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舞流云-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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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凤眼飞快的掠过一丝喜色,随即又恢复了一贯轻浮的微笑,向几人道:“本公子今日尚有要事,招待不周,还望几位见谅。”
“哈哈,慕容公子想是赶着去会情人罢,不知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
慕容翎只是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算是默认。
“我们几个就不叨扰了,告辞。”
“来人,送送几位老板。”
“是。”
待人走远,慕容翎回首道:“他来了?人呢?”
凤瑶掩嘴轻笑道:“公子爷还怕人跑了不成?就在晚枫亭——公子爷?”话音未落,眼前白影早已飘过了老远。
晚霞映天,辉映着暖日,彤烟似漫,焰火般跳跃在西天。
晚枫亭,枫叶却不晚,高秋未到,枫林未染。
亭内坐着一玄紫衣男子,凤目微合,薄唇擎着一抹浅笑。
亭外响起一阵轻轻地脚步,男子缓缓睁开双目,回首笑道:“翎,你来——清妹?”
眼前令人惊艳的佳人一袭绛红华裙,微风吹动轻丝薄纱幽幽垂在地上,原本缀散的秀发挽起一个髻,点缀翡翠银簪,更显成熟妩媚。
姣美的脸庞上清浅的笑意,却如暮夏的睡莲残淡飘零。
光阴似箭,本是不停踪。最悲年华如流水,还未绽放,却已陨落。
许多年前,豆寇梢头,她笑着唤他:云二哥。
许多年后,以为人妇,她淡笑唤他:云二哥。。。
流云忽然有些恍然,轻轻应了声。
“二哥许久未曾来看过清儿了。”她缓缓步入亭中。
流云笑道:“我还未曾向清妹贺喜。。。邵鸿他,会是个好丈夫。”
或可谓之幸福的笑容在脸上昙花一现,慕容清颔首道:“他的确。。。清儿又一问,藏在心中多年,望二哥如实回答。。。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
流云向厅外淡望一眼,颔首。
慕容清沉默良久,道:“我自幼便仰慕二哥,自幼便盼望长大以后,能成为你的妻子。。。我直到现在说这些,已是无用,我只想问。。。曾经。。。哪怕一刻,你可有将我放在心上?”
流云回首淡淡道:“现在提这些做什么呢?”
“有没有?”她却执拗的再问。
流云默然,轻声道:“我只当你是妹妹。”
“。。。。。”她偏过脸,眼尾隐隐闪光,“那么大哥呢?你可。。。喜欢他?”
流云愣了一愣。喜欢的话,他从未对他明明确确地说过,这种话。。。哪里是个男人常挂嘴边的?
“我。。。喜欢他。”流云淡淡的笑了,抬眼,夕阳的余辉流转在他耀黑的双瞳中,凝着飞扬的神色,温柔的笑意。从未如此肯定过。。。
“这样。。。”慕容清背过身,似有晶莹的珍珠滴落在绛红的纱裙上,浸染出层层浅晕。
“对了。”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平稳,“可能二哥不知道,今日是大哥的生辰。。。几年都未过了,说不定他自己也忘了。。。为他庆祝一下罢。。。”
艳红的身影渐行渐远,流云轻叹一声,向不远处的假山瞥一眼,道:“你还要偷听到何时?”
月白的颀长人影缓缓步出,折扇合负在袖后,眼眸微合一丝复杂。看着自幼宠溺的妹妹伤心难过,他除了沉默,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先别担心,邵鸿是个好丈夫,你也听到了。”
慕容翎垂眸,忽低低苦笑道:“担心又有何用?我总不能将你让给清儿。。。”
“七月初十。。。今日是你生辰?”流云忽道。
“嗯。。。好些年未过,老早忘了。。。”
流云凤目一转,拉起他道:“跟我来。”
清风呼在耳边,长衫飞扬而起,仿佛御风而行。
身后沉悦的声音响起:“不会就是跟你在屋顶上飞来飞去罢?”
