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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云卷云舒(清穿)-第58部分

小说: 云卷云舒(清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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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风带着热气丝儿,拂在人身上都觉得闷热,心内更是烦躁。
收到消息说她和老四一起到了京郊十三那里,虽说心里明白她是为了十三的病,可和老四一同出现,我这心里还是不是味儿。
十三,从他被皇阿玛忽视的那天起,似乎就成了我和然儿间一张谁也不想戳破的网。
还记得那天和皇阿玛一起自塞外赶回,从十三家出来时,她拦在我面前执拗地问我十三呢?那一刻,她甚至不曾顾忌过旁人的目光。那一瞬,我有着想对她怒吼的冲动。知道十三对她来说是不同的,可她忘了,十三是老四的人,而老四是太子的人。更明确地说,太子一倒,老四就是我最大的对手,十三,我怎么能留?
琉璃叶子的耳坠,她扔在一边,我看在眼里。玉石的鲤鱼镇纸,始终在老四的书案之上。
老四对欣然的不同,这宫里上上下下,刀子似的眼睛,任谁都看得出。可当皇位至上时,风花雪月也只能是那祭神台上的贡品,薄纸一张吧!
琳若拿走的那个八音妆盒里,留着的字条我并没有换,还是老四原先就塞着的那张“大清兵布图”,我只是在后面加上了一行字:多谢四哥。
“兵布图”,也亏得他敢放,是真的想直接置我于死地啊。只是他不知道,这种首饰盒,胤禟那里早就有了。
给十三,无非是想让他看看,在权利面前,老四还是会拿欣然做诱饵的。无论十三对欣然,是否也如欣然对他,肝胆相照,而我所做的,是我必须做的。如果一定要持剑相对,那就别再用欣然来挡。
万尺悬崖,再一次选择,我同样会义无反顾地跳下。
孔子云: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皇阿玛以此教育我们兄弟。可我打心里不认为那是对的。既有群之,必有党之。否则,就不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朝野尽知有个八爷党,那四爷党呢?潜得深,不代表不存在。
年羹尧进宫述职了,皇阿玛对他的欣赏与日俱增,尤赞了他在几次战役中的表现。四川总督,统领军政,是个要缺。年羹尧是老四的人,西宁那面的战事眼看开打在即,如果兵权落到他的手里,老四的筹码便是大增。
兵权,对于要夺天下的人来说,意味着太多。这样的时候,连十三这个已被长久忽略的人,都再次进入视线。有臣子提到了这个昔日的侠王,皇阿玛没有接口,老四拢着袖子垂着头,额角倒分明抽了一下。
老四有年羹尧,有十三。而我这里堪用的似只有十四。好在他刚从西宁那边接了慧兰回来,对当地的现状有相当的了解。堂上侃侃而谈,有的放矢,所列之情,所呈之势,句句在理。皇阿玛点了头,但没松口。
老四深沉地看了眼十四,这个嫡亲的弟弟,他已经多少有点不熟悉了。
天际的月牙被云层慢慢遮掩,半明半暗。空气中有了潮湿的感觉。
莫名地想到了那两句诗: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然儿,我宁愿那是我的错觉,我们之间还如当初在悬崖之下的约定般。只是,我们都太想保护对方了,反而,背道而驰。
东方墨涵、南宫翼、还有通利的明丽、临渊阁的明朗……每一个人似乎都离你比我更近。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我一概不问。
冬雪过后的南苑,我用千里的红绸照亮你无光的视野。你掩饰地几乎没有破绽,可是,你已如我的心跳,我怎会忽略任何一个频率的不契。
就算是错的,我也要把它变成对的。
从决定下手的时候开始,这条路上就没有了干净的人。十三被送走的那晚,我把做恶梦的你搂在怀里。夺嫡路上的血光,我只想把你藏在身后。想你睁开眼的那刻,一切都已经是对的。
你不再过问。而我,为了你,派人暗中照顾十三。胤禟说我做错了。我笑。
错和对,在不同设定的角色里,得出的自然也是不同的。在我看来,你安心了,那就是对了,或者说,是错的当中也有了对的成分。
老十说,我在绕口令,把他搞糊涂了。
其实这世上哪有绝对的错和对。
只是,然儿,这是我们好不容易得到的相守,所以,我不想有错,却终究还是在不经意间错了。
流逝的时光里,我们都渐渐有点模糊了对方。我忘了你是不一样的女子,你要的是并肩而立。
而你忘了我始终只是一个大清朝的男人,有男人的小心眼也有男人抹不开的面子。
腿骨有酸痛感传来。什么时辰了?从戌时到现在,天都快亮了吧。
隐隐觉得一切该都快了吧!越接近那个目标的终点,心里反而没了兴奋之情,倒是充盈着疲惫和空虚。
有一种害怕,总是觉得为此要付出的代价是我无法承受的。
然儿,你会在吗?为什么,我开始不确定?
悬崖之下,执手相待,共迎朝阳的承诺,会不会变得奢侈?
