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感夏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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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想起了上回那件事。";为什么说自己不可能谈恋爱?";他得让她更像个年轻的小女孩,这样沉重的过日子实在不怎么好。";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很简单,我不需要那种虚浮不实的东西。";
";虚浮不实的东西?";他实在觉得讶异。";你认为爱是一种虚浮不实的东西?";他一直认为她很特别,没想到会这么特别。
";不是吗?";
";当然不是!";他想也没想就加以否决。";你错了。";
";何以见得?";她的笑像极了在嘲笑他的否认。
";爱可以让一个人学会坚强,可以让一个人变得温柔,可以让一个人学会体贴别人,更可以让一个人彻头彻尾完全改变;它的力量比什么都大。";
";你是在那种世界长大的吗?";双亲在同一个时间去世的他,在住进那幢房子后还能保持这样的想法?真是不容易。
";我曾经是。";
";现在不是。";她说。";失去之后你可曾快乐过?如果没有,可见爱这个字眼只不过是一种把人骗向所谓的幸福里的说词罢了,被骗的不是白癡;就是笨蛋。";
";小姐!";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事比金钱权势来得诱人,我就是这样的人;对我而言,毁灭季仲宇的一切并取而代之,那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老爷是你的父亲,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她竟然直呼老爷的名字,还扬言要毁掉自己父亲的一切!
";他不会是,永远不会是。";她冷冷地道。
";为什么?";他问,换回她冷冽的一瞪,那是他自与她接触以来最令他觉得心寒的一瞥。
为什么要这么冷淡呢?难道在她心里真的没有半点暖和的地方?
为什么每每所触及到的她都是这样的冰冷,像极了万年不化的寒石,尤其是在谈到她父亲的时候。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第三章
姜磊来到季仲宇的专属书房。
轻轻敲了门扉,里头传出回应:";进来。";
老爷的书房一直是他能不来就不来的地方,不是因为胆怯,只是他不能接受那样冷漠的气氛,即使是他现在已经二十一岁了也一样。
散发黑亮光泽的书架与天花板连接成为一体,十数坪的空间除了书柜就只剩窗边那张灰黑的大理石办公桌,桌子左右各摆了一只黑色的杜宾犬石雕∣;∣;这就是老爷的书房,空寂得令人窒息。
";老爷找我有事?";他进门后站在离桌子尚有一段距离处,小心翼翼地问着。
一直面向窗户、背对姜磊的季仲宇回过头,淡淡开口:";柔霄的婚事我已经决定好了。";
婚事?";老爷∣;∣;";
季仲宇彷彿;没听见他的呼唤似的,继续说:";是贾氏企业董事长的独子。";
贾氏企业?
难道……";您打算利用小姐来达成企业联盟的目的吗,老爷?";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姜磊。";季仲宇坐回椅子上。";我可不记得给过你发问的资格。";
他知道自己无权过问,但是||";小姐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贾氏的小开已经快三十岁,而且还∣;∣;";
";姜磊!";季仲宇沉声低喝:";我找你来不是问你的意见,而是告诉你我的决定,你不要搞错了。";
";是。";
";至於你,因为柔霄要嫁人了,所以你也不用再照顾她了。";季仲宇两手交握,手肘撑在桌面微笑。";我想你的工作能力应该不输给你父亲,所以我打算把手里一家公司交给你负责,或是你想利用你那笔遗产自行创业,两条路任你选。";
遗产?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七年,这七年之中他几乎忘了自己还有一笔父母留给他的钱;这七年来他只是一心一意想着如何照顾那个冷漠的小女孩,一直到现在都还是这样。
可是她即将嫁作他人妇,这消息无疑是青天霹雳,震得他一时头昏脑胀。
";姜磊,你的决定呢?";这两条路无论是哪一条对他而言都是好得不能再好的,这种机会不是一般人能求得到的。
";请给我一点时间想想好吗?";短短的几分钟里接收太多惊人的消息,他需要时间釐;清才行。
";可以。";季仲宇点头,难得的给了姜磊所谓的缓冲时间,他向来是不等人的,就连要别人作抉择的时候也一样,他一向是不等答案的。但今天却特别开恩。
";你先出去,决定好了再来找我。";
";是,老爷。";向季仲宇微微颔首,姜磊离开了书房。
季仲宇拉开左手边的抽屉,拿出烟斗、添了些菸草,点燃之后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淡淡白烟。
姜磊,你会做何选择呢?
