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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第27部分

小说: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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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慧娟说:“就怕不合格。” 
林夕梦朝卓其笑道:“你放心,她没拿到合格证我是不会让她上岗的。” 
三个人说笑着准备睡觉。姚慧娟对卓其说:“哥哥,今晚你到我房间去,我要跟俺姐一起睡。”卓其头一歪,笑道:“看吧,好歹不说两个老婆,却让我光杆一根,我不去。”姚慧娟已经脱掉鞋子跳上大床,硬是不下来,林夕梦便对卓其说:“她要在这儿睡,就让她在这儿吧。你过去吧。”她是求之不得这样的。每次姚慧娟要与她一起睡,她都是这句话。卓其说:“不行!要不我也在这间。”两个女人哈哈大笑。林夕梦边笑边招手:“那好啊,你上来吧。” 
卓其无奈,只好去姚慧娟房间。 
关灯后,姚慧娟说:“姐,俺哥哥怎么能这样?” 
林夕梦知道她还在为那生日卡片的事。这可以理解,但她在姚慧娟面前,必须把卓其所有缺点都乔装成优点,再把他所有优点像彩扩照片那样毫不失真、无限扩大出来,就像她十多年来在所有外人面前一贯做的那样,让姚慧娟不仅欣赏卓其的优点,更重要的是让她欣赏他的缺点。 
“慧娟,这你就不懂,这正是你哥哥身上闪光的地方。你想想,他不喜欢就说不喜欢,丝毫不会伪装成喜欢的样子,这种坦诚并不是一般男人能有的。” 
“可他也不用使用那种口气。姐,你没听他那口气是什么样儿,真让人受不了。” 
林夕梦在黑暗里笑:慧娟啊,我没听那口气是什么样儿?我听了十几年!我受了十几年! 
“慧娟,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缺点。缺点又分两种性质的,一种是无意识流露出来的,一种是有意识作出来的。你哥哥是无意识流露出来的。这种缺点是可以原谅的。你想想,如果他不务正业,整天在外面吃喝嫖赌,或是在家里坐吃清穿,什么也不干,只会在你面前说好听的,又有什么用?” 
“这也是。” 
“他勤劳,节俭,任劳任怨,从来不出去拈花惹草,对爱情忠贞专一,像这种男人,如今社会上太少了。” 
“这也是。” 
“他学识渊博,很有见地,连陈暑秋这样的人都非常欣赏他。” 
“哦。” 
“所以,慧娟,选丈夫就要选他这样的男人。” 
“再上哪儿去找?就这么一个又让你选了。” 
两个人又偷偷地笑了。 
“姐,不过,我第一次见到俺哥哥的时候,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 
“你怎么想的?” 
“我一见到他,就想,俺姐姐怎么能找这么个男的,看他长的那样儿──别让他听见,比你差太远太远,根本不般配。” 
“慧娟,我是不相信命运之说的。可是,有些事情又实在让人说不清。我时常想,如果我父亲不是过于关心我,让慕老师给我当班主任;就算慕老师当班主任,他不被调走;就算他调走,而不是像父亲那样关心我,嘱咐接替他的班主任,也就是你哥哥,让他继续关心我,锻炼我,那么,我现在会在哪里,会是什么样子,会有个什么家,会有个什么丈夫,……结果,关心加关心,就把我送到现在这张床上。” 
“你怎么看上他的?” 
“我……” 
林夕梦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天的午后,她正躺在床上,杨君曼提一网兜衣物从外面走进宿舍,叫道:“林夕梦,卓其老师叫你。” 
她一下子从铺上坐起。她跳下床,走出宿舍,朝办公楼急急走去。她脸忽地燥热起来。卓其正站在阳台上朝她这里注目。星期天的校园是宁静的,整个办公楼几乎再看不到人影。林夕梦上楼后,卓其领路在前面,她跟在他身后。她从后面打量他:中等个子,窄肩细腰,极其瘦弱的身材致使他走起路来头部伸向前下方,看起来既像怕羞把脸掩饰起来,又像随时准备发现地面有什么东西似的。体质多么瘦弱的老师啊!难怪有同学背后称他〃排骨队长〃。他实在瘦弱得让人担心他的健康。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三十一(4)   
卓其推开办公室门,让林夕梦先进去,随后将门掩上。他让林夕梦坐到他办公桌对面一把木椅上。林夕梦低着头,忐忑不安地坐着,为掩饰紧张,不住揉搓两根发辫。发辫子用一条绿色绸带子扎束,快被揉开了。卓其用钥匙打开抽屉,取出一叠整齐白纸,双手递到她手里。林夕梦疑惑地抬起头,迎视的又是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她迅速低下头,一触到手里东西,更紧张了,几乎要哭起来。她没有一丝一毫勇气当他面看这些东西。她把它折叠起来,刚准备放进衣袋,不料,卓其大声说:“不!我要你现在就看!” 
