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君欢-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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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擦身同他而过,厉王爷直起身子,望着她碎步前去的背景出神,一时间,他猜不透风妃阅话中的意思,待到明白之时,却是百感交集,酸涩难耐。她的警告,不轻不重,正好抨击在心底最为柔和的地方,他若要争,她自然是帮着皇帝,孤夜孑同自己一样,同样不会为了美人而放弃江山,自然也不会,让他伤害到她。——3Q手打
册后大典结束三日后,依照炫朝族律,得去帝都城内的皇陵祭拜。
此次出行并未大张旗鼓,风妃阅走下轿撵,不得不惊叹于这座壮观的皇陵,祭师备好一切,一干人等越过长阶,来到巨大的祭台之上。
抬眼望去,潮媚的天空染成云锦般的色彩,神坛中插着一支一人粗的香烛,风妃阅站在下方,前头摆着两个蒲团,祭师取来三支香交到她手中,孤夜孑单手甩开袍角后,跪下去。风妃阅依样,三叩九拜后礼成起身,皇帝将香插入神坛中,意寓炫朝鼎盛繁荣,他侧开身子,女子上前后,刚要插上去,却突地吹来一件冷风,带着滚烫的香火毫无预警掉在她手背上。
“啊——”风妃阅痛呼,下意识双手一松,只见那三支香啪的掉在地上,砸个四分五裂。
踩着宫鞋的双足退后一步,抬起头时,只见身侧的祭师吓得面色惨白,东太后紧上前几步,“皇后你好大的胆子!”
孤夜孑凝目相望,面上有一闪而过的惊虑,风妃阅不解,皇帝挥下手,示意边上的祭师,“清理干净。”
“是……”男子声音很轻,不敢说话。东太后见他弯腰,忙拦阻道,“慢着,皇帝,你忘记炫朝的规矩了?”
那祭师战战兢兢站在边上,风妃阅心知这规矩同方才的那支香有关,孤夜孑见东太后咄咄逼人,脸色立马拉下来,“太后严重,不过是柱香罢了。”
“皇帝,”东太后指着地上散落的三柱香,“祭天朝神,三香齐断,我炫朝三年内必定改朝换代啊,皇后你安得什么心?”
风妃阅刚要反驳,肩上便被孤夜孑的一手按住,“太后,您若以为炫朝根基单靠几柱香便能稳固的话,那您就留在这皇陵,为我炫朝日夜祈福吧。” ——3Q手打
祭台下bbs · JO oyOO 。n Et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觑,议论纷纷,风妃阅知道皇帝是为自己,可单从众人的神色上来看,还是非常忌讳的。皇太后来到二人身侧,望着地上的狼藉,目光中闪现惊忧。风妃阅蹲下身来,膝盖刚弯下,便被孤夜孑一手拉住手腕,“皇后。”
她摇下头,唇畔轻笑后将摔断的香捧在手心,放入那神坛中。
边上祭师见状,长上前圆场,嘴中念念有词安定人心。孤夜孑挽唇,大掌执起她的柔荑,风妃阅知道他想说什么,回以一笑后,开朗说道,“这是我做错的事,就该我来解决。”
皇帝握着的手紧拢几分,翘首望去,飞扬的视眼充满欣慰。
天空中,飘落几片红梅花瓣,风妃阅摊开手掌,不出一会,掌心中便堆积起满满的一堆,汇集了各种花色,红的娇艳,白的纯净,如火如荼。
她刚要凑上去,皓腕处便被猛地攫住,一手挥开。风妃阅吃痛,却见孤夜孑冷着俊脸,周边侍卫也纷纷戒备森严。
“皇陵中只有各色祥和菊,怎会有这些东西?”东太后面露诧异,漫天飞舞的花瓣却自四方廊檐齐数飘落过来。
风妃阅张眼望去,发上,肩上,不出一会,就连整个皇陵都已笼罩在缤纷绚烂的花洋中,皇帝大掌将她拉至身后,包围在四周的御林军如临大敌,一时间,空气凝滞,气氛紧张的厉害。
皇陵上空,突然飘抹出水色的淡淡身影,女子头戴面纱,那身怪异的服饰以及张扬而魅惑的动作,一看便知是索伊。
风妃阅暗暗吃惊,她真是不要命了,三番五次前来送死。当真皇宫是这么容易就能进来的。——3Q手打
索伊飞身落于檐角的最高处,一双美目流转,最后惊讶落于皇太后身上,“赫德皇后?”
