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乾隆大叔(何枝可依)-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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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回头瞄准扣动扳机,“砰”地一声枪响,将全场人都惊呆了。
硝烟过后,只见箭靶的右下方有一个弹孔。一环。
枪的后挫力震得青依手臂发麻,她调整了一下握枪的姿势。望了一眼满脸震惊的乾隆,得意地笑了。
“砰”地又一枪,五环。
再一枪,八环。
再扣一次扳机,没有子弹了。
青依将枪递回给目瞪口呆的佛朗哥上校,甩了甩自己被震得发痛的手,微笑着说道:“特使先生,我看贵国的枪很容易使用啊,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也可以射中靶了,如果是我大清的勇士,想必可以枪枪中红心。刚才我们皇上说,练好武艺,强身健体,自然可以一敌十,果然没有说错啊。”
佛朗哥上校结结巴巴地说:“美丽的小姐……真的……第一次用枪射击?”
“当然,你看我大清有何人有枪?我一个小小宫女又从何学习枪法?我只是随我们皇上偶尔射箭而已。”
这番话唬得佛朗哥上校一愣一愣的,想不到学习箭术的人掌握枪法是如此容易,于是打算归国之后,建议国王先培训士兵们练习射箭,再学习练习枪法,想必会更事半功倍。
青依固然不知道佛朗哥的想法,她关注的是乾隆对此事的看法。
但听到乾隆呵呵一笑说:“特使先生,刚才朕的侍女顽皮,多有冒犯,敬请原谅。不过她所说的很有道理,强国依靠的是强壮的士兵,而不是武器装备。贵国在这一点上要注意。”说罢,邀请佛朗哥上校去赴宴。
青依闻言几乎吐血:她费了那么大的劲,结果全是白搭!听听乾隆那自以为是的口气,那大家长教训小孩子的口吻,自以为“天朝上国”的思想蒙蔽了他的眼睛,完全看不到眼前巨大的危机。
晚膳完毕,青依和乾隆坐着四人抬的轿子返回九州清晏殿。
乾隆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一样:“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从哪里来?”
青依答:“不是早就告诉过皇上了么?”
“不,你在说谎,你这具身体并不是王大妞的。朕曾经叫王大妞的亲属暗中指认你,但是没有人认得你。真正的王大妞到哪里去了?你又是从哪里来?”
青依有些吃惊,想不到乾隆他早就知道自己并非借尸还魂。
“我不知道王大妞去哪儿了,我实际上从没有见过王大妞,我只是莫名其妙地去到了莳花监。”
“那你以前家住何处?曾经经历过何事?”乾隆想不到她痛快地承认了。
“我不能说。”她总觉得透露来自未来的信息,才是导致天谴的原因。
真心
“你居然会使用洋人的枪,这说明你绝对不是来自小户人家,现今就拥有洋枪的人家屈指可数,而教养女儿还教她练习洋枪的人家,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除非你父母一开始就居心叵测……”
乾隆不由得想起了大乘教和老官斋暴动的事。在他囚禁了她两年,都没有发现她和外界有任何联系后,他相信了她的存在是神奇的灵异现象。但现在他不得不思考,她是否是一枚潜伏得很深的棋子,只为等待最关键的一击。
青依闻言气得七窍生烟:“我父母居心叵测?我父母……”想到父母亲可能承受的丧女之痛,想到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可能就在这个可恶的男人身上,她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乾隆想不到她瞬间就落下泪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为她抹眼泪。
她一手推开他的手,但轿内就那么点空间,他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也看到了她手掌上发红的痕迹。
“我如果居心叵测,我刚才就不是对着箭靶射击,而是调转枪口对着你了!”
乾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他是不会向人道歉的。
“你以为你对着朕射,就能射中朕了吗?朕难道不会避开吗?”
“是,你武功高强,也许能避得开子弹,但普通人可避不了。”她看着他怜惜地搓揉着她手心的红痕,心中一软。
“凭着一把枪,我这样的弱女子,也能杀死一个壮汉。你有没有想过?”青依注视着他,他脑中有一道灵光闪过,他还来不及抓住,就看见青依“啊——”地惨叫了一声,浑身颤抖,面色刹时变得煞白。
他一把抱住她,她却痛得在他怀里滚来滚去,瞬间失去了知觉。
在青依发出惨叫时,轿子就停了下来。
乾隆抱着青依,跨出轿子,一路奔向最近的宫殿,嘴里叫道:“快宣太医来!”
他抱着她奔入茹古涵今的大殿,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喊:她多番暗示,甘受天谴,只为了提醒你一句话!你为什么没有早点想到,用洋枪配备一支军队,那杀伤力将是无可估量的!
