是一直帮自己的，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扬磊一见无痕想开口，立刻紧迫盯人，就怕他说去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来。他可是难得与唐漓争一件事情，可不想输了去，这有关面子问题。
　　“这个……这个……”
　　这我怎么知道！无痕是想这么回话过去的，但是又不想一连得罪人两人，引火上身，所以迟迟疑疑的想想一个万全之策。全身而退，可怜的凝视，怎么让人专心吗！
　　“这个熊是宜男宜女，就跟人当中的人妖差不多，所以穿什么都行。”
　　“什么！”
　　“什么！”
　　完了，竟然还是一连拥了两个蜂窝，早知道就随意站一边了，果然是命运弄人啊，哎——。
　　“你说谁是人妖，他可是美丽的小公主，你你你……”
　　“错，他是帅气的小王子，才不是人妖，你眼睛出问题了是不是？一点眼力也没有，枉为灵长类！”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说错。”
　　无痕没想到的是一向温温儒儒的扬磊竟然还会有这么火暴的一面，说话竟毫不留情面，还为了争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果然人只要一遇到神经搭线的无厘头的唐漓，行为就会反常，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不过是个好现象就是了，像现在这种为了一只小熊的性别而争吵的场面可真是千百年难得一见，要是自己一直是个旁观者就好了，都怪那个机灵的小丫头！
　　“我的意思是说，这主要是看主人的心态，主人认为是男的就是男的，认为女的就是女的，所以你们也被争了。”
　　“那买裙字还是别的？”
　　“都买都买，只要合适就行。”
　　“好吧，那就这样吧。”
　　大概也觉得自己行为的无聊性，扬磊只好任命的妥协，还不忘暗中瞪了无痕一眼，无痕很无辜的摊了摊手，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去，当身后的视线根本不存在。
　　最后是买了一套洋装和一套绅士服，并约定一个星期换一次，才把这件事给推了过去。
　　买完回去的路上，唐漓偶然遇到了高中时的同学程洛，那人很热心的把他们带到了他比较熟的一家KTV厅，他知道，唐漓喜欢。
　　“哇，洛仔，这里不错嘛，怎么有那么好的地方都不通知我，真是没晾心，以前还是我帮你把伊玲追到手的呢，一点都不知恩图报。”
　　高中的时候，唐漓和伊玲是同桌，程洛暗恋伊玲就想通过唐漓帮忙，可是唐漓这个搞恶高手先是提了很高的报酬，然后是忙没帮上倒添了好多乱，还好他们似乎是注定是要一起的，才没酿成恶果，不过唐漓可就不这么认为的，她可是一红娘自渝的。
　　“哦，你不要引我发笑，你这也叫帮忙，不是弄丢我给她的爱心纸条就是把我送给她的礼物弄坏，最后还把人家一不小心推到水池里，你说你还有脸说！”
　　想起陈年旧事，他可就来气了，真不明白那个女人是吃什么长大的，那么苯！
　　“那不正好给你机会英雄救美吗，要不是那一次，不追到她才怪！”
　　“你……强词夺理。”
　　“无理取代闹！”
　　“忘恩负义。”
　　……
　　原本很好的重缝戏码，被那两个人变成了互相对骂，还到达了完全忘我的境界，还好这里在包厢里，否则非把这里的生意全赶跑不可。
　　看着骂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扬磊可无痕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已经是无语了。
　　“要K歌吗，我看他们一时半会儿还闹不停，我们就别顾着了。”
　　扬磊向无痕扬了扬话筒，不过被他摇头拒绝了。
　　“我对这个不行。”
　　“那你就听我唱吧。”
　　“听好了，磊哥哥以前在学校可是公认的黄莺王子哦。”
　　唐漓一边忙着吵一边还不忘推销，惹得扬磊一阵无奈的轻笑，然后开始唱了起来，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唱歌时也与平日里差不多，悠悠的有着满溢大温柔，听起来很舒服，连无痕也不自觉的沉醉了进去，一边的程洛和唐漓也安静了下来。
　　“当你离开我，我没有开口已被你猜透明，
　　还是没把握，还是没有符合你的要求，
　　是我自己想的太多，
　　还是你也在闪躲，
　　如果真的选择是我，
　　我鼓起勇气去接受，
　　不知不觉让视线开始，闪躲，
　　哦，第一次我……”
　　扬磊唱歌的时候眼睛不知为何，是低低下垂的，虽然声音像风一样的轻柔可是一看到他的表情，就觉得很沉重，一股忧郁淡淡的透出来，这样一个矛盾的统一体，怎不叫人迷惑，还如何移开视线，
　　无痕突然觉得这时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吧。天性是温柔的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可是还是会抑郁，只是平时藏得很好。现在却因为一首歌，完全的透露出来，毕竟还是不幸福啊！
　　一曲刚罢，唐漓就嚷着要跟扬磊合唱，他也微笑着应了下来。开始一接一曲的唱下去。
　　唱到一半的时候，程洛不甘寂寞的插话进去。
　　“我觉得你们两个适合唱《广岛之恋》，试试吧，很好听的哦。”
　　“好啊。”
　　唐漓一口答应了下来，而扬磊已经在找歌了，无痕因为对这些都不在行，所以一直都在半睡眠状态，直到一阵缓慢悠然的旋律从他身边飘过，那似哭一样的节奏让他瞬间楞住。