流云回首微笑道:“到了。”
两人所在之处是整个慕容府最高之所,放眼望去,亭台高阁,流廊水榭,湖波莲花,尽收眼底。
彤彤落日西斜,在云霭缭绕的天际明灭闪烁,灿烂的彩霞满天,红如唇、澄似练、紫若霞,紫蓝的浮云晕开了天幕,一直延伸到东方,漫漫的水蓝,迷迷的深蓝,光与影的缝隙中,似有无数星辰闪耀。
浅月银波,似照玉眸。
清风拂面,芙蓉暗香盈袖。
额前青丝飞舞,露出一双彩霞辉映的眸子,桃花眼轻挑,嘴角不可抑制的笑意尽藏扇底。
“好看么?”流云侧过脸,他的睫毛很长,弯着温柔的笑,凤目流转着紫玄的光,恍然间,好似沐浴着飞花迷濛,潋滟生情。
慕容翎含笑,望着他清晰倒映着自己黑耀瞳仁,一字一字道:“天、下、无、双。”
云起凌波,淡月披霞,更卷彩漪,浩淼天波暮阔,似是紫水沉烟,红曚笼夜。
“流云。。。”
“什么?”
“。。。”折扇一拢,不自然的背在身后,慕容翎远望着只剩一丝红光的落日,道,“你适才说的。。。再说一遍可好?”
流云侧过脸,望着他闪烁不明的瞳仁,笑道:“哪一句?”的
慕容翎回头瞪他一眼,道:“你明明知道!”
“呵呵。”流云轻轻一笑,缓缓凑近他的耳畔,淡淡的呼吸拂过,带着丝丝麻痒,沁入心脾,时光都似静止下来,凝结在此刻。
慕容翎清晰的听见两个有力跳动的心跳,耳旁响起低沉的声音却道:“明年此刻,我会再说一遍。。。”
明年此刻。。。。
“流云,”他低低唤道,声音透着沙哑,是个男人都会明白此刻最想要什么。
“今日是我生辰,你不送我些什么?”
“你要什么?”
月白的长袖环在腰上,指尖摩擦起滚烫的温度,慕容翎绕到他身后,舌尖轻轻在耳廓滑过。
“我要你。。。今晚。。。”
“。。。。就今晚?”的
慕容翎蓦的抬眼,道:“你答应?”
“呵呵。。。”流云轻笑,眼底飘过一丝狡黠,“应你一次又有何妨?”
今日恐怕是慕容大公子一生中最兴奋又最难受的日子了。
好容易心中最大的愿望就要满足,可偏偏天公不作美。接二连三不住的有要事急需处理,忙得他焦头烂额不说,还白白浪费了大把的千金良辰。直到深更半夜,才闲下来,连自小教养极好的慕容公子也耐不住连声暗骂。
立时直奔回房,流云却已熄灯睡了。
慕容翎悄然摸到床榻,淡淡嗅到属于他的气息。双手轻轻游移到榻上,刚一触到温热的肌肤,突然被整个人带到流云怀中。
黑暗中,四目对视,呼吸在灼盛的体温中变得紊乱。轻薄白衫一件件滑落,肌肤相亲,炙热的高温如火般被点燃。
“云。。。云。。。”慕容翎低笑着轻唤,抚摸着身下肖想已久的身体,揽住流云的脖子,印上那两片火热的唇瓣,辗转颤栗缠绵。。。
粗重的喘息流落出华丽的帐幔,月影横斜,淡淡洒在缱绻缠绕的墨发上。
流云含笑的眼眸映在他的瞳仁中,如此旖旎的时刻在他脑中意淫过无数次。。。
喉咙里反而干渴之极,呼出的每一口气息,都似着了火,俯下身,滚烫的舌一路轻咬过锁骨,双手滑向身下,光洁的触感电流般直通小腹。。。
双雁云飞,钩帘半卷,飘渺的笛声浸在月色中。
似听见子夜的锣声轻轻入耳。
大腿内侧游移的双手,突然被冷不防一把扯上,眼前黑影一花,整个人被流云压到凌乱的床褥上。
慕容翎一惊,浸在情欲中的眸子清醒了几分:“你。。。你说好今晚让我的?!”
