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莲宅斗日记-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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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莲听得一阵发窘,“什么牛?什么田?也不知道哪里听来这些浑话。”
“哪里听的不要紧。”徐离搂着她,轻声道:“朕只对你一个人说,好不好?”
“好。”顾莲忽地用双腿缠了他的腰身,红了脸,“先别出去。”彼此交错脖子搂紧了,感受他在自己身体里的存在,以及那温热的汁液。用这种彼此最最接近的方式,在他耳畔说道:“那你往后,可不许再欺负我了。”
欺负她?其实自己心里更加不好受。
徐离不知道该怎么说,只不过此刻的心情,像是太久阴天之后陡然天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欣喜,因而笑道:“好,再不会了。”
失而复得,方才更加知道珍惜。
但愿你心同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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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悠闲,一转眼便到了年底。
年三十回宫时,顾莲再次见到了端敬王妃,含笑问了一句,“沈夫人胎像如何?现下能够看出肚子了吧?是圆?是尖?二嫂生育了三个儿女,想来是最懂这些的了。”
端敬王妃眉头一皱,不冷不热道:“隔得十万八千里的,我怎知道?”从前顾氏一向性子柔和,如今却跟长了刺的刺猬一样,心下受气不过,回了一句,“再说了,这些常识又不难懂的,大妹妹想来也是清楚的。”
生了三个儿女?她自己不也生了两个?装什么黄花大闺女!
“姐姐、二嫂。”徐姝走了过来,披了一拣茜红色羽纱披风,顶着兜帽,将以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丁点儿小脸,“冷得紧,站在这儿说什么呢?”
顾莲笑着回道:“方才我和二嫂正说今年雪下得大,北面不知道多冷,如今沈夫人怀有身孕,须得多加保养才是。”复又看向端敬王妃,“回头我叫惠嫔再做点东西,给沈夫人和未来的小侄儿送去,用不用得上不要紧,只见了家里人的祝福,沈夫人心头自然也就暖和了。”
端敬王妃的脸色越发难看,冷哼道:“大妹妹倒是一副热心肠!”一转身,便要往大殿走去,临行前顿住脚步,撂下一句,“如今麒麟归大妹妹抚养,你这个做‘姑姑’的也得上点心,别再操心别人家的事了。”
言毕,招呼宫女们跟上走了。
徐姝皱眉道:“这是什么酸话?”回头劝顾莲,“也罢了,二嫂这个人一向性子有些要强,你又何必理她?再者说了,小沈氏怀了孕,想来二嫂心里正不痛快着,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顾莲听她的口气,对端敬王妃多有维护之意。
也不奇怪,端敬王妃性子再要强,都不敢在小姑子面前要强的,而自己,又不是她的真姑子,身份尴尬,想来她是看不起的。而背地里一再惹事,想必……,对自己有了什么定论了吧。
只是这些不方便跟徐姝都说,淡淡笑道:“倒是奇怪。上月里皇后头七的时候,是二嫂专门拦着我,跟我说有了喜事,说得便是沈夫人怀孕一喜。我只当她不是那等吃醋拈酸的,又想着二哥隔得远,二嫂久不见,不如提醒她做个贤惠人,好叫二哥记起她的好处来。”微微一哂,“却不想弄巧成拙了。”
徐姝一面挽了她进去,一面道:“理得她,咱们一起说话便是。”比起嫂嫂,反倒是顾莲更加亲近,反倒老气横秋的劝她,“这世上的女人,从来都是贤惠在脸上的,哪有贤惠在心里?你可别再冒傻气了。”
顾莲十分受教,连连道:“是是,多谢妹妹教诲。”
逗得徐姝“哧”的一笑,轻快飞扬,洒在白茫茫一片的雪色里面,仿若千片万片雪花中的一片,飘飘洒洒随风散去。
年一过,便就入了春。
仿佛春风轻轻一拂,带绿了整个人间,树枝抽出鲜嫩的春芽儿,小草吸收了雨露努力生长,早春的花儿一个个的打苞儿,等待开出绚烂。
在这一片风开柳眼、露浥桃腮的曼妙春光里,北面传来一个坏消息。
沈夫人小产了。
其实说起来,沈瑶华这一胎生不生都是为难,不生伤了自己的身子,还伤心,可是生了也说不上是喜事。
如今尘埃落定,也不过是让沈倾华伤感了一阵,皇太后念了几句佛罢了。
顾莲心情有些低迷,一则此事自己按徐离的意思推波助澜了;二则端敬王妃破坏了徐策的棋子,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反弹?想来不会小就是了。
