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乾隆大叔(何枝可依)-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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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看看了韩老爹,没有说话,跟着青依上了楼。
青依将乾隆他们安置在回雪房,问:“四爷想喝什么茶?店里只有一些低级的茶叶,怕是入不了四爷的口。”
“你日日都喝着这样的茶,为何我就喝不得?”他安排在济南的人将她在济南的生活调查得一清二楚,每隔三日就会有密折汇报她最近几天的生活,事无大小,巨细靡遗。
“好,那请四爷稍等。”
青依下了楼,韩老爹和韩大娘立刻迎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的两人,何时才会敞开心房说说情话呢?——为啥我的孩子都是这么爱闹别扭呢?难道是因为有个别扭的亲妈?
闺房
他们一同回房说话。
“依依,刚才那位爷是谁?你不是和苍悠公子一同回京城了吗?”韩老爹焦急地问。
“爹娘,请原谅依依对你隐瞒了身世……”青依斟酌着要不要透露乾隆的身份,“刚才的那位四爷就是我在京城的主子,我是从他家逃出来的……在和苍悠回京的路上,碰上了他,为了躲避他,我和苍悠分开了,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啊?那位爷打算如何处置你?”韩大娘没见到乾隆,但听韩老爹说他贵气非常,肯定是京城的大户人家,说不定还是什么亲王、贝勒,那样的人家对待逃婢通常是打死了事。
“娘,不用怕,爷他对我很好,我逃走是事出有因,他不会怎么责罚我的,但苍悠公子的事可千万不能在他面前提及。”
“那是当然。”韩大娘说道。
青依沏了一壶普洱茶上楼。
“刚才吃了油腻的饼,喝点普洱茶去去油,清清肠胃吧。”
乾隆瞟了青依一眼:“你开了一年的面馆,这推销的本事倒是长了不少。”
“奴婢只是为了找口饭吃。”职业病啊。
“宫里上好的饭菜你不吃,却跑来经营面馆,不惜抛头露面,只为了一日两顿。——难道朕在宫里就那么亏待你吗?”乾隆一生气,“朕”就出来了。
“当然不是,宫里有宫里的好,但这里也有这里的舒适。就像同样是吃地瓜,蹲在路边吹着寒风吃感觉又暖又甜,但将地瓜放在满桌玉盘珍馐中,人们连向它举箸的欲望都没有了。”
“哼,你这个比方还是说宫里不及这里?”乾隆瞪了一眼青依,“这间雅间倒是布置得舒适典雅,不知道你的兔子窝又是怎样的情景,真比宫里舒适?”
“啊?”他真想参观她的闺房?
“我的不是兔子窝,而是狗窝,不敢有污四爷圣目。”
“狗窝?我倒是没有见过狗窝,很有兴趣看看。”
“那请爷稍等一会儿,我的义父母想要上来拜见爷,不知爷可否愿意接见他们?”
“宣他们上来吧。”
青依出了房,在楼梯口朝楼下的韩老爹招招手。
不一会儿,韩家二老一同进来雅间。
他们一齐跪倒在地,对乾隆磕头:“老朽韩朝勤(老妇韩陈氏)拜见四爷。”
“起身吧!”乾隆朝他们一挥手。
二老战战兢兢地起身谢恩。如今近处看乾隆,越发觉得他威严非常,贵不可犯,所以连大气都不敢喘。
“依依这一年在这面馆里,承蒙二老照顾了,叶蓁,看赏。”
叶蓁拿一个银袋放到韩老爹手中。韩老爹缩着手不敢接。
“爷的话折煞老朽了,这面馆一早就被依依盘下,我们两夫妇只是在依依吩咐下做事而已,是依依照顾了我们两个老人。”
“爹,娘,哪里是这样……”青依叫道。
“你们不必说了,我知道了。但是以后依依要随我回京,这面馆就交由你们继续打理吧。”
“谢爷的恩赐。”
韩家二老连忙谢恩。既然这位爷要带依依走,又将面馆交给他们,也就是说不会再追究依依逃跑的事了,他们自然喜不自禁。
青依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乾隆还是对韩家二老网开一面了。她知道昨日乾隆已经在处理济南乱党之事,被杀,被流的人不计其数。
“听闻你们这间客家面馆在济南城也小有声誉,也给爷做碗面来尝尝。”
“是,老妇立刻去做!”
韩家二老高高兴兴地下楼去了。
“你打理面馆这么久,难道还没有学会做一碗好面?”乾隆问青依。
“会是会,但味道一般。”
“哦?那你也去做一碗面来给朕尝尝。”
于是青依只好下楼去做面。
不一会儿,两碗面端上了楼。
“哪一碗是你做的呢?”乾隆看着面前的两碗面问。
青依微笑:“看看四爷能不能尝出来哪碗是我做的。”
叶蓁用小碗各盛了一些给乾隆,他细细尝过后指着左边的那碗说:“这碗是你做的。”
青依讶异了:“爷如何猜出来的?”
