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迷糊与大顽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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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我的狗?」麦可愣了一下,慢慢的想起,脸上跟着浮起微笑,「喔!妳;是指妳;想像中的那只拿猫当早餐吃的黑色怪物?雅妮·;柯特,恐怕要教妳;失望,我没有一只会灌啤酒的狗。我平常住在严禁养四脚宠物和两脚儿童的高级公寓里,我衷心赞成这个规则。」
「原来你讨厌宠物和孩子,有没有人怀疑过你是没有爱心的男人。」雅妮抬起脚趾头抚摸凯弟的毛,斜睨麦可一眼,「请原谅我的好奇心,你对婚姻有何看法?」
他大剌剌的笑,笑得她差点心虚的脸红,见鬼,她可没有一点又诱他结婚的意思,她刚刚才从教堂逃出来,恐怕没有人治得了她的婚姻恐惧症。
他啜了口咖啡才回答,「一想到结婚就会使我冷汗直流,事实上我今天傍晚抱着威士忌酒瓶的时候,还在想一个新婚女人的心态。」他棕色的眸子盈彩流动,「我是为了她喝酒。」
「喔!」她的脚刺痛了一下,凯弟的毛很柔软不可能使她刺痛,她的头也在抽痛。麦可的女人长得什麽样子?他为什麽抓不紧她?因为她要结婚而他不肯结婚,所以她只好去找一个肯结婚的男人,而把麦可丢下来酗酒?
雅妮试着放轻声音问这个可怜的借酒浇愁的男人,「某个女人想在你的脖子上套个圈圈,可是你拒绝了?所以从洛杉矶逃到你的海边别墅,藏在铁丝网大门里面?」
他不置可否地微笑,笑得很开心的样子,不像是个失恋的人,倒像中了头奖彩券,「我很高兴我买下这间别墅。还要咖啡吗?我另外泡一壶治酒精的。」
「不!谢了,我已经一肚子水。」加上苦水。雅妮扶着桌子站起来,但脚一碰地她就呻吟出声,她背上的肌肉也发酸,僵坐了几个钟头吹海风所致,「天!」她低声自语,「我可能是世界上第一个二十五岁就开始老化的人。」她的腿肌也僵硬,「麦可,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载我回家?」水路行不得也只好必须绕一圈的陆路,「如果我再不洗个热水澡的话,可能就要变成化石了。」
麦可把盘子、咖啡杯收到水槽去,「妳;应该多运动,才爬一小段坡就使妳;累成这样。」
「我的工作是写广告词。」她迟疑的扶桌走了两步,如同小孩学步,除了脚踝的伤外,她赤脚爬石头时,脚底也被尖锐的石头刺伤,两只脚都上了绷带,「唉!我原来是个广告稿撰写员,但为了跟亚伦结婚而辞职,现在我是个无业游民。我每天坐在办公室桌前写赞美词,从自动刷牙机到微波炉,你想得到的东西我大概都美言过。做那种工作不需要运动,脑子运动就好,我的体力差劲应该可以原谅。我想……。」她眯了一下眼睛承认,「基本上我有点懒。」
麦可靠着流理台看着她裹着绷带不敢使力的脚,在心里嘟囔:妳;是怎麽保持身材的?游泳?他的眼睛转回她上半身美好的曲线,雅妮瘦不露骨,胸部浑圆有劲,腰肢纤细,下半身则被蓬裙遮住,只露出葱白的脚丫,她可能都是在上班前下班后游泳,才没有晒黑。他清楚的记得抱她在怀的奇妙感觉,如果不是怕吓坏了她,他会现在就抱她上床。他咽一下口水,竭力咽掉冲动。