他将她放在殿中的床上,殿里的太监和宫女见皇上如此惊慌失措地抱了个宫女进来,都也慌张地
不知道如何是好。
乾隆把了一下青依的脉搏,血脉还是逆流的,脉搏很弱。他望着她沾满汗珠的苍白的小脸,心前所未有地痛。
他接过宫女递上的汗巾,轻轻给青依擦掉脸庞上的汗珠。
太医一路跑到茹古涵今,给青依诊了脉,说道:“青依姑娘这次发病,和前三次发病是一样的,都血脉逆流了,老臣也只能开些给她补身的药,另外别无他法。”
乾隆沉痛地挥了挥手。
太医边收拾着药箱边说:“皇上,还有一事,老臣不知当不当讲?”
“快讲!”
“不知是否臣错觉,刚才给青依姑娘诊脉时,臣觉得青依姑娘的脉搏比起以前弱了一些。——这发病时的血脉逆流,应该是很伤身子的,青依姑娘的身体状况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上次给青依姑娘诊病时,她说自己二十五岁,如此年轻,血脉如此弱,以后一定要注意进补才是。”
太医出去了。
乾隆望着昏迷中的青依,手指禁不住轻轻地触摸着她苍白的脸颊,失去血色的菱唇。
他曾经那样伤害她,现在她也不愿接受他,那她为什么还要提醒自己?真的无关情爱吗?
想到自己忽视了火枪的作用,他不禁冷汗涔涔。
过了几日,葡萄牙使臣启程归国。乾隆赠送了大量茶叶、丝绸、瓷器给他们,但特别要求佛朗哥上校给他留下几支火枪。
佛朗哥上校笑问:“是不是那位美丽的小姐想要?没有问题。为何今日不见她呢?”
乾隆说:“她身体不适,无法前来为特使先生送行。”
佛朗哥上校留下的几支火枪被迅速送到了圆明园内务府营造司花炮作,乾隆命令要仔细研究,务必制作出一模一样的火枪来,最好能比洋枪使用更方便。
此时青依在躺在九州清晏殿的房间里。这一次,她昏睡得特别长久。
她置身于一个漆黑的空间,无凭无依,却可以听到隐约的争吵声。
“我早就说过不可以这么做……”
“你以为我想吗……我不过是被人胁迫……”
“现在什么都乱了……”
“你不是在她身上下了禁制吗……为何起不了作用……”
“我怎么知道她怎么会冒险……”
…… ……
那两个声音争吵不休,青依觉得自己都快烦死了,恨不得一脚一个踢飞他们。但她连动弹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后来,她希望自己能发出声音来,将那两个烦人的家伙痛骂一顿也好。
就这样,她憋着一口气,准备开骂。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人搬动了,不由得更生气:在她耳边唧唧咕咕地烦人,还不够?还要趁她不能动折磨她?
乾隆遣退了宫女,将青依抱在怀里,抚摸着她憔悴的面容。
这些天来,她一直靠宫女喂米汤、人参汤等流质维持生命。她原本白皙润泽的肌肤又变成了青白色,细细的手臂只剩下皮包骨。又好像她在乾清宫的那一次,但那一次她还有很重的外伤,昏迷了十几天。而现在她也昏迷了十日了,都不见苏醒的迹象。难道真如太医所说,血脉逆流损害了她的身体?
如果她不再醒来怎么办?
他拒绝继续这样的推测,他一定要她醒过来。
“你听得到朕说话吗?”
“你快点醒过来,不然……朕就脱光你的衣服……还有抱着你同眠……”
“你不想朕这么做对吗?那你快醒来阻止朕。”
“你不相信朕会这么做吗?那朕真的做了……”
他在她苍白而干燥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真的不愿醒来吗?连朕吻你,你也不愿醒来?”
“快醒来,朕不会再逼迫你。”
乾隆将她放在床上,帮她盖上薄被。
那厢,青依的灵识被耳边越吵越大声的争吵折磨得忍无可忍,不由得大吼一声:“别吵了!烦死了!”
乾隆听到青依似乎说话了,忙凑过头去听,却听到一句低微的“烦死了”,不由得笑道:“你再不醒来,朕就让你更烦。”
青依吃力地睁开了眼睛,看见乾隆幽若深潭的眸子倒映着一个女鬼,然后才明白那个女鬼是自己。
“你感觉如何?要不要起身?”乾隆问。
青依轻轻地摇摇头,对乾隆那么轻柔的声音很不适应。他是明白了火枪的事,才对自己这么温柔吗?