皇太后望着顶上的身影,似乎并无记忆,孤夜孑将身子挡在她身前,“索伊,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哈哈——”女子笑的肆意,旁若无人地在檐上坐下,“陈年旧事,皇帝还怕什么?”
风妃阅知道他的顾虑,这件事,孤夜孑定不想再重提,更不想让皇太后往事重忆,“索伊……”
女子视线别传过来,撇下嘴后,收口不语。
陌辰吏站在祭台下,望着突来的花林出神,这其中,似乎还夹杂中一种奇异的香味,惑人心神。
联想起先前的花蛊,他沉稳的面色突然戒备,随手拈起一片后放在鼻翼间。边上的林尹见状,一手轻扯下他袖子。陌辰吏使个眼色,女子会意,身子朝后退后几步,慢慢隐出人群。
祭台上,花瓣已经堆至脚踝,风妃阅拨开发上香气,全身如定住一般。
陌辰吏顾不得君臣之礼,情急之下不得不跃上祭台,索伊原先惬意的神色一怔,有些气恼,“每次都是你,你又想做什么?”
林尹将布袋中的药粉洒在祭台四周,陌辰吏自袖中掏出一颗不大的药丸,右手手臂扬起,啪一下震碎后向前头洒去。白净的袖子随着他的动作而自然垂下,臂弯处,露出一截被毒素侵染的肌肤,风妃阅不释经一瞥,她小嘴轻张,想要细看之时,男子已收回手去。——3Q手打
陌辰吏看到她眼中的惊讶,他不敢正视,只是装作没事一般望向前头。孤夜孑正视屋顶上的女子,琥珀色的眸子危险眯起,俊目扫过早已布下的天罗地网,深邃的瞳仁中,更是透着势在必得,他薄唇浅勾,嘴角处,微微所起
锦瑟华年谁与度 186 意外招供
原先铺满祭台的花瓣全部枯萎,索伊站起身,冷眼睨视后,双目攫住陌辰吏的身影。
“皇上——”一边的侍卫首领凑至男子耳畔,“并未见独步天涯的人。”
孤夜孑俊脸阴霾,风妃阅瞅着独身一人的索伊,心中顿觉不安,她上次救走七袂后便杳无音讯,如今只身闯入皇陵,以她的个性,自己倒真想不出她此行的目的。
“来人,抓住她!”皇帝语气狠戾,突然开口。
索伊嘲讽地勾起唇畔,望着大批涌上来的侍卫,不为所动。她自信满满,在人群跃上屋檐之时,柔荑抚上发丝,数不清的银针齐射而出,侍卫被一一打落,遮住小脸的面纱在打斗中被扯去,露出女子那精致的眉眼。
御林军守护太后及诸位百官的安危,索伊足尖点上瓦砾,朝着下头说道;“你们尽管过来,再多的人也休想抓住我。”
风妃阅暗中担忧,皇帝这次是备好了万全之策,数不尽的人马聚集过来,将整个皇陵围个里三层外三层。索伊分身之时眯一眼,望着密集而来的人群,着急想要退去。
身侧,一名侍卫双手托着个巨大的架子走来,风妃阅见皇帝双手挽起袖子,李公公恭敬将蒙在上头的黑布揭开,里头,是一把弓,以及两支箭。
弓身上雕刻着气势磅礴的龙形图纹,伸长足有一人,孤夜孑双上戴上黑色的皮质手套,俯瞰天下的架势在男子振臂间尽显,风妃阅瞳仁闪过担虑,“皇上。”