「能请你送我回家吗?」她的心陡然一颤差点昏倒,天!没有人这样看她过,他好像想把她……把她一口吞下去,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睛能变成那麽亮,只能用目射精光来形容。他……噢!他当然不会对一个喜欢逃婚,双脚又缠着绷带的女人感兴趣。
他摸摸牛仔裤的前后口袋轻皱一下眉头,「我一定把车钥匙留在楼上了,等一下我去拿。」
「麦可。」
他转身以眼睛询问她什麽事。她舔舔唇,喉头痒痒的,「我还没谢谢你。」她看着他的眼睛想微笑,可是笑不出来。
四目交接空气变得异样,雅妮听到凯弟在桌下骚动,在抓她的绷带,但是她没有办法把目光自麦可眸中挪开,被定住了,被牢牢吸住。那是一对温柔的眼睛,温柔得教人沉湎,温柔得教人想把一切托付给他。即使他一头暗金色的卷发乱乱的,一、两天没刮的胡髭微冒,也丝毫不减他眼中似水般的温柔。
她打了个哆嗦,突然意识到冷,意识到危险。脚下的瓷砖凉凉的,但麦可的眼睛多温暖啊!温暖她的心窝,有什麽危险的?有一对那麽温柔的眼睛的人绝不会伤害人,他不是连猫也不肯伤害,不忍心坐视他讨厌的猫淹死吗?温柔、温暖的眼睛底层有火,令雅妮莫名颤栗的火,她不敢去撩拨,不敢去一探究竟。
他的嘴角向上弯一下去除紧张,她才得以重新呼吸。
「妳;今天晚上还不必谢我,」他顽皮的一笑,「不过记住,我先让妳;挂帐,说不定我以后会加倍索讨。嘿!妳;没事吧!」
雅妮张开眼睛,讶异的发现她刚才居然闭上了,「喔!我的天,我好像站着睡着了,我本来以为只有马才会站着睡觉。」
「去吧!睡美人。」麦可自然地搂她的肩,让她把身体的重量交给他,他领她离开厨房走进客厅,「我有一张舒服的长沙发大小正好适合妳;,可以使妳;免于和马一样站着睡觉,来,躺下。」他轻轻推她躺下,拿椅垫给她当枕头。
「我会永远爬不起来。」她呻吟着呢喃,头舒服的在垫子上动一下,「我身上的每一束肌肉都在哀号,麦可·;海耶二世,你应该让我在海边淹死的,噢,你的沙发是软糖做的吗?」
他坐在她腰间的沙发上,牛仔裤抵着她的腰,他一手靠在沙发的扶手上倾下脸。他的脸和她的离得相当近,使得她害怕的往沙发靠,希望沙发能下沉几吋;,「睡美人,睡吧!」他轻柔的对她催眠。
他的鼻息吹到她额头上,她紧张的闭上眼睛,但一闭上眼睛瞌睡虫就全来报到。朦胧中感觉到他的唇在她唇上轻刷,她颤然发出低吟。好温柔好温暖的唇,就和他的眼睛一样。
他也发出一声低吟,应和她的呻吟,他的唇再盖上她的,这次不仅是轻刷,而是实实在在的吻,真真实实的探进她唇内索取、吮吸,把他眼底的火灌进她唇内、心内,热烈的舌搅动她的饥渴。这是他在帮她洗涤伤脚时她就想做的。当他终于抬起头来时,她仍闭着眼睛重重的呼吸,没有人曾给她这样的吻,查克的吻比他粗鲁,亚伦的吻远比他冷静,只有他的吻是温柔热情兼备,他的舌和她的水乳交融,好似他们曾多次排演而一炮成功。
她有点失望,有点若有所失,他不想再来一次吗?说不定他们的第二个吻会更臻完美。噢!她一定是在做梦,梦里有一张柔软的唇炙热的吻她,害她胸中胀满了火。
她转一下头把脸颊贴上枕头,她不会睡着,只是趁亚伦去取车钥的当儿闭一下眼。喔,不是亚伦,亚伦的吻没有这种爆炸力,亚伦的吻爆不出她心中的火花。亚伦在教堂里等她,他们要飞到夏威夷度蜜月,她还躺着干嘛?别睡着,别睡着……。
