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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白虎狩月-第15部分

小说: 白虎狩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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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雅默默地忙,静静地听。   
“不管过得再苦,为了你五哥,我什么都可以忍下去。因为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能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一辈子相伴,享受最平凡的幸福。”   
冰雅黯然停手,茫然凝睇绣被上的凤凰于飞。倘若她失却了绝色容颜、绝世的易容本领,沦为一无是处的平凡人,百祯还愿意与她双宿双飞吗?   
“你呢,冰雅?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不需要任何梦想。”那些永远不会实现的愚蠢渴望。   
&&&&&   
城东茶楼的月嬷嬷算命铺,已宣告关门大吉,但偶尔仍会有远道而来的情报贩子来此买卖消息,冰雅只好隔段时日就来收拾残局。   
“你还来这里做什么?”跑堂倌在月嬷嬷的小客房里没好气地环胸瞪眼。“这条门路已经由我接收,没你的事了。”   
“我知道。”她将阅读过的纸条丢到小火盆里。   
“以后你就专心当我的师母吧,大小姐。”哼哼。他对这种贵族千金向来反感,那种举手投足、眉目流转间的雍容气质,恶心透顶!“对了,你以前易容用的那套工具不可以搬走,各个王府内的消息纪录及地图也不准烧,那些都算我的东西了。”   
“都保管在永记茶行。”她淡漠地自衣袖里取出东西。“这是提货的单子和。。。。。。”   
路堂倌立刻狂喜地将之抢去,转了几次单子,虽然搞不懂这一团团字该从哪个方向读,依旧看得很高兴。   
“你在提货时记得带这个印章跟。。。。。。”   
“我知道该怎么弄,你别罗唆行不行?”   
他等不及地马上杀到永记茶行,却因目不识丁,弄不清一堆程序,又回头也把冰雅给抓了去。   
“啊,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跑堂倌兴奋地在茶行楼上的小房间里用力翻阅各个王府的格局图。   
冰雅像假娃娃般地寂然枯坐,看她用心绘制、细密装钉成册的资料被人粗暴地以大掌捏翻,平整精致的册子,皱成一片片垃圾。   
多年的默默耕耘,如今已变为别人发达的工具。她的所有努力,仿佛全都被拿去成就别人,却成就不了自己,长期以来的奋斗,她得到了什么?   
“你慢慢看,我先回茶楼了。”她颤然起身,以冷漠掩饰沉重的挫击。   
“等一下!他傲然一喝。“我带你抄小路回去。”   
“我这副老太婆模样,没人会起疑。”   
“我不放心。”   
冰难软下固执的态度。“那就麻烦你了。”   
“是啊,你的确是个麻烦。”他鄙弃地笑率先离去。“小麻烦若不好好处置,难保将来不会变成大麻烦。”   
这句令冰雅不由得警戒,正打算回府后和表哥讨论这份让人不安的感觉,却在半途发现自己已陷在危机里。   
“师兄?”   
“你快点行不行?”前头遥远的人形不耐烦地回头大叫。   
“等一下,师兄!”他跑那么快做什么?   
曲折的巷弄里一弯过后便是一拐,回回转转,一个不小心她就会跟丢了身影。这些小道愈走愈隐蔽、愈走愈偏僻。没落的人家、残破的屋瓦、没有一丝人气的荒凉,使她愈追愈恐慌。   
“师兄!”她该不会又碰到什么恶汉堵人的事吧。“师兄,你在哪里?”   
“快呀,你没吃饭是不是!”   
左边!她赶忙追过去,拼命地跑,某种陷入迷障的恐慌紧紧揪着她。   
“师兄!”人呢?为什么不见踪影了?   
“这一头呀!你的脚是用来干嘛的?”遥远的人影在夹道尽头喝道。   
她惶恐地拔腿狂奔,逃往他的方向。这条夹在两片参天高墙的小道窄得无法两人并行,天空被夹成一长条,窄窄的蓝、沉沉的墙,逼得她喘不过气。   
快点离开,她实在不喜欢这种充满压迫感的幽暗之处。   
她只顾往前冲,没注意到前方一摊莫名的水娃,想也不想地踏过直奔,突然间,整个人往下疾速下坠。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忽然往下掉?   
她不但往下掉,而且是往水里沉,宛如坠入一口深不见底的水井。   
怎么可能?她只是踏在一摊地上未干的浅水洼,怎会栽入无底洞般地不停下坠?   
惊骇的气泡大量地由她口鼻冒出,却无法吸入一丝毫气息。一呼救,就被灌入强烈的压力与水流;一睁眼,看到的只是比黑暗更黑暗的探幽。   
救命。她不能呼吸!师兄!   
百祯请朋友施法啊。她昏茫地转眼四望,难怪这么多人。   
“夹道。”   
“什么?”百祯一面疑惑,一面朝旁人使眼色,将熏炉撤去。   
“我本来在夹道里。”她异常冷静,却语无伦次,神情呆滞。   
“我们利用水道,借夹道中的水洼,把你从这里抓出来。”   
她愣愣望着他手所指的大水盆。   
“你把我从这水盆里抓出来?”   
