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和母亲-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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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他也对外打这豌豆的。白粉是有个姓翁的,叫他叫翁大爷的,送来的,等明日我跟送粉的打个招呼,叫他日后给你送来。”挺章又仔细想了想,大体记住了全部过程和要领,又用口袋提了几斤粉子就告辞回家了。
回到家来,挺章就开始收集了家里的大大小小的喝水小铁盅子用来装各种调料。又取了大柜桌子的两个小抽屉,洗干净。分放在两个小箩娄上,一个装了各种调料盅子和10来个碗,一个用来放装凉粉。又和国乡商量用那个水桶拿出去洗碗,应挑到那里去卖,该卖多少钱一碗,也不详细记述。
次日一大早,挺章5点就起床了,又小心翼翼地按照那昨日所得法子制作凉粉。幸好并无出什么差错。9定点种左右,诸事已毕,又估计出去早了,没有人来吃,其次还有点不好意思,路上怕碰上熟人,被人羞了这脸面。就只等到10点种左右,估计路上熟人应该少了,正准备要挑了那担子出去。唐姓妹妹所说的那位翁大爷挑着两个口袋直接进屋子里来。国香忙招呼翁大爷坐了。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国香就看了豆粉;说了价钱;只想着自己手里没有这么多钱付与这翁大爷;想要欠债;又难于说出口。只好不啃声。这里挺章接过话头说道;“翁大爷,这钱,我现在没有,能否过两天,我卖出来了,就付给你。”翁大爷摸摸脑袋,道,“好吧,我就过两天再来。”挺章又招呼翁大爷坐会儿,自己挑着担子,另一只手提了洗碗的水桶,出去了。这里,国香和翁大爷又拉了会家常,闲谈间,又见翁大爷左手的么,中,无名三个手指是断的,因问何故。翁大爷道,“不说也罢,说起来又恼火——解放前,参加远征军,打日本时候被打断的。就因为这个原因,他们硬要说我在外面参加过土匪,临解放时候,差点遭枪毙。现在我也不管他们,我还不是照样推豆粉来卖,私下你,有这个小生意,一家子怎么都还混得过去。”国香道,“如此说来,你还应该小我几岁。”翁大爷道,“我这个人出老相,那些年,他们批斗老子,把我脸都打坏了——这些都过去了,不提也罢。”说罢,告辞。国香也自去茶馆。
只说,挺章挑着担子,因为还有点不好意思,怕街上的熟人碰见,也不愿意从坡下面的巷子尾巴上穿出去上大街,而直接沿河边走,过了桥,沿着农村的小路,快到县城的南门,已经望得见前面十字路口时候,就有附近的几个居民来吃。稍后,又有附近厂里面的职工来吃,不到一个时辰,一盆凉粉卖完了。
回来和国香一算,这盆凉粉居然也能净赚几块钱;比打零工强几倍;一家人的生活勉强还能够混得过去。挺章便从中拿了5块钱,对国香道,“你明天,就拿去买菜,剩余的就你自己卖药。";高兴之余,挺章又道,“明日多搞两大盆子。”国香也道,“哦,这下对了,我好多天都没钱去买药了,明日自当去买点吃了。”那上面的龙老婆子在上面笑道,“这下有个小生意作,一大家子总算有了条出路。”
真是天有不测之风云。挺章第二天多搞了两盆,又在家里等那送白粉翁大爷上门后,交涉完毕。已经是快10点钟。这才又挑出去。在昨日那里稍作歇息。巴望着又象昨天那样,那知道,直到中午才有人来。一问,原来昨日这里的厂里面停工开会;今天不再开会。挺章心想;“怪不得今天没有人来——恐怕没有人来。。。。。。”不得已,挺章又把担子挑在了前面100多米远处——南门口的大街十字路口上。也没有卖几碗。吃过国乡送来的午饭,就变了天,不一会儿,就下起要大不小的雨。挺章忙把担子放在街边上躲雨。国乡又在旁边咳嗽不止;只得打着伞先气喘吁吁地离开。
这雨一下就不止,到了晚上,那雨稍住了,那里还有什么人来吃。只得挑回来,由于路滑,也不敢走小路返回;就沿着大街,到了巷子口,正好碰见电影院的电影散场,从电影院里出来的人都围上来吃凉粉。挺章正好借那巷子口的路灯卖了大半盆,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回到家里面,热了剩余的菜饭吃了,忙了一阵子家务,又去河边担了一挑水,以备明日用。已经快两点,这才休息。清晨起来,发现那昨日剩余的近两大盆子凉粉,已经有些馊味道,自是不能拿出去卖。只好当早饭给孩子们吃。这里又重新制作一盆。正好;大女儿吃过早饭,就拿出语文书来读,念到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坚决打击投机倒把等语言。国香便在一旁说笑道,“什么投机倒把,这编书的也只知道,瞎编,不做点小生意,我们吃什么?”“那书上怎么写,就该怎么念。她年纪还小,很多事情也还不懂的。你也不要说那些大道理给她听。”挺章反驳道,“那是读书,与生活无干的。”两人又拌了会儿嘴。