※ ※ ※
雷声惊搅她的梦。雅妮抬起头,有一会儿不知身在何处。她的白纱礼服躺在地毯上,她急忙往身上一摸,幸好毯子下的她不是赤裸的,内衣裤完整的存在。她顿时口干舌燥的羞红脸,他帮她脱掉礼服?天!她睡得可真死,没有一点知觉,不知道他有没有偷吃豆腐。 她动了一下脚,在心里呻吟,脚上的绷带使她想起一切,天亮了,本该是她的洞房花烛夜的,而她居然在麦可·;海耶的沙发上熟睡。
她浑身酸痛的坐起来,睡一顿饱觉并没有使她觉得好过一点。她用毯子裹着自己,扶着沙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的一角来看。天空灰蒙蒙的,大海也是灰蒙蒙的,她又听到一声干雷,似乎是暴风雨欲来的前奏,天上的云朵移动得很快,风起云涌,老天爷发怒了吗?因为她把亚伦丢在教堂? 不管会不会有暴风雨,她这个客人都太过分了,居然在一个陌生的邻居家过夜。潮水退了,她可以跨上礁石回家,不必打扰麦可送她回去,他可能正在楼上睡得香甜。
凯弟不晓得躲到哪个角落去了,雅妮没心情在这个时候搜索全屋寻找它,而把主人吵醒。她匆匆穿上白纱礼服,预备尽快逃之夭夭,免得面对主人不得不邀请她吃早餐的尴尬情况,她可以等到她梳理干净了再回来接凯弟和谢谢麦可。
门边有一双男用的地板拖鞋,她犹豫了一下双脚套进去,一套进柔软的羊毛拖鞋,她的脚就出不来了,踩在羊毛上多舒服。麦可·;海耶既然大德大量的收留她一晚,当然不会介意她暂时借用一下他的拖鞋,她可怜的脚会很感激他的。 她打开前门,再无声的关上。她需要喝杯浓咖啡请醒请醒,还得洗个热水澡刷刷牙。下雨了,雨水沾湿她的睫毛,滴进她衣领,她研究了一会儿才懂得打开铁丝网院门的诀窍。
谢谢天!这次她不需要经由陡峭的斜坡,由麦可屋外的梯子下到海边即可。昨天因为涨潮,通往梯子的路被海水截断,他们才必须爬坡。
风雨渐渐增强,大有要在为她的冒险旅程写下休止符之前,先来一段狂敲急打、风雨乐章的趋势。雷声又起,她拿起箱子跑,跑离红木屋子,跑离危险的陌生人。 ※※※
她打开她前门的时候,电话铃响起,是艾莉,雅妮的好朋友、同事和伴娘。
「我有九分钟。」艾莉压低声音说话。她显然是在喝早茶的休息时间自广告公司打来的,「快说,妳;昨天中了什麽邪?我前一分钟还在帮妳;弄头纱,后一分钟妳;就失踪了,害亚伦的母亲险些心脏病发作。」
「我……我改变主意。」雅妮最怕别人兴师问罪,其实她的心脏也不太坚强,「我跟亚伦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应该早一点发现。」
「早一点发现?发现什麽?雅妮,妳;头昏啦?妳;和亚伦是绝配,妳;到哪里再去找像亚伦条件这麽好的丈夫;」艾莉似乎忘了她是在办公室里打私人电话,声音越爬越高,「妳;自己也这麽讲过。说,妳;为什麽逃走?」 雅妮湿透了,身上在滴水,冷得直打抖,「艾莉,我无法解释,亚伦的母亲生气了吗?」
艾莉没有立刻回答,在做一个深呼吸控制音调似的,「她不只生气,她昏倒了,我要扶她她却把我推开,好像我是恶魔的同党。」
「噢!我忘了她。」雅妮在心里叹气,她忘了亚伦的妈妈远不及亚伦冷静,「我应该向她解释的,可是我只顾得赶快离开教堂,我想我应该去见她一面请她原谅。」
