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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凤待梧桐栖-第99部分

小说: 凤待梧桐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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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绾指一算,说道:“这件倒不是太久,约摸五年罢。”

     “这件?莫不是你制了好几件款式相同的衣衫?”她噙着笑道,如此说来,才想起这么多年了,确实未见他穿过别的衣衫,连同君氿泉亦是一身印着满月的白裳。

     他却丝毫不觉可笑,说道:“我十五岁那年,师父为告诫我谨记明月之心而勿为暗月所扰,按我的喜好裁制了这身印着满月的黑袍,之后我嫌麻烦,但凡衣衫已不合身时,便按样裁一件相同的。这件是五年前裁的了。”

     她抑制不住地笑了出声,只扯着他背上的满月道:“棺材脸,亏得你一个样式的衣服穿了八年,连身上这件也穿了五年,你不腻,我看着也腻了。”

     不悦于她的戏笑,他挣开了拉着自己衣衫的那双手,尽量按低声音道:“我穿什么,还轮不到你这妖女多管闲事呢。”

     她却不恼,笑弯了腰,甚至连同先前黯然的情绪亦消散了许多,笑声屡次打断了她的话:“你穿什么我自是管不着,不过怕有人认出,还是去换身别的好。你看你这身衣袍穿了八年之久,任谁见了皆知是你罢!”言罢,拉扯着他便要去寻家衣店。

     虽则她的话确然有理,然他还是不愿承认,似是个别扭的孩子,忸怩道:“正好我也有些厌了,换则换矣,且遂你一番愿。”似乎是嫌这话表态尚不明确,又加了一句:“可不是因为你说了什么。”

     她在前扯着他的衣袖,笑盈盈道:“是了,是了,权当是你自己的心意便是了。”而他在后闷哼了两声,其实不恼,依然任她牵着走。如若此刻她掀起他帽檐下的纱帘看看,便会发觉他的脸上隐约有可疑的绯色。

     两人穿行于熙攘的大街中,她走得有些厌了,见前方有家衣店,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便拽着他往里走。

     老板见有客至,连忙上前喜迎,笑道:“姑娘随意看看,都是新进的款式,价钱也包您满意。”

     她环顾了四周,方觉这是一家女衣店,问道:“老板,这儿可有男子的衣裳?”

     老板一怔,门上已写得分明,她犹明知故问,但他又怕失了顾客,便笑道:“没有是没有,不过可以度身裁制。”

     她递了一个眼色给他,虽则看得不分明,他还是会悟了她的意图,低声在她耳畔狠狠道:“你要我穿女人的衣服?”

     她按低他的手,插科打诨道:“老板都说了,是量身定做的,又不是让你穿眼下这些,何必如此激动。”

     “一家女衣店,裁出来的能有男人穿的衣服?”他的声音更冲了一些。

     她干笑地嘿嘿了两声,对老板道:“我这位朋友有些倔,便算了罢,下次定再来光顾……”话尚未说完,他便拉着她出了衣店,脸色不甚愉悦。

     本意不过是开个玩笑耳,他却似乎当了真,她方蓦然想起,这个孤傲的少年是容不得一丝侮辱的,哪怕只是玩笑话。

     “好啦,算我不对行了吧?棺材脸真是难伺候……”她不情愿地嘟囔着,又道:“那我们换一家总可罢?”

     他不答,也不再拉着她,算是无声言和了。她又笑着向前走去,他跟在后牵着马,去寻另一家衣店。

     随着脚步的推移,两人似是渐步入了临泠之中心,她随意望向人声鼎沸处,是一家青楼,楼上钗粉飘香,熏染了整个临泠的中心地带。而楼下人头攒动,互相推搡拥挤,争着要向彩楼涌去。她不禁失笑,漫不经心地走了过去。

     彩楼极高,冲天般拔地而起,破开了热空。而每一层楼皆站满了招客的妓子,唯独离地面最近的二楼,只站着一个少女,身畔是笑花了脸的老鸨。

     两人被困于人群中,举步维艰,挣扎于人流之中时,又无意听见老鸨捏着尖嗓子笑道:“各位路过的公子官爷都来瞧瞧,今个儿是我们绮妍楼的大好日子。我们的新花魁蝶舞姑娘今日满十四岁,正是豆蔻年华,为喜迎这大好日子,我们绮妍楼大酬宾,今日来享受的爷可以少收一点银子哟!”老鸨娇媚的尾音如同一面罗网,紧紧地抓牢了楼下看热闹的男人们。

     旋即,老鸨又神秘一笑道:“今晚蝶舞姑娘将登台初演,公开竞价,出价高的大爷不但可以一亲芳泽,还可以……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各位爷可千万莫错过。”此话一出,楼下顿时沸腾了起来。

