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待梧桐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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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濂睿被训后,嘟囔着嘴吃饭去了,她不由得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治疗?如此之神秘又隐讳,还不能为女性所知,真是好奇杀死猫呀!得找个机会让林濂睿告诉自己才行。
夜间繁星点点,她又失眠了,不知怎么地在现代站着都能睡,穿过来后睡眠质量直线下降,可能日子太安逸了,不容易累,便不容易入睡了吧!
她推开窗往外看,雪桦园在月华的普照之下显得格外宁静,白皑皑的雪压着雪桦,白茫茫的一片,真干净。
咻——又有一个睡不着的人在夜里出现,林濂睿运着轻功飞到了她的窗边,坐在窗口看着她,满目的疲倦。
“怎么了?”她把手杵在窗框上问道。
他摇了摇头,顺势跳入她的房间。她忽然想起治病的事,便问道:“甘大夫是怎地给你治病的?”
他打了个激灵,一听到甘大夫和他的治病方案林濂睿就怕,她还从未见过他怕什么呢,看来这甘大夫是他的克星。
她以为他不像甘大夫那般封建,怕说出些什么有伤风雅的话,可没想到他这些天来和甘大夫呆多了,潜移默化地也变得腐朽起来,竟摇头不愿告诉她。
她的好奇心更重了,不依不饶地拉着他问,他皱着眉头看她,可就是不说。嘿,你不说我也会知晓的!只要我假装不小心走错房间,进了治疗室,不就一目了然了吗?沉霖心里暗想。
许是她喜形于色,一脸得意之情,林濂睿感到很是莫名其妙,仿佛沉霖明了他的秘密似的。
不一会,他那腹黑性格又暴露了,一脸坏笑地拿起她房间里的毛笔写道:“霖儿想我了吗?”写毕,还满目含情地看了她一眼。
她翻了翻白眼,这古人不是很含蓄的么?怎地他比自己这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还直白?既然他单刀直入了,她也不拖泥带水了。她肉麻地对他说:“睿哥,人家可想你了!”边说边放着十万福特的电压,企图让他触电。
没想到他的抗肉麻能力颇为强劲,鸡皮疙瘩都没起,还径直地走向她,一手揽着她的腰,脸慢慢凑近了,便是深情的一吻。
他的吻热烈而深切,浑重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房间里四下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他的手有些不安份了,有意无意地碰到一些不该碰的地方。
正当此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姐姐,甘兰给你送了点夜宵……”甘兰刚推开门,看到这暧昧的场景,“呀”的一声转过了声,飞也似的逃了,只留下一句:“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继续……”
很显然是不能继续的了,林濂睿有些扫兴地摸了摸嘴角,不满于每次皆有人来打扰,仿佛是有人特意的。松开了揽着她的腰的手。她倒也乐得轻松,若是甘兰不出现,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他走到门前,双手将门合上,她不由得心一紧——他要做甚?她又想歪了,他没有向她走来,而是拿起毛笔在纸上飞舞着:“我们离开这吧!”
“为何呀?你的伤还没好啊!怕痛是不行的!”她严肃地对他说。
“你当真把我看成那种怕皮肉之苦之人?这个地方不寻常。”白纸上又出现了他雄劲的字。
“我知道这儿不寻常,可是既来之,则安之,他们能治你的伤,何不顺水推舟呢?万事等伤养好了再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既然他们没有什么动静,我们不如静观其变。”沉霖一一道来。
他没有再写,盯着她看了一会,又低下头看着明晃晃的白纸,似是在思考什么。半晌,他抬起了头,在纸上写道:“我明白了,就按你说的做吧!我走了。”顿了顿,回头眼角带笑地举着纸:“霖儿可要想我哟!”
他还是一脸坏笑,走到她的面前,她没再就着他,推着他的背赶他到窗边,对他说:“得了得了,您老慢走,不送!”
他叹了口气,摇头看了她一眼,便飞回他的房间去了。
她关上了窗,躺回床上,寻思着明天如何跟甘兰解释今晚的这一幕,像甘兰如此传统的女性看到这般场景,她怕是百口莫辩了,也罢,随他去吧!
她心事重重地进入了梦乡。
窗外点点寒星散着明灭可见的星光,铺洒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摇曳不定,是那枝头轻声叹惋的雪桦花,和编织着一帘幽梦的少女心。窗外风已平。
林晨……是那个许久不闻的女声。
林晨……再叫她便要醒了!
林晨……她真的醒了,窗外温和的阳光斜射进房间,清晨独特的气息扑鼻而来,又是美好的一天。
她伸了伸懒腰,整理好衣衫便走到窗边,往下一看,林濂睿已然在池水中“受罪”了,不过他一反常态,没有龇牙咧嘴地干瞪着甘大夫,而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泡在池中,倒是那甘大夫龇牙咧嘴地瞪着他,仿佛他不受罪自己心里就不舒服一样。
她走出了房门,在走廊上碰到了甘兰,她一见干了,连忙说道:“昨晚的事纯属误会,我与他之间没什么的!”
