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面具的舞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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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本来只有不分黑白的灰色,因此,说不上对错,也道不清是非,只有被现实不停碾压的灵魂而已……。
第二十八章 只是为了折磨的爱
“我不想去,我真的不想去。”雨欣这样说着。
是的,已然满身是非的自己,顶着谎言的面孔光是面对辛继就难以呼吸,而跃身丑闻纠葛中的自己如何还有面目跟随在辛继的身边出席所谓的公开社交。
这些早就远远超出自己脆弱的负重能力,每天无法休息的紧张神经像一根疲劳箭弦,雨欣常常觉得下一次的张力就是自己的极限。
“辛夫人,您不再考虑考虑么?”秘书的声音显得有些犹豫。
“不,”雨欣语气坚定,“我累了,所以不会去。”
阴霾的下午,窗边痴立的萧雨欣却只能孤独的拥抱自己,早间董事会上飞扬的低声狞笑尤在耳边。
“年轻归年轻,我们这帮老人可还是不如咱们的雨欣能做买卖呢。”
“是啊,闹了半天,本来属于大家的肥肉,最后就飞到小夫妻的私房口袋去了。”
“还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都是一把应该退休的老骨头了……。”
“可不要说,人家小俩口可不是一般的会过日子,玩的时候呢,就懂得各自风流,赚钱的时候却是脑筋又是牢牢拧在一块的,这样的战略那可不是要打遍天下无敌手么……。”
愤恨和嫉妒的眼神,让雨欣惨淡的笑——或者,自己的“幸福”真的只在别人的眼里才能看得懂。
然而,聪明的女孩也明白——世界永远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如果董事会里都已经有人在那样说,那么,那些暗中的敌人呢?他们说不定早就磨亮了利器只在等待下手的时机而已……。
把额头轻轻靠在冰冷的窗玻璃上,女孩微微闭上眼,倾听着室外传来的微弱风声,猜测着窗外的狂风脉络……。
秋风掠起冬天的寒意,往往不需要温度的改变。
女孩身处温暖如春的室内,流下的却是冰冷的泪水。
门被砰的打开时,雨欣被吓了一跳,看着门内带着冷风的丈夫身影,女孩有些茫然。
“萧雨欣,你有胆欺骗全世界的人,你有胆在我面前玩花样,为什么不把你的那些勇气也同样展示给那些恨我们的钱袋恨到牙根痒痒的人,那些人才是你示威的对象!”
男人逼视的眼神让雨欣闪躲,微微扭脸,雨欣拼命避开目光的交流。
“萧雨欣,你看着我,不要逃避!”男人狠狠抓住女孩的下巴,摆正女孩撇开的脸。
“你想干什么,辛继,我不要去,我不要去那些什么宴会,你放开我,”女孩挣扎着,蓬乱的发髻,苍白的脸。
下一秒钟,女孩却被腾空抱起。
“萧雨欣,你喜欢任性我知道,但是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我不知道也不管那些人到底在你身上耍了什么花招,但是……。”
怀抱着自己的男人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摄人的情绪震撼着雨欣飘摇的心。
他是爱自己吧?一瞬间,这样的猜测占据了女孩全部的思考力。
然而,这样的状态只是女孩更快的落下泪来。
“不许哭,不许哭,萧雨欣,你听懂我说什么没有?”
男人的怒吼就在耳边,雨欣从来没有试过。
然而,即使是愤怒的,他的怀抱依旧那么温暖,不舍眷恋的感觉只是让雨欣抽泣得更大声,泪水汹涌而出,雨欣失去对冰冷假面的把持能力。
只是因为早就想哭,只是因为早就想在这样的怀抱里哭。
男人热烈而温柔的吻,最终堵住了女孩泪水的决口。
陶醉的情绪带着暧昧,唇间碾转激发起的欲火很快蔓延全身。
“你在考验我的意志力么,萧雨欣?”男人粗重的呼吸里全是渴求交缠的热度。
“唔……,”娇羞的女孩只是轻轻勾住男人的衣襟,“不过要到床上,现在地上好像有点冷。”
所以说,爱了就是爱了,痴缠男女间的爱欲所拥有的强大能量,或者连主掌上天的神氏也无法理解。
索求与奉献都不计后果的炙热感受融解着分隔心灵的虚伪存在。
来自原始千年的冲动和快感让赤裸的身躯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穿这条红色的裙子吧,它会让你的脸色显得好看些,”辛继手拎着礼裙,在女孩眼前轻轻的晃,带着狡诘的笑,“再说,那个徐知庵好像也会来……。”
坐在床上享受着幸福的女孩,却因为徐知庵的名字而心底泛上苦味。
原来刚才不过是一场梦!
原来刚才不过是最后的晚餐!
其实,临死前的美丽真的可以绚丽得让人心碎……。
“知庵,我一定是疯了!”女孩冷然的说着。
“知庵,我知道我做错了,我只是让事情更糟!”女孩痛苦的捂着额头。
“知庵,我该怎么办?”女孩的泪水晶莹。
“知庵,或者,我们最后只能那样做了,对不对?”