     她撩起纱帘,抬头欲看看这蝶舞姑娘究竟何许人也,竟比整个青楼大酬宾还令人欢快。只见那姑娘年纪轻轻,却着一件轻紫薄衫,娇花弄影,蛱蝶翩跹,滑腻的临泠丝绸被如此精绣细裁一番,便是无花也生香了。那姑娘梳绾着桃花髻流水鬓,受了金钗银钿束缚的乌发几欲喷薄而出,一身妆容精妙。而那倚楼笑望的佳人更不消说,楚腰轻裹,柔荑半隐于玲珑水袖中,眉目含情,朱唇微启,露出点点皓齿之光。如此情态,非但不显媚俗,反倒清丽脱俗,有绝代之风华。

     临泠果真是个销金地,望着那楼上的美姬,她心中暗叹。而那看似目容繁华,又似目无一物的美姬也似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一般,望向了她。她不禁心中一沉,只觉这眉目约略熟悉,却又记不起是在何处。

     而那号为蝶舞的佳人,挑眉浅笑,似是鹰遇羔羊般,饶有兴味。




第一百一十七章 ;物是人已非…

沉霖看见绮妍楼上那女子似是在望着自己,且那目光中分明含着几分恶意,她惊得立时掩下纱帘,有如芒刺在背,拽着君溟墨奋力挤出人群。

    她愈想愈觉得不对劲,那张脸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与那女子相若年纪者,自己认识之人中无一如此。是谁?是谁?那逼人的目光不断拷问着她的心,压抑得她几要窒息。

    “你到底怎么了?”君溟墨甩开她紧攥着的手,拧眉问道。

    她终于回过神来,手上浸着一层薄薄的冷汗,方觉自己竟如是心惊。轻舒了一口气,她微微笑道:“无甚,只是人多嘈杂,有些心烦耳。”笑完她便觉释怀了,姑且不说是不是自己多心了,纵然那女子真有敌意,自己亦不会坐以待毙。

    旋即豁然,她重展笑颜道:“不如去找一家裁衣店?反正离午膳时候尚早,也不急着住店。”

    他颇感莫名,方才她分明心神慌乱,转眼却又谈笑如旧,盖只得叹女子无常。他扯了扯帽檐,无奈道:“走罢,且依你一回。”

    她笑嘻嘻地扯过他的长袖,向更繁华处去了,身后脚步鬼祟,却又隐于闹市之中,不为两人所察觉。

    两人走了不远,便有一家卖青衫的衣店列于道旁,只是约略有些陈旧了,连衣裳也似染了穷腐气息。他连连摆手道:“我可不穿这些衣服。”

    两人正要走,店老板却主动迎了上来,含笑作揖道:“两位贵客可是要买衣服?小店小本经营,绝对物美价廉。”价廉确是价廉,只是物不美。

    她往里边看了两眼,皆是些不入时的长衫,怕是生意颇为寥落了。看两鬓微斑的老板,不知为何,她蓦然一阵心软,回身对他低声道:“这些平常衣衫虽是过时了些,但恰能不引人注目,何妨买两件穿穿?”

    他皱着眉看她,却是隔着两层朦胧纱幕,什么也看不清。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他叹了声气,兀自向店里去了。她似乎听见他低吟了一句:“真拿你没办法……”

    刚进到店里,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店家窄小,来来去去皆是那些不入流的款式,赭红长衫,灰色短衣,更有泥土般深棕的褂子,远超出他所能接受的范围。他刚要回头想走出店,却又见她两手互握着站在门口,上午和熹的暖阳柔柔地铺在她的肩上,白衣似雪般折射着光辉。那一瞬间,似乎有着一股莫名的力量,让他无法拒绝。

    他只得低着头在不宽敞的小店了绕了几圈,期冀能有一件勉强凑合的。她看出了他的为难,便执起一件青色长衫递了过去,那声音于他听来竟如是温柔:“将就些罢,我觉得这件还可以。”

    看着她手中虽有些过时但还很干净的青衫,他默默接了过来。

    老板立即堆着笑走过来道:“客官可以到里边去试试,我让她们先出来。”言罢,撩开柜台后的麻布幕。两人方察觉这后面还有一间房,一个年纪尚轻的女子正织着衣,身旁的小女孩在理线。似乎是一个不大宽敞的家,斑驳的墙壁与破旧的锅碗亦昭明了一切。

    女子先是一愣,旋即拉着小女孩出了布幕,温顺地站在一旁。

    老板示意他可以进去试衣衫了,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白衣依旧。他便走进了那破旧的房间里。

    想必他还有些犹豫,换衣服也是磨磨蹭蹭地,她便随意同那小女孩搭了几句:“小妹妹多大了?”