乾隆得意地一笑:“这两碗面味道都很好,汤浓味正,用料新鲜,右边这碗面条绵软而又弹性,火候控制得恰到好处,而左边这边的面条火候微微过了点,但是左边的这碗用料上似乎更下了些功夫?”
“是的,这碗的鸡蛋我选用了初生蛋,味道比普通鸡蛋要更鲜美些,而上面的肉丝,用的是猪板筋,肉脆弹牙,不怕韧。”
“哼,我就知道你有时喜欢出奇制胜,这次也不例外。”
青依默,原来自己并不低调。
叶蓁和采萧将剩下的面都吃了,对青依和韩大娘的手艺赞不绝口。
“吃饱了,那咱们就走吧。依依,你还不去你的狗窝收拾你的行李?”乾隆现在叫她“依依”叫得十分顺口。
“我早就收拾好行李了,那里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了。”他还惦记着要参观她的闺房吗?
“你确定没有遗漏?”
“我确定没有遗漏。”
“那好,你带我们参观一下何谓狗窝吧!”乾隆一锤定音。
青依只有郁闷地在前面带路。为什么他对她的闺房那么感兴趣?
青依推开门,熟悉而陌生的感觉扑面而来。才离开了十几日,一切都好像变了样。
乾隆四处打量着房里的摆设:“从没有见过女子的闺房是这样的,你的是书房吧?”
“我喜欢闲暇时看看书,画画儿。”
“倒是志趣高雅。”钱隆指着墙上挂着的几幅画问,“你这画的都是哪儿啊?”
“这是红叶谷的绚秋湖,这是溪亭……这是历下亭啊,爷看不出来吗?”
“爷看出来了。”乾隆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伸手翻了翻书桌上堆放的书和画,发现画的都是济南的风景,其中有一幅画里还有一个翩翩公子立在一座亭子里,回眸浅笑。
他的脸霎时挂上了霜。
青依害怕得立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但乾隆只是看了一眼,便将它抛开了。
“这张床的设计倒是有趣,头顶上还有一个书架,晚间你还躺在床上看书吗?”
乾隆边说边躺上了床,伸手在书架上抽下一本书来看。
“《西行游记》?你喜欢看这样的书?”
“谈不上特别喜欢,只是拿来看看。”
“过来!”乾隆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不想再在这张床上躺一躺吗?以后可能你再也没有机会
躺在上面了。”
青依犹豫了一下,缓缓地躺在了他身边,他伸出一只胳膊给她做枕头。乾隆看见苍悠的画像居然
没有询问,没有发火,很不正常啊!她很害怕。
乾隆居然还掀起棉被盖住了两人。
他搂着她,眼睛望着帐顶。
“你这一年来每天晚上躺在这里时都在想什么呢?”
“什么都想,面馆里的事情居多。”
“会不会想起朕?”
“偶尔想……”青依小心翼翼地回答。
乾隆将她搂得更紧一些,一声低不可闻的低叹从他喉里溢出。
他坚持来参观她的闺房,除了想了解她这一年的生活情况,更想知道这一年来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那日来锦屏山找他,包袱里藏有一副他的小像,他就知道她并没有忘记自己,他希望可以在她的闺房里有更多发现,谁料发现的是苍悠公子的画像。
她真的曾想忘掉自己,去跟苍悠公子吗?
他决不允许!
他低头,急切地吻住了青依的双唇。强势霸道,不容拒绝。青依也不敢反抗,由得他缠住了自己的香舌。
他的身体朝她压过来,手爬上她的胸口。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低叫道:“叶蓁、采萧都在外面。”
“那就好。”
他用力一捏那团柔软,她不由得惊呼了一声,短促而细小,听来如同激^情时的娇吟。
乾隆眸色一暗,动作越发激烈。
青依觉得既委屈又羞愧,但也说不出求他放过自己的话。眼泪便涌了出来,声音支离破碎:“不要……不要……我爹娘就在外面……”
看见她的眼泪,乾隆收了手,调整了一下呼吸,从她身上挪开。
他也不想在此要了她的第一次。
“叶蓁,采萧,你们进来收拾一下,将能带走的都带走。”乾隆扬声吩咐。
叶蓁和采萧都推门进来。
青依迅速地抹掉眼泪道:“不用了,这些书拿起来很重,我都看过了,就留给我爹娘做个想念吧。”
“那好,那就将房里的画都带走吧。”
不一会儿,收拾好了。
青依和韩家二老道别,三人都眼泪汪汪,但又不敢哭出声来,怕惹乾隆不高兴。
“去了京城,记得写信回来。”韩老爹嘱咐。
“好,你们也要回信给我,我会从京城捎东西回来的,但是依依不在你们身边,你们要保重好身体,面馆里多找几个伙计帮手……”青依说不出以后再见面的话。
“好闺女,去吧,也要注意爱惜自己的身子,爹娘不在身边,你在外面凡事忍让着点……”韩大娘一边抹泪一边吩咐,好像嫁女儿一样。
乾隆已经出到店门外了。青依不敢再逗留,再抱了抱两位慈祥的老人,转身奔向门外,不敢再回头。
乾隆已经坐上了一顶四人大轿,采萧和叶蓁在轿旁候着,见她出来,便为她掀开轿帘,乾隆正坐在里面威严地看着她。
她坐进轿子,低垂了头,眼泪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手背上。
乾隆伸手一勾,将她捞在自己腿上坐着,从袖里拿出一块手绢为她擦眼泪。
“以前你和我对着干时,可从来都不哭,被打了,挨饿了,也不见掉一滴眼泪……现在怎么像个泪人儿似的,眼泪动不动就往下掉,我们重逢没几天,你就哭了几回了……”
她还不是被他害的?