如果是这样,那历史就发生了变化,圆明园不一定会被毁了?但这样的历史又将走向何处呢?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你已经昏迷了十日了。你不要说话,先休息,养好身子。”
乾隆招来宫女服侍青依,又宣来太医诊脉,确定没事后,才如释重负地去就寝。
青依修养了一个月有余,才恢复了元气。在这一个月里,乾隆每日就寝前都会来看望她。
从叶蓁和采萧的口中,青依得知乾隆正忙于处理准噶尔部的事务。
乾隆派人至达瓦齐处,要求管理伊犁以北直至阿尔泰山的广大地区,而让达瓦齐只管辖博罗塔拉以南地区。此举遭到达瓦齐的拒绝,大清与准噶尔部的联盟至此宣告破裂,开始互相征伐。
朝中也不平静,还是有许多保守的大臣主张和平解决准噶尔内乱,清廷不应轻易出兵,说“兵者,国之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一旦陷入战争,康乾盛世就不再。
而乾隆却力主出兵,认为要抓住准噶尔部内乱的有利时机,一举解决西北隐患,彻底控制准噶尔部。
到了七月初,阿睦尔撒纳、纳默库、班珠尔共率4000户2万余口,向大清投诚。乾隆甚为重视,命侍郎玉保、副都统唐喀禄等带领喀尔喀王公前往赈济,发放牛羊、口粮,使其部众暂时游牧于乌里雅苏台附近的扎布汗河一带,并晋封阿睦尔撒纳为亲王,纳默库、班珠尔为郡王,给予优厚待遇。
阿睦尔撒纳投诚成了保守派主和的有力证据,认为可以单纯凭准噶尔内部的力量平定内乱。
乾隆不为动摇,几日后,前去木兰围场围猎,率兵两万之众,完全是攻打准噶尔部的一次热身演习活动。
青依也跟随着去围猎。因为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并不激动。她感受到了叶蓁他们所说的“悠闲”生活。每日除了早晚要去伺候乾隆外,基本自由活动。
本想像以前那样找五阿哥永琪玩,谁知乾隆将他看得很紧,每日围猎都带着他。永琪现在已经十二岁了,算是一个大人了,再过三四年,他就要大婚,搬出阿哥所,在宫外另置府邸了。
青依有些感慨,她总是记得第一次在莳花监见到永琪的样子:漆黑灵动的眼睛,白皙的肌肤,红嫩的小嘴,可爱之极。转眼他就长大了,而自己这些年究竟有何长进?
她不由得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你真的不愿醒来吗?连朕吻你,你也不愿醒来?”(胡言乱语时刻:你以为你是吻醒睡美人的王子啊?你是个大叔而已!乾隆怒:我不是一般的大叔,是美男,是皇帝,他个王子算个屁?)
同骑
牵着那匹两年前骑过的黄花马,青依漫步在树林间。这匹马现在已经算是一匹老马了。
人和马都会有变化,但似乎只有她没有变化,难道她现在是一个不老不死的老妖怪?
这次天谴后,她足足十日之后才能醒过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成功地改写了历史,所以遭
受了严重的惩罚?那她为何还会醒来?还是因为在黑暗里吵架的两个人还没有决定如何安置她,
所以又放她回来了?
她想不明白这些问题。
但就算她弄明白又如何?她现在最应该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吧?
走出树林,就见一匹黑马闪电一样疾冲到她跟前。是和亲王。
“青依妹妹,你为何一个人在此流连,小心危险。”
“没事的,这里很安全,我天天都来这里遛马。”
和亲王端详着青依,说:“你的确是要多晒晒太阳,你的肤色太苍白了,来围场这些日子,面色似乎好多了。”
“不是吧?”青依双手捂脸,“难道晒黑了很多?”
和亲王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突然,一阵马蹄响,乾隆带着一队人马来到。
“朕还以为你为了追赶那只野鹿才跑那么快呢?怎么却跑这里来了?”乾隆责备和亲王。
和亲王笑道:“我不是见青依妹妹一个人在这里,特来英雄救美了吗?”
青依“哧”地一声笑:“我在这里好端端地,怎么要和亲王来救了?”
“不用我救,那你也需要一个护花使者啊,你知道我最怜香惜玉了。”
和亲王又开始耍赖皮。
乾隆哼了一声,说:“如果你在天黑之前不能猎多一只鹿,今日的比赛就是你输了,记得回京后上交白银一千两到内务府。”
“皇兄,你当真的?”和亲王苦了面孔。
“你说呢?”乾隆反问。
于是,可怜的和亲王灰溜溜地骑马走了。
乾隆下马,连同青依的马一起将缰绳交给了一个侍卫。
“陪朕走走吧。”
青依点头,和乾隆一起走进树林。午后斜阳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点点碎汞。
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
乾隆环顾四周,说道:“这个地方朕印象深刻。因为曾跟圣祖爷来过,当时祖父射到一只熊后,命令朕补射。朕那时还年幼。朕刚上马,带伤倒地的熊突然立起身,朝朕扑过来。朕当时心里很害怕,但还是控制着缰绳,驱马从熊的侧面跑过,圣祖爷立刻补射了一枪,将熊击毙。当时,圣祖爷赞扬朕临危不惧,镇定自若。他不知道朕心里实际上也是很害怕的。”
青依微笑地听着。乾隆经常在她们面前提起祖父康熙的事情,再从他对母亲的照顾来看,他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孝子。
“对了,朕记起来,圣祖爷当时用的是火枪。”乾隆看了一眼青依,“祖父他似乎对西洋的东西很感兴趣,收集了好些不同样式的火枪,还喜欢用望远镜看星象,而且很喜钻研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