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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据说将军是重生-第2部分

小说: 据说将军是重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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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说这话是口是心非的,我心里明白得很。在她心里,不管是我还是妹妹都比不上爹,她与爹是青梅竹马的,虽然两边不过都是一贫如洗的平头百姓,可她与爹结亲还是历了翻波折。
    当年娘是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姑娘,我那个赌鬼外公老早就想用我娘的美貌换赌资,后来他的机会来了,娘被邻村的大地主瞧上,他连想都没想就同意把我娘卖给老地主当第十三个小妾。最后是我爹扛着家伙,带着村里其他的汉子,一路冲到邻村,砸了婚宴把我娘抢回来的。本来这事儿不好善终,偏偏那个地主自己作死,惹恼了县里的官员,那位官长借着这次风波直接抄了地主的家,我娘也如愿嫁给了我爹。当初跟我爹去砸门的叔叔们,现在谈起这事还津津乐道的。
    娘的脸惹过不少麻烦,我不想因为我让她想起不太好的回忆,哪怕喉咙很痛,也努力张嘴安慰她:“娘……别担心,我躺两天就是了,爹不是上山给我找草药去了吗?他这么厉害,一定能找到药的。”
    娘听我们这么说好像也冷静了不少,双手交握压在胸口,喃喃道:“也只能指望你爹那个没用的了……”
    乡下人家哪儿有钱一天到晚请正经郎中,有病都是自个儿扛过去的,要不就靠老人家的偏方试一试。我爹在村里扎堆的农民还算有本事的,身体结实健壮,很能干活,还会做点简单的木工,我们家有自己的两亩地,缴完税吃饱饭还能有些余粮,母亲织布手艺好,也能补贴家用,偶尔能请请大夫,可次数也是不多的,药一贵就得赊账了。
    我扛着身体里的灼热差不多到傍晚,爹背着一个箩筐回来了。
    “孩子他爹你可回来了,”娘满脸忧色地迎过去,“狗剩看着只有半口气了。药找到了吗?”
    我迷糊糊地看见我爹放下筐,从里面捞出一把芹菜似的东西来,他粗狂的声音一响起,我又要莫名其妙地落泪了。
    “找着了,以前我生病,她奶奶就是找的这个东西给我,生着嚼。”说着说着,我爹长长的叹了口气,“近两年年年荒,而且国家战事吃紧,税收又重了,我们家实在是……如果熬不过去,只能是丫头的命了。”
    我听见娘低低地哭声。爹塞了一把菜到我嘴里,我咬到嘴里就嚼。这个可能是药的东西茎很粗壮,一嚼一大口汁,又苦又涩,奇怪的是我居然没想吐出来,咀嚼着就咽下去了。我爹马上又塞过来一口。
    差不多喂了我十几口,我爹才停手。接下来我又不知不觉睡着,醒来已是寅时,烧已经退了,就是四肢仍然浑身无力。
    这种乏力的感觉挺陌生的,我总觉得我不该只有这么点力气,估计是生病伤了元气。
    接下来两天我一直躺在床上养病。这会儿正是盛夏,农事繁忙,爹娘白天都要干活,我只能一个人躺着。我妹妹黑子倒是躲在门口偷偷地往里看,大概是大人嘱咐过不准靠近我,怕感染,她没有硬往里面走。
    黑子今年八岁,扎着两只小辫子,娘打理她比打理我用心,看上去挺像个女孩儿样的。我比她要大五岁,今年十三了,从小就跟男孩子摸爬滚打,如果打架的话,大一点的男孩也不是我的对手。所以相对的,我也比一般的姑娘要粗狂很多,也更强壮,村子里没有哪个男孩把我当女的看。村口李寡妇的独生女秋娘和我同年,早有男孩子趴在她家围墙外偷看了,而那群野猴子见了我,只会捂好袋子里的食物。
    “去去,别在这里碍事,去帮娘织布!”我嗓子好了不少,见黑子不走,我也怕她染病,赶紧驱赶她。
    黑子胆子小又怯懦,被我一瞪就怕了,慌慌张张跑走的。
    我把右手抬起来,端详着。我身量比大多数同龄人高,不输男孩子,手指也比其他人要长,因为特别瘦,所以骨节分明,一天到晚脏兮兮的,从不打理,头发枯燥干黄,实在算不上好看。我平时不在意的,但那天醒来就不停地闷得慌,总觉得对自己这副样子很难过。
    我忍不住幻想了一下自己和村里其他姑娘一样打扮,再穿一身襦裙……不禁打了个寒战!果然假小子当惯了还是别想改变的好,文文气气一点都不适合我。
    病还没好全,我躺在床上时常睡得迷迷糊糊的,也常常做梦,梦里经常是一片火场,热的我浑身冒汗。梦里有两个男人,一个抓着我的肩膀对我声嘶力竭地喊着什么,可我一个字也听不清,他似乎想背我,却被烧断的房梁砸中了。另一个受伤严重,还是箭伤,几乎动不了,浑身是血,异常可怕。
    我被吓醒了,一身冷汗,这下烧彻底退了。
    大病初愈,我撩起裤脚就下地种田了。这两年收成不好,什么都不干的话,我都不好意思吃家里的饭菜。
    我这个人皮肤比较特别,在家一捂就白,一晒就黑,刚做了几天糙活,才有点像女孩子的皮肤又黑得和煤球一样。娘好像挺心疼的,我倒无所谓,终于回归本色了。
