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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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说服姚慧娟就不要去工厂做工,反正每月挣不满二百元钱,在家好好调理好卓其和牛牛的生活伙食就是她的功劳,等自己从北京回去后,再另给找份工作,将来钱不愁没有她花的。来到北京后,除了樊田夫,林夕梦对所有人封锁了她的电话号码。在她的思想里,她要从此断绝与梧桐一切联系。当她电话告诉卓其已平安抵京时,卓其问她电话号码,她说没有电话,用的是公用电话。这也是事实,但是宿舍走廊的电话虽然打不出长途,从外地打进来还是很方便的。
她终于收到樊田夫从梧桐寄来的第一封信。
夕梦:
别来不过数日,大有隔三秋的感觉。多少个梦里,我们相依着,亲吻着……醒来的时候,从未有过的孤独像一张网裹着我,裹得我好紧好紧啊,我努力地挣脱着,放松着,紧紧地追逐着我们昔日的倩影──那细雨蒙蒙的春夜,那铺满月光的雪地,还有麦田、山林、墓地……到处都印着我们的爱。亲爱的,不管我们躺在哪里,哪里就充满着生机,充满着温馨,哪里就是我们幸福的家。
不是吗?夕梦,我们时常醉躺在爱里,一辈子都乐意那样醉着,永远也不要再醒,我们期盼着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一下子时空凝固,亲爱的,或许这就是醉的感觉,这感觉太美妙,太真切,像风,像雨,像大山……噢,说到大山,我还有一段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体会呢!夕梦,让我今天来告诉你,你可别脸红哟!每当我们拥抱着合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要倾尽全力压着你,让你呻吟着喘不过气来,此时,我才真正地有一种男人所特有的自豪和满足,或许这就是男人原始的征服欲和拥有感!亲爱的,在这里我不想研究什么学说,我只希望这一辈子都能拥有这种感觉,一辈子真正地拥有着你,让你永远也走不出这座大山。我也绝不会让你感到寂寞,孤独,空洞,我会让你感到这是一座好大好大的非常富有的山。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三十七(4)
夕梦,我不写了,再写会超重的,我只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为了我们的爱,请多承受一些吧。我会把我的毕生都给你,毫无保留。
愿我们的吻凝固。
你的田夫书
拿着厚厚的一叠毛边书法纸,樊田夫那苍劲老辣的笔迹,仿佛墨汁未干,一股熟悉的墨香散发开来,林夕梦狂热地想着:田夫!田夫!我的田夫!为了你,我要使自己变成更为出色、更为优秀,更为魅力无穷的女性,我要用自己的智慧去完善自己的形象,我要让生命里站在我身旁的这个男人拥着我,昂起骄傲的头颅,对着世上的男性自豪地说:这是我的!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三十八(1)
卓其的信像雪花般纷纷飞来,让林夕梦心烦意乱,坐立不安。每接一封信,她给回一次电话,她不得不提出,希望少来信,给她一点时间和空间,让她沉淀一下感觉,否则她要焦头烂额。结果,快件很快又来了:
你在电话里竟然责备我给你写那多封信。你对我造成的伤害有多大,制造的痛苦有多深,你无法感受和理解的,因为你毕竟没有体会。我确实是得胃病了,天天胃痛,火烧火燎。也许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毁灭自己。这个世界实在应该毁灭了,到处充满欺骗和背叛。我正在采取一步步措施,让樊田夫这个混蛋付出代价,这一点你“保护”不了他,不管我们是不是夫妻我都需要这样做。多年来,你一直在苦苦寻求“适合”你的男人,你像试衣一样逐个去试,许许多多的男人像走马灯似的从你生活里走过。如果你还爱,如果你还想与我一起步入黄昏的话,那么我请你自重,停止你苦苦的寻求。我们之间还有许多问题需要解决,你的若无其事解脱不了任何问题。我承认你有心计,你与樊田夫之间能够发展到这种地步,是因为我深爱你,对你无限信任和支持,对你毫无戒心,但你也不要忘记中国有句古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希望你与樊田夫之间就此为止,不要再有任何联系,为你自己,也为他的家庭。我在这里再重复一遍:如果你不与樊割断关系,那么,我就与你断绝关系。你说是“胁迫”,实际上是你对樊的一种保护,我已经识破你的阴谋。我这样告诉你,我不是你老师,我便兵刃相见,六亲不认!你不仁我为何义?
