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和母亲-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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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朋友中更是在背后私自告自己的状来,都只记住自己的坏处,没有人来提自己的好处。心想,“可见昔日那些人对自己恭恭敬敬,都是唱戏的过场,不过看她是个居委会的主任,有求于自己罢了。”这才想起老一辈人的话:书可读,官不可做。凡是当官的根本上都是要得罪人的,难免是在做恶的,最后都是要落个讨人嫌,想到这里,已经是后悔莫及。接下来,一连几日批斗,又遭到些红卫兵的毒打。那些旁边观者大多无不拍手称快,其中也不乏不出面的,却私下说张主任也有今天的下场的,又有几个曾经非专业的投机份子说张主任没收了他们的东西,也不上交,恐怕私自独自吞了,藏在家里。带了红卫兵去她家里搜抄了一回。把他家里的墙壁也趁机敲破,更有嫉恨之人借机会报复,捣毁她家里的床铺,砸毁了家里的灶,私下扬言说让他生不得火,煮不得饭,睡不成觉,让她当这当权派也尝尝挨斗的兹味,现在灶烂锅粹,让他这辈子休想翻身的;只可穷饿中煎熬煎熬。这张主任听了无不又急又气。这真是,此一时,非彼一时,再大冤枉,也没申诉之处,只好承认自己过去的罪过,任由别人随意修理自己。
次日,汤组长出面又召集本居委会的本组的居民在河边的大院坝子里面,开批斗大会。还特意地让昔日经常受批斗的胡国香和刘其越等人坐了头排。工作组的人在主席台前坐了,又在会上念了张主任的罪过。又有几个居民又提了张主任的意见,有的甚至翻出解放前张家的旧帐,说解放前张主任一家上一辈曾经出过地主,怀疑张主任是地主阶级那边的人。此话一出,大家立即轰动了,大家都说,这几年我们这些居民里面都是成分好的被批斗得多,那些地主们反而被批斗得少了。可见现在找出原因了。一时汤组长,又让大家批斗张主任,特地指明让贫农出身的国香站起来诉苦,那国香慢腾腾地站起来,道,“我没什么好说的。”话音刚落。那汤组长道,“你是贫农出身的,她过去整你那么多,你难道记不起来吗?”那国香早已经坐了下去,仍然道,“我这个人岁数大了,过去的事情也记不得,也说不成什么话。”说罢,又故意咳嗽不止,只装着气管炎突发。此时,那张主任心里也不好受,在自己最困难时候,却是过去自己最恨的阶级敌人反而不记前仇,没来批斗自己。那心里自是有了和国香亲近之情,只想,“过去,听人说这国香是个仁义之人,如今看来果然是个最不记仇的。”想到此处,就把往日对这国香的憎恶之心去了一大半。连想到自己家人,也受自己牵累,以至于家里这一两个月来,也是举步唯艰。再联想到这国香一家人没有职业,没有收入,做点小生意也是养家糊口,又想到这县城里面还有多少家庭,都是这样子,索性又把对投机倒把份子的憎恶之心去了一大半。正想着,那汤主任又令刘其越站起来批斗自己。那刘其越也是站在那里支支唔唔不知道拿了些什么话来搪塞一番就自个儿坐了下去。这张主任也只得一一记住了。一时,散会。那胡国香和刘其越走出了院坝,那胡国香低声道,“你怎么不出来斗?”国香道,“有我屁个事情,他们政府的人在你咬我,我咬你。我何必去参与。我们做生意的人,只望到赚点钱养活自己的家小是头等大事情,那去管这些闲事情。”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巷子口上,两人分手一个上坡,一个下颇,遂各自归家。
端午节还没有到,挺生上门。只说厂里面搞武斗,生产已经停了。一派夺权,夺了下来,就掌了大权,握了经济,发工资,就只发给参加武斗的人。自己没有参加武斗,现在两派都沾不上,自是没有份的。工资拿不到,家里有老的有小的也不知道如何办。因为知道自己的姐夫手中有货,便希望姐夫牵头,自己也来做点生意,养活家小,渡过眼下难关。国香听罢,只道,“行,兄弟不是外人,既然如此,我也不说赚你的钱,你现在这里住上几天,等那郭XX来了,让他带你出去一趟,拿点东西回来。”不多日,黄昏时分,那郭XX进房来,又拿了两包冰糖给龙老婆子,龙老婆子自是高兴。