";呵呵……";空气中回荡着冷笑。
他期待听到他的抉择,二选一的游戏他百玩不厌,他喜欢丢这种选择题给别人。
再度笑出声,是因为他终於处理掉身边最大的祸患∣;∣;他最";亲爱";的女儿,想不到还有可以运用的价值,对於这种既能丢掉烫手山芋又能达到扩大他事业命脉的好事,他是衷心地喜悦啊!
打开右手边的抽屉,他取出一张照片。
";看着吧!他们一个个都是我的棋子,一个个都得受我的摆佈;!";看着照片的眼神里透露着五味杂陈的情绪。
有恨、有愤、有怨、有悲,却也有更多不欲人知的情愫,全部都写在他注视照片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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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遗产自行创业?
或是接管老爷名下的产业之一?
姜磊的思绪随着步伐一步步为之沉重,但令他心情更沉重的是∣;∣;小姐要结婚了!
真令他不敢相信,身为父亲竟然如此安排自己的女儿,才十六岁而已啊!
十六岁的新娘与二十九岁的新郎∣;∣;十三年的差距是条濠沟呐!而且贾氏那个小开又是个声名狼藉的富家子弟,他不认为小姐嫁过去会幸福。
但,她待在这里可曾幸福过?
他不敢说她幸福,因为他从来没看过她快乐的样子,最明显的证据是他从没看过她打从心底笑过;而今她就要嫁人了。
";姜磊!";
一声呼唤打散他的思绪,一回头是他方才心系的人。
";小姐?";
";我要到海边走走。";季柔霄说完便走向玄关处。
姜磊只得紧跟在后。
约莫半小时后||
他把车停在堤防上,黄昏的北海岸风虽然大,还不至於让人觉得冷,他细心地扶着她步下堤防,任她在沙滩上漫步,这大概是他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他还是不改习惯地紧跟着她,但这回拉长了两人距离,就这么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她走一步他跟一步,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走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和夕阳余晖相映的是两道沉默的斜影。
最后姜磊忍不住先开了口:";小姐听说了吗?";他没说是什么事,不为什么,只因为他开不了口说出那两个字。
";嗯。";季柔霄回他一记闷哼。
";那你决定怎么做?";
";他不会因为别人而改变决定的!你应该很清楚。";刚愎自用是那人的本事。
";这是不公平的,你才十六岁。";
";法律规定结婚年龄是十六岁不是吗?只要有法定代理人同意就可以结婚了。
";
";是没错,但是你∣;∣;";他顿住,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你想嫁给那个人吗?";
漫无目地的脚步终於停了下来,她转身回头看他。";我会吗?";
他摇头。";不会。";
他的回答让她扬起嘴角。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总有能让她不必葬送自己幸福的办法吧!
她带点苍白的唇慢慢的吐出一个字:";死。";唯有这样才能真正摆脱他的控制。死了,就一了百了。
姜磊倒抽一口气,错愕地瞪着她。
她的步伐又动了起来,却是一步步的接近海,不一会儿,海浪已经拍上她脚踝以上的一截小腿。
";要和我一起死吗?";
姜磊加快步伐追上她,使劲将她半拉半抱离海浪。";我不想死,也不要你死。
";这是他说过的话中算是带有强迫意味的一句了。
";放心。";季柔霄拍开他的手,抬眼望他。";我不会死,我没笨到放过他。";她死了,他便可以高枕无忧,她不会让他这么好过。
";那∣;∣;";
";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力量,目前就先把身体借给他去交易,我无所谓。";是啊,她一点也无所谓。
她的话听在他耳里,无疑又是另一种自残,听起来很悲哀。
莫名的,心像被人用手揪住猛力一扭般,一股教人窒息的晕眩由胃中升起,直冲上脑门。
";难道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只能这么说,事实上他也知道已经是毫无方法可想了。
";没关系。";有没有办法对她而言一点意义也没有,她还无法拥有法律上的独立自主权,在此之前她只能任由他摆佈;。
";真的没关系吗?";他问,俯视她时,他发现她避开了他的视线。
";这一点不用你操心。";
";我只是希望你能快乐。";
";快乐?";季柔霄冷哼一声。";那是什么东西?";她从来没看过。
";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快乐过,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拥有,不要像个雕像一样,什么情感都没有。";
";情感?";她在他眼里是个没有情感的雕像?";你真的是从来都没有好好看过我。";她要真没有情感的话就不会让季仲宇想到用这种方法来对付她,这时候,她倒真希望自己没有感情。
可是这怎么可能,她也是人啊!