大女儿读了一阵书,那大门外面就有同学喊。大女儿忙道;“我同学来喊我了。”一边说,一边收拾自己书包便去了。国香也自去买菜,坐茶馆。挺章仍旧在家忙碌着,就有张家房子背后学校的两个学生,因听说这里有人卖凉粉,便从大街上绕道过来吃凉粉。挺章甚是高兴。只道,“凉粉刚起锅,还需要一个小时才能来吃。”其中一个学生道,“不怕的,只要知道这里有凉粉卖就行了,好歹有个地方来吃。这几日不知道为何,沿街卖凉粉的突然没有了。没想到你这里还有凉粉卖?”另一个道,“这里恐怕马上又要不准许买凉粉了。”说罢两个人又商量,等会儿上了节课再来吃,时间上也是差不多的。”
这里挺章等两个学生走了,也就放下手中的活路,空手到街上逛了一圈,多处卖凉粉的地方果然没人摆摊。走到南门十字路口,正好碰见俗名“李瘸腿”的女人,因为今天出来摆摊很早,刚好被市管会的拿住,没收了她的凉粉摊子。其余的地方,往日卖凉粉的都不见了踪影。挺章这才明白,也许风声正紧,不能挑在大街上来卖。心想,“刚搞了两大盆子凉粉,不能够挑出来卖,到了明日又是会馊的。”想到此,禁不住忧心忡忡。
回家不久,先前,那两个学生下了课,又带了一大帮同学来吃,到了中午,学生们放学,又来几泼人在家里吃凉粉。附近邻居有些吃午饭的又来打些凉粉下饭,如此一来,两盆凉粉,就去了一盆。等吃客陆续散去,国香买菜回来,见状,笑道,“我在茶馆里头听说这几日市管会的查得凶,还担心早上搞好的凉粉,没法拿出去卖。没想到,这些人,没有什么吃的,竟然跑到屋里头来吃。所以,老天爷给我们的活路,也是你市管会管不了的。”
吃过晚饭,凉粉就只剩下半盆。正忧虑着如何办,挺章忽然想起晚上的电影散场,看电影的人也是有喜欢吃的。于是趁着夜色,又挑出去,走到巷子口,把担子放在路灯下面。偶有路过的人来吃那么一两碗,就有巷子口里姓罗老太婆说今天没有电影。挺章也只得多守些时日,直到大街上没了行人。国香也从家里出来看个究竟;见还剩几碗,就对挺章说道,“已经快12点了,还剩这几碗,我看已经没有人来了。”挺章叹了口气道,“那就收罢。”国香就准备提那水桶。正在这时候,街上又来了几个人,要吃凉粉。国香也只得放下水桶,禁不住问道,“你们从那里来?”其中有人回道,“我们刚下火车,饿得没有办法,通城都没有卖吃的,没有想到你这里有凉粉卖。”正说话,又有人来;只嚷着饿得没法了;要吃凉粉。挺章忙道,“没有了。没有了。”那帮人只得离去。
挺章又对国香说道,“居然还有人没吃成,可见这晚上也是有人来吃的。不过多守候些时间;等明日都多制作一些。”
《第二章 我的母亲(七) 》
次日,挺章又多制作了一盆,也不敢挑出去卖。就在家里刚卖给几个学生吃了。市管会的严昆东,带了一大帮子人闯进家里。那严昆东进门就问,“你怎么在家里卖凉粉的。”挺章只是不啃声。其中就有一个刚从部队转业的工作人员,叫周铭的,因为才来市管会上班,平时表现也就异常积极。这周铭便拿了那菜刀如砍瓜切菜一般把桌子上的凉粉砍得稀烂。又将另外两盆用刀划烂,倒入潲水缸子里。再将各种调料倒入潲水缸里。又顺手把些装调料的小缸子撂在地上。“我正告你,你以后不得再干这些违反政策的事。”那严昆东厉声训斥道。周铭就在一旁冷言道,“跟她说这么多干什么,以我看来,过几天她还是会背着我们干”。这周銘见同来的同事都默不作声,自以为很得势一般。每次大的行动,那些同事都跟在领导后面唯唯诺诺,惟独这周铭,总是喜欢冲锋在最前面,又喜欢擅自作主张,免不了有些忤了领导之意,甚至也不顾领导在那里干什么,得意之际,又总是喜欢高声喧哗几句,好象领导的言行倒不及他一般,就只差毛岁自荐夺了那严昆东的主任位置。同事们也私下因此不满这周铭,今天见他又在那里旧疾发作,大家反不愿意吭声,越发突出了周铭功高盖主之意。那严昆东也心里不是滋味。心想,“我在这里训斥,你周铭却在一旁发言,难道我还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正想着,这周铭又见灶头上有半碗豆粉。便又拿起来,撂在地上。严昆东见挺章不啃声,又四处看了看,对身边的人说道,”走吧“。偏那周铭又回头对挺章道,”现在我知道,你这里在卖凉粉,我不时都要来看的。你最好不要被我抓住。”一边说,一边出去了。这里挺章又把地上的小铁缸子拾起来,扫干净地下。国香就从外面气吁吁地回来,见状就在那里破口大骂,“这些狗日的黑心箩卜,老子作点小本生意,几个遭雷打的都不许。”说罢又坐在椅子上咳嗽。挺章叹了口气道,“哎呀,不做了,不做了;做这生意也伤心。”