“呵呵。。。是啊。。。”流云的舌尖沿着耳廓忽滑进耳孔里——
“啊——云。。。”刺激得身下之人一阵气血冲脑,几乎把持不住。。。
刻意压低的喘息,撩拨着流云所剩无几的自制力,他轻轻笑道:“我答应你的是‘昨晚’,子夜已经过了,现在可不是你的生辰了。。。”
“你。。。混蛋——啊。。。!”
左腿被蓦然被抬起,最私密的地方,展露无疑。。。
犹记落茫崖底,乱红桃花下,修长的手指摘掉身上飘零的花瓣。
凉夜忽然被风卷起,特有的男性麝香,混着断续漏出暗哑粗重的喘息,和着撞击,被夜风卷裹着,在昏惑迷乱的纱帐盘旋回荡。
漆黑的小巷深处,悸动的表白,激动的拥吻。。。
流云一点一点埋入,一点一点侵犯,激烈的冲刺在早已谙熟的敏感,在最深处,感受他的颤抖和渴求,直到欲望的热浪送上云端。。。
“舒服么?”故意在火热的内里缓慢摩擦,沙哑的声音在耳旁低低的邪笑。
慕容翎不满地轻哼一声,扬起头,不得不更加敞开双腿,迎合他销魂噬骨的更深的撞击。。。
暗暗苍穹浮云,月色荡漾。
今日。。。便罢了。。。明年此刻。。。
慕容翎凤目半眯,张口猛烈的卷入流云的唇。。。
等着瞧。。。
番外(四)夜未央
淡秋染枫林,秋风飒飒,荻花正盛。暖阳正午,赖在朱红的宫墙上,闪烁的光辉在琉璃瓦上洒出一片晶莹,沐浴着这一代如日中天的大玄王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无不宣示着玄国的繁盛。
玄耀,诚如其名,玄之耀,辉煌的宫城之内,无数春秋一代一代上演。
御花园中央,一汪如镜湖水静躺。曲折迂回的绕廊链珠般盘桓在湖边,直通一座青纱环绕的『潋翼亭』。
一袭镶金玄黑龙袍斜倚榻上,衣摆铺开在雪白的狐裘软毯上,飞扬的绣着精致的龙腾凤舞。
如丝的酒香缭绕亭内,渺渺飘散开湖上,锦鲤似醉,在清湖中溯游,久不散去。
榻上之人微醺,浅浅醺红染上英俊的面颊,狭长的内双半眯,含笑注视着一旁玩耍的孩子。
突然,一声刺耳的碎瓷之声惊飞了云雁鸟雀,无价的精美玉器一不小心滑落,立时成了碎片无数。
“奴婢该死!请皇上恕罪!”宫女慌乱地清理着碎了一地的瑶琼瓷盏,一面战战兢兢地磕头求饶。这可是煜帝最喜爱的瓷杯,她有几个脑袋也赔不起啊。
“哼!”倚在榻上的男子脸色一沉,吓得宫女心中“咯噔”一下,打了个突。
“拿个杯子也拿不好,朕留你何用?”男子缓缓做起身,深沉的眸光扫过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宫女。
“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她一个劲地磕头,生怕那个尊贵的男人一个不满意,自己就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
男子看着她磕,也不出声,沉默却更令人压抑。
忽然,一旁玩的起兴的孩子注意到这里。他约莫四五岁的样子,小小的身子裹在华服锦衣里,白白净净的脸庞已现出几分传承自父亲的俊气。
“父皇,她为什么要磕头?”
奶声奶气的童声让男子心情稍好,他放柔了眼神,轻抚着孩子的额发,道:“她犯了错,父皇要惩罚她。”
宫女更是害怕的发抖,颤声求情。
男孩于心不忍,向男子道:“她已经知错了,父皇就饶了他罢。。。。要不就罚她喝苦药?”孩子天生怕苦喜甜,苦药莫过于最严厉的“刑法”了。
“呵呵。。。”男子微微一笑,又转向宫女,严声道,“既然太子替你求情,朕就免你死罪。。。”
“多谢皇上开恩!”宫女差点没喜极而泣。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三月无俸,另外。。。”男子偏头想了想,摸摸儿子的发,道,“去喝三罐最苦的药,不得有误。”
“。。。是、是!谢主隆恩!”别说三罐,一百罐也喝得!
