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君如梦-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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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就只关心你的孩子,要是没有我,你就一个人自个儿生去吧!”我嘴一撅,故意推开了他。
他在我身后呵呵的笑着,自从我有了孩子,他的脸上就成天挂着笑,吓的高福儿、布拉扎都以为他转性了:“来,乖孩子,陪阿玛说说话。”
他揽我入怀,抱着我坐上了软塌,自己则半跪着贴着我。我见他这副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孩子都没成形呢,哪儿来的嘴巴呀!”
他也不答话,只是小心翼翼的用手摩挲着我的腹部,就好象是在吹气球一般,爱不释手,却又怕一不小心给吹爆了。我望着他这副爱子情深的模样,会心的笑。原来一个如此刚强、有棱有角的男人儿女情长起来也跟常人没什么两样,更别提他还是从小成长于男尊女卑、一夫多妻、儿孙满堂的大清朝皇室。
我慰藉的拿手背刮着他的发辫:“他跟你说什么呀?”
“他说,里头好挤哦,现在就想出来瞧瞧他的阿玛和他长的像不像!”
“当然像了,不像你,难道还像隔壁的张木匠啊!”
“张木匠是谁?”
“呃,说了你也不认识!反正没你帅!”
“你说,他会是个儿子还是女儿啊?”
“唔,不知道啊?你喜欢哪一个?”
“只要是你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我咯咯的笑个不停,其实我明白,他膝下少子,如今不过弘时、弘昀两个儿子,他是真的很希望再有一个儿子,只是为了怕我压力太大才故意这么说的。可是我却希望生的是个女儿,女儿跟额娘亲,不像儿子,养了老大才发现有大尾巴狼的趋向那不亏啦!再说了,用别人的话说如今我正得宠,前些天的事我可还心有余悸呢!孩子还没出生就闹出这么多祸事,要是我真的给他生了个儿子,那我这个众矢之的是稳坐不变了。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摔摔马、喝喝药那么浮浅了。一想到这里,我是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怎么了?”他发现了我的魂不受舍,慢慢的转过我的身子:“瞧瞧,满头的汗。”
我一收神,松弛的一笑:“人家大肚子辛苦嘛!”
“唉!”他一声叹息,装作很是头大的摇着头,又重新抱紧我:“天晓得,我还要替你担九个月的心,算起来辛苦的可不是我嘛?”
“呵呵!”我就笑,怡然的笑,爽朗的心,不再阴郁。
“你说,我们给他起个什么名字?我想了好多……”
“哎,我早就想好了。要是生个女孩就叫她美丽,要是生个男孩就叫他柯南!”
“这些名字?恩……为什么?”
“因为女孩叫美丽,这样以后人家见到我老远就可以叫我:‘哎,这是美丽的额娘耶’!如果是男孩,叫柯南的话一定会很聪明的!我们老家都是这么叫的。”
看他还是一副云里雾中的状态,我就忍不住嘿嘿的笑,难道要告诉他,给孩子取名柯南是因为喜欢工藤新一他老爸——工藤优作啊!他见我笑的那么开心,自己也露出了清新的笑容。
窗外,青柳微拂,日落霞飞,从容美丽的为这副温馨的画面锦上添花、悠悠相衬,每一朵云,每一片风,都饱含着彼此最浓最真的情,和爱。
胤禛,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生下我们的孩子!
第七章 棋逢对手
日子过的飞快,可对于一个孕妇而言却过的异常的艰苦,然而,每当我摸着日渐膨胀的肚子,感受着体内那个鲜活的小生命灵动的舒展时,我又会为我即将成为一个母亲而感到分外激动与迫切。每个女孩都是这么成长的吧!
秋天过了,转而已是康熙四十九年的除夕了。大年三十这天,大家起的比平时都要早,因宫里要办PARTY,我们家几位天不亮就已梳洗打扮完毕。众人的服色,与寻常不同,都穿着宫服,头戴翠钢,身穿衬衣,宝石挂钮,耳戴坠子,怎么鲜艳怎么来。李素宁仍是大红氅衣,两把头上各插大红穗子,垂至肩头,好一派大丰收的锦簇。那拉氏有些年纪了,因此也打扮的较中规中距,反正她对李素宁的德行也已是见怪不怪了,只瞥了一眼,便再无多言。算起来我也已经有四个多月身孕了,挺着个大肚子穿衣裳怎么穿怎么显肥,都怪胤禛啦,没事给我补那么多营养品。那堆衣裳里我挑了大概有半个多时辰,等的极有耐性的胤禛都不耐烦的扔下我自个儿进宫去了。切,那么猴急干吗,又不是白拿压岁钱,还要给那帮地主阶级叩头才换的来呢!费了半天才挑了一条深紫色的氅衣,脖上佩了条胤禛送我的狐毛围巾,视觉上才把西瓜型的体型浓缩成了梨子型。
皇宫里赐宴,可不是每个人都有份的。就说咱们家,只轮的上我、李素宁和那拉氏,乌林颜名位太低,大过年的只能一人看门,好可怜哦!看到她闷闷的,我就送了好些好吃的给她,见她宽慰的笑了,我的心也就跟着释然了。
那拉氏带着我们一行人进宫,先去给德妃请安,说了会儿话又赐了些物件,然后再跟着去给其他妃子们行礼辞岁,再然后就可以自由行动了。说是自由行动,可怎么说那拉氏也是我们当中的妇女主任,只好死了心从头跟着她到尾,一切以她为中心,我和李素宁就犹如大钟上的两根针,时刻围着她转,一刻也不消停。幸好后来在半道上碰到了十四福晋筠惠,就一块儿过去御花园。远远的就望见石心亭里早已到了好几位华衣妇人,绕过了小湖,我们也踏了进去。里头已经来了好几个福晋、侧福晋了,还有些侍侯的宫女,见我们进了来,一时间,是福身的福身,吉祥的吉祥,反正大过年的礼多人不怪嘛!