甘兰哧哧地笑了:“姐姐不必多解释,甘兰心里明白的,虽说甘兰还未有中意之人,但是这男欢女爱之事甘兰也略懂一点,姐姐放心好了,甘兰不会多说什么的。”
甘兰这么一说,她便更解释不清了,佯装生气地虚打了甘兰一下,嗔怪道:“甘兰又胡说了,我与他当真一清二白!”
甘兰也未理会她的解释,只是笑盈盈地拉着她的手走了。经过池子时,林濂睿微笑着向她招手,正欲起身向她走来,甘大夫干咳了两声,示意他眼下正光着身子呢,他只好作罢,老老实实地呆在冷池水中。
那池水还是如往常一样,不断地变幻着颜色,恍若天上的虹一般,倒映着在风中摇曳的雪桦草,清清柔柔地映衬着林濂睿墨色的瞳,深深的,幽幽的,她看不见底。他随意划了一下水面,搅碎了一潭彩虹似的梦,留下一池破碎的清影。她觉得自己心里仿佛也有什么,随之碎开了。
稍楞了一会儿,甘兰拉了拉她的手,她才意识到自己发呆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着甘兰去用早膳了,只留下笑得春风得意的林濂睿与那龇牙咧嘴的甘大夫。
小二送来了膳食,却为当即回客栈,而是坐着跟她们寒喧了几句:“哎!眼下外边世道不太平啊!听说夏凉的皇帝要来访羌羯了。”
她一下子未明白小二的意思,便问道:“他来就来呗,有何不太平的?”
“姑娘可是有所不知呀!这夏凉的皇帝亲自造访羌羯,怕是没那么简单,其中必有阴谋,难免会掀起两国的战争,这太平日子定是不久咯!”小二摇头说道。
“那又如何呢?”她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其实她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是个穿越人,对生死这种事也不是很在乎,不过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要有胸怀天下的气度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是所有穿越人士的准则,关心关心黎民百姓的疾苦也是应该的。
“还能怎么办,真打起来了就卷铺盖走人呗。只是可惜了这客栈,这几年掌柜的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客栈,就这么说没就没了,掌柜的心里边不知道多难过呢!”小二叹气道。
甘兰在旁边喝着稀粥,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但目光却始终未离开小二,她想是因为古代女子不便议论战事,但又好奇的缘故吧!
吱——门开了,是林濂睿和甘大夫走了进来,林濂睿满目笑意,走起路来好不潇洒,甘大夫却把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看着林濂睿这般舒坦,他心里倒不是个滋味了。
林濂睿坐在了她的旁边,端起了她的稀粥,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也未理会她是否吃过,像赌气的孩子一般。
她瞪着眼睛问他:“我还未用过呢!你怎地都不问问我还吃不吃!”其实她吃不吃倒也无妨,大不了就当减肥呗,这些日子来好吃懒做的,是养肥了点。
却不想这林濂睿脸皮厚得跟地壳似的,笑嘻嘻地看着她,舀了一勺稀粥递到她的嘴边,示意她:“你想吃就吃呗,我又没拦着你。”
古人似他这般不含蓄的人怕是很少了,因此甘大夫、甘兰、小二惊讶地看着他亲密的举动,不禁咂舌,纷纷议论起来。
“哪有人自己吃过了还拿给别人吃的,要吃你自己吃去。”她赌气地扭过头去不理他。
甘兰见气氛不大对,便出来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听甘兰说句话吧,明日是甘兰的生辰,甘兰常年远行在外,也没什么朋友,两位若是不嫌弃,可否赏脸为甘兰庆祝这十六岁生辰呢?”
“十六岁生辰可是很特别的,可马虎不得呀!明天咱得好好过!”沉霖信誓旦旦地对甘兰说。
林濂睿虽没有说什么,但也表示同意。甘兰笑了笑,满眼的欣喜。
第十三章 ;初入雪桦园(三)
是日阳光饶是明媚,沉霖拉着甘兰在镜子面前试着衣裳,甘兰推托说不用这般正式的,沉霖也未放过她。眼下她算是明白娘那时为何把她打扮得那么隆重了,只因女孩子的生辰石如此特别。
把甘兰打扮得跟公主似的,好不容易找着点打发时间的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呢?已日上三竿了,她绕着甘兰左转三圈,右转三圈,才满意地点点头,甘兰见她终于满意了,高兴地瘫坐在椅子上,直擦汗。
当甘兰和她出现在林濂睿面前时,林濂睿高傲的眼睛里闪现了惊讶,仿若沉霖十五岁生辰那日一般。
也难怪他会如此惊讶,甘兰本就是个小美人,今日这一番打扮,更是出水芙蕖,濯清涟而不妖。浅绿色的罗衫上缀着一朵绢丝百合,粉白相间的长裙上缀着银丝边,上有几片绿叶映衬着,小巧的蓝紫绣鞋镌着几朵素色小花,甘兰仍是不喜欢穿金戴银,这番打扮倒是清丽脱俗,别有一番清纯佳人的韵味。
沉了兴匆匆地拉着甘兰往甘大夫的房间,却不想刚到拐角处,便撞上了一个人。想来应是甘大夫,沉霖便不好意思道:“甘大夫您没事吧?有没有撞着?”