男子笑望着儿子,柔声道:“父皇这么做,夜儿可满意?”
沄夜重重一点头,笑道:“父皇最好了!”
“呵呵,”男子将他抱在怀里,淡淡道,“夜儿,今日之事,父皇要你记着,御下定要懂得恩威并施,万不可一味苛刻,亦不可一味仁慈。夜儿可明白?”
沄夜想了想,认真点点头。
“又在小坏小孩子,夜儿还这么小,哪里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见亭外忽飘进的戏谑声音,男子眉眼浮现出难掩的惊喜。
“流云,你来了?”
蓦然眼前紫袂飘进,修长挺拔的身影近在眼前。
“云哥哥!”沄夜跳下软榻,小跑过去,扯住流云的衣摆,喜道,“云哥哥什么再教夜儿剑法?”
“呃。。。”流云抚额。当初真不该一时心软,着了某人的道。
“好了,夜儿,云哥哥跟父皇有事要谈,该日再教你,你先下去玩罢。”玄煜笑道。
“。。。是,父皇。。。”沄夜双瞳一转,笑道,“不过,云哥哥下次要教夜儿两招。”
。。。。。这小鬼!
流云挑眉,望着某人微弯的嘴角,只得道:“好、好。”
得到满意的答案,沄夜这才随着侍女下去。
流云摇首,坐在榻沿上,无奈笑道:“好个玄沄夜,真不愧是你儿子。。。”
“呵呵,”玄煜伸手搂过流云精韧的腰,头搁在他肩上,轻笑道,“这个自然。。。”
“那可苦了我。。。明知道我最讨厌教小孩。。。”
“怎么?”玄煜内双微眯,一口咬在他右耳耳垂上,凉凉道,“阿七你就愿意教,我皇儿你就不愿,嗯?”
“阿七?哈。。。他可不是普通的小孩。。。”流云侧过脸,轻笑道,“这种醋你也吃?”
玄煜一挑眉,不说话。
伸手拿过酒盏轻抿一口,绛红色的酒珠沿着嘴角滑落,滑过性感的锁骨,滴进衣襟里。
流云微笑望着他,等着他下一个花招。
玄煜抛开酒杯搂着流云的脖子就吻上来。醉人的醴酪融入口中,火热的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
“这次又是什么?”流云空出手摸进他的衣襟,戏谑道,“不会又是媚药吧?太没新意。。。。”
“当然不止。。。”玄煜拉过他的手按在榻上,亲吻着他的颈项,笑道,“多加了些软骨散。。。”
“我的陛下,你怎么还没死心呐。。。”身下之人蓦然翻身,膝盖瞬间顶入他双腿之间,望着玄煜惊讶又不甘的墨瞳,笑道,“你会先服过解药,我就不能事先作准备么?这么些年,都快被你练的百毒不侵了。。。”
清风拂帘,扬起细碎的喘息。。。的
“咳咳。。。”却在这时,亭外响起一阵尴尬的清咳。
流云穿戴整齐的坐在一边,饶有兴趣地望着一脸阴沉的某人整理半开的外袍,向亭外道:“凌丞相来的可真是时候。”
玄煜正在气头上,也不宣他进来,半晌,才扬声道:“爱卿有何要事?”
凌沧溯道:“启禀皇上,北疆的回漠使者已至玄耀城外,恭候陛下召见。”
“噢?已经到了?”玄煜愠色稍霁,龙目合起一抹笑意。
“回漠族?属国么?”
玄煜颔首笑道:“不错,去年项瑜大败回漠,现已归属我玄国,此次正式前来朝贡。”又转首向凌沧溯道,“传令下去,今夜设宴隆重款待,以示我玄国之盛威。”
“臣遵旨。”
翔龙殿,乃皇宫之中历来接待贵宾的宫殿,非一般的金璧辉煌,气势之恢宏也远非一般的殿堂能及。
夜色已笼,翔龙殿内却依旧灯火辉煌,歌舞升平,无处不透奢华。
觥筹交错之间,一群妙龄女子飘然上殿。青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