“是啊。”   
“为什么?”   
“为了把你顺利娶到手。”   
“为什么,我不是早就是你的了吗?”   
百祯流露无可奈何的俊美笑容。“若不是你被雌麻熏昏了脑袋,我真会因为这句话一辈子为你出生入死。”   
“我也是。”她像孩童般笨笨地、直立地死板答道。   
“‘白虎’,让她休息吧。惊吓刚过,又吸了那么浓的麻香,我看她已经有点神智错乱了。”   
“那又怎样?我觉得很好啊。”百祯痴醉地笑抚怀里湿透的小身子。   
“我也觉得很好。”她的回应呈现直觉式的呆滞,毫无情绪在内。   
“我看你还是好好睡会儿吧。”他笑以手指刷过她眼皮。“太乖的冰雅,一点都不像你。”   
她静静地闭目沉入梦中,凝寂不动。   
“睡吧,冰雅。睡醒之后,就可以准备做新娘子了。”   
但她回来之后,却沦入真正的恶梦。   
&&&&&   
“我为什么要被扣留在你家?”她惶恐地在他房里怒喝。   
“怕你为咱们的婚事太过烦劳。”百祯满意地懒懒瘫坐炕上笑看她,眷恋着再度将她手到擒来的快感。   
“我没有要和你成亲!”   
“只有你一个人在这么想。早点面对现实吧,冰雅。”   
“该面对现实的是你。”她切齿低咒。“你没有权利将我软禁在此,让我连一步也踏不出去。你这么做只会使我们两家交恶,我表哥更不会坐视不管。”   
“好可怕呀。”   
她气愤地握紧小拳,转身踱向杵着彪形侍卫的厅门。   
“冰雅,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他不知何时贴到她身后,轻轻压回她正怨恨地拉开的门扉。“我不是特地跑来和你拌嘴的。”   
“走开!”她厌恶地推身后庞大的躯体。   
“别再当好女孩了,你管他什么养育之恩、师徒情谊,你难道连追求自我的胆量也没有?”   
她无可反驳地挣扭他的温柔箝引,又被拉回花厅里。   
“你喜欢我,喜欢挑战,喜欢冒险,这些我都可以满足你,你还硬着脾气在抗拒什么?”   
“你无耻!”   
“可是我很诚实。”他双掌圈在她高耸的胸脯下,撑着丰盈酥胸的轮廓。“比起故作高洁的伪君子,我无耻得很正直。”   
“你没资格跟我谈正直!”   
“只因为我伤了你表哥?”   
“你伤害我的亲人,还有脸妄想我会不计前嫌地和你在一起?”   
“为何不也让我成为你的亲人,化敌为友?”   
“你走开!”不要老贴在她面前呢喃。   
“我从不跟人低头,但为了你,我愿意向自己的姻亲道歉,我不该伤了他双眼。”   
“却可以阻止我向你的表哥再采取任何暗杀行动。”   
她反感地皱眉瞪眼。“你拿这种事跟我谈条件?”   
“我只是在承诺你,绝不伤亲人一根寒毛。”   
“那还真是委屈你了。”她鄙弃一哼。   
“你总不可能以为‘四灵’永远不会对你表哥出手吧?他这么努力地想当别人的眼中钉,‘四灵’不宰他行吗?”   
“你们‘四灵’果然是一群小人。”   
“而且是群有良心的小人。”   
“你也配讲良心?如果有良心,‘四灵’为什么阻挠我表哥调查盐务上私枭买卖的内幕?”   
“我们必须如此。’”   
“因为你们正是从这不法勾当中获利!   
“我不否认这点,但我们行动背后有更大的用意。他要查盐务可以,不过不能是现在。”   
“有何不可?”   
“对你这种生在京城的豪门千金当然有何不可,但你想过一般的小老百姓吗?早先的三藩之乱,最近的西北叛变,军饷的庞大需求几乎榨干府库,大衙门开始榨小衙门,小衙门就转而榨老百姓。这些小老百姓放着价廉物美的私盐不买,你要他们怎么活下去?”   
“可……可是,买卖私盐是不对的事,不对的事就该查办……”   
“所以我说要查可以,但不是现在。百姓现在需要休养生息,等到局势平稳,民生富足些,再查办也不迟。”   
冰雅沉默地杵在他怀抱里。她不知道这些,总以为对的事就得全力去做,完全没顾念到一般小老百姓的生活。   
“难道……元卿表哥做错了?”   
“他没有错,只是时机不对,所以我们‘四灵’才全力阻止他继续查缉。否则他这一彻底查办,不仅扰民,还会动摇国本。”   
“有这么严重?”   
“他这一查,恐怕很多王公贵族的贪渎烂疮都会一并被扯出来。你想,皇上正全力南征北讨,京中局势却一片混乱。内部不安,他如何攘外?”   