男子一手抚着手腕,右手轻轻扭动,“阅儿,朕教授于你的箭术学的怎样了?” ——3Q手打
风妃阅干涩的吞下口气,“孑,她……”
皇帝一手将那把弓打开,尖利的双箭搭上弓,慢慢拉开。索伊分身乏术,体力渐觉不支,风妃阅急的满头是汗,想也不想地将两手把上男子手腕,“孑,索伊她在独步天涯救过我,我……”
皇帝斜睨而来,坚决的视线睬在风妃阅脸上,他手臂轻扯,人已借助祭台腾空而跃,紧绷的弓箭被打开,阴鸷的视线与双手同为一线。索伊身处险境,在孤夜孑放手之际,她上半身急速向边上侧去,飞驰的双箭如流星赶月,似乎将整个地面都给掀起半层,女子惊慌趔趄,好不容易躲过。一口气来不及喘息,却见另一支箭更是势如破竹,索伊急退两步,箭羽在半空中急剧颤抖,刷的一声,射过她胸前。
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她不住后退,脚踝无力在瓦砾上轻绊,索伊全身在屋顶上翻滚几圈,砰一声掉落于地,胸口更是泛上汩汩腥甜。
祭台上的风妃阅一颗心紧紧悬着,皇帝将弓箭放回架上,姿态惬意。
索伊撑着口气,侍卫手将长剑蜂拥而来,她手肘支地,却发现连爬起的力气都没有,视线扫过众人,讽刺开口,“怎么,还生怕我跑了?
“你也有今日?”孤夜孑俊朗非凡的脸上闪过残忍的嗜血,袍角在古老的祭台上飞扬,男子步步走下长阶,逼近而来,“上天入地,朕当真以为你无所不能。”
索伊神色痛苦,下唇紧咬出鲜血,“不过是一箭而已,那就看看你的大牢能不能将我看住。”
风妃阅来到皇帝身侧,男子居高望着地上女子,薄情的嘴角扯开,“你倒是担醒了朕,来人,将她四肢给废了,再用铁镣锁住关入天牢。”
“是,皇上。”侍卫接令,提剑上前。——3Q手打
“慢着!”风妃阅身子挡于孤夜孑身前,“她如今身受重伤,料她也跑不了,皇上,臣妾总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们还是火速回宫的好。”
孤夜孑思忖,派去查探的侍卫适时回来禀报,“皇上,皇陵之外并无独步天涯余孽。”
索伊此举无疑是以卵击石,孤夜孑眉头轻挑,脸色忽然大变,袖子轻甩后大步离去,“回宫!”
风妃阅望了索伊一眼,来不及说上半句话便紧随而上。
一路疾驰,回到皇宫时并未发现有所异样,风妃阅找来守在凤潋宫外的丫鬟细问之后,才微微呼出口气。摘下顶上沉重的凤冠,她几步来到孤夜孑身边,“我还是想不通,索伊为何会这么做。”
“阅儿,七袂是东太后的人。”皇帝一手撑起前额,索伊同他有着理不清的牵扯,这事,必然同七袂有关,“今日这一出,说不定就是太后演的好戏,”男子双手按住脑袋,“东太后,究竟想要做什么?”
风妃阅想不透,若说是要皇帝性命,早在祭台上便动手了,也不会让索伊一人冒险,还是,东太后想要来个调虎离山,找寻什么东西?