那拉氏熟门熟路的一个个打着招呼,我就在她身后用很异样的眼神关照着每一个持意犹未尽的目光偷瞄我的贵妇们,平时我是跟她们素无交往,认识的也不多,天晓得那拉氏在她们跟前替我宣传了些什么,搞的我好象是古生物活体展览似的,如立针毡。筠惠见我不言声,以为我怕生,就在我后头给我一个一个介绍起来。我只好敷衍的点头,机械性的朝着她们每一个微笑。
“懿君,这位是十三福晋!”筠惠笑吟吟的说。
本来还是浑浑愕愕的我,一听到这个名头一下睁大了眼睛,只看见对面身着旗装的女孩,正娉婷万方的笑望着我。淡施粉黛,轻描娥眉,相貌端庄,举止娴雅,怎么看怎么难以置信天下居然还有此等美女。筠惠在我眼里已是人间极品了,这个十三福晋比起她来丝毫不逊色。且筠惠的身高跟我差不多,在清朝还都属于高挑型的,而十三福晋则身材娇小,我们俩往她身边一站,真不知道应该是小鸟依人呢,还是人依小鸟。反正对男人来讲,特有种保护欲。老实说,漂亮的女人我见过不少,可能够让我感叹美丽的却屈指可数。胤祥,娶了她应该比娶了我幸福吧!从前的小儿女情怀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情形下又蔓延上来,我痴看着十三福晋,眼前仿佛又重新映入了胤祥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在府里的时候就听闻过侧福晋的许多事,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十三福晋大大方方的招呼倒是一下惊醒了迷糊中的我。
我收了神,略微一颔首:“十三福晋抬爱了,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呃?”她对我的这一寒暄方式显然有些不适应,半晌才施以会心的一笑。
“来,都坐吧!站着像什么话?”那拉氏端庄的一摆手,大家也就顺势都坐了下来。
女人们都是吃饱饭没事干的,都在那里瞎聊的起劲,我跟她们不熟也插不上话,就自个儿四处观望。后来,只听得一阵喧闹,也不知是哪位仁义之士出的馊主意,说要举办一场作对联竞赛。不幸的是,这一提议马上就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成。
“侧福晋,你也一起来啊!”十三福晋笑着对我点点头。
“呃?哦,噢!那我就献丑了。”我含糊的答。虽说我不善此道(是不善还是根本不会啊?包装的真好!),可这关系到我的面子问题,只能打肿脸充胖子,勉强答应下来。早就知道这位十三福晋是出自书香门第,赋诗高手,人家说漂亮女生没大脑,看起来对方倒是个例外,我可必须做好十二万分的准备。
正沉吟着,不妨筠惠凑过来小声问道:“哎,怎么样?有没有把握赢啊?”
我瞥了她一眼,咽下一口唾沫:“除非人家发挥失常 我们俩超长发挥。”我一个不学无术的跟她这个从小就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大家闺秀哪在一个层次上啊?
“啊?”筠惠夸张的叫了声:“连你都赢不了那我还怎么混的过去呀?”
我赶紧横了她一眼:“小点声,还怕人家听不见呀!别慌,一切以计划为纲领,走平民路线,必要时我还有杀手锏!”幸好前两天筠惠邀我进宫商议,早作了应对之策。说到这儿还要多亏了筠惠的提醒,听筠惠说从前跟我一块儿念书的时候,她最偷懒不用功了,不过每次师傅考查,我都会帮她蒙混过关,这次也依样画葫芦,我和筠惠两个一人藏了好几个小抄,事先对好了台词,反正就是我出上联,她就对下联,只要配合默契,谁看的出来呀!我正愁怕泄露身份不好交差呢,这不,歪打正着,方巧替我解了围。
李素宁没念过什么书,所以也插不上嘴,只好呆在旁边冷眼观战。不过人家可是以静制人,瞧她看我那眼神刁钻的狠劲,指不定在心里头咒我输的有多惨呢!算了,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船到桥头自然直,人生自古谁无死,强扭的瓜不甜……呸!什么乱七八糟的?走一步算一步了!