想到自己阿玛涉入的两件贪渎大案,她不禁心惊胆战。   
这世界的确如表哥所言,太复杂;善中有恶,恶中有善、每个人各有立场、各有说法。她以前黑白分明的生活,实在单纯得可笑,宛如孩童时代听的简单故事:好人一定是光明灿烂、十全十美地好到极限,坏人就一定得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地彻头彻尾烂到底。   
“那……我该怎么办?这样我怎么分得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连善恶都变模糊了。   
“看方向,而不是看表相。只要你的原则与坚持是朝正确的方向走,就对了。而那些看起来似乎很正直的行为、很正义凛然的言词,有时只是表面功夫,里头包藏的净是邪恶。”   
“那我呢……”她退缩地抬眼凝睇。“我会不会……是邪恶的?”   
“为什么?”   
她说不出口,羞愧地撇开了头,却被他的大掌支住下巴,迫使她面对他令人感到浑身赤裸的浓浊眼神。   
“承认你自己爱上了我,有什么好可耻的?”   
“我没有……我才不会……爱上仇人。”可惜这话说得太脆弱,没她预期的强悍。   
“成亲之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可是,我不能……”   
“没什么不能。”他吻啄她无助的红唇。“我会替你解开这道恩恩怨怨的枷锁,就让我们的敌对由这桩婚事终结吧,也好让一切的冲突化为祥和。”   
可以吗?她心底这项最深的期盼真的可以实现吗?   
“你……不应该会这么做的。”她忍不住怯声吐露。“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   
他霎时眨亮了惊异的双眼,随即流露赞叹的笑靥。“冰雅,你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你是真心想与我表哥和解吗?”   
看她几近渴求的纯稚眼眸,他差点脱口直言。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不要你为了刻意讨好我而扭曲你的本性。”   
“我有吗?”   
“你好战,喜欢刺激的生活,对自己的亲人看似和善实则淡薄,能利用的你是毫不吝于利用,也不觉愧疚,更不会觉得自己哪里有错。”所以他肯向表哥低头的说辞,着实诡异。   
“听来我挺恶劣的。”   
‘可是你很少在我面前掩饰你的恶劣。”   
他的凝望突然犀利起来。“这样的男人你也爱?”   
冰雅顿时涨红双颊,有点气恼自己的多嘴多舌。“少往你脸上贴金,也少把那个恶心的字眼挂在嘴边。”   
“你不希望我变好?”   
“我只是不希望你在我面前伪善。”   
“即使我很卑鄙,你也愿意接纳?”   
“我可没这么说。”她被瞪得愈发难堪。“走开,别缠我不放!”   
“冰雅。”他依旧圈她的娇躯,额抵额地叹息。“我为什么会这么想要你?”   
“因为人性本贱,愈是要不到的东西就愈渴望得到。”   
“那为什么我已经得到的,我仍想要?”   
冰雅还来不及搞懂他的意思,就被他紧紧捧头侧、重重吻上去,宣示他的拥有,强调着他的独占,间或含有某种她无法理解的愤怒与焦躁。   
她在下唇被咬破之际捶上他纠结的臂膀,阻止不了他的攻势,反使他更加逼近,将她困在炕桌前。   
“为什么会这样,冰雅?”   
“我不知道,你走开!”她顽强抗拒贴在她唇上的低吟,她不要再和百祯有任何暖昧关系。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要拥有什么。”但为何为了冰雅,他一再破坏自己的规矩,做些无法理解的蠢事?   
为一个女人把自己的世界搞得天翻地覆,实在愚昧至极。为一个女人卯足全力、不计代价地争夺到底,更是可笑透项。那他现在在做什么?   
“百祯?”   
他的理智和感情……怎会一分为二?朋友说得对,他没必要在这事上如此执著。世上也不是只有冰雅一个女人而已,那么他为何还不抽手?   
“百祯,你怎么了?”突然搂得她好痛,而且神色颇为怪异。   
他靠在她额上闭目沉思,面容凝重。   
他在干什么?他真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豁出理智到这种地步吗?   
是要就此打住,还是干脆蛮干到底?   
冰凉的小手在他最混乱难忍的刹那抚上他双颊,那份细细的抚触,瞬时沁透他躁动的思绪,涤为平静。   
“你不对劲,到底是怎么了?”   
他直直瞪入冰雅剔透的灿灿明眸,除了担忧,他侦测不到其他企图。   
“你既然不爱我,何必管我死活?”   
她拒绝被他冷冽的低咒刺伤,抽回小手傲慢地斜睨轩窗,却半途被他抓住双腕,将她的双手再度搁回他脸庞。   
“你干什么!”   
他沉醉地闭起双眸,品味这份抚触的清雅温度。这是什么感觉?   
“百祯,放手!”   
他恍若无闻,兀自陷入迷离中。他无法解释,只得放任自己沉沦在这难以言喻的感受。他的聪明才智、他的老谋深算、他的成熟历练,竟然没一项能助他勘破这份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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