「妳;大概找不到她,她跟亚伦到夏威夷散心去了。有道理,是不是?何必浪费机票呢!?」 「对,」雅妮幽幽的说,「亚伦已经预付了毛伊岛上一间度假茅屋的租金。」她无法想象亚伦的妈穿泳装戴花圈的样子,「亚伦一向精打细算,他当然不会浪费钱。」雅妮搞不清楚她自己有什麽样的感觉,有点惋惜,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雅妮,妳;的脑子丢到哪里去了?」艾莉低声痛骂,雅妮和亚伦拍拖的时候,艾莉敲了不少边鼓,眼看雅妮就要有个幸福的归宿了,她却又自己砸了锅,「妳;怎不先跟他结婚再说,以后再离婚不好吗?妳;那样逃离教堂可是连一毛的赡养费也拿不到。」 「妳;何不向加州的财产法律研究中心建议。」雅妮和艾莉在飞达广告公司共事两年半了,她知道艾莉对这件事的看法,从一开始艾莉就一直鼓吹雅妮抓牢亚伦,还热心的帮雅妮打听亚伦的律师事务所一年有多少收益,雅妮只是一笑置之任事情顺其自然。如果亚伦肯的话,艾莉势必会立刻抓他进教堂。
「我的确应该建议。」艾莉说,「妳;这个傻女孩,没见过妳;这样的傻瓜,亚伦家那麽有钱,他自己又有丰厚的收入,随便一小笔赡养费妳;这辈子就不必写广告词了。亚伦富有,又英俊、体贴,妳;还有什麽不满足?要是换成我,我愿意忍受任何事以求和亚伦结婚,即使亚伦他妈再尖酸刻薄十倍我也不在乎。」 「妳;有机会了,艾莉。亚伦现在正需要人安慰,妳;大可乘虚而入,妳;在她面前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也没关系,不过以他的绅士风度,他可能会不高兴妳;那麽做。」雅妮相信亚伦可能真的不怪她,但亚伦的妈妈她就一点把握也没有。
「好奇怪。」艾莉叹息道,「昨天妳;还准备跟他厮守一辈子,今天妳;就轻松的把他丢给我,亲爱的雅妮,妳;恢复得可真快。」
雅妮对着墙壁眨眨眼睛,心里想的却是麦可的墙壁是什麽颜色,刚才她没空看清楚,「大概我对这种疾病处之泰然了。」
艾莉又重重的叹气,「为什麽?为什麽上帝给了妳;一张漂亮脸蛋和一副好身材,却忘了给妳;自私。妳;没听说过『人不自私天诛地灭』这句话吗?如果不是年假用完了,我就立刻搭第一班飞机到毛伊岛勾引亚伦,让亚伦的头靠在我的胸前哭。」艾莉压低声音细语,「雅妮,妳;不在时,我的桌上堆满了工作,截稿在即的全往我这里堆,哈里森找来代替妳;的那个女孩只会咬笔杆不会动笔,不过她有一项专长咱们都比不上,她穿了低胸洋装对哈里森频送秋波。恶心,哈里森,我看了就倒胃口。秃头就大方的秃头嘛,还戴了一顶钢丝假发现世。」 雅妮想笑,可是笑不出来,没想到哈里森这麽快就找到人代替她,她不能回去工作了。 「雅妮,妳;说了什麽吗?我听不见,那个桃莉·;巴顿(注:美国乡村歌手,以大胸脯著名。)决定不咬笔杆了在敲打字机。」
「我没说什麽,」雅妮对着电话大喊,「我在想我在另外找到工作之前休息几天也不错。」她盘算了一下,她的银行存款有五百块,大概够她在饿死之前生活几个礼拜。不知道一个人如果只喝海水的话能活几天?
「噢!能休息个几天真棒,这种朝九晚五的规律工作真能教人窒息。雅妮,我要挂电话了,哈里森的鹰眼已经瞟过来了,星期六来找我吃饭,我会告诉妳;办公室的最新动态。」
「好呀!」雅妮装出愉快的声音。
「雅妮,」艾莉放柔了声音,「我说要追亚伦是跟妳;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