于自己而言,其实一样不是愉快的消息。
到了三月二十那天,宥哥儿的两岁生辰,原本叶家的人在京城的话,是应该接七七和宥哥儿过来的。如今叶东海带着儿女去了外省,丝毫没有回来的意思,即便徐离同意此事,也是没法达成顾莲的心愿了。
但就眼下的局势而言,顾莲完全不想让叶东海他们回来,京城实在危险,避得远远的反而放心一些。
倒是私下求了徐离,让把谷涟漪给派过去。
明面上说,是保护七七和宥哥儿;实际上还有一个原因,谷涟漪是叶家的人,怕早晚被徐离发现,反倒不得善终。
不如让她去了叶东海身边,也多一双眼睛看顾。
徐离见她不提让叶家的儿女回来的事,虽又不快,但还是依了她,世上的事哪有十全十美,也不能把她逼得太狠了。
让谷涟漪过去,她放了心,反倒心里头少一些牵挂。
顾莲何尝不知道皇帝的不悦?因而谷涟漪临行之前,叫了她,当着徐离的面淡声吩咐道:“回头你见了安顺侯,若有问起,便说我在宫里过得很好,皇上待我也很好,全然想不起七七和宥哥儿来。”心下一横,“就说……,送你过去,是为了提醒他们,往后不用再回京城了。”
在自己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何必犯险?的确先不用回了。
徐离不由一怔,实在不防她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因她极力退让,反倒微微生出一丝心软,等谷涟漪出去了,低声道:“罢了,你也不用这样苛刻。”
“不。”顾莲摇摇头,握了他的手道:“是我从前没有想清楚,总是放不下。”看着他的眼睛,平缓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只认你是麒麟的父亲,是和我一起过日子的人,我有义务维护好我们的小日子。”
还有一则没说。
对于七七和宥哥儿,自己便是一年看他们一眼,甚至隔三差五见一见,但总归自己回不了叶家,尽不到一个母亲的责任。
又何必再叫他们心里添困惑?
小时候不懂事还罢了,待他们大一些,必定要问起为何长公主时常见面,叫叶东海如何解释?不说,孩子心头迷惑猜疑;说了,小小年纪只怕承受不来。
不如狠一狠心,放手让他们过得清净自在一点儿。
自己只要知道他们平平安安,也就够了。
将来若有能帮忙、能尽力的地方,作为一个失职的母亲,自然会全力以赴,就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个机会?有没有……,那个资格。
“莲娘,你过来。”徐离伸手,将她用力抱入了怀中,仿佛这样,就能给那微微生成裂纹的她,予以修复一般。
舍弃一切?到此刻,她真的舍弃了一切吧。
顾莲的确是有些脱力。
哪怕是事先想好的打算,准备好的说辞,甚至还私下演练了多次,可是真的说出口时,心头却是一阵阵刀割般的疼痛。
而自己,还不能在徐离面前表露的太过明显。
因而只是软软的靠着他,不言语。
“莲娘……”徐离反握着她那纤细的手,包裹起来,“朕说过,你失去的东西,朕会给你更多来弥补。”自己拆散了她和叶东海的家,会补给她一个更好、更完美的,和自己在一起的家。
等到那一天,要叫全天下的文成武将、百姓子民,一起仰视叩拜。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跟大家说一下,我是这么想的~~如果现在马上跳太多帧的话,麒麟就懂事了,就要面临先喊姑姑再喊娘的问题,为了不让小盆友为难,干脆一次到位好了~~~所以还要过几章,把顾莲的身份换一换,再让麒麟长大~~【你确定不是在剧透?o(╯□╰)o,反正你们不知道怎么换,透就透吧~~~
这章跳了半年时间,麒麟差不多10个月了~~~
嗯嗯,这文的男主终于出现鸟~~【我在说些什么?
小包子:“别废话!快点!!”【嘤嘤嘤,伦家不要每次台词都是作者有话啦~~~
☆、237鲜衣怒马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顾四夫人只是屁*股肿了一些;却足足养了半年。
一则当着丈夫、大伯、侄儿的面;大大丢了面子;二则因为和丈夫撕破脸,惹得他一直在书房呆着;再也不回屋,心里添了偌大的一份火气;三则那个下令打人的;居然是不和自己相认的亲女儿!
“早知道;当日就不该怀她!”
“怀了也该喝碗药!”
诸如此类的气愤之语,四夫人私下里不知道骂了多少遍;又恨恨想到,当初夭折的怎地是荷娘,而不是这个六亲不认的?!不拉扯顾家也罢了;居然让人打起自个儿的亲娘来?!可见当初不该掉下这块肉!
她心中羞愤交加、恼怒异常,偏偏发作不得,加上丈夫和大伯、侄儿,隔三差五的过来交待,什么“休要给顾家惹祸”,“那是护国长公主殿下,切莫认错了人”,甚至丈夫还说出,“不许出门,不许嚼舌,但凡你有一点不好,连累顾家,我就先休了你!”
反了!反了!反了天了!