    黑子是家里年纪最小的,还是个姑娘,长得俊俏,搁条件好点的家里都是被宠着的命,可惜投成了我家的妹妹,五岁就开始上灶台了。
    这些天我和我爹下地,我娘织布,黑子就给我们三个烧饭送饭洗衣服。她生性腼腆又沉默寡言,从没叫过一声累,我看着有点心疼。
    乡下日子平淡,过得也很快,几个月跟一眨眼似的。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迎来了十四岁的生日,娘那天给我下了碗面,少有的加了个鸡蛋。
    我们家只有一只老母鸡,蛋很贵,就算是丰年全家也未必能吃上几颗,更何况已经连着好几个荒年了。我突然意识到这个生日比以往的都要重要。
    娘盯着我瞧,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感伤地用袖子拭了拭眼角,说丫头长大了。
    爹从放贵重物品的箱子里摸了支簪子出来,说是我祖母的,现在传给我。簪子上满是斑驳,嵌了个颜色浑浊的珠子。这是我第一件首饰,我很喜欢。
    我把面吃了,蛋没动。黑子在旁边眼巴巴地望着我。
    黑子四岁以后就连年大旱,她从小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瘦的跟柴火似的。于是我把蛋给了她。
    黑子也知道这是平时吃不到的东西,吃得很小心,几乎是一小口一小口抿下来的。我就看着她一点点吃着,然后意犹未尽地舔干净了碗。
    十四岁,是结婚嫁人的年纪了。
    几天之后我才增强了关于这个的实际感。
    住在隔壁村村北的周大娘上门了。周大娘长得十分富态,是我们这个地区固定的说亲人,她口碑好,很少说黄,大家都喜欢找她。
    乡下人不讲究,差不多换个八字拜个堂就结亲了,一点也不麻烦。
    我娘恭敬地迎了她进来,周大娘很大程度会影响我未来夫君的好坏。这次她是带着消息来的,说的是她本村的一个汉子,二十一了,据说很是老实能干,家里有四亩田,还有一头老牛,比我家的条件要好。不过也有缺点,他小时候得过天花,是个麻子,样子不大好看。
    男人的模样是次要的,要是长得好看,估计这人也轮不着我。
    而且,我也是才知道前段时间,刚病好就下地的事,给我博了个勤劳的名声。
    我娘听得比较满意了,但说还要听听我爹的意见,另外我还没个正经的名字,要考虑一下,就送了周大娘回去。周大娘眼力老辣,心知这是八字有了一撇,走得满脸笑容。
    可没缘由的,我心里总有那么一丝疙瘩,还有点说不清的预感。我不想嫁给他,而且,我肯定也不会嫁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其实是重生失忆……怎么样!是不是双重狗血的完美结合!【才怪】
    …
    这里是存稿箱君,如果显示不粗来都是存稿箱的错。_(:з」∠)_

☆、第三章

没两天,果然出了件大事。
    朝廷又打了一次败仗,足足损失三十万兵马。皇上死咬着牙关不肯求和,并下旨再次征兵,家家户户都要有一个男丁,否则就拿田地和粮食抵,二亩地或十斗粮食换一个男丁。
    我是没有兄弟的,就算娘为了招个弟弟,给我和我妹都起了贱养的小名,最后也还是没能再生个男孩出来。
    而且,上上次征兵时,我年近六十的祖父拄着拐杖去了,拦都拦不住。上次征兵时,我的大伯又去了。大伯是个瘸腿,基本干不了活,靠我爹养着,没人肯嫁,娶不上媳妇也没有孩子。他是自己要求走的,让我爹好好照顾妻子孩子。
    那时我已经有点懂事了,大伯走不了路就看书,还会写字,教过我,我自小与他亲。那天我拽着他的袖子一直哭,哭得睡着了还在抽噎。
    最初一年,大伯还会写信回来,我和我爹两个半桶水半猜半蒙地读信。最后一封信说他要出征了,之后再没有半点消息。直到两年前,大伯的名字被写在牺牲的名单上,送回了家乡。
    现在,我们家一斗粮食都未必有,再要男丁……
    我爹那晚把自己的衣裳都扯了,让我娘给我和我们做几身衣裳。他自己留了一小块,用来打包行囊。
    我娘哭得比我生日那天厉害多了,不停地说那两亩地不要了,要我们家团团圆圆在一起的。
    爹当然不同意的,没了两亩地我们家就没了生计,全家都得饿死。就算爹去做木工,这些年家家都不好过,东西坏了都自己修,谁有闲钱请人,何况爹的手艺并不精巧。
    不过,其实爹也考虑的不全。虽然我平时也下地干活,但最多只能干半亩。娘和妹妹几乎没下过地,效率更差。娘的织布手艺最多养活娘一个。我们整个家都是爹挑着的,他要是走了,我们都活不长。
    之后的事情很容易猜,娘会把我嫁了。周大娘介绍的那个周汉子的条件实在不错,他们家男人多,不怕抓壮丁,我嫁过去能吃穿不愁好些年。
    至于妹妹……
    我把妹妹搂在怀里,她太瘦小了,皮紧紧抱着骨头,没有一丝肉。我摸了摸她深深凹陷下去的脸颊,还有枯黄的头发……
    我不能让这样的妹妹被卖掉,当丫鬟和童养媳都不行。她太弱了,连只大母鸡都可以伤害她,要是被送走,她怎么能活下去呢?