但在他眼里似乎不是如此。
真是可怜呵!她心想。
";什么时候离开?";她提了另一个话题。";劝你选择自行创业,脱离季仲宇的视线对你比较好。";是的,绝对会比较好;谁教他是那个人的儿子,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危险。
";我还在考虑,但是这些事没有你的事来得重要。";他说的是实话。";我现在只想替你找个好方法回绝这件婚事。";
";不必了。";她断然拒绝。";我的事不用你管。";
";但是我不能不管。";温文的笑容依然不变,这几乎已成了他的招牌表情。
季柔霄踮高脚,一七二的高跳身材让她在吻他时并无阻碍。
";怎么又∣;∣;";下一秒她已再度偎进他胸前,他只好噤声不语。
就这样站了许久,直到夕阳的最后一道光线也消失无踪,他才出声:";该回去了。";但他的话得不到回应。
";小姐?";
轻轻将她向前拉开了些许距离,";这样也能睡得着。";他轻喃。";这件事给你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了。";而她却还不要他帮她想办法。
轻手轻脚地将她打横抱起,他缓步走向车子停放处。
她这样在他怀里睡着的次数到底有几次了?
结论||是数也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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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他做出了决定∣;∣;
他要离开,但不会带走什么,就连双亲的遗产他也不带走。
本来他该等小姐出嫁后再走比较合乎常情,毕竟她算是他带大的,但在这五天里,他发现自己无法在得知这件事后,还像往常般待在这里照顾她,没来由的,他就是做不到。
";你不告诉柔霄?";送行的是和他相交莫逆的季劭伦。";她会恨死你的。";
姜磊微微一笑。";她不会。";他之於她也只不过是个佣人罢了,走了再请一个就好,他不认为她会因为他的不告而别有什么情绪波动。
";相信我,她会,绝对会。";季劭伦意味深长看他一眼,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神经大条了点,都七年了还是不明白自己在这里的重要性,他是唯一能制得住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的人呐!难道他一点概念也没有?
";你还是跟她说一声比较好。";
";不了。";姜磊摇摇头。";不必这么麻烦。";
";这一点也不麻烦。";如果他不这么做才真的有麻烦。";为了这里的人的安全,我劝你还是去跟她道别一下比较好。";天晓得她一旦发现他不告而别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也许会让她长久以来的压抑解放,到时可就难以想像了。
他倒是无所谓啦,反正明天他就要回伦敦再进修了,可是他也不希望回来后这里成了废墟,只因为姜磊的不告而别。
";你不要这么夸张,小姐没那么可怕。";姜磊睨他一眼,瞧他把自己的妹妹说成什么,好像他一走她就变成怪物似的。
";其实她很好相处,不是你想像中那样的乖僻。";
";是哦,但那只针对你啊!";这可是千真万确的实话。";而且我不是在意她的乖僻。";
";那你担心什么?";奇怪了,他以为他认识的季劭伦是个什么都不怕的人,没想到他也会有担心的事。
";我担心的是∣;∣;";季劭伦的话在看到姜磊背后朝他们俩走来的人后消了声,马上改口:";她来了。";他下巴朝姜磊后方略抬。
姜磊转身。";小姐?";这下用不着不告而别了。
季柔霄看着他,视线下移,望见他手中的行李。";要走了?";连向她说一声也没有。
面无表情的脸上罩下一层寒霜。
";我有事先走了。";季劭伦拍拍姜磊的肩,先行开溜。
他和妹妹本来就不亲,甚至可以说一年见不到三次面,他的存在与否对她没有一丝重要性,所以即使他先行离开她也不会说什么,也许她从来不曾把他看在眼底。
姜磊维持着平常的笑脸,虽然眼前的她肯定没他这份好心情。
";你要走了?";季柔霄再次重複;地问道。
他终於点了头回应:";我要离开这里了。";
";很好,恭喜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走?表面上她虽是风平浪静,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