顾四夫人心里憋了一口气,气闷的不肯下床,每天只是头疼脑热的骂人,起初杏娘听说母亲病了,还过来看望了几次。
但没隔几天,何庭轩和顾长喜都被放了出来。
顾家上上下下都知道,是托了三爷的福,因为三爷在护国长公主府做长史,找长公主求了情,这才暂时保释出来。
虽说是保释,但无缘无故的,谁也不会抓把人抓回去。
杏娘生怕丈夫再不老实,惹出祸事,掉了脑袋,每天只是死死盯着他,哪里还顾得上母亲?而何庭轩和顾长喜在牢里吃了苦头,倒真的老实起来。
可惜的是,也就老实了半年功夫罢了。
前几个月天寒地冻的,何庭轩关在家里还不觉得烦絮,如今春回大地,正是阳春三月、踏青喝酒的时节,便有些耐不大住。
杏娘看在眼里,啐道:“你少生一些幺蛾子吧?要不是三堂哥帮忙出力,你还在大牢里头呆着呢!这会儿子案子也不算了解,是暂时保释,你再惹出一丁点儿皮毛,只怕连大牢都不用进,我就成寡妇了!”
她如今膝下二子一女,心思转移不少,况且丈夫又是拈花惹草的性子,当年的少女情思早淡了许多。因着和婆婆整日斗气,整日吵嘴,反倒比从前多出几分泼辣,这半年和婆婆一吵架,开口便是,“娘你的心可真是够大的,婆母做了不算,还打算连我的姨娘也做了。”
把柳氏羞得抬不起头来。
要说柳氏原是不饶人的,可惜自从当初儿子做生意失败,坑了她嫡亲姐姐顾家大夫人之后,便没了撑腰的人。更不用说,这次还拉扯得顾长喜差点掉脑袋,顾大夫人几次三番闹上门,差点没把何家的宅院给拆了。
再加上何庭轩不争气,五谷不分、四体不勤,根本养不了家,日常嚼用全靠杏娘的陪嫁和铺子开支,渐渐的越发说不上话。且如今杏娘仗着两个儿子撑腰,又拿捏住了柳氏的短处,因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何家已是杏娘说了算了。
不过大事小事杏娘能做主,可独一件,就是改不了丈夫这自命风流的性子。
因而一顿劈头盖脸的啐骂,“哪儿都不许去!”
何庭轩原不是什么硬气的人,如今被娘子降伏了,只是陪笑脸哄她,“你想哪儿去了?我这不正是念着长公主的情儿,想去送份谢礼么?都隔了这么久,倒是显得我们不懂礼数怠慢了。”
杏娘从前是一个娇憨的性子,不过这些年,一直和婆婆、丈夫、小妾都斗心眼,倒比从前多了不少成算。听了他这话,当即打断,“你少来!这事儿还用得着你吩咐?你和五堂哥从大牢出来的当天,我就亲自送了东西过去。”
只可惜,长公主架子大得很不见人。
“是啊,我怎地忘了?”何庭轩一拍脑门儿,笑道:“我就说嘛,我家娘子一向都是十分细心,怎么会不记得答谢呢?”想了想,又道:“听说岳母病了,不如我们带着元宝他们几个,一起过去看望外祖母。”
杏娘跟了他这些年,哪里还会不知道他的性子?情知他是浑身发痒了,原是不想理会的,可是转念一想,若是不带他出去透透气,一准儿还要再闹事。
不如顺了他,在顾家找人陪他喝喝酒也罢了。
因而犹豫了一瞬,唤人进来,“给元宝他们穿戴一下,去顾家一趟。”
何庭轩比儿女们还兴奋三分,自己赶着去换衣服,翡色的锦缎袍子,白玉簪子,倒也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样子,就是那一双眼珠子转得太灵活,添了几分流里流气。
杏娘当初认定丈夫人物风流,才执意要嫁给他,不过看了这么些年,膝下又是拖儿带女的,早不觉得他如何迷人了。自己换了一身九成新的玫红色外衫,翠蓝裙儿,一番打扮收拾,带着丈夫、儿女去了顾家。
“哎哟,外祖母的小元宝、小如意。”顾四夫人被禁足在家不能走动,大半年时间早就闷坏了,此刻见了宝贝女儿的几个宝贝疙瘩,哪有不欢喜的?先搂了两个大胖外孙在怀里,然后又朝外孙女笑喊了一句,“金珠儿。”
这世上,重男轻女原是平常之事。
顾四夫人肯定更疼爱外孙一些,再加上元宝和如意长得像杏娘,金珠儿长得像她父亲何庭轩,虽然粉雕玉琢的,却是不那么招外祖母欢喜了。
金珠儿已经四岁多了,虽然还不大懂事,但是大人的喜好还是分得出的,见状便撇了撇嘴,拉扯母亲杏娘不满道:“我要家去!”
杏娘抱了她,哄道:“好姐儿,咱们要在外祖母家吃午饭。”
金珠儿撅嘴一张小嘴,“外祖母又不喜欢我,我才不吃她的饭呢!”
她不过是小孩子不懂掩饰,喜好厌恶自然而然的流露罢了,却勾起了顾四夫人的一腔火气,着恼道:“小小年纪,便学得这么没规没矩的!连个尊长晚辈都不分了,都是跟谁学得?长大了也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东西!”舍不得骂女儿杏娘,便朝女婿骂道:“女不教、父之过,你是怎么做爹的?也不知道管管!”
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