林夕梦被卓其这些信搅得六神无主,坐卧不安。她不得不给他回信,希望卓其给她一点时间和空间,让她把感觉沉淀一下,再作抉择。因为身在梧桐,父母、朋友、社会对她的影响使她得不到沉淀的机会。发出给卓其的信后,她情绪平静一点。转眼间,卓其的信又来了:
在你收到这封信之前我可能已进京。此时我头痛欲裂!我从来不头痛,这是你知道的。昨天那封信,我对你说了一些,关于樊林一章,我无奈,我痛苦,但我不能不接受这个事实。你活得不一定比我轻松,我太累了,以至没有勇气继续再活下去。你信任我,我感激你,但我毕竟没有辜负你的信任,我珍惜我们的爱情,珍惜我们的家庭,我更不想让别人戳我的脊梁骨。我烦闷得很,这是我最脆弱的时期。昨天下午我独自在家哭嚎:苍天啊,你睁开眼吧!但我必须面对现实,正视现实,为了孩子,我还得去承受不愿承受的一切,希望你也能如此。你的来信,丝毫读不出你的自责,为此我十分悲哀,亲爱的,你不要逼我!
卓其要来北京!
理智告诉林夕梦必须立刻作出反应。最好是马上回家阻止他来。然而,回家又能怎样?现在离婚吗?不,为时还早。首先,樊田夫至今让她担忧,这是一个说话不算话,不能对自己言语负责的男人,她不敢轻举妄动,把自己的一生交付给他。万一有丝毫闪失,她没有心理承受能力去承受这种一时迷失的选择。再说,刚刚离开梧桐一个月就离婚,战火仍在樊田夫那里蔓延着。午饭时,那个络腮胡子史思远又送来三封信,两封卓其的,一封樊田夫的。面对卓其苦苦的难以割舍之爱,她实在不忍心弃他;而樊田夫那炽热的情爱,更使她万般苦痛!矛盾已使她彻底焦头烂额,嘴唇生疮。她看完信,一语不发,放下刚打回的饭菜,躺下了。很快地,她进入了梦乡。
她与樊田夫在一间无任何摆设的房间里席地躺着做爱,她的性兴奋点像那汹涌的波涛在鼓动着,不断地从那海中心涌向海岸,一荡,一荡……她呻吟着,呻吟着……樊田夫的喃语也随着性之亢奋而时隐时现……直到她在性之快感中满足,那樊田夫才拖她起来,她说她已睡着了,睁不开眼……
梦醒时,阳光正直射在床上,暖洋洋的。
林夕梦终于明白,她是离不开樊田夫的。性之梦暗示她,在情与性之间,人是倾向于性的。人可以没有情,但是却不能没有性。没有性也就没有了生命。她和卓其之间,情是浓烈的,夫妻情,师生情,爱情,感情,然而,性爱已不存在,那点燃生命之火的性爱已经死亡,这是她无法挽救的;而樊田夫,他们之间除了炽烈的爱之火外,更多的是性之爱。性爱在他们之间像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它熔化着一切,燃烧着一切,它使她感觉到了生命之灿烂多彩、美艳夺目。没有这份性爱,她无法想象生命将暗淡成什么样子。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三十八(2)
林夕梦终于决定离婚了。
她这才明白,樊田夫电话里告诉说有人给市长写匿名信,指控红星艺术社偷税漏税达十万元之多,但到底猜不出是谁告的,现在看来必是卓其!这是她万万没有料到的!这艺术社是今年春天她一手经营的,她大声反抗:“那你告的是我!你知道吗?”
卓其义无反顾,恶恨恨地回答:“你也不足惜!你不就是个带×的女人!”
这最后一句话深深地伤害了她。
她第一次有种爱已被全部丧失了的感觉,这使她反而轻松了一点儿,感到自己与卓其离婚已理由十足,只是个时间问题。慕宏宽天天来看她,劝她慎重考虑。她想应该让牛牛有点心理准备。
这天下午,她带牛牛来到校园西北角居住过的“饲养室”地方。那栋“饲养室”,那栋生养过牛牛的“饲养室”,已经永远地从这地面上消失了。地面上,已生长出一片新的翠竹,附近已经盖上了新的教学实验楼。正是假日,校园没有人影。林夕梦给牛牛在竹林旁照了几张相,然后让他坐到自己身边,说:“牛牛,你还记得这里的那栋小屋?”
“嗯”
“一个人一生中会经历许多大的事情,谁也不例外。”她说。
牛牛涌出的泪珠滴落在地上,点点头。
“假如有两种情况,一是妈妈死,二是妈妈与爸爸离婚,你选择哪种?”
“我都不选择。”
“如果必须选择呢?”
“为什么必须选择?”
“是这样……这些日子……你感受到我跟你爸爸之间的一些事情,是不是?”
“嗯。”
“你爸爸爱我,我也爱他,但是我们的性格差别太大。我们生活在一起,妈妈苦恼,爸爸也苦恼……”
“那必须选择?”
“对。”
“我不让你死。”
“牛牛?你同意妈妈离婚?”
“同意。”
“为什么?”