第二天,恰好国贵进县城,听见哥哥说了近况。便劝挺章道,“有这小生意还是好,也是能养活一大家子人的,不象在农村,拿把锄头就可以去土里头挖。如今在城市里,就没有土给你挖,不做这个小生意,又那么办?市管会的总不可能天天都来。何况这是在风头上,过了这阵,风声没这么紧了,那帮人他还不是就不来了。以我之见,过几天又重头来。”国香叹了口气道,“那周铭说的,专门来盯着我们呢!”“不可能的,他那是吓你的。”国贵道,“听我的,过些日子又作。他有多凶,再可恶没有过去那周卫东狡,现在听说造了!”一句话提醒了国香道,“那个周卫东听说是坐牢去了,这就叫做现世报。可恶事作多了,这辈子不造,下辈子都要报及儿孙。”两兄弟又商量了一会儿,也只得等过一阵子,风头过去,再做。
果然,大约过了一个星期,那县城南门的十字路口上,晚上又出现了几个凉粉摊子,那李瘸腿也在其中。这李瘸腿和挺章比较熟悉,对挺章道,“他们不许我做这小本生意,也就只有那么几天,日子长了,我一大家人要吃饭的。他们又不给解决条活路,我一个残疾人,也只会做这点小本买卖。他们市管会的每次来偏收我的这些家当,算不得英雄,果真是英雄,就把我这条贱命拿去,大家也就免得斗来斗去的。”挺章听罢,心想,“你们能卖,我也可以卖的。”当下告辞。次日,挺章也就开始白天在家里卖,晚上则照样摆在巷子口。
这月初;挺生带信又说大娘攀文素死了,知道姐姐家里家里困难,又让挺章不必回去,他已经帮姐姐把礼信带去,不在话下。挺章只是叹气,反正不是自己的,也不怎么心痛。
这日,挺章刚在巷子口摆下摊子,就又有人说那周铭等人上来了。挺章忙又急忙挑着担子,逃进巷子里头,约半个钟头后,估计周铭已经路过了,恰逢巷子里坐家的李大叔进来说那市管会的已经过去了,挺章才又挑出去。
不一会电影院散场,吃的人一下子多起来。挺章一心低着头切那凉粉,就听得有人厉声喝斥道,“凉粉多少钱一碗?”挺章听声音就知道是那周铭,也不理会与他。旁边吃凉粉的也在纷纷劝道,“哎呀,她卖了这点就不卖了。”那周铭见挺章不理会于她,就使劲抓住箩篓,摇晃起来。一时候,那国香慌忙按住道,“你不要这样子,我们都是没得法子的人,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你这是投机倒把,违反国家政策的。”周铭厉声喝道。国香冷笑道,“你也是有个正式工作,如果你没有这个工作,你还不是跟我一样!”那周铭道,“什么,跟你一样,也!你还要攻击国家干部。”那些吃凉粉的人见国香白发苍苍的,牙齿也掉了,仿佛七老八十的大爷的,也纷纷帮着国香说话。此时,附近路过的居民也围过来,说国香的家庭情况。那周铭白白地被国香抢白了一顿,那肯做罢。虽说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仗着自己政策在手,偏要耍耍威风。幸好,那和周铭同来的女人,见众怒难犯,拼死拼活的拉走周铭,那周铭才就此才悻悻而去。
如今且说,建设银行的家属院修好后,总共了迁入了四家人。其中有位姓高的叫高军,和那严昆东是部队的战友。因为和国香做了邻居,就十分了解国香家里的情况。这日,正好撞见那严昆东带了一大帮红卫兵(相当与共青团团员)来。忙拉住了严昆东,明知故问,道,“老战友,老战友,你走哪里去?”“还不是你们这里有人搞投机倒把的可恶份子。”严昆东道。“你先把这些红卫兵喊回去。我们是老战友,今天无论如何我们两个要喝个酒。你也不用找其他借口。往日里,你说你忙,今天被我拿住,我是不会放的,非得去喝酒聊天。”回头,又对红卫兵道,“今天,老严有事情,你们先回去。”说拔,一阵死拉硬拖。这严昆东见状,也就顺从了高军。
两个人坐下,高军又吩咐老婆抄了几个小菜。开始寒喧了几句,又喝了点酒。就说了些早年在部队上的趣事。谈笑间,小菜也摆上来了。高军就问严昆东,“有些事情,我给你摆一摆,你也不要生气,”这严昆东道,“我生什么气,我们在部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