烟锁池塘柳。
烧坍镇湖楼。
此木是柴——山山出
由水变油——日日冒
…… …… …… ……
几个福晋、侧福晋七嘴八舌的,我跟筠惠又一搭一唱倒也没出什么纰漏,心里却巴望着这场竞赛越快结束越好。听到精彩处,众人鼓掌大笑,那拉氏仿佛也来了兴致,说道:“我不长于此,上回听人说了一个,只两个字,竟无人能对。十三福晋、十四福晋还有咱们小君都是行家,请教:色难——色难对什么好?”
我一顿,那拉氏的唇边带着一丝轻吊的笑,怕是早就洞穿了我和筠惠的诡计。
“这句么,我倒是对了上来,不过就是不太贴切,还是把机会留给侧福晋好了。”十三福晋笑眯眯的又把皮球踢给了我。哼,什么对不贴切,我早看出来了,这个十三福晋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可是此中行家,我和筠惠的雕虫小技哪能瞒过她的眼,此话分明就是顺着那拉氏给我个砖头碰,想看我出丑。可是,我跟她没什么仇啊!不管,反正之前对她的所有好感统统自动屏蔽。
我瞄了眼筠惠,毫无悬念的,她是一个头两个大,用期盼的眼神希冀着我。天,这么大的重任,我扛的下来嘛!这回怕是要丢脸了。
“侧福晋,怎么,还没想好呀!”十三福晋咄咄逼近。
我只管低头搜尝刮肚,也顾不得她看扁我了,只含含糊糊的颞颥着:“这个么——容易!容易!”
“既说容易,怎么不对出来呢?”
“这……”一滴豆大的汗掉了下来,我不禁拿手摸了摸腹部,孩子,你要是想平安的生出来,一定得帮帮老妈,否则,我一定让你在里头呆上个十年八年的。
旁边的筠惠见我如此,急中生智,竟双眼放光一笑说道:“懿君不已经对过了?就是‘容易’二字。难道对的不贴切吗?”
众人一愣,复又笑了起来,不禁连连赞赏:“妙对、妙对啊!”
我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筠惠呀筠惠,你是不是存心要把我给吓死啊!
那拉氏淡淡一吊唇:“没料到,咱小君还真是一语惊四座啊!说起来都有些不好意思,总是听说你待字闺中时作的一手好诗,可从来都没见识过。今日,倒是沾了十三福晋的光了。”
十三福晋略一欠身轻笑道:“我就说嘛,侧福晋才貌双全,就这点难题怎么难的倒呢!”
“呵……呵……”我是气的恨不得一口吞了她们,又要摆出一副很高兴的样来,着实胸闷的要死。哼,她们耍我,我也会啊!想到这儿,我收起了刚才仇恨的假笑,微微一露齿:“人人都说十三福晋是才高八斗,女中李杜,懿君这儿倒有一对,就要向福晋讨教了。”
她大方一指:“请!”
我咳了一声:“在上正是南北!”
十三福晋刚听完就拿帕子掩嘴轻笑:“侧福晋的上联高深莫测呀,我可没本事对呢!”
筠惠用肩悄悄的拱了拱我,小声问道:“哎,这是对联吗?”满脸的狐疑。
还没等我答话,就只看见李素宁一副志在必得的德行,蠢蠢欲动,一派总算逮着机会蓄势待发的势头。坏了,她要干什么?别坏我好事啊!我正欲阻止,却不想她那副大嗓门伴随着目中无人的高傲已然说出了口:“这有何难?上对下,南北对东西,简单的很嘛!下联不就是‘在下不是东西’?”
“噗……”筠惠一口茶猛的喷了出来。十三福晋掩着帕子听的咯咯直笑。那拉氏却是满脸的阴沉扫了一眼尚处在迷糊状态中的李素宁,冷冷的说:“自己几斤几两还不知道,在这儿出什么风头?”李素宁被她说的一通郁结,半天愣没蹦出一句话,想了好些时辰才刚刚明白过来,可筠惠和十三福晋早已快笑岔气了,只好恨恨的瞪了我一眼,歹毒的目光令我浑身一颤。切,能怪我嘛,还不是你自己想出风头?我还没怪你坏了我的计呢!
“侧福晋的对联,还真是……呃……神来之笔啊!”十三福晋强忍着笑,温软的说。
我一弯嘴角:“我?当然不如十三福晋冰雪聪明!”
“是侧福晋谦虚了,我哪儿比的上侧福晋大智若愚!”十三福晋一如既往的灵秀之语。
哼哼,我咬牙切齿的笑着。大智若愚?你才愚呢!看起来这位十三福晋是属于绵里藏针、笑里藏刀型的。果然,蛇蝎美人这个词可不是平白创造的。
筠惠笑嘻嘻的拉过十三福晋的手:“十三福晋可不是心思灵透嘛,我和懿君就算再多读个几年文章也及不上啊!”
这个筠惠在搞什么啊?我疑惑的看着她故作热情的和十三福晋套近乎,筠惠这个人不难懂,看的出她也不怎么喜欢这位心思缜密的主。只见她一边拉着十三福晋问长问短,一边又不动声色的抛出几个杂七杂八的脑筋急转弯(都是受我熏陶的,作孽啊!),把十三福晋的脑筋搞的是混乱不堪。
“福晋,上回听人说了一题,妹妹我怎么都解不了,还请福晋帮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