脑中忽的如惊雷炸起,风妃阅豁然起身,小脸惨白,“怎么了?”孤夜孑放下手,语气中透着抑制不住的紧张。
“圣旨!”她咬牙说出二字,颤抖的尾音堵在喉间,就连眼眶都急的微微泛红。
孤夜孑被一语点醒,大掌重击于桌后起身向外走去,来到皇帝寝殿,宫人已被尽数屏退,风妃阅前脚刚踏进去,便见宫内满地狼藉。孤夜孑两手将摆在书架上的一摞摞书册全部翻倒在地,大掌取出暗格之时,十指紧紧揪着木沿,脸色阴鸷的吓人。——3Q手打
风妃阅心存侥幸,就算七袂真是为圣旨而来,一时半刻; 应该也来不及将这圣旨翻出来。纤细的手指拂过盖子,犹豫下后,坚决打开,明黄色的绒布依旧平整,却少了那份本该在里头的东西。
砰一声,皇帝将手中盒子用力摔在地面上,风妃阅呆楞在原地一动不动,“看来,我们真是中计了。”
孤夜孑一刻未逗留,直接去了天牢。人还未走近,牢中便传来不断鞭打的声音,交错着女子微微的喘息声,残忍而血腥。火盆中,通明的火星冉冉而动,四周摆着各式刑具,索伊双手被吊在铁链上,足尖着地,看上去十分吃力。
看到二人进来,她满是汗水的小脸轻抬,墨发沾在颊侧,似是早有预料。孤夜孑大手轻挥,牢中狱卒退下后,他才近身问道,“七袂在哪?”
“我怎会知晓?” 索伊强硬,却是有气无力。
皇帝忍无可忍,大掌咻地卡住她脖颈,女子一声痛呼,脑袋微微仰起,“唔——”
“说!”孤夜孑五指收拢,“你不过是给人办事,用不着送了自己性命。”
索伊痛苦的将整张小脸皱起,风妃阅拉住男子手腕,生怕他怒火中烧,孤夜孑没有再用力,却依旧不松手。望着皇帝愤怒的双目,索伊好不容易喘上口气,视线中的朦胧亦转为清晰,“你说的没错,钱再多,还是保命要紧。”
孤夜孑双目渐眯,知晓她肯松开这口,“说,七袂在哪?”
“他一向行踪不定,他在哪,我真不知道,”索伊艰难地吞咽口水,表情认真,不像作假,两眼定定落在风妃阅身上后,唇舌干裂说道,“但是我知道,你要的东西现在在哪。” ——3Q手打
“在哪?”皇帝眸子一抬,步步逼问。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放我走,”索伊双手挣扎下,被铁镣铐住的皓腕磨出血来,“不然,那东西真有可能会公诸于世。”
孤夜孑瞳仁闪过不耐,风妃阅抓着他袖子的手跟着用力,皇帝心中思忖,最终点下头来,“朕答应你,说,东西在谁手里?”
索伊视线落在身侧女子脸上,望见她眼中的担忧后,扯开红唇,语气更是带着几许幸灾乐祸,“在施婕妤手中。”
风妃阅大吃一惊,皇帝周身袭上冷冽,大掌咻地用力,像是要将女子脖颈当即折断,“你说什么?”
“啊——”索伊面红耳赤,眼睛因窒息而泛出血丝,风妃阅双手将他拉开,“你说施婕妤?”
女子贪婪地呼吸,整个身子被吊成一线,豆大的汗更是将轻薄的衣衫全部浸湿,她冷笑一声,斜睨的眼角瞅向皇帝,“怎么,不敢相信么?偏偏就是她,你想要的东西,应该还在她手中,晚一点,恐怕就真的会落入旁人手中,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朕凭什么信你!”孤夜孑望着她,“你是七袂的人,施婕妤一向不同人结怨,你为何这般栽赃陷害!”
“哈哈——”索伊闻言,却是仰起脖颈大笑起来,手上的铁镣因女子动作而哐当作响,狭小的空间,满是她肆意嘲讽的声音,“留着你身边这么多年,你居然不知道她是七袂派来的?可笑,真是可笑极了!”
不止是孤夜孑,就连边上的风妃阅都难掩惊讶,她懊恼拧下眉头,早该想到才是。——3Q手打
“络城的生死之战,还有宫内一桩桩的巧合,再加上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