青依不说话,继续哭,将眼泪弄得他前襟上都是。
作者有话要说:难得周末,拼命赶文中……
侍寝
回到历下亭行宫,用了晚膳,乾隆接见了几位地方官员,处理了一些事,便到了申时。
乾隆看天色尚明,便吩咐驾临趵突泉。
上了马车,青依就掀起车帘一角往外看,只见街头杨柳青青,春意刚露。
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在济南自由的日子就到此为止了,就像是一场美梦,现在梦醒了,发现自己还是困在笼里的那只小雀。
乾隆看着青依的举动皱了皱眉。自从从面馆里回来,她就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晚膳也没有用几口,下午就一直呆坐在一旁,心思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她是舍不得她的义父母,还是舍不得在济南的生活?或者还是在惦记这一走再也没有机会和苍悠公子见面?
只要他在,她和苍悠公子绝无可能,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无法确定的是,那个人在她心里究竟占了多重的分量。
她曾说过,喜欢了,便不会再想其他。那么不管她现在心里还有多少苍悠的影子,他都要占据她全部的心身,一并将那个人留在她心里的痕迹抹去,连他们有回忆的地方也要由自己来取代!
跑突泉到了。杜太守率领了几个官员伏地迎接。
“都下去吧。朕只是来瞧瞧,不必劳师动众。”
乾隆带着几个亲随走向趵突泉。
夕阳下,绿柳碧波都染上了一层橘红色,加上雕栏画栋,彩绘楼阁,瑰丽似梦。
观澜亭正对着的湖水里有三股泉水奔突而出,翻出水面二三尺高,声如隐雷,确实壮观。观澜亭旁立着乾隆御书的“天下第一泉” 的石碑。
几人在亭中坐下,一边观看,一边品茗。
乾隆持杯望着泉水低语:“十三年时,朕驾临济南,是为了让孝贤皇后养病。朕记得那年的三月初三下了一场小雪,孝贤本来抱恙在身,寒流一袭,便病重了。朕心忧如焚,但又不能外示于人,为了安抚民心,在济南四日,还游趵突泉,登千佛山,谒舜庙,观海棠,检阅营兵……”
青依知道他驾临济南,就等于掀开自己记忆中最惨痛的一页,看来济南的乱党十分猖獗,他才迫不得已驾临。但为何还要重游趵突泉呢?难道就如当初他逼迫自己入三仙洞医治心障一样,他对自己也是那么狠,要揭开这惨痛的一页,医治自己多年来的心魔?
他对孝贤的深情在他自己来说是无悔的折磨,但对其他的人来说却已是走火入魔的魔障了。拆长春宫宫门,只为运进留有孝贤皇后最后体温的青雀舫;令天下百姓为孝贤戴孝,百日不剃头,因治丧不力被罚的官员无数;斥大阿哥丧期不悲,是为不孝,令大阿哥忧惧而死……
现在他终于要正视自己的心结了吗?
“早知孝贤会一病不起,朕就会不顾一切地陪在她身边,不至于留下终生遗憾……”乾隆目光转回,在青依身上流连了片刻,“以前朕以为京城的玉泉水是天下最清纯甘冽的水,但今日细品这趵突泉的水,水质纯净,清澈甘美,比玉泉山水更胜一筹,原来世间之事没有绝对。以后这趵突泉水就专供朕沏茶之用吧!”
青依心里一阵震动:他不怕日日饮着济南的泉水,勾起自己伤心的回忆?
暮色渐浓,春寒料峭,湖上吹来的风很冷,青依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
“晚了,摆驾吧。”乾隆说罢,还招宫女拿来一件貂毛披风给青依披上。
“身子不好,就自己注意点,病了可没有人可怜你。”
但他的手却伸进披风,握着她一只手,牵着朝前走去。
趵突泉周围的灯笼都被点亮了,灯光水影里,云蒸雾润,朦胧如仙境。
乾隆带着她走上一座石桥,回望趵突泉,更是美得如梦如幻。
感受着乾隆手心传来的温暖,青依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也就是在三个月前的元宵节,苍悠在此对她诉说衷情,也为她暖手。如今牵着自己手的人已经不是他。
悄悄抬头看看乾隆,身穿狐皮大氅的他身影越显高大,他走得很快,却固执地拖着她的手。
他究竟在想什么呢?
突然,乾隆在桥顶站定,正在一心追赶他的步伐的青依直撞了上去。他一把抱住她,指着天上的那轮圆月说:“四围山隐树,一片水明渠。万景空澄里,银蟾只自如。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