他神情严肃,口气生硬,没有任何商量余地。林夕梦吓坏了,极度的紧张使她一时失禁,尿了裤子。她想哭,但不敢哭,只得紧张地把它再打开。这是一封热烈似火的情书,她只模模糊糊地看到这样几句话:“你,是我最可爱的人,是我最敬佩的人,你是大海上的纱巾,你是光明和美丽的精灵。失望者,从你的身上找到了信心!你可曾知道,我在偷偷地爱你,你是我心中的玫瑰,你永远牵挂着我的心。我,一个普通农民的后代,不爱金钱,不爱地位;我只爱高尚的情操,伟大的美德。这样的人,我愿做她的终身伴侣。啊!我太激动了,心跳得太厉害了,爱慕之情犹如滚滚黄河,翻腾咆哮!当我在梦中看见你的时候,多么想在梦中唤醒你。” 
林夕梦自己心跳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内心开始了有生以来最激烈的思考,这毕竟是人生中最重大的事情啊。虽然她崇拜他,尊重他,但没想到此时此刻他就这样向自己明明白白地提了出来。她羞得几乎想哭。想说,又不好意思,他毕竟是她的老师,她又毕竟是他的学生啊。这让她如何开口?想不说,他早已站起来,在室内走来走去,等待她的话。她的心为难死了,矛盾死了。也许这将是她一生中最矛盾的时刻,以后再也不会有了。真是天无绝人之道!急中生智,她拿起桌面上一支笔,又顺手拿过一张纸,写道:“老师,您真心爱我?”“哦,”她想,“这样总比用口说出来好多了。” 
她仍坐着,等卓其踱到桌边,她把这张纸推到他近前,示意他看。万万没有料到,卓其看到后立刻暴怒地跳起来,扯着嗓子高声大吼:“这还能是假的吗?!这样重大的事情还能胡来?!” 
也许,这声音对别人来说,一定会被激怒的;也许,世界上任何他人对她使用这种声音,她也会泪流满面痛苦而死。然而,奇怪的是,她既没有流泪,也没有痛苦,反而感到这声音似乎是那样动听,那样悦耳,那么富有温情。于是,她又继续写道: 
“我也在偷偷地爱着您。” 
这次,卓其看后没有再吼,而是在她的字下边写道:“我永远等着你;我等着你毕业,等着你使用期(注:中师毕业后一年才能转为正式国家干部,这一年内不准结婚,称为使用期)的结束;我永远是属于你的。” 
“只要我的生命存在,我就是属于您的;只要我的灵魂存在,我就是属于您的;只要您等着我,我就是您的终身伴侣。”林夕梦写下这些,卓其看完后,站在她面前。她也只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双手抓起她的手,紧紧地握住。林夕梦这双纤细的手从未被一个男人触摸过;这一相握,就私订了终身。 
“姐,说呀,你怎么看上他的?” 
“很简单,”林夕梦想一想,说,“我班有个女同学叫辛媛, 看上一个男同学吴立人,就因为吴立人在运动会上跑得很快,总拿第一名。而我呢,就因为你哥哥那时很用功,一边教学还一边天天自学。” 
“就这么简单?” 
“现在看就是这么简单,当时不是这样认为。你想想,我那时候想到,结婚只要有张大床就行。可是后来连张床也没有就结了婚,这是令我最难过的……” 
林夕梦猛然意识到自己远离话题,赶快住口。幸好夜深屋里漆黑,相互看不清表情,姚慧娟没大在意她后面的这句话。她说:“姐,你真够浪漫的,竟然想到结婚只要有张床就行了,我可不是这样想。”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三十一(5)   
“你怎么想?”林夕梦放下心来,轻松地问。 
“最起码要有房子,物质上比较说得过去……” 
“慧娟,我看你的条件够高的。在县城不比农村,青年结婚是很难马上有房子的。” 
“没有房子连谈都不用谈。只要有房子,人差一点也将就,我是农村户口,这……” 
“这不难,只要找一个能带出你户口来的不就解决了?” 
“……” 
“我看啊,慧娟,你的条件太苛刻。你想想,还要有房子,还能农转非,还要像你哥哥这样人,上哪儿去找?” 
“我也这样想。” 
“只有一个人才具备这些条件。” 
“谁?” 
“你哥哥。” 
“你又开玩笑。” 
“真的,慧娟,你想想,我跟你哥哥今年春刚刚在城南建了四间私房,是两套,还有现在这套公房,总共三套,你愿要哪套就要哪套;你哥哥是讲师,又能带出家属户口;他为人又是这样与众不同,不用说梧桐就这么一个,就是再大范围……” 
“这个我知道,可这怎么可能?” 
“我说过,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只要你想怎样,就一定会怎样。这就看你想的程度。你想,你既不愿意离开我,愿意天天看到我,又需要你哥哥这样一个丈夫,我们何不三个人一起生活呢?” 