“这样妈妈还活着。”
林夕梦哭了,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牛牛也哭了。母子哭了许久。她哭得几乎要晕过去,几乎动摇了离婚的决心。牛牛反过来宽慰她,千方百计地让她高兴些回到家后,牛牛把在课堂上用一只易拉罐手工制作的小椅子,放到她面前,说:“妈妈,这是我亲手做的,送给您,您在上面放我的照片。”
林夕梦强忍着泪,把它摆在沙发上,一直不忍心放进包里。第二天,牛牛又提醒她:“妈妈,别忘了拿小椅子。”
孩子啊,我不是不想拿,更不是忘了拿,我是心碎拿它不动啊!我实在是世界上最罪该万死的母亲!我永远也偿还不了对你所欠的一切!我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我的心为什么如此之狠?我一直去掩盖母子分离那种痛楚神经,不敢去触摸它,一旦触摸着,我心之巨痛是我所承受不了的。孩子,原谅妈妈,你总会长大,而妈妈却只有这一次选择。
卓其拉她走进卧室,将门掩上,在她面前跪下去。“亲爱的,我为我们孩子,也为我自己,我求你。”
林夕梦泪如泉涌,也跪下去,说:“我求你不要这样。”
“亲爱的,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卓其执意不起来,要她答应不离婚后方肯起来。
她哭出声,说:“如果你这样,只能促使我现在就离婚。”
“我求你,不要逼我。”林夕梦跪在那里,哭着。事到如今,她不想再掩饰什么,她把多年来自己对丈夫的爱被蚕食尽以后的心灵变化全说了出来。“我的感情世界太广大,太丰实,而你已无法填满我的精神世界。如果说我的精神世界是这个房间,而你对我来说,仅仅是这个房间的一张写字桌,房间其余的空间全部空荡荡的,我空得痛苦,空得孤独,空得难以忍受,不得不去寻找其他东西来填充这些空间……”
卓其拉她起来,让她坐到写字桌旁,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他说:“好了,亲爱的,我理解你。我同意离婚。但是,在你没有找到一个适合你的男人以前,我们不要离婚。你什么时候找到了,我们什么时候办理手续。否则,我不能放心你。”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三十八(3)
“苍天!我怎忍心舍弃了这个男人!”林夕梦陷入了另一种绝望。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三十九(1)
林夕梦不知道这个假期是怎样度过的。
国庆节假期结束,林夕梦说必须返回北京。卓其和牛牛送她出了家门。
林夕梦坐在白浪岛火车站候车室里。下午四点钟,樊田夫接到她电话后来了。他穿戴依然考究,一丝不乱的发型依然油光可鉴,看上去神色颇佳。
“走!”樊田夫说。
林夕梦跟他上了一辆出租车。他双手攥紧她的手,车按他的意思来到一个地方。
她机械地跟着他,走几分钟, 来到一栋居民楼前,她跟着他进了六楼一个门口。
她打量这屋子,这里似乎有人家住过,装修得还算考究。由于刚搬过家,地面有些凌乱。她不知樊田夫搞什么名堂,站着不动。樊田夫放下她的东西,很快收拾出一块干净地方,从阳台上找来几块纸箱硬壳铺到地上,有一张床那么大。他拉她坐下去,一阵狂风暴雨般的亲吻,把她按倒,将她衣裙撕扯下去,褪下他自己衣裤。直到晚上九点,他才放过她,她有一种被蹂躏的感觉,又似乎要被他的狂吻吞进肚里。
“夕梦,你饿坏了吧?”
“你呢?”千般怨万般爱,集悲乐于一身。
“我是累坏了,”他笑,吻着她,“累死也愿意。”
他感到整个人像是久旱遇甘露,沉浸在无限欲望得到极大满足的幸福之中。
林夕梦出神地看着他:这就是我日思夜想的情人啊!
“我知道你国庆节要回来,便到处开始物色房子。可巧前天我一位战友告诉我,他一位朋友有一套房子准备出卖,我听了立刻追着不放,昨天就来一起看房子,我说是给朋友代买的,便要了钥匙,说是朋友来看过以后,决定是否买。夕梦,我就等你决定了。你看好了,我们就买下来。”
说着,樊田夫拉她起来,逐个房间去看。他兴致勃勃,指画着说哪是厨房、书房、厕所、卧室,又说水电俱全等等。
林夕梦表示这房子可意,问价格是多少。
“大约五六万,价格不贵。”
“什么时候交钱?”
“暂时不用忙,我战友说了,可以先住下来。反正这是公房。我想月底前买下来,那时候大山庄酒店款就给了。现在是拿不出钱来。”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笑了。林夕梦也笑了。搞了将近三年企业,竟然拿不出这五六万块钱来。
“现在外面欠咱多少钱?”她问。
“六七十万。”
“咱欠别人多少?”
“三十多万。”
“大华酒店给款没有?”
“没有。”
“什么时候给?”
“说快了。”
“又快了?”
“这你不能急。”
“大华酒店已投入多少?”
“不多,十多万。”
“你给老刁多少钱?”
“十万。但那是他借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