    突然间,我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天半夜我偷偷起了,就像平时一样打扮成男孩,把生日得到的簪子放到枕头底下,然后拿走了我爹整理好准备上路的包裹。
    我给他留了字条,让他对外称大女儿死了,把周村的亲事退掉。再说从破庙里捡了个男孩子,喂了他几口饭以后,男孩主动替他去当了兵。村里的人朴实,他们不会想多的。
    说起来,我写字好像流利多了。
    我很笃定父母不敢来找我,因为一旦被人知道我是女的,就是欺君重罪,死路一条。
    不过,交地全家都会死,交壮丁必然家破人亡。如果非要有人死的话,不如我去。
    我从来没有去过附近的军营,但却直觉认识路,几乎没费什么波折都到了。我没有马,没有铠甲,没有剑,长得瘦,看起来没力气,那个登记的人打量我时显得很不满意。好在,他没有怀疑我是女的。
    我把村子的名字和家人的名字特征告诉了他,他在竹简上写了几笔。我知道,此后我的家人和家里的田地都安全了。
    接下来,轮到登记我自己了。
    等级的人旁边还有另一个人,是个年轻的男子,端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我瞥了一眼,发现他长得很英俊,比村里同龄的男孩子要英俊很多,俊得不食人间烟火。不知怎么的,我觉得他眼熟,所以多看了两眼,结果被登记的小吏瞪了。
    从别人对他的态度来看,这个年轻人的级别很高,或许还是长官,传说中的年少有为吧。
    他捧着一本书在翻,明明穿着战甲配着宝剑,给人的感觉却很温和,根本不像个武将,更适合在家里写诗画画。他没看我,也没看其他人,偶尔有人向他说什么也就是小幅度点点头。
    是我触及不到的人吧。我收回了视线。
    那个官吏举着毛笔不耐烦地问我:“你叫什么?”
    “赵狗剩。”我的名字是男名,不怕说。
    我正式的女孩儿名本来快要起了,爹大概本来是想临行前告诉我,没想到我跑得比他还快。
    谁知道,我话音刚落,旁边那个年轻长官突然猛地抬头,直直地看向了我。他气场太强,我想忽视都忽视不了,迎面对上去,变成了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乌黑深邃,看不见底,
    “先别记。”年轻人按下官员的笔,又对我说,“这是你的乳名?”
    “是!”我回答,我就这一个名字,应该也算乳名吧。
    年轻人端详了我一会儿,我不知所措,傻乎乎地站着。
    不一会儿,他忽然对我笑了一下,他真的长得太仙了,那一刹那,我仿佛看到十里八乡的桃花开了个遍。
    他对我说:“那我给你起个大名吧。”
    他的声音像是也被春风镀上一层朦胧,由远方飘然而来。
    我稍一愣神,不注意就点头了。
    “那就管你叫赵刃吧。”年轻人微笑着,“名字的气势不够强,在战场上恐怕难以建功立业,不如当把刀,锋利些。”
    此时,他的样子忽然与我脑海中的场景丝丝重合,这些场景好像是来自我久远的记忆,好像是何事梦中的景象,让我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看我傻呆着的样子,那位记名字的官吏忍不住开口教训我:“还不快点谢谢将军赐名!你以为几个人能有这个荣幸?”
    我恍然清醒,这竟然是个将军!这么轻的年纪,这么高的头衔!我正想给他行个大礼答谢。
    这位年轻的将军便亲和地摆摆手,“不必了,不过是起个名字。”
    说完,他站起来走了,带着他的书,头都没有回。
    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他的行为,让我有种这位将军就是专门等在这里给我起名的错觉。那位官员也一脸迷惑,周围没有其他人,他只好和我说:“你运气倒是不错,将军很少从帐篷里出来的。这两天不知怎么的一大早就坐在这里看书,一坐坐到晚,但也没见他和谁说话,你还是第一个……”
    接着,这官吏也盯着我好一会儿,似是想在我身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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