“可……” 
“我们不管社会那一套。在南方一些开放城市,一夫多妻的人多的是。在我们梧桐这种情况也有,只是他们不公开而已。我有位搞建筑的朋友,他就是这样,家中有老婆,在外面又有一个女孩子。前些日子我见到他们,他们告诉我要计划生孩子。他们是偷偷摸摸,唯恐家中老婆知道,而我们还不用这样。你说,这有什么不好?再说年龄,你哥哥跟你无非差十五岁,这有什么?” 
姚慧娟迟疑着,说:“就怕俺哥哥他不同意。” 
“这没关系,由我慢慢去做工作。但你必须配合我。” 
“我不知道怎么配合。” 
“像金子那样。你哥哥不是时常在你面前提到金子吗?” 
“南方那个?” 
“对,就是那个女孩儿。” 
“他每次在我面前提起她别提那个高兴样儿,说她怎么怎么迷人,可我不会。” 
“你学啊,金子的迷人在于她的娇媚柔顺,其实她并不比你漂亮。你想想,你哥哥那么一个生硬男人,怎么会再喜欢一个生硬女人。世界就是这样,他自身过于生硬,反而渴慕柔顺,我想这就是当年他抓住我不放的原因。现在,你必须柔顺起来,只有这样才行。” 
“我努力看看。” 
显然,姚慧娟这一关已经没有问题。只要姚慧娟能够再稍稍柔媚一些,卓其那里也就好办多了。直到这时,林夕梦才想起自己到底还要不要卓其。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三十二(1)   
樊田夫从部队办理完退伍手续,连夜赶回。回来时,正是早晨八点,他兴奋得脸上泛着红光。 
林夕梦一见到他,从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已办妥。杨鹏飞在跟前,她不好问,他也不便说。樊田夫退伍一事对外人是保密的,怕他家人知道,那将遭到兄长们阻拦。樊田夫东西还没放下,就问:“怎么样?” 
樊田夫是问大华酒店工程进展情况。杨鹏飞脸色难看地站在那里。林夕梦去给樊田夫倒一杯开水,放到他面前。等他坐定,她说:“停工了。” 
“什么?!”樊田夫霎时变了脸色,大声说:“谁让你们停工的?” 
“我。”林夕梦平静地回答。 
“你!你简直……为什么不告诉我?” 
“来不及。” 
“打电话!为什么不打电话?” 
“……” 
“工人呢?现在工人呢?” 
“放假让他们回去了。” 
“你 !!……” 
看樊田夫气坏了,杨鹏飞这才开口说话:“我刚刚为这事还在与林经理争论。老刁火了,来电话说不干就拉倒,那海中家也别干了。” 
“你没说我回部队不在家?” 
“我说了。” 
“他怎么说?” 
“他一听你不在家口气才缓下来。他说怎么您家有个林经理,是个女的,让签了什么协议。我说我也不知道,她是俺家副经理,主责大华酒店施工,他就说等您回来与他通电话。” 
林夕梦自己去倒水喝,心想:只要樊田夫今天不给她耳光就行了。她喝一口水,故作镇静地说:“这是个骗局。” 
“你净胡说!骗局!骗局!你整天就知道骗局!一个黑卯扈就把你吓破了胆,留下后遗症,再遇到大工程就说是骗局……” 
樊田夫气得不知如何发作,可一提起黑卯扈自己竟然笑了。林夕梦和杨鹏飞也笑起来。自从那次遇险以来,她和蓝宝琨的惊吓,以及她打算如何花掉那一百多万计划,成为大家的笑料,什么时候提起就大笑一场。樊田夫又总是活灵活现添油加醋地描绘。 
林夕梦说:“可这次真是个骗局。” 
樊田夫大声说:“就是骗局也不用你管!谁像你和蓝宝琨两个废物!一个黑卯扈就说成是黑社会。就算是黑社会,让他来找我。我就站在这里不动,要杀要割全由他,我明确告诉他:让他先动手,最好能一刀杀死我,一刀杀不死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那么,小子就看我的了。你们倒好,被人家像提小鸡似的提着,深更半夜丢盔卸甲跑回两个抖成小鸡筛糠般人形,后来再去招魂儿,在梧桐招过不行再去白浪岛招,害得我整天写招魂儿帖……” 
杨鹏飞笑弯了腰,问:“不是还有那一百万提成?” 
“一百多万呢!快别提了,她这把手净些这样故事。你没看她那副兴奋模样儿,说要给我买高级轿车,买房子,还买什么什么,就差没把中南海列入采购计划。林经理,你买啊,你买的在哪里?俺怎么都没看到……” 
“就你强!”林夕梦浑身冒汗,坐不住了,只好转守为攻,说,“把个马正岩弄到公司,说这次我可挖到一棵参了。说他对财务很有一套,又能跑工商,又能跑税务,又能贷款,又能打官司,就差不能生孩子。结果呢,来了三天就骗走两万块钱。不到一月,大山庄饭店就签了八千饭费。你不是说他对财务很内行,说起来很有一套,还……还……还说那决定具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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