女孩疑惑着,犹豫着,颤抖着。
“对,我们只能那样做了,只有那样才可以!”
女孩最后这样决定着,凄楚的眼神中只剩诀别一般的神采。
偷偷抚着身旁沉沉入睡的哭泣女孩,知庵苦笑着,因为自己从头到尾的沉默。
“其实,真的很喜欢和你这样在一起,无论你出自什么理由,为了什么目的,”没有开灯的房间里,轻声喃语的男人说着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话语。
“只是,即使不爱我,请不要把和我在一起看成痛苦,因为我也有一颗心,因为我也会心痛。”
睡梦中的女孩流下一滴闪光的泪珠,男人轻轻伸手接住,细细品味着指间泪珠的温暖和湿度。
不是为了自己和她的泪,也不可能为了自己和她的爱。
可是,能给我等待和守候的机会么?
寂静的夜里,男人不舍得入睡,只因想听见神氏的预示。
身边这个带着心跳的天使有一天也能够属于我么?
浩瀚的黑色海洋,连月亮都被云彩隐去,失去光彩的世界里,天使的翅膀仍然闪光,而这一切,只因为我心中有爱。
“外面很多无聊的记者,你真的打算现在出去?”知庵担心的看着雨欣倔强的表情。
“当然,这不就是我的目的么?我就是要让辛继知道我的背叛,没有这些记者的帮忙还不行。”
门最终被轻轻打开,知庵温柔的搂住雨欣的肩膀,是啊,戏剧的舞动就要开始。
“萧女士,听说您和丈夫辛继的感情已经破裂,请问您对这样的言论有什么需要说的么?”
“没什么好说的。”
“萧女士,您和徐先生从酒店的同一间房间出来,您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么?
“没什么好解释的。”
“萧女士,我们最新收到的消息,您的丈夫昨天晚上开车出门遭遇车祸,对这件事情,您有什么好说的么?”
“你说什么?”
只是一秒钟,雨欣知道自己的灵魂被掏空了,耳边不可遏制的嗡嗡耳鸣和旋转……。
如果没有知觉的世界是一种解脱,那么神氏可不可以把我的心痛也隐去,因为那里才是我流血的伤口……。
第二十九章 离别时的悲哀
“我不能去看他么,可是我真的好担心?”
黑暗中的冷笑,讽刺的空气漩涡,没有人出来回答。
“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看一眼就好,只是这样也不可以么?”
“原因你是明白的,萧雨欣,不要明知故问好不好?”
冷漠的世界,灰色的感受。
是的,我明白……。
默然的女孩孤独漂泊在没有光的世界边缘。
从梦中惊醒的雨欣茫然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惊恐的感觉带着梦中的深沉落寞。
“醒了?你昨晚发烧了,吓死人,你现在的身体,我又不敢随便让你吃药。”
知庵温柔的笑脸和体贴的话语只是让雨欣的心情更为酸楚——近在咫尺的关心不过是让自己更想另一个人。
“他已经没事了。”
“咦?”雨欣惊异的抬头。
“我帮你去问过了,已经没事了,听说事故的原因是因为车速过快,”知庵笑着,“总之,这个结果能够让你放心,不是么?”
眼前的女孩只是表情茫然,知庵不明白,除了温柔,自己还能给出什么。
虽然这样的悲哀气氛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但是知庵却被沉闷的空气包裹得喘不过气来。
不明白怎样被漩涡卷入的人又如何能够知道抽身离开的办法……。
“在他的眼里,我是个残忍的女人,不是么?”
“他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和别的男人在酒店厮混。”
“他住院的这些日子,我却离家出走,甚至没有一个电话关心。”
精心规划,静静等待出局的女人细细对自己叙述着不舍的心境。
这是一种幸福么?
来自爱慕女人的这样的信任,算一种幸福么?
那为什么心底却只有苦味?
混沌的自我世界里只有不理解的心态和狂躁的情绪。
假面虚伪的温柔只是另一个心灵坟墓的墓碑。
叮叮当当的镐锤之音惊醒了沉睡千年的木乃之躯,带着地狱焦臭的诱惑之音轻轻诉说着天使的故事
“她是美丽的,翅膀带着绚烂的光……。”蛊惑的声音不断的在意识深处呢喃。
“是金色的么?”
茫然的自我并不因为千年的磨难而丧失好奇的心智,却因为在黑暗中生活得太久而忘记了金色的阳光正是自己生命的禁忌。
“知庵,不要太任性,和萧雨欣这种已婚女人搅在一起只会葬送你的政治前途!”爷爷的警示仍在耳边。
“爷爷,我如果连自己的真心都不能够维护的话,还谈什么前途呢?”
当想要拥有燃烧的绚烂烟花时,那么成为冰冷灰烬就是一种宿命。
为了相爱的死拥有殉情的美丽,而默默奉献在世界的角落中只能孤单的释放自己那萤萤之光。
在接到顾诗音电话时,雨欣再没有以前的吃惊,只有说不清的凄楚平静。
“雨欣小姐,您还好么?”