    那女孩怯生生地扯着母亲的衣角,小声道:“九岁。”矮小的模样让人以为不过五六岁耳。

    她含笑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柔软的触感让她莫名的心安。女孩怔怔地望着她,少了几分羞怯。她拉过旁边的椅子让小女孩坐下,自己则蹲着。小女孩好奇地要掀她帽檐下的纱幕,她便倏地向后缩去了。

    小女孩有些受伤地缩回了手,她约略不忍,便握住了小女孩的手,清瘦的手掌有些僵硬。

    “我想摸摸姐姐的脸。”小女孩羞怯道,尚有些奶声奶气。

    她片刻犹豫,想想也不碍事,便握着小女孩的手从纱幕的旁边穿过,抚上了自己的脸。小女孩蓦地笑了,让她亦觉十分温暖,有一种家的感觉,心安得想要睡去。

    真想就此睡去啊,她意识朦胧地想着,疲倦得不想再动,不愿再深想,握着小女孩的手也滑了下去,最终倒在了上前一步的老板的怀中。

    得逞之后,小女孩立即跳下椅子,装腔道:“姐姐,你累了就先坐一会儿。”女子便拉开了椅子坐下去,捏着嗓子道:“小妹妹真乖。”那声音竟与她的不二。

    两人自导自演着,老板则背着她,蹑着步子走出了店,混入川流不息般的人群中,不知何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忸怩着走了出来,边撩起帘便埋怨道:“这身衣裳太穷酸了罢,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毁坏了我的名声?”刚说完,便见店里只剩小女孩与其母,老板与她皆不见了。

    他一怔,立时冲过去要质问母女二人。两人互递了一个眼色便飞也般逃去了。他紧随两人出了店,可茫茫人海中,这两个他连面目亦无多少印象的普通母女,不知街上有多少对相似的呢,要找到谈何容易。

    面对熙熙攘攘的人群,阳光依旧温热,他却找不到她了,一阵恐惧窜上心头,他顾不得身上极是不喜的青灰长衫,慌忙挤入人群中,寻找,再寻找,直到连他自己也陷入人群的漩涡中。

    沉霖蓦然醒了过来,睡去时是那般心安,醒来时又是另一番惊恐。自己躺在一堆干枯的茅草上,帽子已经被摘取,一头水蓝的长发披散于肩,她既惊恐又惊讶。

    环顾四周,看出了这似乎只是一间杂物房,不甚宽敞,物具亦不齐全,不像是平日里住着人的。到底是哪?她强自镇定,回忆前因后果。

    那迷药确实神奇,让她昏迷时心安得如同入睡,醒来时头脑亦清醒得很,很快便记起了昏迷之前之事。想必这迷药是涂于小女孩手掌中的,当她将小女孩之手置于颊上时,迷药便被自己吸入鼻中了。真是防不胜防,她极是后悔自己多余的同情。

    她又摸了摸里衣,似乎对方未搜过她的身,短剑与竹笛尚在,她方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还有反抗的机会。

    即便是不去推,亦知门是锁的,她不去费多余的功夫,只是等着对方现身。昏暗的屋子里漏不进一丝光,无法得知眼下的时辰,阴森森的,似是一间小黑屋。

    她索性靠着茅草堆坐下,百无聊赖地想着对方会是何人,自己分明了无利用价值了,又是谁大费周章地设了这么一个难以察觉的局来诓自己?想着想着,便记起当时去换衣服的君溟墨,也不知他如何了。

    想到此处,她不禁自嘲,他能有什么差错,要抓的人不是他,而且他也能自保。倒是自己,而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多还需望他前来相救。想到君溟墨尚在同一座城市中,她蓦然莞尔,有一种比闻到那迷药更为心安的感觉。

    “棺材脸……”她轻声呢喃,闭上眼什么也不想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甚至她都睡着了,门外传来一阵窸窣之声。她极是警惕,立马坐起身来,将短剑别于腰侧,蓄势待发。

    门开了,月光涌入黑暗的小屋中,照得她约略晕眩,却也看清了来者。两男一女,而那女子,恰是绮妍楼遥望自己的那位花魁。

    那女子笑得极是招摇,身后两名男子一名把持着门,一名走到沉霖身边,示意她莫要起别的心思。她静静地望着这名有些熟悉的女子,却是什么也记不起来。

    女子走到她跟前,轻笑着抓过一把她水蓝的发丝,冷不防一扯,她吃痛地叫出了声,而女子凑到她耳畔,轻声道:“我想你是不记得了我呵,但我可是没忘,从五年前起一刻也没忘!”言罢,狠狠地甩下她的头发。

    五年前?恰是隐村发生大火的那一年呵,虽则不知眼前这女子是谁,却也明白定是那场大火中的未亡人。即便火非她纵,却屡次有人因此怀恨于心,而这话说出来,也无法改变分毫。她只得抿唇不语,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少言即少触怒对方。

    女子负手踱步,欣赏着她散发凌乱的狼狈模样,眯起眼道:“怕是刚睡醒,脑子尚不太清醒罢,不如让我给你提提神可好?”言罢,递了一个眼神给她身边的男子。

    那男子一掌要扇在她的脸上,她本能地偏头避开了。男子有些惊愕,旋即要抓住她的胳膊。既然已撕破了脸,只能抵死一战了。她迅速抽出腰间的短剑,剑光一滑,男子猝不及防,手掌被割了一道口子,清冷的月光立时灌入伤口。

    借此机会,她立时夺门而出,门外的男子出掌阻拦,她并不恋战,虚晃了几招后略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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