却听到一阵男子爽朗的笑声,抬头一看,她愣住了。来人眉清目秀,肤色不似林濂睿那般的古铜色,而是白白净净的,刚毅中略带丝柔美,或许用柔美来形容一个男子有些不合适,但她也找不到别的词来描绘眼前这个清秀而高大的英俊少年;他双手合拢,隐在素色广袖之中,人虽高大,却飘然若神人般,好似双脚不曾着地,开去云水之间。更奇妙的是,沉霖从未见过这人,他的眉宇间却透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此时甘兰从沉霖身后走了出来,对着沉霖说:“姐姐,这位是甘兰儿时的同伴,自幼孤苦伶仃,单名一个渊字。”
“渊?”她无意识地念道。渊点了点头。
“哟!甘兰今天真是艳赛貂蝉啦!”甘大夫在拐角处出现,摸着甘兰的头惊呼道。
“爷爷!”甘兰娇嗔道,但也没有拒绝甘大夫在她头上乱摸的手。
此时的林濂睿站在他们的身后,她感到他和渊迅速对视了一下,纵然很短暂,很隐蔽,但他们的眼光分明擦出道道火花,而瞬间,两人又恢复迷人的笑容,针锋相对地寒喧了几句。
沉霖左右看了看,眼下已是日上三竿,却还未见到小二来送餐,便问道:“咦?怎地小二今日这个时候了还未送饭来呢?”
“是我叫他不用来的,今日是甘兰的生辰,我决定亲自下厨,为甘兰做一席寿宴!”渊浅笑着答道。
沉霖分明看到了甘兰眼中的欣喜和惊讶,不难看出甘兰对渊是有感情的,而且不是一般的感情,不禁心里暗笑道:这甘兰,昨日还说没有意中人,今个儿就自己领上门来了。
林濂睿却满含讽刺意味地写道:“君子远庖厨。”
沉霖回头白了他一眼说道:“就你君子,还整日裸奔呢!”
林濂睿的脸白一阵绿一阵,甘兰一听到他裸奔的那事,又脸红了,背过身去。而渊只是微微笑着,似春日和煦的微风吹过,吹皱了一池春水,那么温和,那么恬淡。不似林濂睿的笑,如夏日炽热的风浪,一拨一拨涌来,热情得让人窒息,无法拒绝。
甘大夫跟着渊进了厨房,他们几人闲坐在园中,说说笑笑,只是林濂睿只能用写的,稍微慢了些,但也不妨今日的好兴致。
甘兰提议作诗,赢者可以给任何一个人出一个题,那人若是答上了,便可以给任何一个出一个题,如此循环。虽说现代的她并不善诗词,连个文学青年都算不上,若说诗词,也仅是那些中学时代学过的还有些印象,但是她转眼想到,不如借此良机探探林濂睿的底。便毫不犹豫地应了,林濂睿也微笑着点了头。
甘兰给她出了个题:冬。她脑子飞速地搜索着所知不多的诗词,莞尔一笑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她自认为这句诗写得是极好的,定能有惊艳之效,但更主要的是她仅记得这一句。果不其然,甘兰和林濂睿都拍手称奇,尤其是林濂睿,必是想不到她这等乡野丫头也能有如此文采。
她有意试探一下林濂睿,便没给甘兰出题,而是给林濂睿出了个题:军士。他的眼中闪现了一丝得意之色,刚想摇摇扇子故作潇洒,却意识到扇子早在客栈就被击毁了,只得尴尬地摇摇手道:“披甲锐兵刃,彀弓向胡天。”
甘兰拍手称赞,她却不禁心中大悦,林濂睿自称生于商贾之家,十一岁已背井离乡来到隐村,理当不知战为何物,就如甘兰这等深闺中的女子一般,可这诗竟把沙场上激烈的氛围渲染得恰到好处,仿佛身临其境一般,若真说是随意掐来,恐怕有些勉强。沉霖本就猜出他应是皇帝的人了,但今日才算是定下,至于他的真实身份,许是某位将军之子,又许是皇帝培养出来的爪牙。
但她表面上未点破,而是跟着甘兰笑,继续作诗。渐渐地,甘兰有些不济了,剩她和林濂睿干对着,她也不禁心里有些佩服,自己多了千把年的诗词竟也不如他,可见他原先受过多好的教育了。
“哟,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