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和母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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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进入到县城市管会来上班。知道搞投机倒把的喜欢进茶管作大买卖,便想仗着自己是生面孔,趁自己休息日也常坐茶馆,满以为可以抓些大鱼。却不知道那些生意圈子里面的人都跟熟人打交道,少有人会和陌生人谈生意上的大事情。一连两个月,这周卫东都没有收获,反到让生意圈中的人都认得他了,这些生意人,私下又相互通消息。但见他来坐茶馆,就彼此打招呼,递眼色。大家都不愿意跟他一张茶桌子。周卫东也私下里叹气说要想彻底杜绝这投机倒把的活动难于上青天,这些投机倒把分子就象是组织成了无形的铁网,自己要想插进去是万万不能的。这日好不容易独自一个人坐了半天,无意中被他发现了两个投机分子在背地里偷偷地交易,原本想就地捉拿,又害怕自己好汉难敌二手,正不知道怎么办,见两个人并无交易后立即散去之意。心中大喜,就偷偷出去了找个熟人去通风报信。让他去单位上找人来。自己则坐回来原来的位置,谁曾料,自己好不容易抓来的,轻易地让领导给放走了。心里面虽然恼火,却也只有回家饮酒解愁。少不了就大骂领导纵容投机倒把分子。
再说郭XX和那陌生人被放行,没走出市管会的院子,两人还装着不认识,一前一后,出了市管会。没走多远,两个人就相互招呼起来,互相通报了姓名。原来这为年轻人叫李青,家在县城辖下的XX乡镇上坐,距离县城又十多里路。平日里都在镇上做点投机倒把的事情混点饭吃,也算是个当地居委会的老投机分子。最近因为在当地收集到些布票,知道县城里面的价钱好些,就来县城里找买家。不想碰上了郭XX,惹出这一段插曲来。一时,两人又开始称兄道弟。“这次是你的运气不好,还是我的运气不好?”郭XX道。李青道,“你有什么不好,老子几尺布票,被他没收了,运气才是不好,不过,反正认识了一个朋友,大家日后也多条路走。”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又各自散去。
郭XX直接穿街过巷,径直朝自己表叔家来。忐忑不安的国乡见他回来,惊道,“正说你,你又果然回来了。”,因问如何脱身。郭XX道,“今天,才是运气不好,没想到,背后坐了个市管会的。被他龟儿子的给抓了个正着。进去了市管会,我还不是实话实说,反正我就向那个人买点布票,一口咬定是买了自己用,家里面缺点,不是拿来卖的。他们无非问了我干什么的,我说了我是XX乡;某某公社的。他们也就罢了。”国香听了,满是欢喜,连声叹到,“看来,我得去感谢那位邓老师。他说你没事情,最迟明天就会出来。现在果然灵了。”郭XX因问道邓老师是何人。国香这才提起他白天和扬老师去拜会那为邓老师的事情。郭XX因道,“我也听他们说起过,有这么过人,这个人应该接交。”次日,国香和郭XX就去市场逛了一趟。没见着人。问了一个熟人才知道,那邓老师并不是每天都来,只是每隔几天,县城里赶集市时候,偶尔才来一次,其他时间多在区乡去赶集市作生意。又过了三天,县城里正好赶集市,二人才把邓老师请到家里来。就由郭XX陪其饮酒。三杯酒下肚,几个人互相客套了一番,国香又问了邓老师家庭情况,邓老师也一一作了回答。这里郭XX又自我做了介绍。邓老师见郭XX不过就二十多岁,又少不了感叹道,“小郭真是年轻有为。”郭XX道,“什么年轻有为,不过是投机倒把做点小生意,混口饭吃罢。要说起,也是自己的出身不好,要不然,我早就考大学走了。”邓老师笑道,“小郭该不是地主出身?”郭XX道,“不要说地主,单是富农出身就不允许我考试。这才不得已,现在出来做点生意。这几年好得好得认识了表叔,渐渐地才有了点生意上的路子。刚开始的时候,买点东西,拿到那边城墙边市场卖,都还没有人来买。”国香道,“你是生面孔,他们当然不会和你做生意的。那些国家计划物资,你说少许,他们一般敢买你的,稍微量大,对你又不了解,心里害怕的。”三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国香因问邓老师道:“你如何知道小郭这次会没事。”邓老师道,“说起这个算命,那也是很大的一个学问。