　　好奇怪，只是一首歌的前奏而已，却让他感受到了莫名的压抑和痛苦，就像是一直以来，围绕着自己的烦恼，既不确定又难以否认。
　　“你早就该拒绝我，
　　不该放任我的追求，
　　个我渴望的故事，
　　留下丢不掉的名字，
　　……
　　越过道德的边境，
　　我们走过了爱的禁区，
　　享受幸福的错觉，
　　误解了快乐的意义，
　　……
　　爱过你
　　爱过你
　　爱过你
　　爱过你
　　……”
　　爱，到底是什么啊！自己真的是懂了吗？
　　大概玩到了十点钟，一行人才准备回去，连一晚上无痕都有点失魂落魄，连玩得无亦乐乎的唐漓都发现了他的异样。
　　“无痕，你怎么一晚都心不在焉的样子，不会是觉得我的声音很难听吧！”
　　“没有。”
　　无痕努力小笑了一下，不想扫她的兴志。
　　“那你干嘛，一直皱眉啊，像便秘了一样。”
　　听了她这话，扬磊无可奈何的出口，还真服她有这种想象力。
　　“磊哥哥你会吗？那你来。”
　　唐漓很干脆的站到一边，倒是扬磊弄得进退两难，只得小心翼翼的开口，挑下这等闲事，只是还没说出口就让无痕截口先登。
　　“我没事，只是今天有点累了。”
　　“哦哦，大好青年就竟然这么没精神，天地难容啊。”
　　郁闷的心情被这么一闹，连站脚的地方也没有了，真是可悲可叹。
　　“不行，这是你们的专长，我只负责享受。”
　　“你这丫头。”
　　听了唐漓这么大言不惭的话，扬磊和无痕几乎异口同声大说道，全一副拿她没办法的表情。
　　见他们如此从容，唐漓分外得意，一时间忘了她站的是十字路口，而红灯也已经变成了绿灯。
　　“漓儿小心。”
　　“碰啪——”一声重物撞击坠地的声音响起，唐漓只觉被推了一大把然后冲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而她身后则是一片喧杂，缓缓转过头去，只见扬磊满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嘴角的却带着一抹满足的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么的小，不疼吗？为什么要不惜性命救自己，值得吗？
　　“磊哥哥，磊哥哥，如果你死了我就也去死，你敢死我让你最疼的漓儿也死掉，磊哥哥……”
　　唐哩惶惶惚惚的走过去，抓住扬磊的手紧紧的抓住，口中老是重复那一句话，此时她的眼中只有扬磊，其他的她什么也顾不上她好怕就此会失去这个人，这可是一直以来自己的支柱啊。没了怎么行，怎么行！
　　“漓儿，别怕，别慌，没事的，会没事的。救护车快来了，扬磊还有你这个牵挂在，他一定不会留下你的，你放心。”
　　无痕从身后紧紧的抱住颤抖着的唐漓，那一个个的死字像是硾子一样重重的打在他们胸口，不能死，不能死，谁也不能死！
　　那一刻，无痕自责万分，怎么可以那么疏心，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放弃一切来换回扬磊的命，因为他知道没有了他也就没了漓儿，他们本来是一体的，自己才是多余的，只是一个可怜的替代品，那么就让一切都让他来承受吧，反正，反正自己一点也不重要。
　　孤家寡人给了自己存在感，那么，还给她也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只是老天没有听见他的祈祷，血还是一个劲的从扬磊身上渗出，鲜红鲜红的分外刺眼……
　　“你们谁是病人家属，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我是，我是他妹妹。”
　　唐漓从没有像现在感谢过自己是他妹妹这个事实，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护士把唐漓带到一个地方，先在她的小指上点了一点，取了样血之后似乎还要检验。
　　唐漓紧张的坐着，真想她快点，就算抽干都没关系，快点救人啦，这可不是儿戏啊，她真是太急了，连手指在渗血也没有发现，无痕心疼拉起她的手放在胸口中，轻轻的抱住她说。
　　“漓儿，没事的，没事的——”
　　“对不起，小姐，你的血型不符合，我们需要的是O型血。”
　　“怎么可能！我是他亲妹妹，怎么会不符合，你是不是弄错了，这可是在救人啊，你想害死磊哥哥吗——”
　　“漓儿，你别激动，这是很正常的，亲兄妹的血型不一定就是一样的，你先冷静下来。”
　　按住了快要发狂的唐漓，无痕转身对着有点无措的护士说，
　　“输我的吧，我正好是O型血。”
　　看着鲜红的血从一条管子中抽离自己大身体，眼前似乎有点茫然，刚刚的紧张已经懈去了一半，现在身子像是不属于自己一样，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实际感，这样的心理很像以前的自己，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自从遇到了唐漓，看到了她像阳光般明朗的笑容，丝丝扣扣的融入自己冰冷的心中，熔化了里面全部的冰块，这都是她的功劳，所以就算把什么都给她也是可以的……
　　“无痕，无痕，你醒醒？你醒醒？”
　　似乎是有人轻轻的推着自己，无痕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入眼的是唐漓憔悴的脸，很是憔悴。
　　自己怎么会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