此时的龙老婆子也不似往几年那么积极,过去私下放纵自己的小孙子通报几回,没捞着什么好处。反到是郭XX每次来送些糖来与自己更加实在些。再说,自张主任被批斗后,居委会对国香等人也疏于管理。此时候的张主任也改了主意,即使有人来报,也不愿意去出头。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再加上县城里的两派,一会儿,这派进城市,一会儿那派进城,到底那派掌权,还没有定下来。眼见两派你打过去,我打过来,无端地死些人,自己也就更看得淡了。只想当个和事老罢了,应付一下上面的政策就罢了。何况先前的事情,这居委会主任已经认定国香是个好人,就是知道了国香家里来了人,也不愿意去了。今天听得了消息说国香那里有人去了,她也只是干答应,早早地关了门睡觉去了。这里,龙老婆子也只管收下冰糖,私下里也就招呼自己的小孙子不可去通风报信。这真应了“吃了别人的口软,拿了人家的就手软”。原来,郭XX又从西安拿回来几百斤粮票回来,全部拿了来卖给自己的表叔,一时听了国香的说了这挺生的情况。郭XX也就答应了带他出去一趟。两人相约下月初六。
《第二章 我的母亲(六) 》
次月初,郭XX和挺生两个人,坐火车直接去了西安。到了西安,也不直接去孙满娃家里,不过是先拿出假证明在旅馆里混住了一夜。夜里,那挺生只问郭XX道,“我知道,出来,最难的就是住宿。也不知道你那假证明如何做出来的;竟然能蒙混过关。郭XX道,“我们这假证明都是自己做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外面卜告上面撕下一块印章来,然后依照上面的印章做模子。买那几分钱的蜡纸蒙在上面,然后用针依照那印章的痕迹,用小针挨着扎孔。用印泥覆盖在蜡纸上,让其滲过去,就做好了这证明。”挺生笑道,“姐姐从不跟我们说这些的。”郭XX笑道,“这些龙门阵,不是自己的人,都不能摆的。一旦被拿住,那是要掉脑袋的。”挺生道,“怪不得见姐夫时常外出,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住宿的,现在明白了。”郭XX笑道,“这些证件,在这些旅馆里面的好混过去的。服务员,只要你有这证明,就允许你住宿的,少有还去关心你的证件真假的。可是,遇上派出所那些人寻查的,那你得注意,难得蒙混过关的。最好是赶快丢掉身上这些东西,有几回我都吞进去肚里的,千万不要留下这把柄给纠查队的人。”那挺生道,“没有证明,那怎么办?”郭XX道,“没有把柄,也比当即被他们拿住这要命的把柄好,我没有东西在身上,打死都不要承认出来做生意,随便编个谎,说自己出来投亲或其他什么的——最多关我进收容所,还不是得放我出来。这种把柄被他拿住,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俩人又闲聊了一会,才各自睡去。
清晨从旅馆里面出来,两个人又去附近茶馆去四处打听了这孙满娃的消息,知道些满娃儿的情况尚且平安,这才直接去了孙满娃家里。这孙满娃也是个30多岁的单身汉,解放前也是大户之家,解放后当然就倒了霉。谁知道他命不该绝。处处受到了当地粮站站长的袒护。这粮站站长叫李云成的,解放前带着儿子逃难至此,在这边父子两以讨饭为生。时常孙满娃的家里就打发与他些饭食。解放后,这李云成翻身做了做了粮站站长。他也不是忘旧情的人。不时候偷偷接济这地主出身的孙满娃。这李云成当叫花子的时候,就迫于生计偶尔也干点偷鸡摸狗的事情,如今他虽然翻身当了粮站站长,依旧本性难移,换了手法,又不时候在粮站的称上做点手脚,不过是每个来买米的居民身上挤出一点点米来。累计到月底,那也是不小的数目,他就把这帐目之外的粮食拉出来卖了。那些知道的同事,都畏惧他的权势和叫花子的出身,偶而有人去报了,上面也派工作组来查,见他是叫花子出身,也不相信举报的人,再说,李云成帐目上的确查不出问题;众人也只得罢了。这两年,派性斗争之际,那些不满意他独权大揽的人参加了造反派,李云成就和自己的铁哥们组成另一派,两派你杀过去,我杀过来,每次杀回来,头头们就把那些粮票赚在自己手里,给自己的本派的工人兄弟发工资。不多久,那派又杀回来,夺了大权,再查粮票时候,即使发现数目不对的时候,就给那派安上私抢粮票的罪名。这其中有些粮票就被捏在造反派的头头们手里。那李云成一旦有多余的粮票,私下就让自己的兄弟伙以陌生人的身份上门转卖给孙满娃。所以;这些数额巨大的粮票最终都还是落在投机倒把分子手里。因此;这段时间里,这孙满娃也不知道为何,在茶馆里竟然可以轻松买卖粮票,从中牟利;在家里,甚至都有陌生人上门卖粮票与他。孙满娃只说自己近来运气好,老天爷帮自己。因此,手中粮票数量大时,他又转卖给郭XX等人。