我13岁就开始跟老师跑江湖,到如今,已经是叁,肆拾年了。还不敢说把这面像之术彻底学通——说起算命,大的方面看命,小的方面看运。两者都好,方能大富大贵。什么运,由人的具体部位来定。具体又看这个人的‘气’来定。如果这个人运不好,但气色好,那么也可免遭灾祸;如果运不好,恰逢气色不好,那么十有八九是跑不掉的。我为什么敢说小郭没事。就是因为王二哥气色好。你看——”邓老师忽然起身抚摸着国香的额头,对郭XX道,“你看这里发亮,没有一丝暗色。所以我敢断定小郭没有事情。”郭XX也探头仔细看了看,道,“真是——看来,我还是搭表叔的好运。”国香又问到,“你看我这几年运气这么样。”邓老师问过年纪后,道,“胡二哥,这几年马上红运要当头。直到你41岁时,运走山根,山根弱,运气稍微差些。不过,也要看你的当时气色。如果气色好,可能也是红运哩。过了结41岁后,你就更好了,你的下巴圆满,宽厚,是老来有福气之人。”邓老师一席话只说得国乡喜笑颜开。郭XX对邓老师,道,“你看一下我,这几年怎么样。有无大事情”邓老师仔细端详了表格后,说道,“你今年多大了,25。”郭XX回答。“你看你鼻丰隆,发运很早。也是个能干人,年轻时候不缺乏钱。只是老运赶你表叔差些的。但是,年轻时候多争钱,也没什么大事情了。你们家里面,就是你寿高,日后你们几姊妹,你要在后面当抬匠。”听罢,国香又道,“命由天生,不是人力所能改。我们活在世界上,也不过是应承这天命罢了。”邓老师道,“这个人的命运好与不好,按理不是由自己决定。但只要自己多做善事还是可以作为的?古时候,有个人万贯家财,但是到庙里烧香还愿。庙里的老和尚说他不出活不过三年,这个人回家后,想到自己活不长了,万贯家财也无用处,就把这万贯家财,拿来做善事。还不到三年时候,再去庙里,老和尚就说他可以寿终正寝到几十年后去了。”国香抢过话头道,“看来做善事可解!”邓老师道,“这就是他做了许多好事,改了他自己的命运。所以,一个人,今生如何,而是看自己上辈子或者这辈子,如何作为。如果多做善事,就种善因,自得善果。下被子就有好报,泽被儿孙。反映在坟上。就是风水。我们看风水,也是尽力,最终这坟好与不好,还是看主人家前生种什么因。有一位家人,做了很多好事,主人家死后,请了一个阴阳老师。阴阳老师就害他,把他的坟做成“五虎吃羊”没料到,当天晚上,下暴雨,大水一冲,那坟墓居然变成了‘五虎捧寿’,你到奇也不奇?”邓老师反问道,“所以儿孙有大的出息,也不知道其父辈们要累积多少善事,方能有此果报。世人只想自己的儿孙能当大官,却又不愿意去积累,如何能行呢?所以过去,老辈人说的,借钱不还,到了下辈子,也会变牛马来,也还是要来还债的。”郭XX道,“反正,我们也不做什么坏事情,更不想去害别人的。”邓老师又道,“你不管,现在那些当官的如何把我们这些当做封建迷信,背地里还不是相信得很。我曾经为几个当官的看过坟。XX县城,有个姓王的,他的儿子就是那个县的县委的干部,他的老伴死了,也是托人,背地里请我去看的,当时我还不知道,后来才知道,说那坟墓是某某人的。”国香道,”我知道,也相信,要不然解放前,那么多的达官贵人都相信,听说,蒋介石都很相信。只是到现在,政府才把他当做封建迷信。”
几个人吃过饭,国香又安排了住宿。次日,邓老师告辞。国香也不挽留,只叮嘱邓老师有空常来。回头郭XX又去成都;说是帮公社买些肥料。
这郭XX到了成都,就在火车站附近住了旅馆。又去访了几个投机分子。从他们手中购得少许些粮票,顺便得了些消息,知道那姓凌俗称凌大汉儿的大投机份子还没有出事情的,这才直接去了凌大汉儿的家里。
这俗名叫凌大汉儿的,因为自己的表叔在车站当领导。他也就依了这层关系,在车站附近活动,有时候拿着四川省粮票和外地的人换外地粮票。那些外地人手里拿着的粮票到了四川竟如废纸一般,又急着买吃的,也只有实行不等价的交换。凌大汉儿又用同样的手法和出差远行的人交换,或者高价出售等手法来牟利益。手里面有时侯粮票多了,也不敢怎么在本地交易。怕引起当地政府人员注意。他就希望有外地的大买主来交易。这些年,郭XX因为来成都次数比较多,两人互相结识后,这郭XX就成了凌大汉儿的大买主。郭XX每次来成都都会收集几百斤的粮票,然后才又沿着成都回去重庆的方向以此批发给沿线的朋友。而胡国香又依靠这亲戚关系,大量吃尽些粮票,依靠自己的在县城的众多朋友,这些年自己也渐渐成了县城里比较大的投机份子。那郭XX起初还自己进茶馆卖,时间一长,渐渐被市管会的人给盯上,又不时有落网的茶友拱出郭XX是票证源头,市管会的人也就渐渐地知道了郭XX这么个人,以至于郭XX一进县城,但凡有货物在身,也不敢轻易露面,私下里就交与这胡国香。每月或者每两个月趁着黄昏时候来一次,交了货物也不敢留宿,就去城外东门口农村乡下,一位姓曲的老表那里留宿。这些年牟利不少。赚钱之后,他也就买些紧缺的东西回老家,给乡下的那一大家子人。