依旧这样的问候,飘扬着陌生却又熟悉的关怀意味。
“不,我很不好。”雨欣的语气僵硬。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知道实情,为什么不能让自己知道,被命运戏弄的苦味真的让人受够了。
“我有什么可以帮到您么?”
“告诉我真相。”
“我尽力而为,因为很多事情没有得到授权,我是不能够马上回答您的。”
“好吧,我不会问你新的问题,只需要你告诉我上次那个问题的答案。”
“雨欣小姐是指……陆随小姐的去处?”
“对。”
电话的另一边沉默了良久,听筒里沙沙的电流起伏让人精神紧张。
“雨欣小姐,我可以告诉您答案,但是现在的形势还不允许您马上探访陆随小姐。”
命运的齿轮在神氏之手的牵引下带着历史的古旧吱呀声,却从来不曾行差走错一分一毫。
万年流转,世事无常,不可逆转的纠葛总有其道,而俗人只能深陷其中,难以超脱。
迈着茫然禹步的舞者以为自己是在模仿无所不能的神氏,却不知道那只是丧失真相认知的自我。
遭遇苦难的女孩紧紧抓住时光中那闪光的小小线索。
如果所谓“形势”只是别人的给予,而并非我的所求,可不可以不在乎?
如果所谓“不允许”只因处处不在的暗礁,那么勇敢逆流而上的小船,是不是依旧有机会到达心中的彼岸?
当爱还没有成为回忆时,它要么就是一种幸福,要么就是一种痛苦,深扎其中的人们不可能享有的情绪只有宁静。
医院的病房冷的连空气都结成了冰,月光下,窗边的小小身影,女孩带着苦涩的笑。
“我是来道别的。”
银白色的月光把女孩的脸镀成悲伤的颜色。
“医生说你吃了药,听不到我说话,不过没关系,现在的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样的面目来面对你才好。”
静静的夜,连哭泣都是无声的,眼泪的光因为包含着爱意而带有温暖。
“我想弄清楚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我这次一定要去,”女孩狠狠抹着腮边的泪滴。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能够阻止,这样的平静,只是女孩自己的世界。
“我知道,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你都会原谅我对不对?”女孩紧紧的抓住沉睡男人的手,久久不肯放开,“所以,请不要生我的气……。”
轻轻晃动男人温暖的手,带着泪水的女孩撅着嘴。
可不可以再把你的爱为我保存一段时间,这是我临走的诉求,为了这些爱,我愿意赌上一生的幸福……。
清晨的微风撩起白色的窗帘,阳光的早晨让金色照亮大地。
没有喜悦,没有特别,睁开眼睛的辛继以为只是又一个孤单的早晨。
那么,那朦胧的感知下手边的泪痕是错觉还是梦境?
直到看见病房床头柜上那颗被留下的小小女式钻戒,辛继突然明白了一切。
“她昨天来过了?”几乎疯狂的男人。
“辛先生,请您冷静,您还需要静养……。”慌张的护士们阻拦着不顾一切的病人。
“您的夫人昨天凌晨的确来过,带着旅行用的大箱子,在您的房里守了您一夜之后,大约今天早上六点钟离开了,我问过她要去哪里,她说她要去很远的地方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第三十章 两人的牢狱生活
“欣欣,你比我想象的聪明……。”
黑暗中,熟悉的语调,带着温和的笑意,女孩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变得湿润,本来没有光亮的房间变得更加迷离。
这样的声音,不会有错,只能是波波。
“不是叫你不要来么?为什么这么冲动?承受了这么多事情还是改不了你这个小丫头固执的本性?”
都是反问的责怪,却是句句关切,女孩抽着鼻子,汹涌的情绪释放找到了决口的堤岸。
泪光中一切都看不清楚,哽咽的女孩发不出声音。
僵硬的拖动着虚脱得几乎不属于自己的躯体,女孩艰难的前行,只是祈祷这样的一切不是梦境。
月下的玻璃窗前,来自天际的柔和光芒静静铺设,故人的脸带着亲切的微笑,女孩有些颤抖的轻轻蹲下。
“为什么你会成这样,为什么会坐在轮椅上?”
心疼,只是心疼,夹杂着狂喜得心疼。
“波波,你还活着,对不对?你还活着……,呜……。”
女孩终于开始肆意的放声大哭,不可遏制的心绪起伏让脆弱找到边岸的倚靠。
“傻妞,哭什么呢?我还能这样和你说话,你应该开心不是么?”
“可是你都伤成这样了,呜……,你怎么可以被伤成这样?”
亲人抚慰下的伤心人,享受着久违的娇宠感觉——果然,在历险的“彼岸”连泪水都是幸福的。
“没关系,我还在治疗中,不会永远这样,医生说我可以恢复健康,事实上,我现在恢复的速度很快。”
“那……可不可以变成以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