清晨从旅馆里面出来,两个人又去附近茶馆去四处打听了这孙满娃的消息,知道些满娃儿的情况尚且平安,这才直接去了孙满娃家里。这孙满娃也是个30多岁的单身汉,解放前也是大户之家,解放后当然就倒了霉。谁知道他命不该绝。处处受到了当地粮站站长的袒护。这粮站站长叫李云成的,解放前带着儿子逃难至此,在这边父子两以讨饭为生。时常孙满娃的家里就打发与他些饭食。解放后,这李云成翻身做了做了粮站站长。他也不是忘旧情的人。不时候偷偷接济这地主出身的孙满娃。这李云成当叫花子的时候,就迫于生计偶尔也干点偷鸡摸狗的事情,如今他虽然翻身当了粮站站长,依旧本性难移,换了手法,又不时候在粮站的称上做点手脚,不过是每个来买米的居民身上挤出一点点米来。累计到月底,那也是不小的数目,他就把这帐目之外的粮食拉出来卖了。那些知道的同事,都畏惧他的权势和叫花子的出身,偶而有人去报了,上面也派工作组来查,见他是叫花子出身,也不相信举报的人,再说,李云成帐目上的确查不出问题;众人也只得罢了。这两年,派性斗争之际,那些不满意他独权大揽的人参加了造反派,李云成就和自己的铁哥们组成另一派,两派你杀过去,我杀过来,每次杀回来,头头们就把那些粮票赚在自己手里,给自己的本派的工人兄弟发工资。不多久,那派又杀回来,夺了大权,再查粮票时候,即使发现数目不对的时候,就给那派安上私抢粮票的罪名。这其中有些粮票就被捏在造反派的头头们手里。那李云成一旦有多余的粮票,私下就让自己的兄弟伙以陌生人的身份上门转卖给孙满娃。所以;这些数额巨大的粮票最终都还是落在投机倒把分子手里。因此;这段时间里,这孙满娃也不知道为何,在茶馆里竟然可以轻松买卖粮票,从中牟利;在家里,甚至都有陌生人上门卖粮票与他。孙满娃只说自己近来运气好,老天爷帮自己。因此,手中粮票数量大时,他又转卖给郭XX等人。
现在,郭XX带着挺生直接上门,和孙满娃说了挺生的情况,好歹让孙满娃帮助帮助。这孙满娃当即拿出了800斤的全国粮票。两个人又都平半分了。从原路返回。那挺生也就回了乡下,在附近的茶馆里偷偷拿去卖了。那些粮票不过拿回来才投5角钱一斤,茶馆里面批出去能赚俩毛钱一斤,零卖有时候,高达一元钱左右。获利颇丰,不提。
一时候,乡下的国贵,何成,洪大爷,邓老师等都进城市里来拿些粮票来去了各自所在的乡下卖了。
67年时候,由于县城里面的两派武斗最厉害的时候,那广州的罗海也过来和胡国香接上线路。以至于郭XX,右派的杨老师,国民党原军统头目洪大爷,面相大师傅邓老师等又都在各自生活圈子里面干起了打火匙的生意,都不一一叙述
俗话说“花好不能千日红,”69年初,成都那边粮票朋友凌大汉儿首先倒霉。因为他表叔这派武斗中,夺权输了。不久,因为被人告发,入牢房。郭XX就不敢在去他那里了。接下来,西安那边孙满娃又被人捉了进去。不多时候,这里,胡国乡和郭XX也被抓了进去,其中详情也不能尽述。
只说,自国香和郭XX,李青,先后进了牢房,生意场上的来往比较频繁的朋友或亲戚,也就渐渐散了。挺生早就回厂里上班。洪大爷年底死了。那杨老师又去矸子山洗煤。华容禄兄弟两个,也急忙收手,找了点钱藏起来,过自己的下半生了。那些各个区乡的投机分子各自逃生去了。
如今只说,这国乡从牢房里出来,身体就大不如以前,夜里常常咳嗽不止,行路也不似往年利索,走不多远,就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不得已,在家调理了一年有余,虽然比原来好些,勉强能够出门行走,不过头发胡须皆白,也就渐渐地显出老态。常言说得好,坐吃山空,更何况又多了几张嘴巴,往年积累的钱财,也慢慢所剩不多。
快到端午节日时候,妹妹国因就拿了20斤米来和自己包的重子给国香送过来。又和挺章闲聊,只说:“一大家子,又没有什么收入,终究不是办法,现在看样子,哥哥的病只有这个样子,恐怕一下子难得好起来。这个家只有看你二婶子。好歹看在四个娃儿份上,想办法,撑立起这个家来。我们虽然可说尽力帮你们,终需要你二婶子撑的起来。我自己也是一大家人,不过我们两个老的都有个工作单位,也是只能了却自己一大家子的生活。”说罢,已经满是眼泪。挺章道,“是啊,就一直想找点活来干,也没有什么门路。”国因道,“虽然过去的那等买卖是不行的。好在,这年头风声稍微好了些,等过些日子,还是弄个小生意来做做。总比没有收入好些。”说罢,又叹了口气道,“这么长时间了,三哥哥也不来县城里看看,给他带信,总说不得空。”挺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