这几日,郭XX因在成都得知内江那边的朋友手里有些糖精,自己从没经营这糖精,也不了解行情。就回来透露给了国香。胡国香忙道,“你不要那些东西,我要。过几日你带我去。”两人于是商量同去。两人自去按约去了内江不提。
这里,挺章依然在家喂了些鸡,一大早,就把鸡拿到农贸思场去买。碰巧,这日,兄弟国贵进县城来赶场,想借几尺布票,自己哥哥不在,也只得跟嫂嫂说了。这挺章只道,“你哥哥不在,有些东西,我就不知道放在哪里的。再则,我们在城市里,什么东西都是要花钱去买的。作点小买卖,也是不容易的,仅仅能够糊嘴巴而已。还常常背着着‘投机倒把的罪名,不知道那天倒霉呢。”这国贵,进县城赶集市,动不动就以自己在乡下贫穷为由,向自己哥哥国乡借这样借那样。借了,也没说过“还”字。时间一长,这国乡又垮不下情面来向自己的兄弟讨要。挺章对此非常不满。常常埋怨丈夫不放纵了自己的兄弟。今见国贵又来借布票,心里便已经不高兴,忍不住说了自己困难等语,待要一点不借,又实在辱没了这亲戚的情份,最后只得道,“我身上有一尺布票,你就先拿去吧。”那国贵见嫂子不愿意,又当面说了一大堆困难,就想今天恐怕没想头。倘若自己的哥哥在家,自然好说话,这嫂子是外姓,隔了一层的,不愿意借,就算了。又听她说,有一尺布票,也就先借来再说。不得已,就接了这一尺布票来,心中还有些怨气,也不吃饭,便告辞说去妹妹那里借点。挺章也不挽留。
到了月底,郭XX去了成都没回。国乡单独从内江回来,带回了200斤粮票,和一些糖精。因为身上有货物在身,也不敢在县城的车站下车,惟恐被守候在车站的认得自己的市管会的人拿住,只得在县城外十来里路远的XX车站下车后,又沿着小路,并从河对岸的小路绕回家。
国乡回到家,就把粮票分成5份,分别用纸包好,就藏在后面厕所的石头缝隙里面,又将这糖精分成了许多小包,放在屋里;每日就拿些小包糖精到茶馆里去买。彼时,县城里国营商店里的糖精贵得惊人,许多粑粑店都用不起,只好称白糖和面粉制作包子或者馒头。现在茶馆里出来的糖精比国营店的便宜几十倍,于是,满县城的耙粑店一下子都改用糖精,不再用用白糖,利润也就突然翻番。县城里的投机分子又都纷纷来茶馆里,倒卖这东西去区乡,惹得这区乡,甚至公社的市管会也不知道那里出来这些糖精,只得四处寻查。偶从落网的小鱼,口里得知道一些信息,也终究不知道源头在那里。
《第一章 我的父亲(四) 》
因手里有些货物,胡国乡这些日子常又去茶馆,会了些朋友。就有一位叫华永禄的茶友引见了一老头,这个老头穿得是破破烂烂的。大约60岁左右。华永禄介绍说这老头姓洪,解放前是国民党的高级军统特务,生意场上人都称他洪大爷。这胡国乡见洪大爷一张麻脸,满是菜色。心想,“这样的人恐怕在解放前也是大官,没想到解放了,会如此落魄。”正想着,华永禄的哥哥华永富又向洪大爷介绍了胡国乡。“这是胡二哥。”那洪大爷忙出手向胡国乡抱了抱拳,道,“我早听说了,这县城里的仁义之人。”胡国乡也抱拳道,“那里,称不上仁义,都是朋友们抬举罢了。这年头,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那个又不是靠朋友互相帮忙,大家共同求口饭吃。”华永禄忙道,“胡二哥有机会,还是拉扯拉扯洪大爷。”胡国香道,“这是自然。”大家又说笑了一会儿,就有不常往来的茶友问大家有无四川省的粮票。华氏两兄弟见问者不熟,忙道,“自己没有。”胡国乡道,“我这个月,粮票还没有用完。不知道,你要多少。”那人道,“5斤,不知道什么价钱。”胡国乡道,“我刚好有5斤四川粮票,再也没有多的来卖给你,我自己也是留些的生活用的——1。1元钱一斤”。那个人忙道;“知道。最近都这价钱。”说罢;付了钱,收了粮票;便出去了。这里胡国香也不久留,出了茶馆,又去旧城墙市场逛了一圈。顺便送了几十斤粮票给唐安友,才算8角钱一斤;这才回家。中午时分,就有邓老师上门做客。吃饭时候,那邓老师吃了两杯酒又不禁叹气道,“解放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