心底深处,那声悠长的叹息不知觉中便从口中逸出,绞得心内象被抓住似的疼痛。
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手,曾经,我们在农夫的马车上勾过手指,那是你教我玩的。我郑重地按下过自己的手印,这一世,都无法放手。
然儿,这么多年的寻觅和等待,我不想再失去。
心内的疼痛在缓缓退潮,心却似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托着,无法归位。想去看她的冲动瞬间将自己烧灼。无法原谅自己刚竟将她赶离身边。
转身,腿一阵发麻。可是立刻,我便愣住了。
长堤的那一头,娉婷的身影伫立在槐花树下,夏夜的萤火虫纷飞在她的四侧。她直起身子,象是看到了我的转身,往堤前走了两步。
徒然间,脸颊上有湿湿的泪水滑落,合着空气中清晨淡淡的雾气,猝不及防。
原来,她一直都在。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芳菲斜远

夏日的阵雨说来就来,前一刻还是阳光耀眼,这一时已是乌云盖天。老天变脸从来不会跟你打招呼,象小孩子的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这是挑好听的说了。朕知道你还想说象朕的脸,什么时候赏,什么时候罚,跟这天似的。”
我轻捶着康熙的腿,垂着头不答,皇帝变脸天经地义啊。
“四川闹旱灾,这京城的雨倒是一滴都没少。都说皇上能只手遮天,哼,朕要是真能呼风唤雨就好了。”康熙的手拍打在椅把上,节节作响。
“皇上”李德全在一边躬着腰,“年大人求见。”
我手顿了下,抬眼看康熙,犹豫着是不是该退下。康熙连眼皮都没抬下,随手抓了桌上的折扇,敲着小腿外侧叫道,“这里,哎,还有这里。近来多走一点路都不行,看来真是老了。”
我笑着手往下敲:“皇阿玛精神着呢,何来言老之说?”
“朕孙子都一大堆了,还不老?”康熙咳了两声,“对了,把你家的弘阳和子衿抱来陪朕吧,那两个小人精,最会哄朕开心了,比起你当年更有意思。”
边上的李德全朝我使了个眼色,朝外看了看。
这雨是越下越大了,我们现下所在的小亭子位于园子的西南角,亭外是一片荷塘柳色,雨珠嘀哒,溅在荷叶上,滴在池塘里,望出去,烟雨朦朦湿蓑衣。
“皇阿玛,这雨恐怕还得一时半会儿才能停。幸好带得有新茶,欣然刚学了煮茶,不如让我露一手吧。”
“你会煮茶?不是茶煮你吧?”
猛翻白眼,我凑近他:“那皇阿玛,手艺呢是生疏,不如这样啊,多叫点人分享,如何?要是不好喝,就让他们喝。”康熙猛地喷笑出来。
接过小丫鬟递上的茶具,我开始烫壶,“莲儿,记得呆会儿谁进来把水都给我滴干净啊,皇上不喜欢看湿湿哒哒的人。”
康熙挥挥手对着李德全道:“让他进来吧,跪了半天了,记得把自己弄干了,我们的福晋格格可发话了,见不得一滴水的。”
“是,奴才明白。”李德全哈着腰,退了出去。
年羹尧升任四川总督后,这是第二次进京述职了。康熙五十七年,一年过得很快,西边的战事还在继续,将军的人选果然是明争暗斗了一年,还不知道花落谁家。
“皇上,奴才自知辜负圣恩,请皇上处罚。”
跪在地上,头磕着地,双手前撑。从我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的脸,不知道是否还是英武桀骜。也想摘下他头上的花翎顶戴,看看他是不是一个颈后有反骨的人,才会最终功高盖主,落得草席卷命的下场。
“丫头,看着你的茶。”
“好了好了”我应道。端起茶壶,我开始斟茶:“年大人,让你进来是鉴赏我的茶艺的。你这么跪着,怎么品啊?”
“起来吧。”康熙发了话。
年羹尧叩头谢恩,双目低垂,肃手伫立一边。就算莲儿交了茶盏到他手上,他也没抬眼看我一下,只是诚惶诚恐地听着康熙的数落。
“朕将大清的省份交到你们这些封疆大吏手上,不是为了处罚你们的。一个个出了事就知道叩头……”
“臣……”
“罢了,不用多说。旱灾是天灾,需要人力去挽回。西线的战事还需要从四川调拨粮草,你自问还办得到吗?”
“臣就算肝脑涂地,也一定不耽误战事。”
康熙的脸一拉,面色已经沉了下来。这老爷子想要的是句实在话,以他当年收台湾、攻打噶尔丹的气势,现在的这场战事对他来说也有着不一样的意义。金戈铁马,是男人证明自己的一种方式。当年,他证明了自己可以以少年之尊抗下这个帝位,今天,或许他也是想用这场战争来挑选他的下一代。
“年大人说差了”给康熙再斟上茶,我瞟了眼年羹尧道:“皇上要的是句实话,什么做得倒,什么做不到。川地干旱,来年的庄稼收成如何还不知道。大人这样一口应承,万一有个闪失,就是摘了你的顶戴花翎也弥补不了。”
康熙抿了口茶,眼皮微搭,仿佛在闭目养神。
“臣会用心竭力”年羹尧喘了口大气,垂在官袍边的手握了握,开口道:“亲自督领,定会让百姓按时上缴稻梁……”
“交不上呢?年大人不会充当那些苛捐杂吏吧。皇上体恤民情,战祸已然导致民不聊生,年大人该不会忍心把功名加著在百姓身上,那……”我定眼看着他:“那可是会折了四王爷近年来潜心向佛的成果的。”
年羹尧一震,最后一丝表面的强自镇定哗啦碎裂,额上已经沁出了汗珠。扑通,跪了下来。
康熙始终没发过一句话,只是抬手挥了挥。年羹尧仍匍跪在那里,李德全咳嗽了两声,他才应过声来,看我的眼里神情复杂,似有不甘,有恼怒,又有担忧和还有那么一丁点一闪即逝的害怕,最后,只是拍了拍那件刚开始变干的官袍,向后退了出去。
康熙睁开眼,年羹尧的袍角刚刚隐没。
波澜不惊的深色眼眸里,不动声色。
往香炉里重新添上香屑。只听背后的康熙道:“十三还是十四?究竟谁合适?”
我一怔,添香的手一抖,手无意识地抚上香炉,烫得轻呼出声,手迅速放到耳垂上,在那里直跳脚。
康熙笑了起来,“你这丫头,伶牙俐齿,但是毛手毛脚。也不知道那个家给你折腾成什么样的了。”
我边跳边偎到康熙身边:“我哪有折腾家了,现在是弘阳和子衿两个,快把那里给拆了。您说的啊,我赶明儿就把那俩小祖宗给您送过来,也好让我清静清静。”
“行,都放园子里,他们也没地儿掀顶子去。真要掀了,替朕把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掀出来也好。”
抬眼看康熙,他也正看着我。感觉中,仿似又回到了很久前,跪在他的床榻旁,他瞪着我,要的只是我的一句实话,可我,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天津船帮的京城分舵里,和四海信局的信使撞了个迎面。走进内堂,东方墨涵正和几个副手在商议着什么,见我,挥手让他们先退下。
“出了什么事?近来经常见到四海信局的。”
他略微皱眉,“还不是被这西北的战事闹的,人心不稳。对了,你那皇帝到底准备怎么样?这战争拖得越久,民不聊生,对我们的生意也越是不利。收不到货,出不了船。”
“墨涵”
“恩?”他狐疑地看向我,“怎么了?”
凝视着面前这个俊朗伟岸的男子,这些年,如果没有他,没有南宫翼,我的生活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多少次的险境,因为他们才得以万全,他们已经成了我家人般的朋友。
“皇上马上就会选出大将军的人选,这个仗还有得打。收购高梁稻草,调配好船只,朝廷应该很快就会高价征调。”
“哈,发战争财啊。”他打鼻子里嗤出笑声,眼里闪过不可置信。“欣然,我还是忍不住怀疑,你到底算不算皇家人?”
“算和不算都是那么回事。我只是让你赚钱,你就当做是皇家欠你的,你现在开始收利息。”
他一撑跳上桌子,眉轻扬,嘴微勾。
“告诉我,这场仗会持续多久?”
我呆愣,这场仗会持续很久,久到皇位的更替,久到天地的变色,也久到人心的不古。
“算了”见我不答,他又跳了下来,“赚的钱,反正有你一份。我去和兄弟们部署了。”
“墨涵”
他停在门口,转头看向我。
“墨涵,如果有一天,因为我,船帮会瓦解。你会不会恨我?”
他往门扉上一靠,整个人都是松懈的,嘴边还是带着那丝似有似无的笑容。“人的一生有很多场仗,哪一场是最重要的,可能直到死,我们才会明白。至少现在的我是不知道的。”他定睛注视我:“不过,欣然,士为知己者死。你,在我这里。”他点着自己的左胸。
“墨涵……”
他举起双手,走向我,一副投降状:“放心,那是对知己的死。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孔老夫子的话呢,还是有点道理的。”
“墨涵……”
“只是,做为你的知己,我有责任提醒你,做任何事,记得考虑你家八爷。船帮如果真发了战争的财,那就是和朝廷绑在了一起。一朝瓦解,船帮无所谓,伤得恐怕是……”
我伸手戳他,同样指向自己的心道:“傻啊你,胤禩和你都是在我这里的。不过有份量之分哦。”
他大笑,耸着肩膀向外走去。
人的一生,可以没有很多,但是,一个知心的朋友,一个知己的爱人,此生才能无憾。
通利钱庄,还是那扇黑漆的大门,金色的门环亮得闪眼。
几年来,不得不承认明丽的经商手腕。当然,这里面或多或少都有隆科多的原因。
当我把手中的药丸交给明丽的时候,我并不确定她会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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